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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一


  “毒,我没有。”

  尽管屋外秋风正是凉爽,祝山桥坐在屋里却已是额头微微见汗,一句冷言冷语,却只是让得屋里气氛十足沉闷。

  笑眯眯的,刘信也不说话,只是把那十块马蹄金往祝山桥面前再推了推。

  十块马蹄金,在汉朝无论如何都不能算少,一户人家求一年温饱花费也才一金,刘信拿出这足够一户平常人家十年温饱的价钱,为的只不过是从祝山桥手上买一点小玩意,不可谓诚意不足。

  只是,面对摆在面前的黄金,祝山桥却连看都不看一眼,一双鹰眼只在对面几人身上不住扫过,越看心头越是打鼓得厉害。

  武陵王刘信,信武校尉胡班,还有……沙摩柯。

  眼光落到沙摩柯身上,祝山桥就控制不住眼角一抽。刘信和胡班他都不怯,可是沙摩柯不行。两年前沙摩柯族中可是有数千族人,直接或是间接死在他的毒药之下,这可是血海深仇啊。

  不是祝山桥这心狠手辣,曾经身为南中三大部落之一的头领到底能不能理解什么叫做爱民如子,可是同样身为部落头领,他却很明白自己手下数千族人被人毒死,那种仿佛自己重要的财富被人破快殆尽般的仇恨,理该不死不休。

  与怒目金刚般瞪视着自己的沙摩柯眼神一碰,祝山桥全身就是一紧,后背冷汗涔涔而落。

  “不过一点毒药,祝山桥族长又何必吝啬?”

  “我说过,我没有毒药。”

  “没有现成的,要药方也行。”

  “没有。”

  任凭刘信死缠烂打,祝山桥就是咬定了不松口。开玩笑,聊了这么久,祝山桥哪还不知道对方不过是在试探他,或许对方是掌握了些线索,可却缺乏证据。这时候他要是答应了对方,那不就等于是自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一旦罪行曝光,接下来他就该面对一个大权在握的蛮王的怒火,以及作为他背后强力后台的汉人官府的问罪,到时候结果自然只能是祝山桥和他的部落灰飞烟灭。

  祝山桥明白道理,自是要咬死了口风。见祝山桥无论如何也不松口,刘信也不恼,只是眼光若有深意地在祝山桥和沙摩柯身上来回一转,然后“呵”的一声轻笑:“要是祝山桥族长没有现成的毒药,那么把药方给我们也是一样。”

  “没有毒药,自然也没有药方。”祝山桥口风依旧不变。

  “怕是药方都记在祝山桥族长心里了,既然如此,那便请族长写下来吧。”

  “没有毒药,也没有药方。”祝山桥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些竭斯底里了。

  “若是怕这里环境不便保密,那么且请祝山桥族长随我们走一趟,我知道有一处河滩,除了几百个死人,就没有活人会去那地方,族长大可放心在那里回想一下那毒药该是何种模样。”

  刘信笑着把话说完,祝山桥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焦躁,霍然站起身来,对着屋外一声大叫:“来人!动手!”

  听到祝山桥的大声呼唤,屋外好几个壮实汉子便都急冲冲跳进了屋里,可是随后一听祝山桥要他们动手,他们一瞬间却都傻了眼。

  动手?动什么手?砍人吗?砍武陵王?

  之前刘信来访的时候,报的只是自己武陵王的名号,当时祝山桥虽然奇怪刘信怎么会无端端前来造访,可也不敢怠慢,本人是亲自前去迎接不说,随后更是郑重吩咐手下人送上好吃好喝的招待。

  部落上下都只以为是贵人来访,自然就没有经典的三百刀斧手埋伏,甚至祝山桥连屋外的守卫也怕他们冲撞了武陵王,连武器都不让他们带着。

  只是祝山桥没有想到,刘信一行三人一落座,一自我介绍就把沙摩柯抬了出来,随即对话间更是步步紧逼,一副咄咄逼人追责问罪的架势。被刘信语言相逼,心虚的祝山桥终于心一慌,头脑发昏地就要诉诸武力。

  只是那些护卫跳进屋来,都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族长大人突然就翻脸了?再说,动手?看族长大人的脸色,意思难道是砍人?可这赤手空拳的,怎么砍?

  还是一个护卫反应快,一扭头对着屋外就是哇啦哇啦地叫了几句,然后就见有人返身入屋拿来一把砍刀,甩手就向他扔去。那护卫伸手就要去接住砍刀,可还不等刀子飞来,他只觉头顶一暗,后脖子一紧,都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他眼前的世界便是突然颠倒旋转起来。

  “碰”的一声,护卫眼中搅成一团的颜色突然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灰白,瞬息之间又是黑暗袭来。护卫试着眨了眨眼,可除了几点金星闪过,他的眼中全是黑暗。

  被人从高脚楼上扔下,再重重地摔到地上,护卫昏过去了。众人看着他在地上挣扎着抖了抖身子,最终却还是头一歪昏倒之地,视线马上抽回往屋子看去,就见一个魁梧的身影傲立屋子门前,一身赤健的肌肉绷紧,低头,就像雄师在俯视一群闯入了领地的不速之客一般,威严,霸道,蓄势待发。

  轻轻弯下腰去,沙摩柯把插入地板的砍刀拔起,掂了掂,太轻,不过没关系,他又不是来这大开杀戒的,刀,就是没有也无所谓。

  这么想着,他微微偏过头,瞄了屋里一眼,胡班是已经擒住了想要逃跑的祝山桥。这位族长头人,用毒是一等一,手段是狠辣无情,可惜他实在不怎么擅长搏斗,轻易地就被胡班扳过了胳膊扣在背后,整个人受制着被带出了门外。

  部落里众人一见自家族长被人挟制,都是轰然一惊,随后却又反应迅速。那些妇人老头,也不管身旁孩子是不是自家的,一把抓住就往屋里拖;男人却是纷纷从屋里跑出来,手里刀、弓、短枪一样不少,向着高脚屋就是包围过来。

  刘信从屋子里出来,见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只是轻轻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支烟花放在地上点燃。

  “碰”的一声,在部落众人惊诧的眼神中,一抹红光带着一声锐啸直冲上天,然后突然开花。鲜红的花瑰丽明艳,煞是好看,可部落里的南蛮人看着那火花盛开却都是心头惊惧,不知这到底是什么神器。

  火花早已消散许久,可是一众南蛮人只是抬头看天,眼里惊恐,忐忑,不安,有的人甚至身子都在颤抖。

  陡然间,青天白日中一阵闷雷疾奔而来,那神器原来是用来召唤神雷的?不对,屋子在抖,那是地震,那神器是用来召唤地震的!

  “哇哇呀¥%#@!”

  一声惊恐的吼叫,所有的南蛮人便呼啦啦地扔开了武器,对着刘信伏身便拜,嘴里还不住地高声叫唤着什么。

  南蛮人的反应倒是出乎了刘信的意料,想不到一支小小的旗花烟火就吓得他们向自己拜倒,这效果实在出人意料。第一次作为神棍被人跪拜,刘信觉着有趣,索性再向前两步,抬头挺胸,脚摆丁字,双手抬起往左右一分,摆出一副骚包的模样,坦然而受了众人的跪拜,直看得一旁的沙摩柯和胡班扶额摇头不止。

  雷声越来越近,地上的震感越来越明显,可是这一切却在突然间戛然而止。南蛮人惊疑地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偷眼看向高脚屋上的刘信,正好看到他笑得一脸高深莫测,于是一众南蛮人又被唬的惶恐地低下了头。

  正当一众南蛮人脑袋抵在地上,心中忐忑地猜测着神人下凡的武陵王莫测的想法时,突然一阵脚步声在他们耳边响起,伴随着甲叶的叮铃敲动。

  一双双脚步,深红的甲衣,整齐步伐踏地响起了沉闷的声响。南蛮人茫然地抬头,往身后看去,就见一队数百汉军正披坚执锐地列阵以待。

  汉军?

  汉军。

  手下人马终于赶到了,被惊醒的南蛮人也不可能再向自己跪拜了,刘信便吹着口哨,让胡班押着祝山桥一步步走下了高脚屋,来到了汉军面前,看样子马上就要押解着祝山桥离开了。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突然一声娇脆的声音响起:“别带走我父亲!”

  声音喊的是南蛮土话,刘信听不懂,可是不妨碍他好奇地转头看去。然后他就见一个小女孩气呼呼地向他跑来。

  “阿融!”

  “你女儿?”

  看着祝山桥哪紧张模样,刘信哪还猜不到跑来小女孩的身份。想着这丫头片子倒是有胆量,可就凭那娇嫩的胳膊腿儿就有勇无谋地冲出来,他又觉得好笑,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无奈何的笑容。

  一挥手,刘信制止了身后想要上前护卫的士兵,自己却是上前两步,就想逗弄一番这小丫头。

  可不料,祝融完全没兴趣按刘信剧本,来到他面前鼓着腮帮子和他开骂,而是一上来直接就是一个飞身,“呼”的一下,拳头就往刘信脸上招呼过去。

  “坏人,快放了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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