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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开锁


  金出师。

  天师会最出色的间谍之一,也是天师会下属两大机构之一谍影的领导者,地位卓越。

  他是1960年出世的,生于B市的一个武术世家,满族正黄旗,族姓乌扎那拉氏。1976年进入沈阳军区的王牌军队“常胜军”第39集团军,入伍三个月后,在部队大比武中脱颖而出,被挑选进了神枪连,随后因为在各大军区射击比赛中表现突出,半年内便破格提升为少尉排长,几个月后在NMG的一次军事演习中再次闪光,提拔为中尉,进入东北虎特种大队。

  而当时看中他的东北虎特种大队队长,正是燕中天的儿子,燕文殊。

  在燕文殊手下,金出师进步之神速,手段之高超,令人咂舌,仅仅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已经能够轻车熟路地驾驶客机、战斗机、轻型装甲车、反坦克武器、小型水面舰艇等,至于各种枪炮,更是不在话下。而他本身的武术底子就不错,7岁开始就随着爷爷、父亲习武,进了特种部队之后,在燕文殊的打磨之下,轻松迈过七品门槛,成为一名入品的武术高手。

  没过多久,他的特种兵才能就得以尽情展现,告诉世人他的火箭升迁,并不是揠苗助长。

  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在老山战役之后,越共特种部队袭击了我国一个野战医院,把数百名伤员和医生护士以非人道的残酷方式杀死,这彻底激怒了华国,**立即派出了特种部队进行报复,发起了一场世上罕见、不为人知、极端残酷的特种战争。而这支精锐的特种部队,正是燕文殊领衔的东北虎特种大队,只是当时这支部队还没有番号,不过大家都习惯性地称之为“周瑜部队”。

  为什么叫做“周瑜部队”呢?

  因为这支部队的指挥官燕文殊是一个带着眼镜的陆军军官,儒雅斯文,而且酷爱音乐,并能自己谱曲,在军中誉为一大美谈,与三国时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周郎很相似,所以就戏称这支队伍为“周瑜部队”,只是到了后来,成立了“东北虎特种大队”,这个绰号才渐渐的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

  举世皆知的是,当时的越南特工全是曾经一再战胜美国特种部队的高手,他们实战经验异常丰富,极端民族主义思想使他们不怕死、敢於发动自杀性攻击;也不怕苦,能在热带丛林中趴数天不动,浑身全部被蚊子蚂蝗咬烂而仍坚持寻找对方疏忽构成的攻击机会,特别难对付。

  燕文殊在接到上级命令后,立即效仿以色列人,预先制作了现场仿真环境来实施了为期一个星期的魔鬼式演练,并责成前线提供大量的情报,证明那支神秘的越军特种部队还在当地活动而没有回后方,因为他们不是为了辅助前沿部队作战,他们的目标,是华国军队补充上来的第二套雷达。

  因此,诱饵也就好定了。

  尔后,华国炮兵有意对越南纵深发动了两次惩罚性的大规模炮击,给越军造成巨大压力,迫使越军高层不断催促这支特种部队出击。如此一来,越军的高层指挥官们就把他们这支引以为傲的特种部队逼入了死地。而燕文殊率领“周瑜部队”到达前线,推断出越军的袭击路线后,就一直在固定的地点埋伏,依靠其出色的军事素养,真正像一片落叶一样隐藏在了桂南的密林山岭中。

  战斗的过程激烈而短暂。

  越军特种部队如同一条毒蛇一样,张开血盆大口向第二套雷达部队咬去,结果发现上当,但依然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敏捷突破了地方部队的阻击线,按照预定路线紧急撤离,而他们撤离的路线上,早已布好口袋的“周瑜部队”在极近的距离发动了袭击,由于华国人的训练,武器,人数,时机,地形都占有优势,这支罪恶累累的越军特种部队几乎来不及抵抗就大部分被击毙,只剩下越军指挥官和四五个部下退到一个山坡上顽强抵抗,宁死不降。

  如果把越军弹药耗尽,也许可以抓到活口。

  但燕文殊却下令狙击手开火,一个不留,结果越军全部被击毙。从东方军队对俘虏问题的传统作法来看,燕文殊的做法与其说是残忍,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惺惺相惜”的尊重,一种对于敌方优秀特种部队军人的尊重,因为燕文殊知道,他若自己落到如此地步,也肯定是宁愿战死而不愿被俘的。

  在战斗结束后,华国方面为越军阵亡人员立了一座墓碑,并通知越南方面,随时可以将这些越方人员的遗骸运回国内。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支狡诈而凶悍的越南特种部队,其指挥官却是一个三十二岁的女军官!她在知道逃生无望的情况下带头向中国军队的阵线猛冲,被当场击毙。

  眼镜和女人,谁能想到华越两国最精锐的部队主官,却带着两个与军人形象颇为矛盾的特征。

  随后,燕文殊带着这支“周瑜部队”继续留在前线作战,战果累累。

  据被俘的越军战士反映,燕文殊手底下的特种战士特点之一是“手太重”。在一次伏击战斗中,金出师瞬间就徒手弄死了3个越军特工,事后他向燕文殊汇报时还说,谁知道越军特工这么不经打,想抓一个活的回去给其它部队看看都不成。而后在一次袭击越军腹地指挥和通信系统的战斗中,金出师率领五个人冲进房间瞬间用无声武器冷酷无情地击毙所有对手,收缴文件,最后实施爆破,前后不超过1分钟,而自身无一伤亡。

  “周瑜”,也即是后来的东北虎特种部队连续不断发动这样的袭击,越南死伤惨重为之胆寒。

  对越还击战结束三年后,燕文殊离开了沈阳军区,上调国安部担任要职,而金出师开始接班。

  1991年,美国发动对伊拉克海湾战争,燕文殊与妻子李玲玉执行国家的一项机密任务,秘密潜入伊拉克,不料被叛徒出卖,行踪败露,为国捐躯,一代名将就此作古,令人扼腕。时任沈阳军区机步第116师副师长的金出师得知消息后,痛哭流涕,并多次晕厥,常常思念这位亦师亦友的伙伴,不久,这位冉冉升起的军队之星以身体抱恙的原因向上级主动提出退伍,随后,秘密加入了天师会,成为天师会谍影的指挥官。

  当然,对于金出师这一切的过往,萧云是无从考究的,天师会清理手尾,从来都是雁过无痕。

  听到金出师开诚布公地承认他的真实身份,萧云只是微微叹息,苦笑道:“我早该猜到了。”

  金出师笑而不语。

  “也就是说,那次在十里清扬,张山泉对苏楠的英雄救美,也是安排好了的?”萧云望着他。

  “是。”金出师轻声道。

  “也就是说,我每一次的消息来源,都是天师会提供的?”萧云掏出那包总督,点燃了一根。

  “是。”金出师大方承认,瞥了眼萧云手里的那根烟,轻声道,“给我也来一根。”

  萧云没拒绝,抽出一根递给身后的李佛印,让他过去为金出师点着,问道:“我能生气吗?”

  “可以。”金出师猛啜了一口烟,熟门熟路地从鼻子喷出烟雾道。

  “我现在感觉到,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宁州那位铺排好的,这点我很不满。”萧云冷声道。

  “有人为你铺路搭桥,有什么不好?”金出师反问道。

  “让鲁若愚预先安排好四十个八品上高手,给我设一个死局,也算铺路搭桥?”萧云嘲笑道。

  “可现在你没死,而鲁若愚死了。”金出师微笑道。

  “鲁若愚死了?”萧云猝然皱眉,满腹狐疑地回头询问李佛印,见他点头,神情复杂了起来。

  “不光是你的心头大患死了,就连四十个八品上高手也死了,和胜和完了。”金出师轻松道。

  萧云惊愕,细眯眼睛,眼神深沉到近乎空白,问道:“这一切都在宁州那位的算计范围内?”

  “八九不离十。”金出师淡笑道。

  “呵呵,对比起宁州那位的布局谋篇,我殚精竭虑想出来的那些招,就像小孩子过家家玩泥沙,太雕虫小技了,真可笑啊。”萧云嘴角浮起一个自嘲弧度,可下一秒,就跟川剧变脸一样,所有神情瞬间蒸发,冷冷地睨着金出师,一字一句道,“他乐意把局布得跟天一样大,让他布去,但记住,别把我当赌桌上的筹码,尤其是我身边的人。”

  “你可以怀疑任何人对你的爱,但绝对不能质疑将军对你的好!”金出师神情也变冷了不少。

  “你多虑了,我对燕老的感情厚得深不见底,我只是……算了,我当面跟他说吧。”萧云道。

  “七少爷,您宰相肚大能撑船,不会还打算就这样绑着我在这吧?”金出师一脸认怂的表情。

  “哼,你丫害得老子险些送命,绑在这好好反省反省,省得以后又给老子小鞋穿。”萧云道。

  “别介,七少爷,您那个木头保镖到现在连口水都没让我喝啊,这不人道啊这。”金出师道。

  “人道?老子在雍福会被几十把刀困着,随时都有可能见红,你跟我谈人道?”萧云不屑道。

  “七少爷,我又不是盐焗鸡,您何必老往我伤口上撒盐?我错了行吗?真错了!”金出师道。

  “知道自己错哪了吗?”萧云笑眯眯道。

  “哪都错了,我知道我在你心里已经死了,给我个机会,再也不敢了。”金出师啜了口烟道。

  “打住!千万别死在我心里,我还得给你上坟,就这样吧,我先撤了。”萧云弹弹烟灰道。

  “七少爷!你不能那么狠心啊!人走茶凉啊!”金出师七情上了脸,有一种后悔莫及的表情。

  走到门口的萧云回过身来,露出一个极为欠扁的笑容,微笑道:“反正我只爱喝白开水。”

  金出师不光吞云吐雾,血也吐了。

  ——————

  今晚,香港终于恢复了昔日的繁华与宁静。

  为了暂避风头,萧云并没有离开衙前围村,在吃完晚饭后,与魏铜雀来到了村后的池塘边。

  晴朗的天空像一匹柔美光滑的蓝色绸缎,一轮玉盘似的满月,把它那皎洁的光华洒向人间。

  池塘边有着一张松木制成的长椅,刚刚与萧云捅破那层窗户纸的魏铜雀双腿蜷坐着,由于不时有塘风吹来,怕凉,她就拿了件长袖衬衫,恰好能将整个身体都包裹进去,只留着白皙如玉的脚踝在月光下,抬着头,纯净的眼眸注视着萧云的脸,伸手去摸他脸颊一条不深的伤痕,柔声问道:“这是昨晚留下的吧?”

  “嗯。”萧云点点头,任她慵懒地靠在自己的身上。

  “疼吗?”魏铜雀心里恻恻然,柔荑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妄图就这样帮他消褪。

  “不疼。”萧云灿然一笑。

  “可以吗?”魏铜雀忽然伸长右手,右手食**离萧云鼻尖只有十公分。

  “你要干嘛?点穴吗?”萧云很疑惑。

  “我要开锁。”魏铜雀轻声道。

  “开锁?”萧云更疑惑了。

  “嗯。”魏铜雀点点头,又问了一句,“可以吗?”

  “当然可以,可是锁在哪?”萧云不解道。

  “你的眉心。”魏铜雀指了指那个地方。

  “你也知道这个秘密?”萧云诧异道。

  “苏楠姐告诉我的,她说你的心事,都在眉心上。”魏铜雀嫣然笑道。

  “那你随意开吧。”萧云摸了摸鼻子。

  魏铜雀伸长右手,翘着兰花指,相当优雅,右手食指在萧云的眉心写了几笔,然后才收回。

  “你在写什么?”萧云好奇问道。

  “一组数字。”魏铜雀又倚着萧云的身子。

  “这跟开锁有关吗?”萧云摸着鼻子。

  “因为这是密码锁呀。”魏铜雀一脸认真道。

  “那你写了哪些数字?”萧云问道。

  “326,这是我们去年第一次在十里清扬见面的日子。”魏铜雀柔声道。

  萧云一怔,楞楞地看著她,说不出话,心里倏地泛起了连绵不绝的感动。

  “七,你知道不?我记得《菜根谭》中有一句:鱼得水逝,而相忘乎水;鸟乘风飞,而不知有风。意思是鱼只有在水中才能悠哉地游,但鱼却忘记自己置身於水中。鸟只有在风中才能自在地飞,但鸟却不知道自己的四周有风。我以前就像那条鱼,那只鸟,忽略了你是我的水,也是我的风,但我现在不会忘记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而且,你以后也一定要记得哦,当你心事重重的时候,眉心就有一道密码锁,但只要输入326,便可以打开了。”说完后,魏铜雀笑了起来,眼神异常温柔。

  萧云凝视着她,彷佛听见眉心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喀嚓声,锁果然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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