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影痕
“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的梦想，虽然，它远不是等价的，有的人甚至付出所有，一生，却什么也没有得到。所谓疯子，不过是对某件事物执着的疯狂···每个人或有不同，只是，看你能为它付出多少，如此而已···”
www.cmfu.com发布“我记得，那个男人在说这段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我从不曾在他的身上所曾见过的，那个，被我称为‘师傅’的男人···”轻轻叹息，为了那逝去的空气中逐渐复苏的记忆，我怔怔地望着远方，那里，是一片黑暗，我看不见其他。
www.cmfu.com发布这是我苏醒以后的第三日，之前的一切仿佛前世所发生的一样竟是不再在我的心中停留，便连对幻那莫名的恨也淡了许多，就仿佛昨天在我将话对塔莉娅挑明了之后她脸上的泪珠一般，苦涩，却是淡淡的，一流既过。
www.cmfu.com发布幻是怎么潜进来的？那个幻阵又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布置而成的，我没有去问，奈莉希丝也没有提起，但是彼此都知道，格慕罗自动地推移了和奈莉希丝之间的距离本身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www.cmfu.com发布只是，仿佛某种隐隐的默契似的，我没有问，她也没有提起，除了我从马车外移到了马车内，团内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化，而娜蒂雅却一如以往的用着纳迪尔的装扮，只是，偶尔投过来的目光中显得有些复杂。
www.cmfu.com发布蕞不再像之前那般听话，顺着我的意，对于任何可能将我“置于险地”的可能她全部拒绝，让我忍不住一阵无奈，特别是此刻，即便我想用剑让她屈服亦不可能。
www.cmfu.com发布我的伤势逐渐愈合，但是我的身子却并没有随之康复，反之，显得更加的虚弱起来。弑神被女孩们捧在了身旁，而我，竟然连握紧她的力气都没有了么？
www.cmfu.com发布“一个剑客最大的恐惧不是面对死亡，而是失去自己为之付出了一生的剑。”
www.cmfu.com发布离开了剑，失去了剑，一个剑客的生命便同时结束，即便之后碌碌无为地活着，他的心却早已随着失落的剑而停滞，而他的生命，在他选择失去他的剑之后便早已经结束。
www.cmfu.com发布那，我现在是否还算是活着呢？
www.cmfu.com发布“你，已经记起自己的身份了吗？”奈莉希丝仰起头看着我，美目中满是迷蒙，带着一丝讶意，还有那么一丝，不知所措。新月依偎在我的怀里抱着她的手，看着我们平静的侧脸一脸茫然。
www.cmfu.com发布我说的是实话，对于自己的身份我确实并没有记起，虽然与之相关无关的记忆却在渐渐地一点一点地复苏起来，虽然并没有记起我的身份，但是根据推测而来的，却是不需怀疑的真实。
www.cmfu.com发布我无法怀疑，那渐渐泛起的熟悉却陌生得完全没有记忆的一个个人和物，我无法忽视，无法否认，我身体的每一寸，我灵魂深处的每一双眼，我所见到的每一个场景，我无法忘却，熟悉的，明明是熟悉的，无法忘却的，过去，即便，早已什么都无法记起。
www.cmfu.com发布缓缓摇头，我轻轻问道：“你在意吗？”
www.cmfu.com发布我静静地看着，眼神中没有期待，也没有慌张，只是平静地看着，静静地看着。
www.cmfu.com发布奈莉希丝注视着我的眼，静静地，淡淡地回望着，眼神中霍地闪过一丝许久不见的顽皮，轻轻眨了眨眼，幽幽叹道：“我在不在意，您又在意吗？”
www.cmfu.com发布微微一笑，这本是不需要回答的事情，又或者此刻的自己也无法回答呢？微微皱眉，心中疑惑一闪而过，我微微颔首，却是轻轻叹息：“莉丝，我好想你···”即便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我仍是喜欢称她为莉丝。
www.cmfu.com发布“哼！连人家都没有认出来还说什么好想我？羞羞羞！”奈莉希丝郁葱葱的小指轻轻地刮了刮脸颊，冷不防被我抓住了指尖，轻轻地“啊”了一声，脸颊微红，对着探首进来的蕞点点头，不敢再挣扎。
www.cmfu.com发布我知道女孩是担心我的伤势，更怕勾起我的愁思，我也不说破，只是微笑着看着女孩羞涩的脸庞，仿佛回到了落人群中那短暂的却荡漾着幸福的生活中去。
www.cmfu.com发布“我没有看出来吗？”我轻轻眨了眨眼，似笑非笑，若说我没看出来绝对是睁着眼说瞎话，女孩身上的异样和熟悉让我从一开始便为之颤动，但若是说我看出来了，却同样是不现实的。
www.cmfu.com发布因为直到最后，若不是奈莉希丝亲口说了出来，我仍是无法相信，她便是我的莉丝，并不仅仅是因为当时莉丝在我怀中消逝时的那份真实。
www.cmfu.com发布“你有吗？”奈莉希丝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突然垂下头去，轻轻问道，“你真的有吗？”
www.cmfu.com发布女孩语气中的幽怨是如此认真，我忍不住微微一怔，没有立刻回答，便是这一犹豫，女孩已低下头去，不再看我，我却感觉得到，女孩的心中，一定充满了悲伤。
www.cmfu.com发布挠了挠头发，我尴尬一笑，故作无奈地答道：“谁叫两个你虽是完全不同的容颜，却是一般的美绝人寰，我从没想过会有一个绝世美女故意去扮成另一个绝世美女的可能，所以，没认出来也是应该的嘛！”
www.cmfu.com发布奈莉希丝轻啐了一声，脸颊微红，双眼中却有一抹无奈的浓浓哀色飞快闪过，女孩那藏在衣袖内的小手轻轻握紧，我甚至听到女孩心中的叹息，无奈，又或者，哀伤。
www.cmfu.com发布是不解？还是不愿去想？亦或其实自己早已清楚，即便明白了，却什么也无法改变呢？我不知道，所以我沉默。
www.cmfu.com发布奈莉希丝的微笑，幸福，却掩不住嘴角的苦涩。
www.cmfu.com发布我静静地躺着，我的头枕在奈莉希丝柔软的玉腿上，我闭着眼，已经许久，但是我睡不着，即便我相信我的样子足以让任何人相信我已陷入了沉睡。这并不是我所知晓的记忆，却是实实在在的我所拥有的本领，无奈，却无法拒绝，因为，这本属于我，即便，那个“我”，是如此陌生。
www.cmfu.com发布新月轻轻地唱着歌儿，那是克莉斯姐姐的曲子，如同与她有关的记忆片断一样，模糊，而混乱，我所知晓的，仅有断断续续的残章和若隐若现的哭泣及无奈的笑语。
www.cmfu.com发布之前在护送新月前往意维坦的路程上断断续续所听到的不算，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完整的听到这首歌。新月的声音清脆而悦耳，是不同于奈莉希丝她那圣音般的天籁。只是，尚未完全脱去的稚音，却仍是无法掩饰歌曲中的哀伤，就仿佛，早已写在命运里的无奈。
www.cmfu.com发布“如果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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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可又为何在这茫茫大海里寻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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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是谁在呼唤着呢
www.cmfu.com发布总有一天
www.cmfu.com发布亲自找回遗忘的眷恋
www.cmfu.com发布在那看不到星星的夜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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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那已经懂得真正悲伤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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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女孩低低的，反复地唱，只是，比起上次，远在尚未到达意维坦之前，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公主所吟唱的，歌声更真，却更无法让人释怀，如同，记忆中那渐渐浮起的，克莉斯姐姐的容颜。
www.cmfu.com发布我无法静下心来，是因为女孩的歌，还是因为我纷乱的心，当我这一次再醒来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了，却怎么也无法发觉。
www.cmfu.com发布但，正因为如此正常才更让我心惊，那本该是不正常的陌生却熟悉得让自己相信这便是自己所知的自己，单是想想这种可能性，我便觉得恐惧，无法克制的恐惧，又或者是，本不需去担心的恐惧？
www.cmfu.com发布微微苦笑，我害怕的是，那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陌生的自己？还是那陌生的自己却让自己熟悉得无法找出任何一丝不同？害怕被过去的自己所吞噬么？
www.cmfu.com发布过去的“我”到底是不是我呢？这个疑问在我的心中早已徘徊了无数次，虽然找不到也根本不可能找到答案，但是我仍是无法释怀，即便，那是自己。
www.cmfu.com发布我害怕，过去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
www.cmfu.com发布那个顶着诸神之子的光辉的少年，那个一手毁了自己本该继承的帝国的雪舞帝国的唯一继承人，那个爱上自己亲生妹妹的疯子，他，不，那个“我”的身份复杂沉重得让我不敢接受，不敢相信。
www.cmfu.com发布但是我却无法否认，甚至逐渐的，连怀疑的勇气也正渐渐消失，即便仍无法想起，即便只是想起那些零碎的片断，对于自己过去的身份，我却早已没有了怀疑。
www.cmfu.com发布心中有另一个声音在喊，在我的耳旁大声呐喊，即便捂住双耳，无法阻止，无法不去听，怎么也无法听不见，他的喊声——
www.cmfu.com发布“你是的···”
www.cmfu.com发布“你是的！”
www.cmfu.com发布在我昏迷的时候，在我的梦中，在那应该是属于“我”的记忆之中，我看见“我”抱着她绝望的侧脸，那仿佛粉碎了的心由至灵魂的痛楚，我无法忽视，甚至连阻挡连无法发出，却已任由它穿过我的手，我的肩，瞬间将我的心灵，湮灭。
www.cmfu.com发布我看到我在狂奔！
www.cmfu.com发布向她狂奔去，用尽全力，那短暂却仿佛永恒的一瞬，抽尽一生，我霍地“想”起了他的哀伤，又或者，那本该是属于我的哀伤，不，不是本该是，而是根本就是。
www.cmfu.com发布我突然明白了我为什么会忘记，即便不是封印，即便不是因为被封印，我也会选择忘记，因为，即便只是，这般窥视一角，我的心却已经疼得无法负荷。
www.cmfu.com发布我终于明白自己所一直无法理解的事实，是“我”的疯狂？是“我”的恨？是因为她的痛楚而迁怒其他？不是的···
www.cmfu.com发布不是的！！！
www.cmfu.com发布我听见遥远的天际，我在狂吼，那充满了不甘和绝望的嘶吼——
www.cmfu.com发布不是的啊···
www.cmfu.com发布我听见，谁的叹息，在轻轻响起···
www.cmfu.com发布是因为绝望啊···那巨大的将我整个儿淹没的哀伤的海洋啊···其他的，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无法感觉到···不是因为恨，更不是迁怒，那汹涌的绝望，瞬间便吞噬了我所有的感知，只留下痛楚放大了千百万倍直压在我破碎的心上，碾成粉末，痛得让我只想立刻死去···
www.cmfu.com发布他们，不是迁怒的牺牲品啊···只不过，却是我和她的陪葬祭礼···
www.cmfu.com发布“···因为，您所注视着的，始终，不是我啊···”我的耳旁突然响起轻轻的叹息，女孩的手拂过我的侧脸，我感觉到的是莫名的颤栗，如同女孩指尖传来的仿佛源自灵魂的哀伤、无奈，和不舍。
www.cmfu.com发布“···不是莉丝，更不是奈莉希丝，您所注视着的，是那残留在您心底的倩影啊···”心底微颤，仿佛被揭穿了心底秘密似的，我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恼怒，自心底涌起，无法克制，无从追寻起。
www.cmfu.com发布没有寸动，却不知是无法移动，还是不愿让女孩知道我仍醒着的事实而再强颜欢笑，我没有一丝动弹，静静地躺着，连一丝颤动都没有，明明心底是仿佛震惊般的悸动，只是为何，却能够这般平静？
www.cmfu.com发布“您在看着的是谁呢？”没有睁眼，不需睁眼，我听得见，我“看”得见，奈莉希丝朦胧的微笑，但有时候，微笑，比哭泣更让人哀伤。
www.cmfu.com发布“是你所追寻的克莉斯姐姐？还是那位从不曾听你提起过的公主殿下？”是知道我听不见，还是希望我听见，奈莉希丝的声音低低的，却在我的耳旁回响着，是平静的叙述，我所听见的是。
www.cmfu.com发布“无论是谁啊···”我仿佛看见女孩的哭泣，女孩的声音低低的，却无法忽视那平静下的苦涩，“无论是谁啊···新月也好，莉丝也好，奈莉希丝也好，我们，在你的眼中，你所看见的，究竟是谁呢？我们，在你的心中，到底是什么呢···”
www.cmfu.com发布女孩的话语就仿佛最精准的利箭射穿我所辛苦固持的心防，女孩话中直指，是我一直不敢面对，不敢去想的疑问。
www.cmfu.com发布我爱她们么？
www.cmfu.com发布我真的爱她们么？
www.cmfu.com发布我问自己。
www.cmfu.com发布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
www.cmfu.com发布爱或者不爱，能这么简单便分清楚，那，还是爱么？
www.cmfu.com发布爱本是简单和复杂的结合体，简单到只有一个字，复杂，却足以复杂到让无数学者研究一生几世也无法窥得一处。
www.cmfu.com发布我真的懂吗？
www.cmfu.com发布我不知道。
www.cmfu.com发布什么是爱？
www.cmfu.com发布什么不算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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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cmfu.com发布我不懂，我无法分清。
www.cmfu.com发布我说爱她们，我真的爱她们么？
www.cmfu.com发布我不知掉，我真的不知道。
www.cmfu.com发布若是她们遇到了危险，我会为她们牺牲么？
www.cmfu.com发布我会，即便付出生命。
www.cmfu.com发布那么爱么？
www.cmfu.com发布但是，如果爱，为什么，你的双眼，看见的，却是她们的幻影，是她们身上那若隐若现的似曾相识的影子，即便，早已该忘怀在被封印的心灵遗角之下。
www.cmfu.com发布真的爱么？
www.cmfu.com发布黑暗，是骤然袭来的死寂，空荡的黑暗中，只有白色的身影在远处，若隐，若现。
www.cmfu.com发布“您爱我吗？”
www.cmfu.com发布“您爱我吗？”
www.cmfu.com发布“您爱我吗？”
www.cmfu.com发布“您爱我吗？”
www.cmfu.com发布“您爱我吗？”
www.cmfu.com发布徘徊的，汇成一声，回荡着，仿佛质问，我看见骤然清晰的侧脸，是我似笑非笑的笑容，优雅，高贵，从容，却带着说不出的讥嘲，仿佛心底不可自制的恐慌。
www.cmfu.com发布“你，真的爱她们？”
www.cmfu.com发布不能动弹，连一根指尖动弹的能力都已失去，仿佛连呼吸都已经停滞，看不见黑暗的光明中我的眼已失去了颜色。
www.cmfu.com发布“···你，真的爱我们吗？”我听见，远远的，传来谁的叹息，低沉，犹不可闻，却倔强，一如飞蛾扑火般的绝望凄美，连抗拒，都是，奢侈。
www.cmfu.com发布我，真的，爱，她们，吗？
www.cmfu.com发布“···你的心中，有我的，哪怕，一点点的，位置吗···”
www.cmfu.com发布有，吗？
www.cmfu.com发布我在回想，却连回想的记忆都显得苍白，便连绝望和痛楚，也是因为那似曾相识的场景么？
www.cmfu.com发布女孩的手，落在我的脸上，在我的颊边轻轻地抚mo着，温柔，却冰冷，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www.cmfu.com发布“即便是以温柔闻名于世的克莉斯公主殿下还是那位传说中让你为之付出所有的魔女殿下啊，想想还真是不甘呢···”我听到，女孩的手轻轻颤抖着，仿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又或者，如她所说的不甘，女孩手上的动作却越见温柔，我感觉得到，“我也可以呢···”
www.cmfu.com发布“只要是为了你的话···我也可以呢···”奈莉希丝痴痴地笑着，我却听到，她的心在哭泣。突然间，我完全可以感受到，女孩在这么说的时候心中那无法释怀的不甘和无奈，以及浓得让人直想要哭泣的哀伤。
www.cmfu.com发布“你是否真的爱过我呢？”
www.cmfu.com发布奈莉希丝的声音轻轻响起，疑问，仿佛问我，却又仿佛是她的疑惑，她突然笑了，轻轻的，淡淡的问，问我，还是问她自己？“为什么我会想不到你所注视着的奈莉希丝是我呢？”
www.cmfu.com发布我不能问，因为我现在是“睡”着的。
www.cmfu.com发布我问不出口，即便女孩还没说出，我却已隐隐猜到她的答案。
www.cmfu.com发布“那是因为，早在落人群之时，你看着的，便不是我啊···”女孩轻轻的叹息却仿佛重锤般砸在我的心头，心口一紧，奈莉希丝淡淡的平静的话语却仿佛质问，如弑神的锋芒，直逼心头。
www.cmfu.com发布我的心，在颤抖，因为我，无法否认。即便开口，也无法瞒过自己的心。
www.cmfu.com发布“···所以，在离开了你的日子里，除了无法控制地思念你之外，我常常想，我常常在想，是否，是我身上的哪一部分的相似让你不忍，所以才因此而生爱？你所真正爱着的，是否是我身上那不知与她还是她所相似的，那一小小的一部分呢？”
www.cmfu.com发布“有时候，只是有时候，我却常常忍不住在想，如果，如果当时，你不曾看到我，不曾看到我身上那与她，与你心中的那个人所相似的部分，你是否会就这么从我的身旁路过，仅仅只是路过···
www.cmfu.com发布“不会出现在那里，不会出现在我的身边，不会被我‘骗’到，也不会救了我，也不会在我所不知的时候便闯入我的生命里带走了我今后的人生···那么，现在的我，是否会更快乐一点？”
www.cmfu.com发布“可是不行啊···”我仿佛看见女孩摇着头苦笑的样子，带着淡淡的，无奈的不甘，“我做不到啊···即便不去想你，即便想不去想你，即便告诉自己不去想你，不该想你，不能想你，但是···
www.cmfu.com发布“我做不到啊···即便拼命地做事情，拼命的，拼命的，去做一切所能想到的事情···但是，还是无法不去想你···我歌，曲中却只是对你的思念，我舞，风儿的陪伴，却只勾起残留在我的发梢你掌心的温度···
www.cmfu.com发布“我逃，如同之前一般，一个人‘逃’到布提亚，我大声地唱，不怕被人听去我的哀伤，不怕被人听去我的思念，因为那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地点，但是，就在我以为自己的心刚刚平静了点的时候，你却突然出现了···
www.cmfu.com发布“没有预兆的，没有丝毫的预兆，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是那种淡淡的，不可一世的，可恶笑容，还有，眼底深处，那让人无法拒绝的忧郁和，浓浓哀伤···
www.cmfu.com发布“如果魔森里初见那般，人家却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过，却不甘，却终究只是不甘，不甘就这么轻易被你俘虏，不甘在你只注视着我的幻影的时候，便承认，爱上你···
www.cmfu.com发布“因为，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所注视着的，从来都不是我，无论是魔森里的莉丝，还是布提亚的奈莉希丝，都不是你想要的···你所眷恋着的，是那份失落的爱恋，在你所述说着的，被封印的记忆底，那份遗忘了所有也无法忘却的眷恋···”
www.cmfu.com发布是···吗？是这样子的吗？我所眷恋着的，我所深爱着的，原来，原来，一直都不是她么？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也不是她么···
www.cmfu.com发布“你爱着我，又或者新月，又或者那些我所尚未见过的几位姐妹们，我相信，您是爱着我们的，但是，您所爱的，究竟，是我们，还是因为我们身上与她或她那或多或少的相似呢？恐怕，就连您自己，也无法分辨吧···”
www.cmfu.com发布“即便无奈，随即不甘，我们却只能苦笑，因为，从一开始，我们便已经输了，我们所出现的起点，却是她们所残留的过痕，而她们，却早已在终点等待···如果这是一场比赛，那我们，早在加入的那一瞬间，便已经输掉了全部，却早已连退路都，自己堵死···”
www.cmfu.com发布是吗？新月、馨月、绯羽、岚儿、莉丝，我所深爱着的，我所以为自己所深爱着的，竟是她们的幻影么？
www.cmfu.com发布因为无法忘却，因为无法放下，因为无法忍受失去她们的痛楚，所以才会爱上她们？因为她们身上，那若隐若现的，似曾相识的，幻影？
www.cmfu.com发布所以才会见一个爱一个？所以才无法感到满足？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她们所吸引···因为，我所想要的，我所真正想要的，是散落在她们身上的部分，所凝聚起的倩影，那被我遗忘的，我所深爱着的，无法忘怀的身影···
www.cmfu.com发布“···但就算是这样，即便是这样···却无法···无法放下你，无法放开你，如果这是魔法的话，我愿意相信，我们中了你的魔法，即便不甘，却仍是愿意为你献上一切，只为了你轻抚我们发丝时温柔的手心和掌中那温暖的温度···”
www.cmfu.com发布“因为···”女孩轻轻叹息，却另有一份苍茫的决绝，“你所眷恋的，是她们，而我们所在意的，我们所眷恋着的，我用尽所有也无法忘怀的，却是你啊···”
www.cmfu.com发布“而我是这么以为的···我一直是这么以为的···在离开了你的日子里，在失去了莉丝的日子里，我一个人孤寂地发着呆胡思乱想着，我以为，我一直以为，你所注视着的莉丝，你所注视着的，是‘莉丝’身上你所见到的她的幻影···可是···
www.cmfu.com发布“我错了···”
www.cmfu.com发布“当我看着娜蒂的剑割破你的掌握在你的手中顺着你的拥抱刺进你的身体里时我便知道，我错了···”奈莉希丝轻轻的，低低的，小声地哽咽着，如同她声音中无从掩饰的懊悔，哭泣，却仿佛却又有着掩饰不去的欢喜。
www.cmfu.com发布“···虽然心痛，虽然担心，虽然害怕，虽然恐惧，但是，但是，但是我竟感觉到欢喜，无法控制的，涌起欢喜，从我的心中，我的身体各处，所涌起的是被巨大幸福所包裹的欢欣···
www.cmfu.com发布“但是，我却无法克制，那份从心底透出来的欣喜，无法抑制，即便您的受伤让我疼得连心都停止了跳动···但是，我无法克制自己，不感到欢喜。呵呵，我是个坏女孩，对么？但是，我就是克制不住啊···
www.cmfu.com发布“因为，我知道，我错了···”
www.cmfu.com发布嘀···嗒···
www.cmfu.com发布浸湿的，却不止是我被指尖轻轻拭过的脸颊，女孩的伤，女孩的笑，我的心，却是一片茫然，恍惚中，我仿佛听见，那本该早已睡去的新月，轻轻的哭泣。
www.cmfu.com发布我突然想起，在离开之前，我送给她们饰品时女孩们幸福的神情，我的心，霍地，一阵莫名的剧痛，无法遏止。
www.cmfu.com发布轻柔的微风轻轻地吹动着低垂的枝叶，清晨的薄雾轻吻过叶的妩媚，留下那一点、一滴，尚未挥散干的泪儿，在罗密得淡淡的金芒下闪着异样动人的光儿。
www.cmfu.com发布伸了伸懒腰，右手叠在额前，微微仰首，向天，遥远的东方，罗密得笑得有些灿烂，如同我心中，白的意念。
www.cmfu.com发布“殿下，您在想什么呢？”
www.cmfu.com发布身后突然传来的是熟悉的疑问，只是，在知晓了对方的女儿身份后，再听到这优美优雅却显得中性的声音，我忍不住一阵毛骨悚然，微微侧首，娜蒂雅在我的身后一步之外站定。
www.cmfu.com发布被我奇异的目光注视着，仿佛是受不了似的，娜蒂雅微不可察地轻轻转动头颅。
www.cmfu.com发布我突然惊觉自己的失态，却仿佛毫无所觉地微微一笑，自然地转过头去，这般化重为轻的手段，用的竟是这般熟练，熟练得让我自己感到莫名的心寒。
www.cmfu.com发布同样的问语，同样的人，却已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心情，她是，我也是。
www.cmfu.com发布“我也不知道呢···”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望着天，心中也是一片复杂莫名，就在几天前，就是我，把她当成了另一个女孩，握着她的手她的剑，刺进我的胸膛。
www.cmfu.com发布是她扮得太像，还是我根本就没有在意？
www.cmfu.com发布想起奈莉希丝的“质问”，我的心突然一阵抽搐。
www.cmfu.com发布蜷缩的真气仿佛害羞的少女，我感觉得到它，却无法触碰它，更遑论调动真气护体，风，轻轻吹过，春的气息，却掩不去那尚未完全逝去的，冬的寒冷，我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体。
www.cmfu.com发布“殿下，外面风大，您身子尚未痊愈，还是进马车中去吧。”娜蒂雅的声音及时响起，仿佛时刻注视着我一般。
www.cmfu.com发布我霍地涌起一阵苦涩难言的酸意，曾几何时，自己竟沦落到这般弱不经风呢？却没有泄露分毫，微微侧首，对着娜蒂雅促狭一笑，我说道：“我身子有没有痊愈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www.cmfu.com发布娜蒂雅却没有我想象中的惊慌，不着痕迹却不去刻意掩饰的微微后退半步，娜蒂雅脸上恭谨的笑容中却有一丝莫名的苦涩，女孩微微垂首，避开了我的视线。
www.cmfu.com发布“殿下，塔莉娅小姐已经待在她自己的马车内两天了，就这么不去管她可以吗？”
www.cmfu.com发布娜蒂雅的话语轻轻推过我的调侃，她本就是奈莉希丝的影卫，她所关心的，是奈莉希丝，又或者是她的姐妹莉丝，而塔莉娅绝对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那么，娜蒂雅突然提起塔莉娅的意思便相当清楚了。
www.cmfu.com发布眉目微动，神情一正，想起奈莉希丝在我“睡”着后低低的仿佛指责的哭泣，我霍地心中一凛，既然我连塔莉娅都拒绝了，为何却改不了这该死的毛病，总忍不住开口挑动她们？
www.cmfu.com发布只是，不经意间，我的眼，掠过她的唇，我突然记起，那天，那一个冰冷的吻，仿佛我的手，她的剑，我的血溢下，仿佛只有那溅满了视野的红，是热的，烫伤了彼此的眼眸。
www.cmfu.com发布“让她静一静吧···”霍地想起那天那夜我轻柔却绝情的话语和女孩离去时伤心欲绝的眼神，我的心骤地一紧，改口道，“不，我去看看她好了···”
www.cmfu.com发布“殿下！”
www.cmfu.com发布刚刚启动的脚步，被娜蒂雅那隐含怒意的话语中停下，转身，我诧异地往她望去，却见到娜蒂雅深深地呼吸，一脸平静，深邃的双瞳中却闪烁着某种我所看不懂的坚定和，怒意。
www.cmfu.com发布女孩还没开口，我却突然看懂了女孩眼中的那一抹哀求——放过她吧——我的心霍地深深一痛，不管我愿或不愿，有意或是无意，我早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几个女孩，无论我接受，还是拒绝···
www.cmfu.com发布“那，麻烦你去看看她，好吗？”我轻轻说道，却再忍受不住这沉重的气氛，逃跑似的往回走着，没有回头，我却仿佛看见，娜蒂雅静静地站着，看着我远去的背影，静静地站着。
www.cmfu.com发布撑着路边的树木，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仿佛，许久，已不曾这么剧烈地呼吸了呢？微微苦笑，我低下头，看着那苍白的手，连指尖都不曾有过丝毫改变，但是这曾经拥有这世上几乎最强等级能力的手，此刻却连那与我仿佛亲如一体的弑神，都无法舞动。
www.cmfu.com发布没有带剑，新月捧着我的剑，女孩哀伤的双眸求恳我将剑让她保管，不愿让我再染上血腥的气息，我却知道，女孩们害怕我会对自己失去了武技而发狂绝望。
www.cmfu.com发布没有违背女孩的意愿，不愿拂逆她的心意，我只是淡淡一笑，任由她解下那自坎布地雅苏醒后那第一次离身的弑神，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怕失去我一般，紧紧的，久久没有放开。
www.cmfu.com发布微微转身，如同女孩转身拭去的眼角的泪滴，再回过头来，已是灿烂的微笑，幸福，却是苦涩，如同睡梦中，那恍惚着的，谁的哭泣。
www.cmfu.com发布“雪舞殿下，真是许久未见了！怎么？今天这么好心情出来看风景吗？”格慕罗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响起，我微微苦笑，失去了真气，连感应的能力都消失了吗？竟然被格慕罗欺到身旁都没有察觉，若是敌人的话，岂不是连他的面都没见到，我就得去找冥王报道了吗？
www.cmfu.com发布再听到格慕罗那深沉怨恨的话语，我心中的苦笑更深，上次在星河的时候，奈莉希丝不畏流言地坚持留下来照顾我已经招来许多人的嫉妒，但毕竟在那个院落内还算宽敞。
www.cmfu.com发布但这一次，那辆纳布斯家族为奈莉希丝特制的马车即便再宽敞，环目一顾却也足以将所有东西一扫入眼，若不是有新月的存在做缓冲，我相信那些激愤的百合们绝对会不惜将我直接从重伤推向死亡，以至于保持他们心中女神的圣洁。
www.cmfu.com发布对于那天所发生的一切，他们全不知情，也无法知情，唯一知情的百合是他们的领导者格慕罗，但是，他却绝对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他们。不过，在这件事上，他却只能保持沉默。
www.cmfu.com发布格慕罗的反常沉默让百合们失去了领导在奈莉希丝坚定甚至决绝的目光下退却了，但是不代表他们便会因此而承认我在奈莉希丝心中的位置，而深知其中一切的格慕罗只会更恨我，就如同此刻他充满了调侃的微笑及毫不掩饰的嘲讽目光。
www.cmfu.com发布“托你的福，一切都好。”微微一笑，我的表现平静得让我自己都本该为之惊讶，但是已经开始学会麻木的我，却连心，都开始，保持平静，即便我此刻面对着的，几乎便是此次将我陷入幻阵杀局的直接杀手。
www.cmfu.com发布营地的布置一向是由他所统领布置的，没有他，即便幻的幻术再高明，也无法控制住团里面的所有人为她布阵，而只凭她的幻术，却是根本无法将我完全迷惑住的，这一点，早在星河的时候，我便知道，而，最想置我于死地的她，当然也清楚。
www.cmfu.com发布虽然奈莉希丝将那天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我，但是我却仍是不敢相信，幻对我的感情。我们之间的接触比起塔莉娅可能也多不到哪里去，而且每次相见的时候都是敌对，若说是对敌的恨，我或者可以理解，但是她的爱，如同她的恨，却竟都是如此的炽烈和深沉，那本该属于我和她之间所应有的激烈，是我不懂，所无法理解的。
www.cmfu.com发布“哦？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呢！”格慕罗微笑着，只是那看似友好的微笑在我的眼中却只见忌恨的狰狞，“我还以为殿下舍不得离开那温柔窝，在到达天梦之前都不会出来了呢？”
www.cmfu.com发布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他的冷嘲，沉寂得一如此刻我茫然的心，对于格慕罗，我是有着一份歉意的。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他依然是那个守卫着女孩痴痴等待着奇迹降临的那一天的少年，如果不是我背弃了对他的承诺，他也不会因此而对我这般的仇视。
www.cmfu.com发布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无法将她让给你啊，我可以无视奈莉希丝的美丽无伦将她让给你，我却无法将我的莉丝送出，她是属于我的，从落人群时开始，她便是属于我的，所以——
www.cmfu.com发布“对不起···”
www.cmfu.com发布“对不起？”格慕罗低低的重复着我突然而来的话语，仿佛咀嚼着我话里的诚意，他低着头，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是我却听到他的笑，低沉的，仿佛恶毒的诅咒的笑，旋即我看见了他的眼。
www.cmfu.com发布格慕罗抬起了头，紧盯着我的眼的他的眼，是恶毒的仇恨及绝望，浓烈得恨不得诅咒我下地狱千百次的深沉。
www.cmfu.com发布他看着我的眼，微笑着，仿佛绝望的野兽的低吼，如同他努力维持着的优雅，那仿佛是我本该熟悉着的东西，是被背叛受伤时竭力维持着的骄傲和由此而来仿佛失却了世界的绝望。
www.cmfu.com发布我霍地想起，在布雷初见时，那个挥舞着银餐刀饮着“冷夜朝阳”时傲然自信的贵族少年，即便他的脸是那般的平凡，在娜蒂雅男装的纳迪尔的绝色风华下是如此的普通，但是，我却无法忘记，当时，少年脸上那神采飞扬的充满了自信的优雅微笑。
www.cmfu.com发布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却突然发现，即便他的身躯仍是那样挺立，但是他颌下的胡须比起当时却已凌乱得多，而他的自信和从容，甚或优雅，却尽数被眼中无法克制的恨所吞没。
www.cmfu.com发布是我毁了他。
www.cmfu.com发布我背弃了对他的承诺，我夺走了他心中的女孩，夺走了他发誓用尽所有也要守护的他心中的女神，奈莉希丝而深恨他的现在，有他不能推卸的责任，但，最开始的，却是背弃了承诺的我的错。
www.cmfu.com发布是我，毁了他一生的信念，无论有意，又或者无意，这，却是我无法否认的事实。
www.cmfu.com发布“殿下真是说笑了呢！”格慕罗笑着，眼角却有着荧光微微闪动，他嘶哑的声音如同我心底颤动的心弦，“我格慕罗算什么东西！怎当得起殿下的歉意！是我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是我蠢笨如猪却枉自不知！咎由自取又怎怪得谁去！殿下，言重了···格慕罗，受不起！！”
www.cmfu.com发布“是···我知道，我背弃了对你的承诺，但是···”你不知道，我也无法告诉你，我和她之间，是你不知道的——我的话来不及说出口，却已被格慕罗打断。
www.cmfu.com发布“是！我知道！殿下，我都知道！”格慕罗惨笑着，再无法维持那虚假的优雅，“但是你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再亲手将我推入绝望！我这样子的狼狈便是您所想见到的吗！”
www.cmfu.com发布“我···”被他的气势所窒，我霍地失去了语言的能力，我看见他的笑，陡地敛去，化为平静。
www.cmfu.com发布“那么，请您记住这份怨恨吧···即便我死，它也不会消失···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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