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夜谈 中

　　“很可笑吧？其实我自己也没预料到自己居然会做出与自己个性相差这麽多的事，我居然会去关心一个人的死活了！彷佛萌的生死是我的责任似的，我这种人居然扛起了一个人的生死！？这真的是太可笑了！”凛说着说着也跟着苦笑了起来，彷佛是在为了自己的行径而笑着，但笑容中的那份苦令人觉得这笑容更像是感慨。

　　“後来我跟对方对打的时候因为没有剑招所以陷入苦战，那时候的我都感觉到自己似乎快要死了，但是奇怪的是我居然没有任何的悔意，明明自己会被逼入那种绝境都是为了萌，如果要再选择一次的话我想我依旧会去面对那些敌人，因为在面对那些敌人後我也坦荡的面对了我的心，而且很奇妙的是这些想法居然在我危急的时候支撑着我，即使面对敌人临死前的反扑而受了不轻的伤，在与最後的大怪鸟决斗时肩膀也受了重伤，而那些信念让我咬紧着牙不让自己倒下，最後终於打败那只大怪鸟。这真的是很不可思议，我第一次发觉原来我可以将另一方面的杀意用在别的地方，那个为了守护而战的地方。”凛将压抑已经的内心话说完後不自觉得松了口气，那种长期压抑着的闷气也随着这些话语宣泄出来，坦荡的面对自身是一回事，但是倾诉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有些人虽然可以面对自身但由於找不到倾诉的出口而导致内心一天比一天糟糕，最後变的与无法面对自身的人一样。

　　“将内心话都说出来是件很舒服的事，要是这些内心话一直闷着的话迟早会生病的，这是我长期观察人类所得知出来的事。”看着凛那回神过来的眼神，老人清楚凛已经将她内心的苦都宣泄完毕，也到了自己该说些话的时候了。

　　“老师，真的很谢谢你！”凛也清楚老人说是要凛陪他，其实是为了让自己敞开心怀罢了，毕竟从刚才开始就是自己不断的在倾诉事情，而老人只是在旁聆听罢了，或许自己太过习惯当个聆听者反而不知该如何寻找自己的聆听者，生性孤僻得自己也没多少人可以聆听，久而久之就积了这麽多的话语。

　　“或许你应该开始学习如何克制自己的冲动了，你有发觉到吗？每次只要你无法控制住自己杀意的时候你的瞳孔便会竖立起来，而你的行动模式则伴随那股杀意变为本能行动，虽然战斗的时候用本能战斗会让对方感到棘手，因为本能可以随时掌控大脑无法掌握到的身体资讯，以及一些被疏忽掉的周遭讯息，所以可以让你在对方发起攻击的瞬间甚至更早之前就掌握对方的行动，让你能够一次又一次闪躲掉难以招架的攻击，还有那些会使你重伤甚至致命攻击。但缺点便如你这些时候所呈现的一样，你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在紧要关头的时候你会因为本能而太过自信落入对方圈套，明明是一些诱敌之计却将自身投了进去，甚至是因为了给对手极大的创伤而以伤患伤的方式来个两败俱伤，如果碰上与实力你相差无几又懂得引诱对手的敌人，你将陷入被动的局面。”老人缓缓地道出了凛目前的缺陷，在与强敌对战时最忌讳的就是丧失理智，哪怕你的武功比对方还出色。历史上佐佐木小次郎与宫本武藏之战就是个很好的案例，依照小次郎当时的剑术境界跟武藏打起来绝对是胜多输少，哪怕武藏所持木刀比小次郎配剑还长一尺，但就因为小次郎丧失了理智使得自身落得身亡的地步，连名声都给了武藏当垫脚石。

　　凛听到老人指出自己的缺点发觉自己真如老人所说，就拿葱星人那次来说好了，自己陷入困境的时候因为对方的行为将自己血性那面逼了出来，明明没练过任何剑术甚至是第一次拿刀的自己居然可以将一切都斩得如此完美，但事後回想起来发现那似乎根本不是自己的手一样，自己根本没想过要怎麽挥斩但是双手就像有意识似的行动起来，而自己甚至无法控制双手的行为，不，应该要说自己被双手给控制还比较恰当。

　　但是不依靠那份血性的杀意自己往往会弱於对手。就拿这次裕三来说，当时战斗的时候怎麽思索都破不了对方的防御，只有靠事後检讨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破的了对方的防御，甚至不会被弄得如此狼狈，有好几次有机会的时候都是自己判断的过慢导致机会的丧失，要是那个时候是血性的自己出来战斗的话行动速度绝对会快上几分，即使是脱掉铠甲後的裕三也会比自己慢，出招时的犀利与凶狠程度绝对比自己要强，相比之下自己就只会用那几招在那挥来挥去，恐怕那时候的裕三应该早看破自己的行动模式了吧！

　　对此有疑问的凛向老人提了出来：“但是依照我现在的状况来看，如果不用血性那面的话根本就赢不了对手，不论是我的出招速度以及犀利程度，像一些当时我怎麽想也想不到的攻击方式换作是血性那面一定一下就施展出来，然後不断的朝着那些方向攻去”

　　“所以高手在过招时除了让自身的本能掌控全身之外，还要有一个清醒并能随时制止自己本能的自我，在快与快的对招中除了依靠自身的战斗本能外就别无他法，而自我的存在是为了判断虚招与实招，并适时引诱对方使出让自己有利的攻击，以及对周遭事物的判断与利用，将来当你遇见一不小心便会让自己死去的强敌时，就会明白这些道理了。当时你与那雾星人战斗的时候不也报发出了气势吗？那时的你已经明白如何让进入战斗状态而保持自我，现在你所差得是当你瞳孔竖起时保持自我的能力。而按照你的说法，应该是那个叫萌的小女孩让你进入那个状态？也是她让你产生出气势？”老人娓娓将凛与裕三之间的战斗道了出来，那种说法就像是老人当时在现场一样。

　　雾星人？难道是那个裕三？难道那个时候老师也在现场！？自己居然一点也没感觉到老师的存在！不过接着想到老师神秘的一面也随之释怀，毕竟自己第一次遇见老师的时候也是与外星人在战斗，不过老师说的气势是什麽？还有那个令自己如此狼狈的雾星人会是几分的角色？对这些感到好奇的凛向老人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气势这种东西是只有高手才能散发出来的东西，现在的剑道入门所要求的配合挥剑时的大喝声就是气势，因为气势这种东西不是随便一个人便能散发出来，唯有在身经百战或是有坚定信念的人身上才能散发出来，气势不仅能震摄对手，配合存在之力还能施展出真正的剑招，所以高手过招气势可是占了举足轻重的地位。至於存在之力这东西你应该有所查觉，你当时所使出的百烈樱撩乱的启用基础就是存在之力加上气势。至於那个雾星人的分数……你就别抱太大的期望了，那个雾星人充其量也不过才15分而已，那家伙的弱点是远距离武器，他身上的黑雾会被黑枪的充气爆破所吹散，只要有一个人拖延他其他人干扰射击就能轻易的击败，而且只要射个几次就能露出他的核心，如果运气好在射的途中便可以将他的核心摧毁，让你吃鳖的核心自爆攻击范围也不过是周遭几米而已，出了这范围爆炸就没了威力只剩下极大的暴风。你之所以会弄得这麽狼狈完全不是因为对方强，而是因为你舍弃了对方弱点选择与对方强的一面硬碰硬罢了。”老人的话语狠狠的打击了凛的信心，让凛充分了解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近战本领居然连个小角色都打不赢。

　　听到这里的凛信心倍受打击，没想到自己居然连个小角色都打不赢！看来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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