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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席卷千军 四


  “春蓬之耻,刻骨不忘,‘解围’之恩,牢记终身”2008年最初的3个月里,这句响亮的质问几乎无时无刻不在那些从泰国南部战场上归来的勇士心头萦绕。“是啊!我们是什么?我们曾是中国人民国防军中最为精锐的山地步兵。我们的番号是中国人民国防军第52山地步兵旅。”这样的回答或许并不真正的铿锵有力,但是当千百人同时在内心深处呐喊时,即便是最为微弱的声线最终也将汇聚成滔天的巨大声浪。

  在很多人看来中国人民国防军第52山地步兵旅的马来半岛远征之行虽然称之为完美,但却也很难与失败划上等号。作为中国人民国防军印度洋战区地面的“正印先行官”,第52山地步兵旅几乎是一马当先,在陆军第13集团军的主力得以展开之前,便已经进入了克拉克地峡战区。

  尽管春蓬府战役的进展过程之中出现了诸多意外,但是在最终的数据统计之上,第52山地步兵旅依然保持着与敌军1:4的伤亡比率。即便是在局面最为难看的班坚恩地区,面对着印度陆军6个伞兵营的精锐部队,第52山地步兵旅第3营也打出了毙伤敌769人,己方仅伤亡250人的优异成绩。两军的交换比依旧保持在1:2以上。

  但即便如此,第52山地步兵旅经历了春蓬府战役最初的艰苦鏖战之后,却迅速的被战区司令部调离一线。不仅扫荡印度伞兵部队在白滩野战机场周遍据点的任务迅速交由后续到达战区的中国人民国防军第13集团军来执行。面对着第13集团军2师3旅的重拳出击,无论是兵力还是装备上都处于明显劣势的印度伞兵部队在春蓬府一线的防线被迅速撕成了破布。但是与第13集团军辉煌的胜利相比,几乎刚刚进入战斗状态的第52山地步兵旅却只能在二线看着友军大展拳脚。

  “地面战才刚刚打响,阿三在整个东南亚还有不下10万陆军呢!咱们有的是机会!”面对战士们热切请战的愿望,第52山地步兵旅的各级军事主管和政委们只能以“眼光要长远”来宽慰几乎在后方待到抓狂的战士们,的确春蓬府战役仅仅是打通了克拉克地峡,在槟榔屿和马来半岛之上还有众多的硬仗在等待着远道而来的中国陆军。

  但是事实却总是那么的无情,在春蓬府一线的硝烟散尽之后。已经感觉休整完毕的第52山地步兵旅却得到了战区司令部令人难以接受的消息。第52山地步兵旅在接下来的地面战中将驻守克拉克地峡一线,负责保卫部队不断延伸的后方补给线。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对于一支越境远征,不断面对野战和攻坚压力的集团军来说,后勤补给的重要性绝对足以提升到一个需要密切关注的程度。在需要达成连续高强度突击的情况之下,中国陆军第13集团军不可能不断抽出一线部队来巩固补给线,战区司令部让第52山地步兵旅来担任这一任务,从战略的角度来看并不能说是一招随心所欲的闲棋。

  但是对于一行以来都自认为擅长山地作战的第52山地步兵旅突然被转而承担了原本应该由二线部队甚至武警来完成的使命,广大官兵的情绪难免有些过激。“我们是革命的一块砖,那里需要那里搬。”一路之上,第13集团军高歌猛进,各部队打的可以说是畅快淋漓,而第52山地步兵旅则跟着后面,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修桥补路之上。可以说是日子过的无比乏味。

  唯一不多的几次实战机会出现在泰国南部宋卡、也拉、北大年和陶公四府。印度的入侵,令泰南四府当地聚居的伊斯兰极端组织活跃频繁,一度到了摧毁泰国政府机关、割据城镇的地步。虽然随着克拉克地峡战斗的结束,泰国政府开始努力重新掌握对这四府的控制权,但是面对已经形成了气候的伊斯兰极端组织。单纯依靠泰国军警的力量,要想迅速恢复当地秩序并不容易。

  虽然战区司令部要求第13集团军协助泰国方面的行动恢复,但正急于一举吃掉正处于战略收缩状态下的印度陆军第4师的第13集团军军长李光汉少将来说,要停下坦克的履带,去绥靖地方显然并不符合他的脾胃。在以重型武器为先导,摧毁了一系列伊斯兰极端组织可能阻挡前进的据点之后,第13集团军打出了一条通路的横穿泰南四府,而在其身后却还留下众多的伊斯兰极端组织盘踞的城镇。

  这些城镇尽管规模不大,但却早已被伊斯兰极端组织修筑成了易守难攻的要塞。在泰国陆军久攻不下的情况下,第52山地步兵旅应邀出手,在经过了多年城镇反恐训练,又憋了一肚子邪火的中国山地步兵面前,这些试图负隅顽抗的伊斯兰极端组织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在连续多次几乎只能用钢刀切豆腐的攻坚行动之后,泰国南部四府的穆斯林中迅速开始流传一个恐怖的传言—泰国政府请来了中国陆军驻扎在新疆的特种部队。这些军队长期以来都在与“东突”分裂组织作战的一线,对伊斯兰极端组织下手狠辣无情。继续抵抗恐怕只能是玉石俱焚。一时之间,泰南四府降旗四处,泰国政府甚至都有些怀疑,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这些一向以来热衷于闹事的穆斯林突然变的如此驯服起来。

  尽管在泰南四府打出了军威,但是就如足球场上前锋才是永远的英雄,担任后卫的第52山地步兵旅即便化解了再多的危机,往往也只能被淹没在第13集团军斩将夺旗的辉煌胜利之中。在成功的恢复了泰南四府的治安之后。第52山地步兵旅的战地生活重新归于无聊和沉寂。当第13集团军和印度陆军的装甲部队在槟榔屿以北展开激烈的对攻之时,第52山地步兵旅曾一再请战,甚至私自组建了一个反坦克营试图赶往战场分一杯羹。但是在大包大揽的第13集团军面前第52山地步兵旅似乎总是晚了一步。

  其实没有仗打的憋屈倒还在其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第52步兵山地旅被印度伞兵部队包围,多亏第13集团军主力部队赶到才解围的谣言开始在整个战区里传播开来。每次通过第52山地步兵旅所驻守的兵站,隶属于第13集团军的部队总会带着调侃的语气说:“兄弟们辛苦了,以后打的不好没关系。后面还有我们第13集团军。”这样的玩笑在以男人为主的军队之中其实并不算过分。但是此刻却如同一柄柄钢针扎的每一个第52步兵山地旅战士的心中。一开始战士之间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情况并不少见。但是久而久之,第52山地步兵旅的官兵们开始对于这一切保持了沉默,但这并不代表麻木,而是因为全旅上下都清楚拳头不能堵住别人的嘴,这样的耻辱只能用行动来洗刷。

  但是在渡海远征安达曼群岛的“冰山再现”行动开始之前,第52山地步兵旅却意外接到了调防回国的命令。这一纸命令传达下来,第52步兵山地旅各级官兵无不顿足捶胸,因为他们已经从各条渠道听到了中印两国已经在秘密议和的消息,安达曼群岛很可能将成为中国远征军的最后一站。在北返的火车之上,官兵们丝毫没有回家的快乐。有的只是长吁短叹的惆怅。

  “请将不如激将!现在的火候刚刚好!”但是列车却没有在成都逗留太久,便直接开赴了拉萨。摇晃的火车之上,印度洋战区的副司令、成都军区司令员张陵中将却以外的出现在茫然不知所措的第52山地步兵旅旅指挥部。“我们打的不好,作为旅长我需要检讨。”面对着自己的老上级。旅长廖中庭大校首先总结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工作。

  “其实52旅的问题并不是你们一家的问题。大家都是老牌主力,谁身上没有足以等身的功勋。中国陆军天下第一的牌子,其实已经足以重的压死人了。偏偏我们大家一直以来都还背的乐此不疲。甚至还自己为自己加压,非要给自己安一个不败的金身。说句实话,52旅在春蓬府战役的表现可圈可点。放在解放战争、抗美援朝甚至是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你们打的不比老一辈差。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中国陆军如果还在延续壕沟围困、围点打援这样的传统打法,那么中国陆军的未来又在哪里呢?”面对着几乎自己失去了信心旅长廖中庭大校等指挥官,张陵中将首次道出了自己一直以来对第52山地步兵旅投闲置散的真正原因。“我不希望在你们这一代年轻人的身上再延续我们老一辈的所谓光荣传统。你们需要有适合于自己、适合于这个时代的战法。”

  “但是战争已经接近了尾声,我们52旅恐怕没有机会再翻身了吧!”在张陵中将关切的目光之中,廖中庭大校道出了自己的苦衷。“呵呵!你多虑了。安达曼群岛至多只能算是一个休止符而已,战争乐曲的演奏从来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52旅根本就不曾错过任何战机,因为马来半岛的战斗本来就不属于你们。”在张陵中将的解释之下,似乎一切的谜底都已经揭开。原本长期以来一直以雅鲁藏布江大峡谷、雪域高原为预设战场的中国山地步兵本身就缺乏针对东南亚的丘陵地带作战的经验和装备。中央军委其实并不是忽略了这一点,一切不过是热身而已。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第52山地步兵旅按照预定的剧本开始了自己的演出。在拉萨的军营里对外宣称是填补损失的2000名新兵开始热火朝天的训练。各部队停止了日常的演习和训练,开始对所有重型装备进行保养。一派刀枪入库景象的背后,掩护着一场横跨千里的大远征。在经过了再三挑选之后,在以第52山地步兵旅为基础以上,西藏军区集中了全部精锐,组建了“山南突击集群”。这些中国山地部队之中最为强悍的步兵将徒步从中国—尼泊尔边境穿越喜马拉雅山脉,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印度陆军的侧后。

  尼泊尔位于喜马拉雅山脉的南麓,北面同中国为邻,东、西、南三面与印度相连。所以,一些介绍尼泊尔的英文书籍总是形象地将其喻为夹在中印之间的“三明治”。这个国家全国分北部高山、中部温带和南部亚热带三个气候区。巍巍喜马拉雅山挡住北方干冷的寒风,刚阻挡了来自亚洲中心的文明。从中国进入尼泊尔自古以来都是一条危途。山高谷深,云雾缭绕,高山终年积雪,只有夏季可以放牧。而相反与印度接壤的地域却是土壤肥沃的冲积平原,分布着茂密的森林和广阔的草原,是尼泊尔重要的经济区。所以不难想见,尼泊尔的当权者会在中印两大邻国之间如何取舍。长期以来尼泊尔在政治,经济上都严重依赖于印度。印度的文化与宗教对尼泊尔影响深刻,尼泊尔居民中约有85.6%信奉印度教。

  在很长的时间内,新德里都视尼泊尔为藩属。如果不是这个国家人多地瘠,印度政府估计早就将其转化为自己的一个邦了。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印度在这个山地之国的影响开始逐渐被来自东方的大国所取代。而更为令印度政府感到忧心重重的是青藏铁路的修建。在一段时间试图在能源问题上克扣尼泊尔之后。尼泊尔外交大臣普拉丹正式向北京要求“希望能将(青藏铁路)由拉萨进一步延长至加德满都”,这一表态迅速引起了印度的猜忌。新德里意识到尼泊尔正在考虑将中国作为另外一个选择,以此来“制衡印度”。一旦中尼实现方便的陆路交通,尼泊尔在经济、能源以及地理范畴上对印度的依赖性将不复存在,尼印关系也由此会发生全新的转折。

  延伸青藏铁路当然有利于大幅促进尼泊尔的经济发展,同时还可以帮助尼泊尔方便地从中国进口石油等产品。但是印度所看到的是,一旦青藏铁路修到加德满都,喜马拉雅山的天然屏障将不攻自破。中国陆军将可以在转瞬之间出现在恒河平原之上。

  不过将青藏铁路延伸到加德满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青藏铁路的第一段延伸线拉萨到日喀则已在规划中,但从日喀则再往南延伸的铁路,还需要等相当长的时间,至于跨境铁路就更加遥远了。从技术上讲,必须要考虑到的是,通往尼泊尔要翻越喜马拉雅山,这无疑将是个巨大的挑战,技术上的难关并非不可攻克,但需要的投入将是巨大的。另外,跨境修路更是一件需要多方反复斟酌的复杂工程。可以想象,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延伸青藏铁路的方案并不会很快变成现实所以印度短时间之内,依旧认定中国陆军不可能取道尼泊尔。所谓的中尼铁路不过是加德满都要挟自己的手段而已!

  “这帮背信弃义的尼泊尔人,他们竟然开放边境让中国人在我们的后背插上这致命的一刀。”面对着此刻自己面前这完全意料之外的战场,印度陆军第17山地步兵师的师长苏斯曼少将的感觉只能用噩梦的形容—此刻在他的望远镜中数以百计的印度陆军士兵正沿高低起伏的山峦和梯田向着他们自己构筑的堡垒发起进攻。而更为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此刻不时落在他们的冲击集群中,瞬间抽离士兵们的生命和勇气的炮弹也是出自师直属炮兵团的炮膛之中。

  而真正令苏斯曼少将感到难以忍受的是,即便是在如此嘈杂的战场环境之下,此刻在他的耳边却依然可以清晰的听到由无数由印度政府投资在锡金邦各个政府办公大楼顶上树起的高音喇叭里那高声的播发着那令他厌烦的印地语。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以至于在几乎完全失真的情况下,苏斯曼少将也能清楚的听出来那是新德里所委派的锡金邦邦长—阿加瓦尔,正在用他颤抖的声音向所有印度士兵发出的放下武器的召唤。

  “新德里一直以来都在欺骗你们,锡金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国土。来自印度的年轻人你们没有必要为了那些官僚的利益而流血,中国军队不是我们的敌人。你们应该将自己的枪口对准那些驱赶着你们冲向死亡的人。用真正的战斗去拯救自己、拯救印度……。”或许这个懦夫的话语此前从来没有印度陆军的士兵有号召力可言。但是此刻对于陷入绝望的印度陆军第17山地步兵师的广大官兵而言,他说的又何况不是大家的心声。

  “真想不到这个懦夫的口才还这么好!继续冲击,我们可以失去乃堆拉山口但是绝对不能失去甘托克。城内还有我们的部队在与中国人展开巷战。只要突破他们的外围防线。胜利就属于我们。”如果说此刻在参与攻击的印度陆军之中还有人对胜利充满信心的话,那可能就只有苏斯曼少将这一个人了。他仍在不停的调集的部队,依旧在各个战线之上尝试着收复刚刚易手的锡金邦首府的努力,以期用这一决死的进攻来夺回战场主动权。

  因为此刻在他们面前的这座被众多梯田所环绕的城市曾是印度与中国西藏传统商路上的交通要道和贸易中心,也是古代中亚香客前往恒河和雅鲁藏布江圣地的习惯通道。它位于乃堆拉山口西南21公里处,如果乃堆拉山口是中国军队进入锡金的瓶颈的话,那么甘托克就是这个瓶颈之上的瓶塞。如果不能迅速夺回这座城市的控制权的话,印度陆军第17山地步兵师便将陷入腹被背受敌的不利局面,死无葬身之地。

  甘托克是印度锡金邦的首府及最大城市,同时也是这个区域经济、文化和宗教中心。它坐落在北纬27.2°、东经88.4°的位于蒂斯达河右岸山坡上,这座位于海拔1700米左右的城市。在尼泊尔语中的意思是“山顶之城”。在这个季节里这座城市似乎永远都笼罩在一片乳白色的神秘的雾霭之中。那飘扬的祈祷旗帜,彩绘的屋顶,塔式的房屋全部都在隐隐约约的出现雾气之中,显得如此的神秘和不可琢磨。这里或许是世界上人烟最为稀少的首都了,城市的居民总数尽管已经占了全国人口的1/10以上,但是依旧仅有不到5万人。

  尽管在外围的防线上以中国陆军第52山地步兵旅为主力组建的西藏军区“山南突击集群”仍在与不甘心失败的印度陆军展开激战。但是在这座理论上来说应该处于围困之中的城市里,却已经到处都是欢呼的人群了。锡金的人民挨家挨户的打开门窗,以最为虔诚的礼仪恭候着锡金王国的最高统治者—纳穆加尔王朝的第十三世君王—旺楚克.滕辛.纳姆加尔法王的归来。

  由手持着95式自动步枪的康伟和他的战友们展开警戒线一路护卫着这位身着纳穆加尔王朝传统法王袍的君王行进在甘托克的街道上,为了欢迎国王的归来锡金的人民不知从何处找来了无数的干花瓣抛撒在这支“特别卫队”的身上。而不知从何方赶来的众多西方记者更对着如此隆重而华丽的仪式奋力的谋杀自己相机里的胶卷。“我似乎并没有在我们展开奇袭的这一路上见到这位‘长途跋涉’的国王啊!”面对如此奢华但是却充满了戏剧性的场面,多少了解一些真相的康伟不禁忍不住嗤之以鼻。

  不过在美国生活了多年旺楚克.滕辛.纳姆加尔法王显然远比康伟等中国陆军的普通士兵懂得面对传媒的游戏规则。在简单的与欢迎自己的民众挥手致意之后,这位尽管已经等级多年却少有人关心的国王将更多的时间留给了这些来自西方的记者。“国王先生,请问是什么令你怀着如此的勇气来到这片曾被自己的强邻夺取的土地呢?”面对着一个英国BBC广播电台女记者的话筒,旺楚克.滕辛.纳姆加尔用纯正的美式英语回答道:“是责任,是给予这片土地之上所生活的人民民主、自由、繁荣……。”这一派完全西方化的言论,即便是已经习惯了为西方世界所谓的“民主、自由”言论鼓噪的众多西方记者也有些感到反胃起来。

  虽然一度说的起劲,但是当一个中国陆军的军官走在了这位君王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之后,正在慢慢进入演出高潮的旺楚克.滕辛.纳姆加尔却突然脸色突变,惶惶张张的转身离去。虽然临走之时,他还不忘了说上一句“不用担心那些炮声,那不过是欢迎锡金人民获得自己和解放的礼炮而已。”但是谁都看的出来他在担心什么。“兄弟,你是不是告诉他印度人快打进来了。”当这位负责政工的军官带着微笑走过康伟的身边时,康伟忍不住问道。“你说呢?!”这位军官双肩一拱,作了一个俏皮的表情之后扬长而去。逗得站在康伟身后一直冒充着国王侍女的冉乔娜忍俊不住的大笑起来。

  年轻的冉乔娜并不是锡金人,她来自于锡金的近邻—尼泊尔,准确的来自尼泊尔东北部的山区。康伟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初次见到冉乔娜时的模样。那是2008年2月的一个午后,中国西藏军区“山南突击集群”的前锋尖刀部队已经陆续从聂拉木山口的茫茫雪山之上越过了喜马拉雅山脉。指挥部决定让主力部队掩护辎重从地理环境相对较好的吉隆口岸越境。从地理位置讲,樟木和吉隆是中国与尼泊尔王国通商互贸的最佳口岸。从地理位置讲,中尼边境之上的樟木和吉隆都是中国与尼泊尔王国通商互贸的最佳口岸。而吉隆口岸历史上更一度都是西藏与尼泊尔之间最大的通商口岸,有着悠久的边贸互市历史,素来都是“商道”、“兵道”和“官道”。

  当听到不用走聂拉木山口的消息传来,各部队不无欢欣鼓舞。但却只有康伟感到有些闷闷不乐。能让男人感到烦恼的原因往往只有女人,在从拉萨出发之前,康伟终于鼓起了勇气向自己一直以来都喜欢的营卫生队小护士朱蕾表达了爱慕之情,但是结果却令他不失所望。朱蕾不仅没有对他的爱意给予任何的回应。相反却告诉他自己早有心上人了。而且各个方面都远比康伟优秀的多。

  “大丈夫自当马革裹尸!”在临出行之前,康伟为自己定的目标竟是作不成英雄也要成为烈士。反正不能让踩踏了自己一片真心的朱蕾看笑话就是了。原本以为可以在聂拉木山口的雄壮雪山之中坐一回真男人。但是想不到却偏偏走了一条“旅行线路”。不过虽然由于失恋心情有些偏向于自虐。但是抵达了吉隆之后,康伟还是发现这里地区地势开阔、的确有利于大军团行进。

  “从吉隆的热索桥到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不过85公里,大军朝发夕至啊!不过这里险要的地势可是拥有一夫当千军的战略优势,如果不是尼泊尔方面已经与中央达成协议,咱们这一趟走的恐怕不那么顺利啊!”当部队的军车颠簸在中尼两国连通的公路之上,营指导员吕方不禁向康伟讲述着吉隆历史上的硝烟。清乾隆年间,尼泊尔的廓尔喀人起兵入侵西藏,长驱直入直抵日喀则,洗劫了扎什伦布寺。乾隆帝派大将军福康安进藏平乱,虽然最终将廓尔喀军驱出国境。但是清军却在吉隆一线所阻于廓尔喀人的防线。最终也没有直捣黄龙。吉隆还有一处崖刻纪念此役,位于吉隆镇至宗嘎镇的山沟里。清军大战廓尔喀军时,此地为行军要道。崖刻题铭“招提壁垒”,字体约50厘米见方。据说为福康安为纪念驱逐廓尔喀获胜而亲笔题写的。

  但是就在吕方向康伟徐徐讲述之际,前方遭遇一队不明身份武装人员的消息却陡然让大家心中一紧。虽然自信可以突破尼泊尔皇家军队的阻击,但一旦爆发冲突,却极可能使整个奇袭计划流产。所以“山南突击集群”无不在此刻紧张戒备起来。不过很快这就被证明不过是虚惊一场,因为出现在部队行进道路之上的正是前来为中国军队担当引导的尼泊尔**(毛)派反政府武装—尼泊尔人民解放军第1师。

  尼泊尔共产主义运动自1949年尼泊尔**成立起至今已有大半个多世纪的历史。在曲折复杂的变化发展过程中,尼泊尔的共产主义运动逐渐出现两大流派,一部分是在合法斗争中发展壮大的尼泊尔**(联合马列)简称“尼共(联)”,而另一部分则是至今仍在坚持武装斗争的“革命”**,即尼泊尔**(毛主义)简称“尼共毛派”。

  与“尼共毛派”相比长期简直议会斗争的“尼共(联)”曾经风光无限,1994年该党在中期选举中得票率上升至30.85%,获得了议会中的88席位,成为议会中第一大党并上台执政,但是好景不长1995年该党就在议会的不信任投票中失败下野,此后便一蹶不振。而随后一部分尼泊尔**的成员开始怀疑起议会斗争的可行性。他们决心转向武装斗争,效法中国无产阶级革命的先驱—*主席,走“武装夺取政权”的道路,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

  1996年,在向当时的首相德乌帕提出40项要求未获理睬后,“毛派”领导人普拉昌达、巴特拉伊等共13人带着两支鸟铳走进深山老林,于同年2月12日正式宣布武装起义,目的是要推翻君主立宪政体,建立人民共和国。在当时的很多人看来这一切不过是痴人说梦—面对着数以万计的尼泊尔皇家军队和警察以这么几个人能成什么气候。但是在短短的十年之间,这支武装力量不仅发展成了包括7个师6万正规军队、20万民兵的武装力量。而且逐步控制或影响了尼泊尔70%的领土,尼泊尔政府却只能控制首都加德满都和博克拉这样的大城市。在控制区,“毛派”成立了“人民政府”和“人民法院”,征收税赋,修建道路,设立医疗机构和金融机构“合作社”。

  虽然大家彼此语言不同,但是面对着远道而来的中国朋友,尼泊尔人民解放军的战士仍然报以亲切的笑容。虽然他们的穿着和武器在中国士兵的眼中是那么的简陋,但是从他们的眼神和微笑之中,大家却似乎看到了某些似曾相识的东西。和这支人民军队的大多数士兵一样,冉乔娜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来自一个并不富裕的农民家庭。她另外3名尼泊尔人民解放军的战士被安排到了康伟所在的班,开始了横跨尼泊尔的跋涉之路。

  随后的日日夜夜里,冉乔娜和康伟班里的战士一起翻山越岭。除了自己那支老式的步枪之外,她还甚至还帮中国的战士背其它的东西。这一点很快赢得了战士们的心。而好奇的康伟更不自觉的找到了班里安排的翻译与冉乔娜聊了起来。在尼泊尔每年有5000至7000名10岁到18岁之间的女孩子被出卖到印度,沦为妓女。这些年轻的妇女实际上被父亲、哥哥和叔叔们以牛羊一样的价格被卖掉。有时欺骗她们说给她们找了一份“好工作”。为了对抗不公正的命运,冉乔娜选择了参加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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