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 烽火柔情 > 第六十五章廖波失陷 4

第六十五章廖波失陷 4


  看看快要到了城门口。七八个鬼子守在那里,正在盘查人,一个个地搜身。

  兰库儿呆在那里,愣愣地看着那城门口,想起了自己的大话,寻思着咯吱窝里的短枪,欲扔掉,心里自是舍不得,带着它,又凶险万分。想起了进来时的那个办法,心里寻思:没奈何,只得再做一回苦肉计,臭一臭,又何妨?出了城,一盆水就洗干净了。

  想到此处,他到了一个僻静处,遂解开裤子,蹲下来拉屎。

  刚及解开裤子,正要下蹲,忽然,什么东西顶在了后背上,冷冰冰的令人胆寒。

  兰库二心里一惊,赶紧回头。一个声音喝道:“老实点。你个奸细。”一双手伸过来摸兰库儿的全身上下。

  兰库儿提着裤子,欲动手,却不甚方便。斜眼看时,身边两个人,一个拿一把短枪顶着自己,一个在腾出手来乱摸。

  一忽儿,那只手摸到了胳肢窝里的那边短枪,一把抽了出来。

  兰库儿心里腾起一片火海,却又只得巴巴地看着干着急。

  那两个人一阵笑声,一个说:“可以向皇军去邀功了。”一个说:“幺哥,咱哥儿俩发了一笔小财。”听到此处,兰库儿心里一动,嘴里说:“你叫幺哥?”那个人说:“对头。咋啦?”兰库儿说:“那年打劫了邓家大院的,可是你这个幺哥?”那人生得贼眉鼠眼,又一阵笑,点头说:“不错,我们飞龙帮,要雨得雨要风得风。打劫了他家,他家又能咋地?”另一个说:“一顿鞭子打得那邓家糟老头子一身血、一顿窝脚踢得他喊爹叫娘,忙不迭交出了埋在地下的财宝,哈哈!”

  兰库儿恨得眼红,欲拼命,此时,两把短枪都对着了自己,却哪里敢动一动。

  那两个人笑了一阵,一个说:“我们抢劫了他家,咋啦?你心痛。你是他家姑爷?”兰库儿说:“放你的狗屁!”

  这两个正是飞龙帮的幺哥和麻五,两个跟着杜帮主,早投靠了日本人,做了便衣队,当做了日本鬼子的耳目,干尽了害人的勾当。

  那个麻五奇怪地说:“既然不是他家的姑爷,你这么着急干嘛呢?你这个小臭虫。”那个幺哥眼尖,仔细打量了一下兰库儿,忽然嗷地叫了一声,说:“你就是常山一伙的兰库儿?我认出你了。”兰库儿挺起腰杆说:“怎么啦?你爷爷我坐不更名立不改姓,正是你兰爷爷兰祖宗。”那幺哥与麻五心里一阵激动,一起说:“老天有眼,让我们立此大功一件。”麻五说:“以前,杜帮主总说我们两个吃饭不干事,今天,他也明白了,我们逮到了大名鼎鼎的常山一伙。”幺哥一拍胸膛说:“我们便衣队以后也要立起胸膛做人了,连太君都畏惧的常山一伙,竟然被我们哥儿俩逮到了,哈哈!”

  听得他两个如此得意万分,兰库心心里自是懊恼无尽,直恨不得要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在日本人的关口下都撞了无数个来回,屁事都没有。今遭,竟然遭在了这两个混虫的手里,以后,还如何有脸去见人?真是大路上跌死,阴沟里翻船。

  此时,路上来了一队鬼子,看见了他们两个押着兰库儿,都停下来,一个问:“他是干嘛的?”幺哥得意地说:“报告太君,我们抓到了常山一伙,”那几个鬼子一听,都惊奇地瞪大了眼珠,看怪物似的看兰库儿。

  兰库儿瞪他们说:“看什么?看了你们的狗眼珠子要生疮。”

  一个鬼子摇头说:“常山一伙好厉害。如何会这样窝囊?”听了他的话,兰库儿气得暴跳,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珠子,我不是常山的好汉,谁会是?”麻五说:“太君,常山里面长得威猛的如孟卯

  龚二,贼头祝东尧,像这个萎缩鄙陋的叫做兰库儿,一贯偷鸡摸狗,人都叫他穿梁老鼠。“几个鬼子听了,哈哈大笑,说:”真是有趣。这么一个猥琐的 人物,竟然是常山一伙里面的 。“

  几个在大笑,啪啪啪,那边过来了一对人马。几个鬼子与麻五、幺哥赶紧啪地立正。

  来得那伙鬼子里,为首那个正是冈村菊后,他看了几个围着一个瘦兮兮的人,问道:“这是谁?”

  兰库儿看得真切,一步蹿过去,就要去扯一个鬼子腰间的手榴弹,欲和鬼子同归于尽。

  那个冈村菊后看得真切,手脚也快,抬腿一大脚,正好踢在了兰库儿的腰间,兰库儿啪地一声,直摔倒在了地上。几个鬼子把他捆了。

  一个鬼子报告说:“这两个便衣队的,抓了常山一伙的人。”冈村菊后一听,大喜过望,仔细打量兰库儿,说:“常山里面,是有这么一号人物。好像叫什么?”他沉思起来。

  幺哥急忙说:“叫做兰库儿,外号穿梁鼠,爬墙穿梁,偷鸡摸狗,最是厉害。”冈村菊后点头说:“这下子,看你到哪里爬墙去?”

  又转身吩咐身边的人:“好生看管,山倍段种君就要到了,我们不得出半点儿事。”

  一干鬼子和便衣队应声道:“嗨!”“是!”

  兰库儿看着幺哥与麻五那副狗嘴相,呸了一大声。两个狗腿子却不易为意。冈村菊后说:“把这个常山人抓去关起来。”

  几个押着兰库儿去了。兰库儿一路上不断地骂骂咧咧。

  把个兰库儿关进了监牢里。一顿皮鞭,直打得兰库儿皮开肉绽、死去活来。打得累了,那个鬼子喝道:“你的要老实,你来,什么地干活?”兰库儿鼻血直淌,嘴里依旧骂道:“小鬼子、我干你八辈祖宗。”又一顿皮鞭,打得烂裤儿死去活来、几度昏迷。

  鬼子打得累了,见依旧没有什么结果,也就歇息去了。另外几个鬼子也走了,留下兰库儿一个在那冷森森的牢狱里昏昏沉沉。

  夜里来,祝东尧与朱锐带着一伙弟兄,早已接近了城下,埋伏在蒿草之间。

  此时,已是季秋,天气冷起来了。虫豸的嘶吟都已衰微了,枯叶已腐烂不堪。众人伏在了那草丛里,虽是一时避得风吹,却当不得寒冷。何丹与邓琦英,早已抖如打寒颤一般。丑亚丽却是禁得冷,伏在那里一动不动。梁雨陪着老费看守山寨,因此没有来。

  宫少敏跟着屈松,宫少敏虽是练家子,但毕竟是富家子弟,何时受过这般苦?屈松却是无所谓,常年的猎人生活,早已让他习惯了寒冷和饥饿,也习惯了在寂寞中独处。孟卯伏在那里,一双眼注意着那城门,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把刀,背上一杆枪。龚二跟在祝东尧与朱锐的后面,最是等得烦躁不安,一会儿搓手揣脚,几次三番差点儿就发作起来。幸得祝东尧喝止得住。

  呆了好久,朱锐狐疑说:“如何还没有动静?”祝东尧也困惑:“他们如此多人,如何没有一点儿动静?”龚二说:“既是如此,还等什么?”祝东尧回头喝止他说:“你慌什么?”朱锐轻声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忍忍,忍忍。”

  看那城头上人头晃动,似乎不少,左等右等,就是没有闪起那三下火星。

  朱锐忧心忡忡地说:“难道他们一进城就被抓了?”祝东尧抠脑壳说:“让他们分作两拨进去,难道当做耳旁风了?”朱锐使劲抓了一把草,说:“好生令人不安!”祝东尧看看朱锐说:“如何?冲进去么?”朱锐看看那城墙,说:“墙这么厚,人那么少,如何敢强攻进去?”

  孟卯爬过来,听得二人争执不定,说:“兰兄弟莫非遭了毒手?”祝朱二人心里烦闷,祝东尧说:“谁晓得哟?又没个人出来报信?”孟卯说:“难道那个四狗在里面也是吃干饭的?全都成了哑巴!”朱锐皱眉,说:“我们还是按兵不动吧。贸贸然只会吃亏。”孟卯点头说:“也不急于一时。”龚二过来说:“你们个个怕死,让我一个人上。”祝东尧说:“谁怕死了?只是要先弄清楚情况呀!像没头苍蝇那么乱撞都行吗?”龚二说:“等你们的计策想出来,只怕兰库儿与张洗都硬翘翘了。”祝东尧喝道:“休得胡说!快退下去呆着。”龚二瞪他一眼,自己下去了。

  朱锐看看天际,天色微明,黎明破晓欲出。此时远远地一声鸡啼。

  朱锐说:“天亮了更不好干事,我们不如先退,打听清楚了,再想其他办法吧。”祝东尧无可奈何,说:“只得如此吧。”龚二在一旁,恨恨地直跺脚。

  一干人都退下了,离得城七八里地,藏在一个山谷里,朱锐在高处布置了尖兵。看看附近一条大路,连通着旷县与吴州,因此,又派了七八个兄弟,在大路两头远远地哨探。

  此时,天色已明,秋阳无力地映照在当空。照得满山枯黄,残叶遍地,恰似众人脸上的一片片忧愁。大家伙儿坐在草地里,个个怏怏不乐。

  龚二说:“兰库儿要是被逮住,只怕会禁不得毒打,把事情统统地倒出来。”邓琦英驳斥说:“他才不是那样的人呢。他自小吃百家饭长大,什么苦没有受过?”说着话,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何丹安慰她说:“猜测而已,你不要心急。”邓琦英哽咽说:“人都没了音信,如何不令人着急?”

  宫少敏忽地立起,说:“既是如此不明不白,那么,我去走一遭试试看看,或许会打探到一点儿消息呢。”朱锐听了,看一眼祝东尧,说:“实在没有办法,看来敌人封锁城门,连四狗也无法派人出来,”祝东尧说:“也好,只得如此。”宫少敏急忙摸出镜子,掏出梳子,梳理了一下头发。


  (https://www.bxwxbar.com/book/42986/3510921.html)


1秒记住笔下文学:www.bxwxbar.com。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xwxbar.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