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难不死是福是祸

　　

　　“张医生，我儿子没事吧。”这时林南飞耳边朦朦胧胧传来一声焦急的声音，林南飞听出这是父亲的声音，难道自己没有死。

　　“听你说了是在家里，还好家用电电压不大，而你儿子也只是短时间触电，所以问题不是很大，等他醒了应该就没事了。”张医生说道。

　　“谢谢，多谢您了，张医生。”林青山谢别了张医生，来到儿子病床旁，看见儿子手臂动了一下，连忙走上来。

　　“南飞，南飞。”

　　“唔，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林南飞没死成，看着眼前疲惫的父亲心里更加自责。

　　“什么对不起，南飞，你快好起来，我就放心了。”林青山看见儿子用手捂着眼睛，又焦急的问道：“南飞，怎么了，没事吧，张医生，张医生，我儿子好像不舒服。”

　　“爸，我眼睛好疼，啊，好疼。”林南飞感觉眼睛要飞出来一般，感觉自己要失明，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死了的好。

　　张医生来到林南飞病床前，移开林南飞的手，看见林南飞双眼的眼角居然都有血水，这是他也没遇到过得，用手在林南飞眼前晃了晃，看到林南飞毫无反应，感觉事态更严重了，但又想到这人父亲说家里也没钱了，就是这回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如果说了可能只是给自己添麻烦，想到这，只好硬着头皮回头跟林青山说道：“没事，只是触电后的正常反应，我给他包扎一下，回家好好休养就好了。”

　　林青山也不懂这方面，不疑有他，直点头谢道：“谢谢了张医生，麻烦你了，你说像我这种家庭，真得不起病，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去找谁借呢。”

　　“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张医生说是这样说，脸皮再厚也不经这样夸，只想快点打发了便是。

　　林南飞眼睛被纱布包扎了起来，在林青山的相扶下慢慢走出医院，张医生看着这父子两摇了摇头，走进了医院。

　　林南飞感觉到了家，在父亲的搀扶下进了家门，时已至冬，房间没有空调暖气，用了十多年的二手电视不时发出麻兹兹的声音，林南飞坐在床上，听见父亲做饭的声响，而自己只能坐着，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上，想到当下的处境，生活可能才刚刚开始，右手因为重伤，还包扎的严严实实，用左手在右手上摩擦着，一丝丝痛觉刺进心里，一丝怒意传上心头，用右手猛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疼痛难忍，但又不敢叫父亲听到，只能强忍。

　　“南飞，饭好了，来，坐这。”林青山做好了饭，把林南飞扶到饭桌旁，看到林南飞右手不能动，把林南飞喜欢吃的菜夹到林南飞碗里，林南飞左手还能用，还好以前林南飞总说怕自己以后右手不能用了，所以很多事从三年前就坚持用左手来做，没想到今日真用上了，可惜却没有一丝喜意。

　　“南飞，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这次因为你的事，花了两万多，还好你没什么事了，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不过你也别多想，先度过眼下的难关，再想以后吧。哎”林青山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了，闷闷的吃饭。

　　饭后，林南飞第一次比父亲早上床，房间小，再说从小到大就他们父子两人，所以都是睡一张床过来的，林南飞躺在床上，直直的看着上方的床帐。

　　“哎，要是还眼睛没事该多好啊！”林南飞心里想到，不自觉的用右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就在这时异变突起，林南飞看见眼前的慢慢变得清明，纱布中的纤维纳入眼球，慢慢往外透去，看见了纱布外不远处的床帐，用了多年的床帐，上面细小的黑点都看得清晰，再往外，是一面白石灰的屋顶，上面到处是水侵的乌斑。

　　林南飞大惊“我不是眼睛失明吗？难道好了，不对，我眼睛不是还包扎着纱布吗？难道，难道。”林南飞想到把包扎着纱布的右手放到眼前，可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什么也没用，睁开眼到是看到了一丝光线，只是再没刚才的影像。

　　“爸，爸，我好像能看到东西了，爸，帮我拆一下纱布。”林青山听到，连忙放下手下的活来到床前急急问道：“真的，这么快就好了，来坐上来，小心些。”

　　“怎么样？能看见吗？”林青山拆完纱布小心的问道。

　　只见林南飞慢慢睁开眼睛，往日熟悉而简陋的家具映入眼帘，在就是父亲那张焦急而疲惫的脸。林南飞露出一丝笑容，看着父亲说道。

　　“爸，真的，我能看见了，我好了，我能看见了。”林南飞高兴的说道。

　　“啊，太好了，真得谢谢张医生啊，儿子别太动作，先好好休息，明天再看看，再看看。”林青山把儿子重新扶回床上，又去忙剩下的活，不多时弄完，也脱衣上了床，只是两人都是脚对头，头对脚，这也是多年的习惯了。累了一天的林青山很快就传来了打呼声，而另一头迟迟不能入睡。

　　此时的林南飞还在想那一幕，那幕能看透纱布，看透床帐的一幕。想了一会，再次把右手举到太阳穴处，刚碰到太阳穴，异变再次发生，只是如今更加清晰罢了。

　　“难道我只有用右手摸太阳穴才行吗？”想到这，林南飞放下右手，用左右同样摸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次异变却没发生，只是突然发现，现在是关灯的情况，自己怎么能看清眼前的景象，虽然没有透视，但从一开始到现在居然都能看见，难道说自己能够夜视。虽然太奇怪，但眼前的事又不能不相信，自己能夜视，而且还有可能可以透视，按下心下的激动，放下左手，再次把右手举到太阳穴边，刚碰到太阳穴，果然如林南飞想的那般，真是只要右手摸太阳穴就能透视，那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右手被电的烧焦的缘故。

　　第二天，林青山刚醒，就听到房间咚咚的声音，疑惑间从床上坐起来，居然看到儿子在做饭，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林南飞上了大学后，不但早饭从没吃过，而且每天都睡到大中午才起床，今天这种情况，真是有种太阳从西边爬起来的状况。

　　虽然奇怪，但是儿子这么起来，林青山却高兴，吃着林南飞做的早饭，感觉吃的是龙珍海药一般。

　　刚吃过早饭，林南飞就看见一个熟人提着水果上门来访，这人却是平时总拉着父亲打牌的张武，他的哥哥张勇是这三村八巷里出名的牌佬，这哥两也不上班，在这开了个小店，里间却有两桌麻将桌，有点钱的哥哥就陪着玩炸金花，弟弟就陪着人玩玩麻将。听说两人也是出来混的，有几个朋友，也是这般过活。父亲跟他们有些交往，常常去玩。父亲没二婚，喜欢打打牌解闷，有时也和他们玩玩炸金花之类的，只是不敢常玩，毕竟儿子还在读书，不敢玩的太大，输的差不多了就收手，所以常此下来倒也没输多少。

　　而这哥两之所以喜欢叫林青山过去玩，一是父亲在外面的名声不错，二是因为林青山年轻时也混过，可以解决不少麻烦。

　　“张武，这么早啊，看你，上次我住院你就这样，这次我儿子，也送东西来，太客气了。”林青山上次工地出事，这张武就买了水果烟酒来看望，这次林南飞出事也这般，到时让林青山不好意思。

　　“没事，都自家兄弟，南飞出事了，我这做叔叔肯定得来看看。”原来是林青山老婆姓张，跟这张武同姓，所以平时也这般交处。

　　“是这个理，你早上就来了，是不是店里有事？”林青山以前可能没少遇到这种事，所以直接开口问道。

　　“事倒是有，我也不拐弯，你知道桥边那个的厂吧？”张武问道。

　　“知道啊，听说这人挺有钱的，不是快拆了嘛，怎么了？”这事难道还跟那厂有关系，往大了林青山也帮上忙。

　　“是啊，快拆了，那厂主今天不知为何想来玩几把，但是看他可能不放心我们，这不，想把哥哥你叫过去，玩几把，这样他也能放心不是。”以前一有这种有钱的主来玩牌，都得叫林青山过去，不过没出什么事。

　　“这事前几天好说，只是南飞出了这事，手头也没什么钱了……”

　　“没事，我这边先借你，你有钱了再还我就行了。”张武抢口说道。林青山的信誉在这周边还是挺好的，借了钱都能按时还了。而别人有什么大忙小事的也都找过林青山。

　　林青山考虑了一下，想到这张武平时也没少帮自己忙，回头看了南飞一眼，看到儿子点了点头，也就答应了。

　　“行，等我换双鞋。”不多时，林南飞跟着父亲和张武往出走，本来林青山让林南飞呆在家的，可林南飞说伤没事，正好看看解闷，林青山也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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