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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兄妹情深 四


  

  潜到了那处屋舍之下,里面正有人在说话,一个说:“明儿早,乱枪打死他。”一个说:“下手要快。迟则生变。”又有一个声音说:“受他的气,没大没小,竟要骑到老子的头上来拉屎拉尿。反了天了!”说着话,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又有一个说:“对于关押的那个女子,如何处理?”一个声音哈哈一笑,说:“如何处理?那自然是我们当家的压寨夫人了。如此水嫩玉灵的人儿,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哟!”“哈哈哈哈!”里面一群人都大笑。

  廖波听得心惊:他们说的那个玉人儿,不就是自己的妹妹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番劫难,好生凶险。趁着黑夜,早走为妙。但是,妹妹关在何处,却如何看得出来?

  正在为难之时,一个人说“还不派人给她送饭去?饿坏了咋办?”一个人说:“好的,小人马上去。”廖波心里大喜。此时,一个声音说:“慢!”廖波的一颗心顿时又悬起来了。

  那人说:“再送两套好衣服去。让她穿得漂漂亮亮的。”那人说:“好的。”

  廖波急忙闪到了屋子后面。只听得门吱嘎一声响起。

  一个人出来了,廖波急忙跟在后面。那人头也不回,手里拿着一些东西,向一间屋子里走去。

  到了那间屋子里。廖波正要凑过去看,吱的一声,那人手里端着一些东西,腋下夹着一包东西,又出来了。廖波慌忙一闪,躲过去,然后又跟在后面。

  那人到了一处屋门前。廖波正要跟过去。两个人打着火把过来了,一个人在他肩膀上一拍,说:“张六,快过来。”廖波心里暗自叫苦,踌躇不决。那人喝道:“聋啦!叫你过来。”廖波无奈,只得过去,眼睛狠盯了一眼那处屋舍。廖波跟着那两个,到了一处屋门外。

  那一个递了火把给另一个,就取出钥匙,叮地一声开了门。那两个进去了,廖波欲进未进,正欲溜掉一个喊:“进来。”廖波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充好汉,进去了,低着头。

  那一个递了火把给他,他一把接住。一个低头翻箱子,一个四周看。

  廖波心里毛焦火辣,一个人忽然看见了他,脸上失惊,张嘴正欲喊出声来,廖波扔掉火把,急忙挥拳,一拳打得他一头栽倒。另一个听得咚地一声,抬起头来,廖波一个肘子,打在他的胸脯上。那人用手抱住胸脯,廖波伸手狠拽他的脖子,一下子摁倒在地上。那人急忙去乱抓附近的东西,廖波一脚踏住他的手,随手拾起一根木棒,打得那人脑浆迸裂。此时,火把嗤嗤,惹着了附近的一些东西。

  廖波扔下木棒,刚站起来,瞥一眼那些敞着的箱子,心里大喜,正是弹药武器。他急忙拿起几个手榴弹,又抄起一支卡宾枪,背上又背了一支。

  此时,火把惹着了一些什物,噼啪地烧得更厉害了。廖波慌忙抢出来,疾步就跑。

  火势噼啪,燃得嘹亮,照亮了半个夜空。山上人群大乱,人人呼喝救火,找盆舀水,甚至连屎尿都盛了来。

  趁着众人忙乱,廖波赶紧到了那处木屋子前面,一把掰开木门。里面,一团昏暗,坐了一个女子,夜色朦胧里,依稀见得正是小玉,好似粉骷髅一把坐着发呆。廖波急忙一喊:“小玉。”那姑娘听出声音,一步扑过来,拥着廖波簌簌落泪。廖波一扯她,说:“快走。”小玉却不迈步,说:“哥哥,走得了吗?”语气里满是绝望。廖波见她磨蹭,发起火来:“如何走不掉?”小玉赶紧跟着他出门。

  外面,更加乱了,火势熊熊,时时起崩塌的声音,原来是一间小小的弹药库。火势惹着了炸药等,时时炸响。

  救火的人们,被活活炸死一些。剩下的在乱窜呼号。二当家苟石头在混乱里大声呼喝,火势乱,当家的又喝骂,搞得那些手下晕头转向。

  三当家古十三见自己的人去取弹药,惹出如此大的祸端,情知大事不妙,倘若被苟石头当做理由,自己是百口难辨了。一咬牙,叫过几个手下,吩咐他们如此如此,几个手下心领神会。

  廖波拉扯着小玉,往山下就奔,山路崎岖,可怜小玉从小娇生惯养,因此自是吃尽苦头,虽然如此,看看浮起一丝希望,也就不觉得苦了。

  两人跑着,不觉脚下一滑,廖波奔得快,收脚不住,咕噜噜滚下山去。小玉被一棵小树绊住,因此,没有跟着滚下山去。

  小玉看着崖下黑窟窿东,心里好生难过,欲哭泪已干,干嚎得几声:“哥哥,我们怎么这样命苦啊?”哭得昏昏欲绝,糊里糊涂中,就要纵身而下。

  一只手来伸过来,狠狠抓住了小玉的手。小玉昏朦中,大喜:“哥哥!”就要扑过来。一个声音笑起来:“美人儿!嘿嘿!老子这样好运。啊哈!”笑声甚是狰狞。小玉听得声音不是廖波的,大惊失色,就要纵身下崖。挣了两下,却哪里挣得脱。被那只手紧紧拉扯住。

  那个声音又说:“大当家、二当家都被你弄得鬼迷神窍,却一个都不得。今天,白送给老子这么一个手下做俊俏老婆,哈哈。”小玉急忙用手去捶打。那人躲也不躲,继续大笑,说:“打是亲骂是爱。打得老子浑身舒畅,真真痒透了!”话音未落,一弯腰,将小玉抗在了肩膀上,趁黑夜一溜烟走了。可怜一个小玉,一生命窘,直如此凄惨!

  此时,山颠上枪声大作,兵乓作响。崩塌之声已息,火星时时划过夜空。间杂着人生呼号,或者惨叫的声音,叱喝的声音。真是一片大混乱,大厮杀。

  廖波滚下山崖,跌得昏沉沉、晕乎乎。过得不知多久,山风一吹,悠悠醒来。天色已明。看看四周,摸着头痛。看看四周一片杂草,乱石,忽然,猛想起了小玉,顿时大惊:“妹妹!妹妹!”却哪里还有小玉的影子。看远方,山坡起伏,树丛繁茂。望近处,杂草丛生,藤蔓攀爬。却哪里有小玉的影子。廖波两眼酸涩,语声哽咽,再也发不出声音来,踉跄着爬起来,颠颠倒倒,看高处,一坡悬崖,乱石杂草。自己,正是从高处跌下。想想本来就要脱离苦海,却又如此遭难,连这片山坡已来捉弄人,直如此滚下山崖,摔得糊里糊涂。

  廖波想:难不成小玉液随着自己跌落山崖,因此,心里一紧,急忙挣扎着,乱走乱窜。前面一个坡坳,走过去一瞧,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后边一处沟涧,走过去一看,除了杂草还是杂草。走得半天,两腿疲软,却什么也没有。

  廖波正在悲伧,眼里泪水不禁滚滚而出,嘴里,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儿声音。正在失落之际,耳里听得什么声音在嘶嚎,猛抬头,一只恶狼,在恨恨地盯着他,吞咽着口水。

  廖波既不害怕,也不拔枪,大吼起来:“来吃我吧。来吃我吧,”手脚乱抓乱跳,吼声震天。那狼不觉吃了一惊,看看他,竟然转头走了。

  廖波大吼:“你不吃我,你是傻瓜吗?”吼了几声,跌坐在地上,两手捶地。衣襟撕烂,头发也凌乱不堪。直如一个发痴发傻的疯子一样。

  廖波在地上瘫软半响,忽然又寻思:或者她还在山顶呢乱走找我呢?想到此处,心里浮起一丝希冀,急忙挣扎着起来。

  手脚并用,胡乱攀爬,扯着藤条,抓着乱草。爬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那处悬崖上。崖顶空空,什么也没有,廖波左看右看,眼泪又涌出来,抱着脑袋,痛哭了一回。

  此时,秋阳初生,照得心里热火。廖波坐在崖上,又伤感半天。欲投崖而下,却又悠着父母年迈,无依无靠。只得罢休。看看远处,山脉纵横,不知绵延去了何处?

  廖波站起来,走得几步。听得山巅有呻吟的声音。廖波心里发怔,想想,拔足上山。

  却见得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乱躺在各处,横躺顺躺,身上早已血迹斑斑。乱骨碎屑,乱枪子弹,缺口马刀破烂衣帽,满地纷乱。那几处木屋子,有几间烧得如焦炭一般漆黑模糊,断梁横靠,残柱乱倒。另外几间,也是千苍百孔,不知挨了多少枪子儿。

  廖波满地里乱看。看得一时,旁边一个声音低低地说:“救,救救我。”廖 波顺着声音一看,一个人被压在一棵横梁下面,压得奄奄一息的。向廖波无力地伸着一只手,满眼的祈求。

  廖波心里火冒:你们这一群遭殃鬼,死了活该。就欲上前,抬起一大脚,就要踩下。踩到一半,硬生生地停止了。看得廖波提起一只脚来,那人眼里充满了绝望,泪水从眼角流出来。看看那个到死不活的样子和那份可怜样,廖波心里浮起了一丝怜悯,算了。放下脚来,转身欲走。

  那人又唉咦地呻吟了一两声,似乎是痛苦难忍,又像是灵魂就欲脱离躯壳一般。廖波心里不忍,转身过来,一把掀开那棵木头。那人顿时轻松了一些,看着廖波,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发出来,只用两个眼珠子看着廖波,那眼神里似乎要说些什么。廖波看看他,搂住他的背,扶他坐起来。

  那人嘬了一口气,说道:“水,水!”原来是渴得昏了。廖波左看右看,却没有看到一滴水。看看那边房子里,将那人放下,说:“我去找点儿水来。说罢,站起身来,就向厨房里去。

  只见那屋子歪斜,屋角落里一口水缸。廖波掀开盖子一看,里面的水清凉,廖波看到旁边一个勺,就取下勺子,盛了一瓢清水,端着出来。

  廖波端着那瓢清水,到了这人的前面。廖波立时住了脚,手里的瓢落下地来。那人已经两眼紧闭。廖波蹲下来,急忙去摸摸他的胸口,那儿,已经停止了跳动。

  廖波将那瓢水泼在地上,在地上拾了两把匣子枪和一些弹药,抹一把辛酸泪,就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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