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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沈相是个大忙人,郑氏特地差人请了他一趟,他却直到人定时分方才来了。

  “对不住,有几件棘手的事要处理,耽搁不得。”沈相客气的说道。

  郑氏等的已有几分着急了,脸上却不肯显露出来,笑道:“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些家常罢了。”知道沈相一直忙这时候,晚饭也没有好好吃,便命侍女摆上了沈相爱吃的菜肴,烫了米酒,亲手为沈相斟上。

  喝了两杯酒,郑氏便冲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会意,悄没声息的退了出去。

  郑氏叹了口气,“相爷,我前天才去看过婳儿,她神色不大好呢。原本白皙莹润的小脸蛋,现在瘦得只有巴掌大,脸也黄黄的,没什么光彩,唉,我看在眼里,心里别提多难受了。相爷你说,咱们婳儿怎么会落到这一步呢?她是沈家最璀璨的明珠啊。”

  说到动情处,郑氏滴下泪来。

  对沈明婳这个孙女,她是寄予厚望的,也确实疼爱了这么多年,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莫说沈家的明珠了,便是京城的明珠,大夏王朝的明珠,又能如何。”沈相心平气和,“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她是修德王的王妃。”

  沈相的神情和声音太过平静,反倒让郑氏没了主意。

  “相爷,婳儿还有希望的,你说是不是?”郑氏低声说道:“修德王又怎么了,只是暂时降爵罢了,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怀远王也曾经被降爵,而且这都四五年了,皇帝陛下根本没有替他改封号的意思。那又怎样?怀远王还不是在朝中一步一步培植起了自己的势力么?相爷,只要冯家不倒,郑家不倒,修德王便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啊。”

  诸皇子相争,其实修德王真是得天独厚,与众不同。他母妃出冯家的姑娘,冯家和郑家是姻亲,郑皇后已经薨逝,等于冯、郑两家出于家族利益都会全力支持他。更别提他还娶了沈家的明珠沈明婳,冯家、郑家再加上沈家,这样的势力,朝中谁人能比。郑氏看来看去,觉得修德王不过是暂时失了皇帝的欢心罢了,如今先休养生息,养精蓄锐,以后重振旗鼓,再整山河,指日可待。

  “你真是郑家的好女儿。”沈相微晒。

  郑氏有些着急,“我也不全是为了郑家,更是为了婳儿。相爷,难道你就不疼爱婳儿么?她是咱们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孙女啊,她从小便出色,聪慧过人,才名远播,她命中注定不会只是修德王妃的!”

  “命中注定不会只是修德王妃。”沈相品味着郑氏的话,“那么,你说她会是什么呢?”

  郑氏面色一冷,“这还用问么?咱们都是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对沈明婳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如果不是盼着沈明婳有一天能登上皇后宝座,沈家为什么要不遗余力培养沈明婳,为她造出京城明珠的声势呢?

  沈相拿着手中的酒杯端详片刻,仰起脖子,一饮而尽,“今时不同往日,修德王固然不是精明强干之人,婳儿也是既没有定力,又没有心计,令人失望。你说说,这做正妃的怀着身孕,不好好养胎,去和个侍女争的什么风,吃的什么醋?因为一个无足轻重、不值一提的侍女,竟然弄的自己小月了,没了孩子。愚蠢,真是愚蠢!”

  他眼神冷冽,脸色也阴沉下来。

  他对修德王和沈明婳的失望是一样的。这一对夫妇,没有一个可以担当重任,没有一个值得沈家倾力扶助。

  “这也怪不得婳儿。”郑氏忍不住为沈明婳说话,“这事真是修德王不对。哪有不经妻子同意,便要了她贴身侍女的道理?他做王爷的要纳美人,尽管纳,可主意打到明婳的丫头身上,未免太不堪了!”

  “他不堪他的,婳儿要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沈相重重把手中酒杯放到桌上,“她怀着身孕,还有什么比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难道她不明白,就算修德王暂时失了陛下的欢心,只要过几个月她生下白胖可爱的婴儿,陛下见到孙子,从前的事便会烟消云散了么?她倒好,为了置气,把孩子弄没了!”

  想到沈明婳的不明智,沈相真是心头火起。

  他曾经对这个孙女寄予很大的期望,但是现在看来,沈明婳不过是个平常的女子罢了,不堪大用。

  “这不是明婳的错……”郑氏替沈明婳叫屈。

  沈相抬手制止她,“你不用再提修德王的不堪,这些我知道。修德王德行有亏是真的,可是婳儿遇事不冷静,处事不妥当,也是毫无疑问的事。”

  “所以,相爷的意思是……?”郑氏用探询的语气问道。

  沈相语气淡淡的,“婳儿安心做她的修德王妃便是。”

  郑氏脊背发凉。安心做她的修德王妃,这就是说,沈相以后不会再扶持修德王,要另起炉灶了,也就是说,沈明婳被抛弃了,已经成了一枚无用的弃子……

  “不,婳儿命中不该只是个修德王妃。”郑氏大为不甘,语气激动起来,“相爷,她不是这个命!”

  沈相咪起眼睛,“那她该是什么命啊?”

  郑氏犹豫了下,终究还是鼓足了勇气,“贵不可言,母仪天下。”

  “何以见得?”沈相身子向前倾了倾,盯紧了郑氏。

  郑氏眼光闪了闪,“总之这是一定的,确定无疑。”

  “确定无疑?为什么?”沈相追问。

  郑氏犹豫不决,不肯开口。

  沈相蓦然道:“你既不想告诉我,也罢,我便不问。那么,当年晋江侯为什么把三名匪首的人头送了给你,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原由么?”

  郑氏陡然色变,尖声道:“你提那个做什么?都多少年的旧事了,你提它做甚?提它做甚?”

  沈相看着她冷笑不已。

  郑氏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恨恨道:“我不过是听信谗言,一时糊涂,才会做出那件事罢了。他的女儿女婿、外孙子外孙女明明一个不少,一个也没死,却恁地记仇,装了人头给我……?”想起当年晋江侯命人把三个木匣子放在自己面前,一个挨一个打开的情景,又是害怕,又是痛恨。

  她害怕那血淋淋的人头,痛恨晋江侯不顾亲家的情份,这般恐吓于她。

  “你听信了什么谗言?”沈相抓起她的手臂,问到她脸上。

  郑氏感觉一股冷幽幽的寒意扑面而来,心中惊恐,打了个冷战,低声说道:“也没什么了,不过是些混账话,说婳儿的命格贵不可言,可惜被林昙挡了好运道。若是除掉林昙,婳儿便……”

  “便能做皇后了,是不是?”沈相柔声问道。

  郑氏硬着头皮道:“是。”

  沈相慢慢放开她,“因为一句谗言,你便收买匪徒要杀林家全家,你可真是胆识过人啊。”

  郑氏听出他话语中的讥讽之意,不由的恼羞成怒,大声说道:“那又怎么了?我还不是为了沈家着想!不为沈家能出个皇后,我能做这种事么?”

  “愚蠢,妇人之见。”沈相摇头。

  “最愚蠢的是,一个人也没有杀掉。”沈相想到这一点,更是摇头。

  郑氏还在气恼之中,沈相的话她竟然没有听到。

  “你当年办的这件蠢事,给沈家树下了强敌。”沈相越想越恼火,“林昙如今成了皇长子妃,晋江侯知道的事,林昙迟早有一天也会知道。沈家和怀远王府算是结下了深仇,可是这结仇的来由竟然是一句谗言,唉……”觉得这件事十分荒谬。

  郑氏不服气,“怎么便是和怀远王府结下深仇了?林昙只是王妃罢了,你若觉得设法对付怀远王实在太难,咱们想法子离间怀远王和林昙不就行了?这世间的男人就没有不爱美色的,怀远王成婚没几年,林昙又还年轻娇艳,等再过几年她生孩子多了,操心多了,人老珠黄,色衰爱弛,到时候给怀远王送上几个知情知趣的美人,我就不信林昙不失宠。林昙一旦失宠,怀远王还会和咱们计较那些陈年旧事不成?你啊,也是为人太小心了,还在忧虑这个呢。再说了,我觉得晋江侯知道归知道,未必敢说出来。你想啊,罗纾是他女儿,罗绬难道不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伤着哪个,他都不忍心。”

  沈相苦笑,“若放在平时,自然是伤着哪个他也不忍心,可若是到了生死关头呢?他总要选一个的。你睁开眼睛看看,他都因为原配所留下的一儿一女把继妻关起来了,难道还指望着到时候他能偏心罗绬?”

  郑氏呆了呆,生出悔意,“唉,我一直以为他偏心的是罗绬,才会想为雍儿聘下这个媳妇的。如果早知道他更钟爱罗纾,当年我便……唉,若是不换人便好了。”

  沈老相爷和罗老侯爷曾是莫逆之交,为孙子孙女许下了口头的婚约。到了沈雍长大成人,郑氏其实更愿意聘娶自己娘家侄女为儿媳妇的,不过晋江侯威名赫赫,美名远扬,娶罗家的姑娘当然也不错。郑氏眼皮子浅,明明沈雍和罗纾年貌相当,她却想着罗纾不受晋江侯待见,不爱要,和萧氏商量之后,改成了罗绬。

  当年以为是沾光,现在看看,其实是吃亏了。

  不光郑氏后悔,沈相也是心中烦恼。沈雍不止一回问过他,为什么罗家明明有长女,却要聘了次女,自从沈雍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沈相便知道罗纾一定是个好姑娘-----成婚之前沈雍毫无异议,成婚之后却有了这个疑问,如果不是在晋江侯府见到了罗纾,知道了罗纾的好,又怎会生出这个念头呢?-----可是木已成舟,媳妇已经娶进门,换不了了。

  “为谣言所误,为谣言所误。”沈相感慨。

  “我也是听信了谣言。”郑氏也推脱道。

  沈相心中不满。他觉得他可以算是被谣言害的,郑氏这么说却很不妥。为什么呢?他是男人,不方便把罗纾和罗绬叫到面前细细观察,郑氏却是可以的。但是她没有,她也是听了听谣言,又看着罗绬似乎更得宠,便把儿媳妇人选由姐姐换成了妹妹。

  “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从前的事就不提了。”沈相疲惫的挥挥手,“让罗绬时常回晋江侯府看看,在晋江侯面前尽尽孝心,他看在女儿的份上,也会绝口不提旧事。”

  “提也不怕。”郑氏还嘴硬,“就算怀远王知道了,能把我怎么着?我可是郑皇后的姑母,就连陛下见了我还礼敬三分呢。”

  “郑皇后。”沈相苦笑。

  郑氏来了精神,“陛下对郑皇后一往情深,为了她不立继后,这些年对郑家多照顾啊。”她说着话,挺直了腰身。

  沈相若有所思,“当年陛下有了不立继后的话,我首先想到的便是……”

  “陛下和郑皇后伉俪情深?”郑氏笑着问道。

  沈相摇头,“当然不是。我首先想到的便是,陛下是否很是钟爱皇长子,对他期望甚殷……”

  “什么?”郑氏呆了呆。

  沈相淡淡看了她一眼,道:“陛下如果真的不立继后,那么,他所有的儿子便全是庶出,没有嫡皇子。无嫡,便该立长。”

  “如此。”郑氏这才明白了。

  沈相沉吟,“但是紧接着那几年的事看下来,我又觉得并不是这样的。陛下对怀远王并不如何宠爱,有时候甚至称得上苛刻,等到他把怀远王派到边关亲自征战,我就觉得更加不是了。如果你是他,会让自己想立为皇储的爱子上战场和北戎铁骑厮杀么?不会啊。”

  “是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郑氏赞同。

  越是金贵的孩子,越是会被保护的很严密。被扔到战场上的怀远王,怎么看也不像是皇帝钟爱的皇子。

  沈相思量许久,徐徐站起身,“我还要和幕僚商量几件要紧事。”

  郑氏这才想起自己今天的目的,忙也跟着站起来,问道:“相爷,我明天想去看望婳儿,安安她的心……”

  沈相不悦,“她有什么好不安心的?修德王府风平浪静,有什么好不安心的?”

  郑氏心里着急,“若是相爷待她还像从前那样,她自然会安心啊。”想让沈相给出一个许诺、一个态度。

  沈相沉默许久,方慢慢说道:“她是长姐,以后多教教妹妹们吧。”

  郑氏颓然坐到了椅子上。

  任她说破了嘴皮子,沈相还是不肯改变主意。

  “我们不能违逆了老天爷的意思啊。”郑氏带着哭腔说道:“婳儿是天生的贵人,咱们放着这样的贵人不扶持,却去培养别的孙女,老天爷会发怒的,会降罪于沈家……”

  “你胡扯什么。”沈相眉宇间有了怒气。

  “真的,是真的。”郑氏抬起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沈相,“是忠善寺的澄明法师耗费了数十年的修为,方才卜算出来的结果。这是很耗精力的啊,而且是偷窥天意,后果严重,澄明法师原本是位俊秀儒雅的中年人,推算出这个结果之后,一下子老了二十岁,老态龙钟……”

  “你还真信这个。”沈相啼笑皆非。

  “这是天意,我为什么不信。”郑氏说道。

  沈相笑了笑,“这事好办。你等着,哪天我闲了,把这所谓的法师叫过来亲自问上一问的,便真相大白了。”

  郑氏大恼,“得罪法师,会遭天遣的。”

  沈相摇头,“无知妇人。”不想再听郑氏扯这些神神鬼鬼的,拔腿走了。

  郑氏追上去想挽留,沈相没理会她。

  郑氏恨恨,“婳儿嫁的是修德王啊,陛下所有的儿子当中,只有这个儿子是和郑家有亲戚的,其余的都和郑家八竿子打不着!不扶持修德王,你还想扶持哪个?呸,姓沈的,当年你是怎么巴结我们郑家的,这会儿全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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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沁蹿掇晋江侯去看阿昊和阿昕,“虽说我明知道外祖父会更喜欢他俩,不过我不是小气嫉妒的人,外祖父赶紧去吧。要不要我陪你呀?”

  晋江侯柔声道:“外祖父稍后再去看两个孩子。现在有正事要办。”

  “啥事?啥事?”林沁眼睛亮了,开始挽袖子,“是不是要去骂大草包啊?外祖父,我陪你!”

  晋江侯不由的一笑,“阿沁怎恁地聪明。”

  不用说,便知道外祖父要去骂大草包了。

  “我不喜欢沈明婳,不过,她也是你的外孙女啊。”林沁得意的笑,眉眼弯弯。

  她也觉得自己很聪明。

  林枫和罗纾看到她得意成那样,虽是忍了又忍,还是笑出声来了。阿沁,你真是不经夸的孩子啊。

  晋江侯温和摸摸她的小脑袋,“阿沁乖,外祖父要骂的话你不便听,去和阿祁和阿禛一起玩吧。”

  “哦,这样。”林沁有些失望。

  林开浅笑,“外祖父,我陪着您吧。”

  “不成。”晋江侯语气温和,却不容反对,“阿开去也不方便。”

  林开诧异,“我去也不方便么?”

  晋江侯要骂修德王的话林开想也想得出来,这种话林沁小姑娘家不便听,他可没什么不方便的啊。

  林枫叹气,“阿开,你外祖父的意思是,得罪人的事有他就行了,你别跟着搀和。”

  晋江侯去骂修德王又不是什么好事,哪会愿意带上外孙子呢?

  “如此。”林开明白了,心中一暖。

  “你外祖父多疼你。”罗纾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做为一个从小被父亲忽视的人,到了中年之后才发觉父亲其实是疼爱她的、在乎她的,这对于罗纾来说,真是意外之喜。

  晋江侯眼神复杂的看了罗纾一眼。

  “我走了。”他说道。

  林沁和父母哥哥一起出去送他,一路上啰啰嗦嗦的说着话,“外祖父,骂那个大草包是应该的,不过他是位郡王呢,好像不能随便骂,您找个好理由啊。还有,骂他归骂他,让他生气,让他恼火,您别气着了……”

  “阿沁,外祖父知道。”晋江侯那颗饱经沧桑的心,这时异常柔软。

  “可惜我不能陪外祖父一起,唉,真是不放心呀。”林沁仰起小脸,一脸遗憾。

  “阿沁,你等着听外祖父的好消息吧。”晋江侯笑道。

  护卫牵过一匹黑色的骏马,恭敬的递过来缰绳,晋江侯接过缰绳,踩着马磴飞身上马,姿势优美洒脱。

  “真神气,我连小白也不大会骑。”林沁很是羡慕。

  “骑小白算什么骑马,阿沁,改天外祖父教你骑大白!”晋江侯笑了笑,豪迈的说道。

  “骑大白?骑鹅啊?”林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晋江侯已带着他的护卫飞一般的绝尘而去,直奔修德王府。

  修德王现在算是和沈明婳翻了脸,整天根本不和沈明婳打照面,只和许侧妃等美女厮混。这天他正倚红偎翠,风流快活,晋江侯到了。

  晋江侯没有跟他进客气,挥起手中的马鞭子朝他身边的美女、侍从身上毫不留情的招呼,包括许侧妃在内的美女尖叫着四处逃散,侍从是有保护之责的,可是他们哪是晋江侯的对手?就算壮着胆子上去了,也不够晋江侯瞧的,不是一鞭撩倒,就是一脚踢翻。

  晋江侯只打美人、侍从,鞭子在修德王身边如金龙般绕来绕去,风声呼呼响,却连鞭稍也没有落到修德王身上,没有伤到他分毫。

  修德王一开始是很害怕的,脸也白了,身子也抖了,“外,外祖父手下留情……”后来发现晋江侯再嚣张也没有打到他身上,这胆子又大起来了,“罗侯爷这是何意?”他带着怒气大声质问。

  晋江侯手中鞭子挥舞,指哪打哪,凌厉无比。修德王只管问,晋江侯只管打,哪有功夫理会他。

  请看作者有话说

  请看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晋江侯是一个人过来的,连个护卫也没带,可一则他功夫太好,二则没有哪个侍从胆敢真跟他对手,更有些机灵有眼色的,在晋江侯鞭子还没打到身上时便大叫着倒在地上哀嚎,丝毫不加抵抗,所以晋江侯真是威风凛凛,没多大会儿功夫,便把修德王的美人全部打跑了,侍从全部打趴下了。

  修德王正如林沁所说,是个大草包。方才他看晋江侯不敢打他,还神气了一小会儿,这会儿眼见得侍从全部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哭叫声一个比一个惨,他又害怕起来了,“外,外祖父,您,您老人家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蓬荜生辉。”说起客气话来了。

  晋江侯静静看了他好半天,看得他头皮发麻。

  “殿下,请跟我来。”晋江侯做了个“请”的手势。

  修德王没敢违拗,乖乖的跟着晋江侯往外头走。

  晋江侯命令修德王府的管家把所有的美人、下人全部召集到了林间的空地上。

  这里地方很大,乌央央的站满了人。

  晋江侯声音浑厚有力,在众人耳畔回响,“诸位,修德王殿下从今天开始,打算遵照陛下的旨意,修德养身了。从此刻起,修德王每天白天会攻读诗书、聆听老师的教诲,由侍从服侍,侍女不得近身,白天胆敢有女子接近修德王的,立斩不饶!晚上则由王妃安排美人侍寝,凡不经王妃同意自荐枕席者,杀无赦!”

  他是久经沙场之人,身上自有一股血腥杀戮之气,可畏可怖。

  修德王府的美人们都听呆了。

  修德王自己,也听呆了。

  还在床上养病的沈明婳却是泪流满面。

  有晋江侯这样的外祖父给撑腰,可真好啊。

  作者有话说:

  之所以给康王叫康王,是因为我家的方言当中,康有康包的意思,就是大草包。

  先到这儿,明天继续。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包容,明天见。

  刚在微博上看到一首小朋友写的诗,“我想变,我想变成一颗树,我开心时,开花,我不开心时,落叶。”

  真有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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