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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七


  骑兵卫,武林卫,这是幽州两支隐藏在黑暗中的人马,在整个幽州知道他们存在的不超过十人。不同于叶成手下的天目、耳朵、风信子需要兼顾情报的收集、敌势力的渗透等工作,这两支部队的工作只有一样——反间谍,而他们名义上的主官,是王越和童渊。

  可是,如果你问王越和童渊,骑兵卫和武林卫有多少人,他们会说不知道;问他们其间有些什么人,他们会说不知道;再问他们两支部队驻扎地在哪,他们还是会说不知道。

  因为,对于这两支部队,他们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每半年一次,就会有一批人送到他们面前,日出而来,日落而去,每次的来人都是黑巾蒙脸,而每当这些人来到,王越两人的工作就是指点他们一个月的武艺,然后他们就会消失,至于下一次再有人来还会不会有他们认识的人,两人只能说不知道。

  除此以外,童渊和王越唯一知道的关于两支部队的事情,就是另外还有几个人在教导这两支部队,而那些人只听令于两人,一个是贾诩,一个是叶成。

  …………

  “报告大人,一队来信在城东处理了七个。”

  “大人,二队、五队来信,北门外处理了六个。”

  “大人,四队来信说是解决了西城的二十人。”

  “大人,三队和七队回报,在城南解决了十九人。”

  “五十二个,今天是第一天,而且不过刚到中午,带着大批百姓,从蓟县到渔阳还有至少二十天。看来一路是真的不得安宁啊。”在车厢里,静静听着手下不时传来的报告,贾诩嘴里述说着感叹,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漠然如冰。

  因为,这对他来说不过只是一条消息。

  第二天,手下来报,格杀三十七人。

  第三天,是四十人。

  第四天,六十一人。

  ……

  第十五天,一百二十三人。

  至今,被排查而出的细作总共八百八十五人,已全部击毙。

  可是,对贾诩来说这还不够,因为他知道袁家的细作还有更多,在到达渔阳之前他必须尽可能地把这些人剔除掉。

  可惜,最近两天手下却没有再为贾诩送来好消息。

  这些天,武林卫杀了很多人,很多露出马脚的细作,可他们却没有露出可以让敌人抓住的马脚。这说明他们学的很好,不是武艺,而是江湖上不招人待见的下五门手艺,易容,下药,刺杀,追踪,匿迹,诱拐,设骗局……全是不入流的下五门技巧,可偏巧这些技艺在他们手上却为贾诩立下赫赫功劳,同时也铸就了他们神秘莫测的凶名。

  所以,当有一条,袁家细作们忽然发现,原来许多互有联系的同伴突然失去音信,他们马上知道,有人在猎杀他们,可是他们不知道对方是谁,他们无法展开反击,甚至他们连想要寻找敌人的蛛丝马迹都做不到,所以他们除了比以往行动的更加谨慎小心,他们什么都做不到。

  可纵使他们在小心也是枉然,他们还是有同伴在陆陆续续地失踪。每过一日,当他们发现又有同伴失去音信,他们的心里就会多一分的心慌。

  敌人不可怕,怕的是不知道在哪里的敌人。

  袁家的细作们日复一日地在担惊受怕,他们的恐惧日复一日的在加深,直到第十五天,许多人再也忍受不了那份恐惧,他们联合了。

  自发的,袁家细作们都围聚到了首领的身边,也是直到那一日,他们方才知道原来自己竟有那么多的同伴,这让他们的心里感到了久违的安全。等过了两日,他们发现再也没有同伴失踪了,他们心里的大石才算是落了地。

  从蓟县出发已有二十天,再过两日,队伍就该到达渔阳了,到时候一切就该结束了。走在路上,袁家的细作们全都有说有笑,有的是同伴之间的说笑,有的却是和圈外人在说笑。

  为了渗入幽州,袁家细作都伪造了一个身份,表面上利用这个身份在幽州生活,背地里却在潜伏着,套取着幽州的情报。而既然他们有所生活,那免不了地就要和人打交道,既然有所交往,那么自然也就会认识许多的圈外人。

  人都是脆弱而害怕孤独的,在为难之时,人们虽然会猜疑着别人为了生存而谋害自己,可是更多的却是在本能地渴求着依赖。所以在走难的时候这些圈外人见到了细作们假扮的好友,自然是要结伴而行的,而为了不惹人怀疑,细作们也都是装作一副欣欣然的模样。

  不过就是几个普通人,不用害怕,他们不是敌人,不用害怕。

  手下在说说笑笑,做首领的怎么可以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愁眉苦样?所以,为做表率,为求真正打消部下的疑虑,郭昂也在说笑,和一个陌生人。虽然和部下聚集稍稍离开了大队人马,可是周边不时还会人走过,有些匆匆而去,有些会放慢了脚步,有些是调头就走,有些趋之若鹜地紧跟不放,而有些则只是刚好同行。

  而这个陌生人看上去就只是刚好同行。

  陌生人看似一个剑客,只是很落魄,一头的长发披散,发丝纠结,发髻松垮参差如小型的风滚草,他的全身上下沾满了泥灰,让他脸上是黑的,脖子是黑的,衣服是黑的,双手是黑的,就是腰间别着的剑,剑鞘也是黑的。

  这么一个落魄江湖人,实在很难让人会拿正眼瞧上一眼,只不过为了彰显他的气度,他便随意地和这个陌生的剑客搭上了话。

  剑客是一个呆板的人,他说话从不多说一个字,也不会少说点什么,每一句话都是刚刚好完整。你问他名字,他会告诉你;你问他哪里人,他会说出一座城池的名字;你问他家里人,他回答“孤儿”;你问他学剑几何,他说二十年……就这么一问一答,无聊而枯燥,可是郭昂还在说,不知为什么,他在这个剑客的身边就只是想要说话,一直说,说不停,仿佛一停下来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中午,大队停了下来休息,郭昂带着部下也是找了一处幽静些的所在,那个剑客也随在旁边。

  坐在一块青石上,剑客慢慢地把最后一口胡饼吃光,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他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郭昂,然后,数天来第一次主动和郭昂说话:“你很爱干净。”

  “嗯?”正吃着干粮的郭昂一开始没在意,可是等他反应过来,却是一脸惊愕地看着剑客。

  “你每天起来都会漱口,每次方便以后都会找来布帛擦手,吃完了饭你还会净手。你穿着粗布麻衣,可是你很爱干净。”

  听着剑客的话,郭昂脸上惊愕更甚,心中隐隐地泛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爱干净,是富贵人家的习惯,如果你是家道中落,你却,太过安于现状;如果你是看着有样学样,你的习惯又太过自然。”

  郭昂豁然而起,右手已是伸入怀里,双眼紧紧盯着剑客,眸中全是忌惮。

  “听说袁绍手下有很多黄巾军,而黄巾军最擅长的就是渗透民间。”

  剑客话一说完,郭昂已是猛地拔出了怀中短剑,身旁四周的细作们见首领动静,也是全都掣出了兵器。

  “虽非同道,可既是师傅有命,史阿不得不从。”

  话止,剑出,一把乌黑无光,剑身带着无数伤痕的剑,缓缓从剑鞘中拔出。阳光照射在剑身上,没有森寒的冷芒,没有此言的强光,可是郭昂看着那柄剑,心里只有不详,因为那是一柄饱饮鲜血的剑。

  乌黑,那是因为被它所杀之人怨气不散;伤痕累累,那是因为它身经百战;可它不详,却是因为它的主人。

  举步,身形如风,轻巧却不见其形,等郭昂反应过来,史阿的剑已经割下了他的人头。他到死,还未曾见过如此快的人,如此快的剑,快的他至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啊!”

  惨叫传来,当然不是郭昂的,而是另一个细作,在他的身旁,原本应该只是一个普通圈外人的少年,此刻手中却也握着一把短剑,剑刃之上还滴着血,血滴落地上,滴到细作流出了鲜血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

  嘀

  …………

  一个时辰后,史阿站在人丛中,死人丛中,他拿衣服擦着剑上的血,他的脚下站着的只有血肉。

  一骑快马驰来,停在史阿身旁,马上一个青年人,脸上神采飞扬,一身的布甲青衣布满了斑斑血迹。

  “大兄果然厉害,五百武林卫,全歼细作……多少人,两千?”扫视了四周尸山累累,青年人脸上显出敬服的神彩。

  “你那处如何了?”不理青年人的追问,史阿反倒问起了青年人话来。

  一听史阿动问,青年人脸上得意之色尽显:“哈,两千骑兵卫,一路走来折损三十七人,上四十五人,破敌七处,共歼敌一万两千余人。”

  还剑入鞘,史阿也不做表示,转身就往大队人马走去。

  “大兄去哪?”

  “师命已达,自该回去复命。”

  “说的对,我也该去向大人复命了。”

  说着,青年人策马缓缓而行,却忽然觉得阳光有些刺眼。举起手来挡在眼前,看着面前绿影婆娑,青年人突然笑了,笑得却是有些狰狞。

  袁绍,你的眼睛瞎了,我张郃已经为你挖好坑了。

  埋骨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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