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 新汉1627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刘二坐堂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刘二坐堂


  刘二大马金刀地坐在明镜高悬牌匾下的县令办公桌后,前面地上站了十来个衙役,这帮人跑得慢藏得不牢靠给刘二这帮强人抓了俘虏。

  刘二心满意足地盯着这帮战战兢兢的俘虏,他的心中甭提多得意了,方才他被王大有支开分赃现场而引发的不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澄城县城比刘二他们想像中的穷,银钱不多,米粮也不多,王大有担心两家人分赃不均闹矛盾,他特意将刘二支开,要刘二来审问俘虏。

  俘虏有啥可审问的,面前的这帮小鱼小虾连鸡肋都不如,刘二都不惜得吃,县令师爷班头什么的倒是跑得挺快,他们不知道藏哪个角去了,强人们仓促之间搜查不到。

  澄城县城这帮领导的逃命功夫也是一绝,上次王二来县城抢掠,这帮领导也是分毫未伤,今天刘二与郝凯申来打劫,这帮人还是如同兔子进窝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半根毛也没给刘二留下。方才王大富气不过,特意跑县衙后堂去搜查县令的住所,王大富也是一无所获,屋里净是些破衣烂衫,连把稳当的椅子都寻不见。

  刘二却不甚气恼,他坐在县衙大堂尽情地享受着胜利的喜悦,原来在潼关城外的流民刘二还十分怕给官府抓去喝凉水喝死,如今不过一年的光景,他刘二就坐在衙门里趾高气扬,仿佛他刘二就是官一样。

  县城收获颇少,这事也在刘二的预料之内,城池向来不是好去处,世道大乱先挨抢的就是县城,刘二估摸着县里还有几家财主将粮食囤在自家粮库,县里不过是他们行商的外快,城中粮食不能占主流。但是散落在澄城县全境的粮食可不归他刘二所有,那些肥肉都是郝家的盘中餐。

  如今县城的商人与其说是商人,不如说他们是地主是文人官僚,古今商人的差别不大,中外或许有些表里倒置的区别,但是侵占公权奴役平民的本质大致相同。明末的公权就是皇权,皇权来源与朱元璋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丰功伟绩,这也是明代社会一种怪现象的原因,文人攻击朱元璋残暴但是他们从不敢攻击明帝国的合法性。

  谁敢置疑帝国的合法性,谁就是要掀桌子闹革命,你自个儿吃不上饭饿死拉倒,你胆敢害大伙儿都没得吃,帝国精英专政的铁拳分分钟教你做人的道理。

  刘二忽然有些感慨,依照明帝国的技术条件,政治腐败的时候皇权很难深入基层控制县政,那么公权与其被文人侵占不如被太监侵占,朱由检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是傻子。太监这样的天生佞臣只管捞,不管佞臣捞了多少,只要皇帝一声令下反腐败,顿时国库充盈民心大振。同样的事情换到文官头上就不行,皇帝不与民争利乃是千古名言,文官手里的非法所得皇帝很难夺过去。文官明上说得是道理,暗地里架得是刀子,谁敢耽误文人发财,谁就得在皇位上暴毙。

  谁最无耻,这些一边贪污腐败压榨民脂民膏一边高呼官不与民争利的文人官僚最无耻,他们的意思最明白,老子的钱就是抢劫而来的怎么地,老子抢来的钱也是合法的,谁也不能夺走。啥叫道理,这就叫道理,拳头大就是道理,小痞子耍横才能弄几个钱,文人官僚才是他们的祖师爷。什么黑社会,什么白莲教,这帮那派的,都是小角色,明代最大的黑社会就是文人官僚集团,甭管他们嘴上仁义道德的口号喊得多么震天响,暗地里他们就是干的男盗女娼坑蒙拐骗的勾当。

  谁是正义,刘二认为自个儿就是正义,他刘二不是正义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正义的人了。王老实以前说得话很有道理,老子交了几十年皇粮,如今咱遭了灾你不救济咱,咱就自个儿开仓放粮救济自个儿。这话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但是这话其实是胡话,文人官僚本来就是强盗,强盗只管抢人钱财从来不管安抚受害者,王老实这是与虎谋皮说得混帐话,强盗有救济人的道理吗?谁要做梦杀人放火四处掠夺的强盗来救济受害者,谁的个人修养还没到家。

  汉人平民是不能与强盗讲道理的,强盗只认口袋中的银钱与手中的钢刀,汉人平民必须要团结起来要强人见识到汉人民主专政的铁拳才能让强盗暂时收敛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各人的地位决定各人的思维,文人官僚能叫喊越穷越反动,那么汉人平民就必须宣扬,但凡是走上压迫人民道路的非汉人,知识越多越反动。

  有些人看似平民而维护强盗好像有那么一点儿精神分裂的征兆,其实他们的精神正常得很,小强盗做梦跻身大强盗的行列,小掌柜总想发财做成大财东,嘿,今年又亏了三吊钱,说得就是他们。

  刘二这时想明白了前后,忽然觉得张殿英那看似疯狂的理论也很有道理,人的思想根本不是说教能改变的,钢刀才能改变人的思想,不杀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人民民主专政铁拳的威力是不能为人所知的,包括汉人与非汉人。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仅仅有推翻朱明伪朝意愿的野心家不是我们的朋友,只有坚定的要消灭欺负他们的地主的汉人平民才是革命的可靠力量。

  如果考据社会变迁,朱元璋的明帝国与朱棣的明帝国就不是一个国家,朱高炽的明帝国甚至可以改国号,古今一理没有二样,见识到社会变迁的人才能认识到真正的落差。

  但是巨大的社会前后落差并不是革命成功的充要条件,人们认识社会改造社会尚需要一个过程。汉人第二次亡国的时候,异族政权要倒台时,做惯了奴隶的汉人竟然会害怕,啊,天朝要完,他们大声呼喊出人出力,天朝应当刷新政治革故鼎新。等这帮奴隶发现他们为异族人流血流汗而异族仍然提防压榨他们的时候,他们才终于醒悟,异族就是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杀翻夷人才是完全的政治正确。

  汉人奴隶最初的言论认识很幼稚可笑,夷汉一家,我大天朝,天朝上国,祖宗丰功伟绩横扫西夷,啧啧!等汉人奴隶吃够了现实的嘴巴,他们才最终在故纸堆里寻了只言片语出来,夷人原来是夷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等到这时他们认清楚了现实,他们的流血牺牲才变得有意义。有变革之心的人如果只强调阶层很忽视种族是要走岔路的,不能认清楚现实的牺牲者的意义太小,仅仅比乱叫的麻雀好上一点点,因为他们的牺牲还起了误导平民的作用。看问题一定要看本质,一个政权,只要他优待夷人而压迫汉人,那么不管这个政权口号喊得多响亮外表伪装得多美好,这个政权的本质就是夷人政权。任何人痴心妄想通过和平的手段向夷人政权争取到汉人的平等利益,他不是收了夷人的赏金就是他脑子有坑。欺压汉人的不光是夷人,还有站在汉人对立面的非汉人,非汉人甚至比夷人还可恶,他们压榨汉人平民比夷人更甚。只有完全认识到非汉人的反动本质,只有认识到武装消灭非汉人的必要性,流血牺牲才有意义,刘二搞的明末农民起义才算是走上了正道,刘二要是妄想与文官集团合流,那么刘二的下场指定是死都不知道死在哪儿。

  刘二面上一阵喜悦一阵严肃地在脑海中完善自己的思想体系,搞得他面前的俘虏提心吊胆,生怕眼前这位强盗头子一个不高兴下令砍了他们的脑袋。

  “刘将军,小的上有七十岁卧病在床的老母,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娃娃,请将军您高抬贵手,您放个屁把小的放了吧,小的感谢您十八辈祖宗。”

  终于有一个衙役忍受不住刘二变幻无常的表情,他扑到在地声泪俱下地向刘二讨饶,他也知道刘二的姓氏,这帮人强人进城就是将军司马的叫,刘二被人称作刘将军,这人心思细密记了下来。

  “嗯?”,刘二给叫喊声吵着了,他的思维过程被迫中断,刘二往台下一瞅,这帮人呼啦啦地跪倒了一片纷纷开口讨饶。

  刘二看明白了,这帮人是要求饶,刘二本来就不想杀他们,放了他们也无妨,不过刘二依稀记得方才有人要感谢他的祖宗,刘二双眼一眯,似笑非笑地问:“方才谁说感谢咱的祖宗来着?”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以为刘二要放他走,一边叩头一边回应,“回大王的话,是小人方才所言,小人祝愿大王长命百岁……”

  砰地一声刘二拍了一下惊堂木,骂道:“好小子,你特酿的敢骂人,老子今天给你上上人民民主专政的教育课。”刘二说着冲两旁吩咐,“来呀,其他人关起来,咱走得时候放了。这家伙嘴巴不干净,给咱揍三十板子!”

  ;


  (https://www.bxwxbar.com/book/39960/2222771.html)


1秒记住笔下文学:www.bxwxbar.com。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xwxbar.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