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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抱憾随尘去,贵人解死局


  从武馆弟子东祥的口中得知,此次武馆大劫系王通宝背后指使,焦虑不安的冬灵,神经立马紧绷,眼皮乱跳不止,她感觉此火烧的蹊跷,向景与阿斗此时恐怕凶多吉少。但见妹妹晴玥伤到深处,已难于自拔,便急上前俯下腰身,一面暖语慰藉,一面言其利害。

  “妹妹,眼见你为逝去的弟子学生痛心疾首,姐姐感同身受,可眼下,王通宝一定在追查我们的行踪,景公与阿斗此时生死未卜,当务之急,我们还是火速前往永平县衙,这个王通宝连二十几条无辜的性命都敢轻易剥夺,可见,我们的处境也危在旦夕,更何况景公与阿斗的两条命,我担心他们有所不测,以妹妹和元孝的武功,我们此时只能做最后一搏。”

  一旁元孝的反应自然是慢过半拍儿,等冬灵的话语脱了口,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将悲痛欲绝的晴玥俯身托起。

  “师妹,嫂嫂说的既是,此笔血债日后再与那王通宝清算,眼下,我们还是即刻去解救家师与陶兄要紧。”

  晴玥强掩伤痛,躬身从自己的衣衫下方撕扯一块白布,系于额前,然后向逝去的东祥深深鞠了三躬,便随元孝、冬灵起步动身。

  武馆大火致武馆建筑付之一炬,致武馆上下二十五口人命顷刻间化为乌有,晴玥哪成想,在自己离开武馆如此短暂时间内,便与手下弟子学生阴阳相隔,她想不明白王通宝为何如此心狠,更想不明白,自己与手下弟子为何被无端端的卷入这场乱局中来,这些疑问,她咬紧牙关,誓要当面质问王通宝,一路上,她稚嫩而坚忍的面容之下,血淋淋的浸透出三个字:“杀!杀!杀!”

  烈火昭昭似焚心,

  断垣命陨悲歌吟。

  恨断肝肠载日月,

  欲屠仇血作甘霖。

  而此刻,被关押在监牢当中的陶三斗与向景二人,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一身棍棒伤的陶三斗倚靠在监牢的墙角处悲兮**,垂头喃喃作声。

  “想我陶三斗,从仆人身到座上宾,峰回路转,一路坎坎却也自得,转世重生仅仅半年光景,便即将要身首异处,我TMD咋这么不受待见,偌大的永平县城、偌大的刘宋地界居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谁能救我,如果那两块青砖在此,我一定用尽种种办法再穿回去,哪怕烤一辈子冷面,也不至于招惹来杀身之祸,唉!多余,这世间只多了一个我。”

  陶三斗正郁郁寡欢的悲情想像,忽听隔壁向景的牢间里传出一个悲壮的声音。

  “方儿,为父这便去与你相伴。”

  声音出口的同时,只听见“咣当”一声闷响,随后,整个牢房归于静寂。

  陶三斗察觉出大事不妙,便拖着一身伤痛,踉跄的移身到柱子前,将头探出牢外,冲着向景的牢房高呼道。

  “景公,景公,说句话呀。”

  “牢头儿,大事不妙,有人自尽了。”几乎同一时间,狱卒向牢头儿报告着当下监牢里所发生的事故。

  陶三斗已然猜测到向景抱憾轻生,但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的猜测无误,他急忙向狱卒投去疑问的言语。

  “官爷,是何人自尽?”

  狱卒撇了一眼陶三斗,轻蔑的说道。

  “关你屁事,你二人明日即将问斩,他尚有自知之明,先行见了阎王老子,难道你还抱有什么活命的希望不成,晦气!”

  听了狱卒的话,陶三斗黯然失色,攥着柱子的两只手喀吱喀吱作响,心中自言自语。

  “向景啊,向景,难道就这样含恨死去,为何不坚持到最后一刻,你我二人同去,不也落得个相互为伴,泉下照应。啊……”

  陶三斗正做伤心至极状,内心深处连声惋惜,却莫名的被狱卒敲了一下脑壳,他惊叫一声便顺势将头缩回,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狱卒。

  “看什么看,验明正身敛尸,你也想凑个热闹,真是脏了爷的手。”狱卒极不耐烦的说道。

  陶三斗摸着自己的头,听狱卒这么一说,急忙向狱卒脱口相求。

  “官爷,官爷,求求您,让我最后看一眼景公,他可是我心中的敬仰之人,求求您,通融通融。”

  陶三斗压制着内心的怒气,低声下气的恳求着狱卒,他只想送送曾一度在他心中占有着极高位置的向景最后一程,可仅仅这样简单的要求也被狱卒痛斥相拒。

  “老老实实坐在那儿,否则别怪爷对你不客气。”

  身在囹圄又被判处极刑,哪个狱卒还会闲情逸致的浪费口水,陶三斗见此情形,无奈的仰头紧闭双眼,不由的热泪纵横。

  只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向景的尸体便被两名狱卒从隔壁的牢房里拖拽出来,拖拽的过程中,向景身上佩戴的一块金花饰璧从腰间滑落,恰巧遗落在陶三斗伸手即可拾起的地面之上,而两名狱卒只顾歪着头,一脸不悦神情的拖着向景前行,对地上的散落物件全然没有在意,陶三斗趁机,急伸出手,将金花饰璧握在手心当中。

  而就在他欲要转身移至草垫之上时,不远处隐隐传来牢头儿的一句谦卑献媚之辞。

  “公主驾到,小人该死,小人未曾恭迎,请公主降罪。”

  牢头儿正卖弄着自己见人说人话、见狗说畜语的本事,突然间被他口里称呼的公主身后的王通宝厉声训斥。

  “掌嘴,快给庐江公主引路,公主对关押囚犯要逐一训话。”

  牢头儿听言,一面笑嘻嘻的用手扇着自己的耳光子,一面在前面罗锅猥琐的带着路。

  这庐江公主乃是宋文帝刘义隆的小女儿,刘宋朝王室自庐江公主的父皇刘义隆开始,便内乱丛生,兄弟相残、骨肉相戮,庐江公主身为女流,对宫廷权势之争无力相阻,虚龄二八(16岁)便下嫁给褚湛之的儿子褚澄,而褚湛之便是南朝刘宋开国皇帝刘裕的附马爷。远离都城建康,也躲避了王室权柄争斗的乱局,她与夫君褚澄闲居吴郡(江苏苏州),终日不问朝中事。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庐江公主好动多言,不甘于平淡度日的个性日渐显露,加之自己的夫君一面忙于政事,一面钻研医学,便慢慢冷落了她。

  而此时,正值刘宋暴君刘子业在位,论辈份,刘子业还得尊称庐江公主一声姑姑,庐江公主得知侄子荒淫无度,不理朝政,便只身返回都城,刚刚抵达建康,便听闻刘子业喜得皇子,兴致愉悦之极召集满朝文武,特颁圣旨,大赦天下,释放监牢中关押的所有犯人。此皇谕,大快人心,自然令庐江公主倍感欣慰,于是便请求侄儿刘子业,要求出宫寻访各州郡县,并将皇帝圣谕亲传各州郡县官员,以仰隆恩。

  陶三斗倒是知道有这样一段历史记载,不过,他却并没有留意此事所发生的具体年代,此时,他郁郁闷声的抱着一颗必死的心,掐着手指捻算着枭首极刑的倒计时。

  庐江公主在牢头儿的指引下,依次巡视着监牢里的犯人,在接近陶三斗的牢房时,她放慢了脚步,回身询问王通宝。

  “王知县,此处关押犯人数目几何?”

  王通宝听言,立马俯首躬身禀报。

  “禀公主,托公主与皇上的洪福,永平县县治清平,百姓安居,市井贼子也较上一任县令在任时急剧减少,永平监牢在册关押犯人仅仅十一人,其中有两人明日将处以极刑,因此,名册上面的记载数量只有九人。”

  “九人?王知县,看来你这县令倒是颇具些亲民的手段,可方才见一犯人被无故拖了出去,是何缘由?”

  王通宝对向景之死并不知情,庐江公主的突然发问让他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忙吞吐着回应道。

  “这……这,禀公主,小人与公主刚刚到此,对此前发生之事确不知晓,牢头儿,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如实告之公主。”

  牢头儿浑身打颤,畏手畏脚的当着公主与王通宝的面,将此前监牢里发生的向景撞墙而亡一事喏喏而言。

  听了牢头儿的讲述,王通宝暗暗窃喜,原本在庐江公主来永平之前,他感觉自己的计划周全无遗漏,哪怕是公主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也以为朝廷派公主前来寻监,亲自参与录囚,只要公主走后,那向景一竿人等的性命也依然握在自己手中,不成想,公主却带来了皇帝大赦天下的口谕,若依皇旨,向景等人将会大摇大摆的走出监牢,而再行擒获,难上加难。此刻,他听闻向景自行了断性命,虽只除去一人心头之患,但比起大赦天下之后的情形,他暗自庆幸,这盘棋走的还未到满盘皆输的局面。

  王通宝面露轻喜,而庐江公主却连连叹息。

  “唉!此人命该休矣,我若早些至此,兴许会保全一条性命,且将此人尸首妥善下葬,尔后将监牢内余下十人悉数散去,还他们一个自由之身,同时告诫他们,皇恩浩荡,望其感念,日后不得再行违法之举。”

  陶三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盘腿坐在草垫上面,一字一句聆听着他们的对话。当他听到大赦天下几个字时,已然抛却了身上的伤痛与向景逝去的悲情,腾的一下,从草垫上面蹦了起来,一只手上下左右的划拉着,庆祝自己即将脱离囹圄,重获自由,嘴里不断的低声重复着一句话。

  “哦吧缸啷噻!活着就是嗨……”

  随着庐江公主的一声令下,永平监牢的老弱病残囚犯以及陶三斗即刻被释放,众人重获新生,皆双膝跪地,叩谢庐江公主,唯有陶三斗一腐一拐的接近公主,一直注目庐江公主的长相,全然忘却了叩谢礼术。

  “大胆囚徒,还不跪下谢过公主与皇上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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