第二十六章 问答

　　午离正常的工作结束时间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王猛见到了非常繁忙的秦天路，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秦天路作为一个党组建设的一把手，他负责的主要是意识形态的一些东西。不应该忙。可是如前面所说，国内的问题是这么怪。行政管理一把手主管各物质建设，按理来说应该有很大的权力，否则无法更好的为人民服务。可是问题来了，书记作为党建和党组的一把手，所有行政管理者都归书记管，那么谁的官职更大呢？显然是书记咯，那么很多人或者事，想要开后门也好，想要批件也好，找“长”字辈的走不通，那找书记好了。书记点头，“长”字辈的也不得不妥协。

　　央多次三申五令甚至都有红头件下达到各个地方和基层，要求党政分离，书记管好书记自己的分内工作，各种“长”做好自己的本职业务，两者不要越权。可是这种事永远只能在书面说说而已……

　　坐了不到十分钟，隐隐约约听见秘书为秦天路今天午安排了三个饭局，一个是十一点五十至十二点三十，一个是十二点四十至一点二十，最后一个是一点三十到两点十分。想一想都觉得恐怖，连吃三顿，算每顿吃的少和的少，可也是劳心劳力的一份工作呀，都不容易呀！

　　这边秘书推开门，拿眼睛瞅了瞅王猛，一脸的好。脸虽然满是倨傲的表情，不过语气倒没有那么目无人，反而透着丝丝亲切“小王，呵呵，等了有一会了吧？刚才有一点事情没有处理完，现在好了，请跟我进来。”说着领着坐在秦天路办公室外组合沙发的王猛。朝里面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微微退了一步，示意王猛进去。

　　两人在擦身而过的时候，秘书小声说道“你只有十五分钟，尽量短、精、快、不能长、空、拖。”一句话说的王猛是一愣一愣，感情这都能总结成这样，看来当大人物的秘书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进办公室，门被关了。说实在的王猛还微微有一点紧张，因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区委书记很快要一步成为市长大人了。这关键的一步迈出去，未来六年内不说无法无天，遮风避雨总是有了依靠。所以王猛的态度一直都很谦逊，他还没有如后世那些顶级富豪般轻王侯傲公卿的资本，端起泼天的架子，所以他得缩卵装孙子，也不丢人。

　　“坐！”

　　秦天路低着头，奋笔疾书，吩咐了一声便不再有什么举动，整个办公室里都是沙沙沙的声音。

　　王猛一屁股坐在垫了软垫的红木靠椅，他总是听见看见，书里戏里说面对官只能做半个屁股，他倒是无所谓，你叫我坐我坐，我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不会有那么心思。

　　大约十来分钟过去了，秦天路才揉着捉笔的手腕丢掉了钢笔，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了看王猛，笑说道“在我这个办公室里，能闭目养神的也你一个人，这份性情沉稳的不错。年轻人虽要跳脱，但不能逾越了。”他端起桌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眉头微微一皱，接着一口将口的茶汤咽下。

　　王猛已经在秦天路放笔的时候差不多睁开了双眼，他连忙站起来提过一只暖瓶，走前给秦天路将已经冷却的茶汤倒掉一般，冲了半杯滚开的热水。

　　“凉水喝了不舒服，您午吃饭别吃油腻的，不然下午肚子疼。”

　　秦天路嘴角一翘，微微一笑道“你这拍马屁的功夫真不怎么样，拍的太着痕迹了，不好！”

　　王猛冷静的答道“我嘴笨，只好用行动，心意到了好。”

　　秦天路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脸露出舒服的表情。他指了指靠椅，意思让王猛坐下，他说“前几天我听到你要搞这个什么赛的时候，我想给你打个电话。前几年有人放了卫星，结果更多人入了这一行，可是后面几年吃了大亏。国家一方面出于保护的目的，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有控制的企图，所以舆论对电子游戏这一块一直以来都是打压的态度。”说到这秦天路顿了顿，给王猛一个解读和了解的过程，片刻后才继续说道“班子开会有人说，你这个赛一定要压下去，其实并不是你得罪了人，而是地方要向央的政策靠拢。不过你运气好，说起来你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王猛连忙点头说道“是，是，我听您说是有日本的友人要来？”

　　国和日本在战后的关系很难用几句话说的清楚，也曾一起抱团取暖，也曾撕破脸互相攻讦，要以一言来评定两国之间的关系，那是万万做不到的。对于日本人的要求，外交部和商务部了解了一下同意了，并不是什么大事。

　　“那你怎么看？”

　　“其实不管是游戏也好，还是动漫什么的，目前来说都是日本的经济支柱之一。特别是游戏方面，日本的游戏技术非常的先进，去年发售的playsain……俗称ps，以及世嘉saurn，都拥有非常先进的技术和体验，销售量非常大，特别是f。日本人要来看，我觉得无非是满足一下他们脆弱的虚荣心而已。”

　　秦天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拿起笔在笔记本写了一些什么，他问道“游戏和动漫能成为日本的经济支柱之一，那么必然会惊人的盈利能力吧？”

　　王猛脑袋有一点疼了，其实从一个国人的角度来看日本和国内主要的差别，最主要的一个是对版权的保护意识。后世日本人做过调查，调查的内容是如果日本和国在政治更进一步，更紧密的合作了，甚至开放了真正的双边民间自由的交流，那么大家觉得是好还是不好，为什么好，为什么不好。结果很多人都选择了不好，不好的原因版权问题成了主要的被勾选因素之一。

　　在日本下载没有授权和付费的任何资源，都是犯罪。开一个bxx软件下载络的资源，一旦被络警察检测到，是要坐牢的，而且起码三年！

　　那么问题又来了。

　　国内对于版权的不重视已经到了耸人听闻的地步，前几年放的卫星为什么随后破灭了？是因为版权问题，国外版权所有者找来了，让外交会的领导丢了大面子，所有有几家厂商倒了霉。

　　怎么解释才好呢？

　　王猛思索了一会，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解释道“游戏的利润来自于卖拷贝。游戏的开发主要在于创意，创意好的话一年能出产品，在成本非常低廉的情况下，几乎每一份拷贝都是利润。假如一盒卡带卖两百元，其除去成本约三十到五十元，其余都是厂家的纯利润。一般一个不错的游戏，几十百万份拷贝是非常正常的。

　　日本有非常多的游戏厂商，每年贡献数十款新游戏，这些游戏组成了一个庞大的收支体系。每年都会有源源不断的税收进入政府的口袋。”

　　王猛说到这里，感觉到秦天路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

　　一百万的销量在日本或许是一个很厉害的数字，可是在国这庞大的人口基数面前真的不值一提。假设一样以一百万为主，一张拷贝赚一百元，那是一个亿！一年发开二十款游戏，其有十款卖到一百万，那是十几个亿的生意，这都是税收和政绩啊！

　　不过很快，秦天路的气息平稳了下去，他也意识到版权对一些行业造成的伤害是无法补救的。摇了摇头，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不放空炮了，这个习惯不好。日本人来了以后可能要参赛，这一点你一定要清楚。”看到王猛点点头，秦天路才继续说“我的个人意见是，不能让他们拿到第一，但同时名次也不能太差，不然日本友人面子不好看。这不仅是我的意见，也是级的意见，你一定要认真贯彻执行，不能出错。”

　　“这个事不好办啊，玩游戏一方有意放水，另外一方很容易能感觉的到。”

　　“那你说怎么办？”

　　“要不这样吧！”王猛想到了一个主意“尽量发挥竞技精神，等赛结束后让日本友人和冠军组打一场友谊赛？我听说还有香洲和湾湾的玩家来，到时候搞个四方友谊赛，您看行不行？”

　　秦天路眉头拧在一起，眉心凸出一个疙瘩，他思索片刻，最后重重点了点头，道“人员一定要安排好，场面一定要热烈，这件事如果做得好，聪明人我不提醒你了。”

　　王猛点点头，心一动，也许自己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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