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第三章 拼命三郎

　　

　　第三章　　拼命三郎

　　安九年春（即汉历C年），周瑜率孙瑜等讨麻、保屯首领黄岩率部投降，麻屯首领苏飞被擒，周瑜俘虏兵士万余人。江夏太守黄祖遣部将邓龙率数千人入柴桑，被周瑜部下伏击，生俘邓龙。

　　面对周瑜大军的威胁，黄祖连忙开始备战，他命令立即增加嘉鱼守军数量，遏制住周瑜的陆上攻势；同时调集两艘艨~战舰，封锁夏口。

　　嘉鱼守将张硕立即紧闭城门，等待援军，同时下令征调全城壮丁，协助守军防守。面对这一堡垒，周瑜派出了小将凌统。

　　此时年仅十五岁的凌统已经是别部司马行破贼校尉，统帅着父亲凌操的旧部。凌统不屑地看着城头上瑟瑟发抖的张硕，下令全军进攻，他脱下战甲，抄起宝剑，冲锋在最前面。

　　嘉鱼城头连连放箭，但是都被凌统灵活地躲了过去，在他身后，百余名亲信部曲全都跟着冲了上来。嘉鱼是个小城，城墙较矮，再加上凌操又没有穿战甲，比较灵活。这样借着惯性，凌操脚踩着城砖，手抓着钩（一种登城用的铁钩），从马面上就冲了上去。

　　张硕见冲上来是一个没有战甲的小将，还以为是个冲昏了头的小兵，于是他亲自操起战刀迎了上去，然后就被凌操一剑刺死。凌操借着挥剑割下了张硕的人头，挥舞着人头将嘉鱼城的兵士们迫降，仅仅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顺利拿下嘉鱼城。

　　周瑜对他大加赞赏，封他承烈校尉。再看黄祖，已经完善了自己的水上防线。他先将两艘艨~战舰横着排在江面上，并在船上各放了千余弓箭兵，准备用弓箭来击退周瑜的战船。同时，黄祖命人用搓成长绳上巨石入江中。一方面固定了大船，另一方面，也阻截了周瑜战船的驶入。这样，两艘大船如同水上的城墙一样横断了长江。

　　面对这江上墙瑜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投石车虽然可以搭在战舰上进攻，但是它只能搭载在大型战舰上时再征调战船太耗费时间，等到增援战舰赶到的时候，相信刘表的援军也已经到了。如今之计，只有强攻了。

　　周瑜命令征集敢死之士他并有想到凌统和董袭两个人居然主动站了出来，他们两个的部曲也跟着他们俩齐刷刷站了出来。周瑜对他们大加赞赏，命人取来军中多余的铠甲，让每个人都穿上双层的铠甲。尤其是董袭、凌统两个，更是被周瑜强行逼着穿上了三层铠甲。

　　穿上多层铠甲以后，虽行动不便是却提高了对弓箭的抵抗能力。再说了，周瑜给他们的命令也只是上前砍断拦江长绳方便派出纵火船，纵火焚烧这两艘艨~巨舰。

　　等第二天天刚刚亮。趁着雾气尚未消散地时候死队准备出发。周瑜命令手下卫士搬来从并州贩来地美酒。为敢死队壮行。二百多个酒碗被一一斟满。士兵们大口喝酒。脸涨得红扑扑地。

　　这个时什么话都是多余地。董袭抽刀在手。下令全体登船。所有敢死队员都悄悄上船。然后往黄祖地艨~巨舰那边悄悄划过去。周瑜等人屏住呼吸。静静地期待着。随着董袭他们距离那拦江巨绳越来越近。众人也越来越是紧张。

　　此时。晨雾未散。黄祖船上有几个早起倒马桶地兵士从船舱中走了出来。拎着马桶走到了边上。他们还没来得及倒马桶。就骇然发现了周瑜地偷袭部队。正要大声报警。董袭船上地强弓手连忙射箭。将他们地呼喊声堵在了喉咙里。

　　一个站在最边上地黄祖军兵士。两个手紧抓着喉头上插着地长箭。身体忽前忽后摇摆着。他已然毙命。身体晃了一晃。跌进了水里。发出扑通一声巨响。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保密地必要了。董袭、凌统几乎是同时下令：“加速！加速！！”

　　坐在船后面地桨手们把船桨都伸进了水里。喊着号子用力摇着。此时艨~舰上地兵士已经发现了他们。在上面执勤地兵士们连忙射箭。用力将弓箭射向下面偷袭地部队。

　　没有人来挡箭，大家拼命摇着船桨，就连董袭也将自己的宝刀伸进水里，死命拍着水。得益于两层铠甲的防护，大家即使是中箭了，一时半会也丢不了性命。

　　可是，黄祖的艨~巨舰怎么可能只有一些弓箭呢？就听着头顶上砰砰砰砰大黄弩击发的声音，几十支大黄弩的巨箭将敢死队员们钉死在小船上。砰！砰！！砰！！！

　　凌统根本来不得看兵士的损伤情况，他大声喊着：“加速，加速！”催促水手们赶紧摇桨，往巨绳那边划去。

　　这个时候，一个更加让人恐怖的武器发威了，那就是拍杆！艨~巨舰上装备的拍

　　有十几米高，以绳索拉起，战时稍加调整方向，然索，由它依靠自身的重力拍下。

　　就听嘭的一声巨响，凌统身边的一艘小船一下子就被拍杆砸烂，船上的十名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砸进了水里。

　　身穿两层铁甲的他们，即使有再好的水性，也不可能从水下逃生。

　　凌统看着目眦俱裂，可是他现在根本就毫无反手之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斩断那长绳，放出纵火船。拍杆一次次被放下，然后又被艨~巨舰上的士兵们一次次合力拉起，每一次放下都能砸出一大片水花，纵然不能直接命中敢死队的小船，可是那巨大的浪花也能够将小船砸翻，而翻船意味着死亡。

　　凌统眼看着自己周围的小船越来越少，有连续几个拍杆开始往自己这边倾泻，他连忙大声下令：“调头，去艨~巨舰那里！”

　　小船刚刚调头，个拍杆就砸到了它原来所待的位置，凌统纵身往上一跳，就抓住了拍杆上连着的绳子。艨~巨舰上的士兵没有发觉，他们只是发现浸过水的拍杆格外沉。

　　当拍杆露出船舷的时候，兵们惊讶地发现绳子上面居然还有一个孙策军队的将军，他从拍杆上奋力一跃，便跳到了艨~巨舰上。

　　艨~巨舰上在忙碌的士兵们发一声呐喊，调头就跑，他们为了行动方便，只穿了一个汗衫，面对武装到牙齿的敌将，谁会傻乎乎上前找死？！

　　凌统露齿一笑，笑容中有着掩饰住的杀气，他从后背上拔出孙策送给他的宝刀，呐喊着冲了上去。艨~舰上顿时乱成了一团，没有穿铠甲的弓箭手们死命地逃窜着，或者绝望地用弓箭给对面穿着数层铠甲的敌将挠痒痒。

　　有凌统这么一干扰，董头上顿时清静了许多，小船终于靠近了那拦江长索。董袭举起宝刀，奋力砍下，宝刀却被浸过水的绳子反弹回来，险些砸破了自己的额头。

　　他狠咒骂了一句，命人将武器垫在长索底下，自己再奋力砍去。一下，两下，就听“腾”的一声，长索被董袭成功砍断，前去的水路上已久再无障碍了。董袭连忙下令吹号事宜，听到号声的周瑜立即下令放出纵火船。

　　看着越越近的纵火船，艨~巨舰上的士兵绝望地跳进江水里，各安天命。周瑜也亲自擂响了进军的战鼓，满载着士兵的小舟在纵火船后向艨~巨舰冲去，他们要乘乱消灭黄祖的水军，同时，尽力搭救落水的袍泽。

　　远在岸上的黄祖看到事情不妙，大为震惊。他立即派出了自己水军都督陈就，率军对周瑜部队进攻逆袭。周瑜的手下忙着攻击艨~巨舰，措手不及，连续几条战舰都被陈就击沉。

　　此时董袭、凌统都在艨~舰上与敌作战，吕蒙站了出来，向周瑜请命出战。周瑜本不想用吕蒙，他虽然部队训练极佳，但是主力毕竟是从民军里整编而来的，战斗力不强，就连铁甲都没有钱配置，连主将吕蒙也穿了件皮甲而已。

　　不过现在敌我交错，周瑜也无法迅速调兵，于是同意吕蒙出战，命令他不要硬抗，想办法延迟敌军的攻势，等待救援。等到凌统、董袭消灭艨~上的敌人后，三军联手将陈就一举击破。

　　吕蒙连连点头，等一上船，他却大声下令：“全军向着陈就前进，儿郎们，随我将他一举斩杀！”

　　周瑜看着吕蒙的船队笔直地撞向了陈就的大船，然后被撞翻在水里，他暗暗叹了一声，可惜了这员猛将。但是，周瑜随即发现，吕蒙并没有死，身穿皮甲的他很容易就从水里爬上了陈就的坐船，抽出战刀与陈就战到了一起。

　　人家陈就孬好也是黄祖的水军都督，却被吕蒙逼得一个劲地后退，最后绊倒在地，被吕蒙一招斩首。周瑜暗叹一声：其实以吕蒙的武功，并不是那陈就的对手，只不过吕蒙只攻不守，招招拼命，硬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陈就一死，反击的水军立即溃散，黄祖眼见大事不妙，连忙拨马回逃，被周瑜军中骑将冯则斩杀。

　　战后周瑜叙功，好奇地问那吕蒙，怎么这么卖命，居然直趋敌军中军。

　　吕蒙的回答颇让人心酸，他答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家里穷，只有立下功劳，才能够蓄养部曲，奉养老母。”

　　周瑜微微一叹，封吕蒙为横野中郎将，赏钱千万。他正想继续进军，突然得到消息，曹铄引兵南下，周瑜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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