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共同犯
种子？
忍野又开始说奇怪的话。
在日本使用种子可是违法下载卧。
我所知道的Kissshot的确是很强大的怪异，那又如何和种子这个词产生关联呢？
“那些家伙，想把那孩子的身体——抢来，作为自己的东西。”
“…………”
“分成五份，五份都要完整。也就说那些家伙抢夺的与其说是手脚，还不如说是吸血鬼的存在之力。所以被切掉的四肢不会再生，不会消失。所以他们才会做那么麻烦的事情。不仅防止其消失，还要防止再生——仔细想想，为了封住怪异杀手，可是用了很麻烦的作战哦……阿良良木君也要小心一点。”
忍野用着欺负人的口气。
“徳拉曼兹陆基可以说是希望你成为他们的伙伴，因为阿良良木君是那个Kissshot的眷属。不过说不定也会把你分成五份做成标本。”
“是想取得Kissshot的力量？吸血鬼和半吸血鬼姑且不论，那个人类所在的宗教是彻底否定怪异的吧。”
我向忍野提问。
Kissshot不能用一般吸血鬼的概念来定义，这是简单明了的事。
因为是怪异。
“因为希望得到Kissshot的力量的，可是有不少其他人啊。畏惧Kissshot的力量，只会在暗地里谋划。这次这三个恐怕是最接近成功的行动，不过功亏一篑。”
忍野看着我，透露出“这是你的成果”这种意味的目光。
“如果你没有做什么的话，Kissshot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那阿良良木君就永远不可能遇见Kissshot了哟。而且，普通的男子高中生也许会一时鬼迷心窍，但是为什么有着一般专家水平的阿良良木君会自愿将自己的生命交给素不相识的吸血鬼呢？其中的危险很明显吧。”
“只是这么想咯，当时情况也很复杂。一开始仅仅是想带她回去而已。也是形势所迫。”
“诶，这样吗？”
忍野对这答案不置可否。
“阿良良木君对自己的魅力真有自信啊，相信Kissshot不会将你作为单纯的营养而是转化为眷属吗？”
“我只是认为Kissshot没有那么……”
忍野抬手示意我停止发言，讽刺的笑着。
“这种少年漫画里的废话就不用说了。除了笨蛋和天真，没人会相信现世里这种鬼话。”
“嘛，个人魅力我到不觉得。我的确只是相信Kissshot而已，当然有着不够纯粹的目的。”
“那孩子同样知道这一点，但她依然转化了阿良良木君。因为担心转化失败的暴走一直守在你身边。”
“这些我当然明白，忍野，你究竟想说什么？现在的态度就像一个对女儿的事忧心忡忡的大叔一样。”
“因为本来就是大叔啊，大叔就是这种容易想太多的生物。”
忍野摊手，保持一贯轻浮的作风。
“Kissshot的危险性太高，因为所谓的平衡才让Kissshot陷入如此境地。现在又如此关心，真是莫名其妙。”
“因为要保持平衡。”
忍野坚持他所谓的“平衡”理念。
“就我所知，比她还要危险的奇异生物可是有着不少，忍野你为什么不去平衡一下它们？”
“因为对我而言没有必要。即使是多话的大叔，也不是每件事都要兴冲冲的掺和进去的。之前说过了吧，算得上是种自我满足哟。”
“我想你明白的吧，什么都不做的话会怎么样。”
“那家伙会死。”
我回答到。
从第二句交谈开始，我和忍野就刻意开始向别处移动。直到我说出会死的时候，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Kissshot听不见的距离。
这些话并不适合让Kissshot听到。
虽然不知道忍野究竟是如何得知的，Kissshot的心理状态其实并不稳定。
毕竟这次的异国之旅原本就是在看看曾经的眷属故国后寻死的想法。
答应帮助我恢复人类之身也是。
作为眷属的我要恢复人类的身份，目前已知途径只有一个——杀掉她。
“也许跟阿良良木君的理由不同，我的确是同样不希望那孩子死掉的。不过这无论对你还是HeartunderBlade，都是不幸的结果，你也无法变回人类。”
“无所谓啦，不做人又怎么样。难道会有波纹使者来干掉我？所谓大家背负不幸，说到底是我的一己之私。在Kissshot看来，我会是毋庸置疑的加害者吧。”
试图做出很帅气的表情，不过面上的裂开血痂恐怕使得这个表情分外恐怖。
“为了吸血鬼献出生命的人类和为了人类而献出生命的吸血鬼啊。虽然说血债血偿——但是，血本是不会争斗的。因为是工作，我只能说到这里。”
“嘛嘛，最终结果也算是如了忍野你的意啦。Kissshot那边应该已经吃完了，我先过去了。”
回头向Kissshot所在的房间方向走去，忍野并没有跟上来的意思。
“啊咯，阿良良木君。只是生活在过于阴暗的世界可不是好事，即使是吸血鬼，也有必要偶尔去阳光下走走哟。”
“你这家伙，想杀掉我吗？”
忍野对我只是回以笑声，然后听见背后忍野向另一个方向的脚步声。
该如何评价忍野メメ对现在的我而言的意义呢？
的确在Kissshot的事上帮了我不少忙，日后说不定也有求到他的地方。
假如自己一个人解决的话，可能会更加危险艰难。大概最终还是能够解决。
仅仅如此就将其视为恩人那就只能说明我是个天真的的笨蛋。像这种绝对中立的家伙当然不可能成为同伴。
用合伙人这个词也许不错，更恰当的恐怕是合谋犯吧。
推开教室的门，Kissshot不出意外的吃完了自己的双腿。
金发，穿着洋服，差不多十七岁的少女。
差不多近半个小时，就完成了十岁平坦幼女向十七岁发育良好的转变。
现在的她做出挺胸这个动作是一件很厉害的事。
看到我进来之后，Kissshot企图表现出作为主人的威严。
可惜嘴边的残渣和手里的半个甜甜圈出卖了她。
“看起来你很喜欢这个。”
我走上前，顶着充满怨念的目光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甜甜圈。
虽然作为吸血鬼对于普通食物的需求很低，可是就这样不吃的话总是会有着莫名的空虚感。哪怕是人类时也是同样，肚子分明不饿，却依然会寻找食物来填饱内心莫名的空虚。
代价就是肉，不过吸血鬼倒是没有长胖的担忧。
“味道的确很不错，但是也仅此而已，汝以为这样便能弥补作为下仆随便拿取的失礼吗？”
一边口不对心地说着，Kissshot将盒子里最后两个甜甜圈一手一个抓了起来。
狠狠瞪着我。
“好歹是我出的钱啊。作为一次性将双脚都夺回来的奖励也不可以？”
“汝……的确做的很好。正如吾之前说的，会帮你恢复人类之身的。”
语气很低沉，表情不自然。
莫非是舍不得甜甜圈？
假如真是这样我可就是立下大功了。
“这样啊。还剩下一个奇洛金卡达，这家伙只是普通的人类吧。现在的你能够对付吗？”
“正是因为是区区一介人类成为的吸血鬼退治的专家才更加危险。现在我差不多取回了不死的能力，但吸血鬼的技能还没有全部恢复。”
“听说那家伙是某个宗教团体的高级成员？”
“一个新生小教派的大司教，因为是否定怪异的宗教，所以也兼职某个专门的猎杀部门。”
“像是基督教的异端审判庭？”
“里特种部队暗第四小组所属黑分队的影队长。”
“你直译过头了。”
为这个部队命名的家伙真的是缺乏品位，单单把这些单字堆砌在一起就能够表现部队的隐秘性？
大概初始就是为了搞笑。
“这家伙听起来很危险……嘛，船到桥头自然直。”
把脑袋放空，企图爬到简易床上，打算这样一直睡到晚上。
“你这家伙，就打算这样睡？”
Kissshot一脸嫌弃的阻止了我。
好吧，浑身血污的确不怎么样。
“那又怎么办，我又不像你一样可以用古怪的方法保持干净。”
“衣服可以看作吸血鬼身体的一部分，想要恢复是很简单的。要是你弄不干净，就不要过来！”
被Kissshot给一脚踹了出来。
恢复到和我差不多同龄后，连力气也大了不少。
不过要怎么办？任何一个澡堂都不会接待我这样子的顾客吧。即使拜托羽川带衣服来，也会被身上的血污给白白糟蹋掉。
这个废墟怎么看都不像有通水吧。
要洗澡的话，我似乎也只能想到那个地方了。
河川。
关于洗掉粘糊糊的血污的具体情景就不必赘述了，我想大家不会对一个男子高中生赤身裸体在夜晚的河畔洗澡时洗下红色污水的情景感兴趣。
在第一缕天光出现之前，我回到了补习学校的废墟。
一丝不挂。
因为衣服都丢掉了。
怎么可能，又不是那种变态。
决定丢掉衣服后，在夜风中花了十分钟找到一条被丢弃但还算干净的素色床单。
我觉得自己现在的造型颇有古罗马贵族之风。
理所当然的被Kissshot给嘲笑了一番品位。
时间早就过了十二点，所以日期已经是三月三十一日。
明天就是愚人节啊。
仔细想想也没有适合恶作剧的对象。
马上就是天亮，作为吸血鬼还是睡一觉吧。
没有棺材，有旁边躺着金发美少女的简易床也不错。
做出和Kissshot睡在一起的决定与荷尔蒙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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