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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往事


  话说无机下山后,一心想回到自己的老家——天南剑庄,寻找自己十五年不见的父母。

  如今,无机还依稀记得十五年前那一幕。

  那是一个冬天的夜晚,冷月无光,风雪交加,天公似乎都在哀伤。

  荒林山洞中,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围着篝火而坐,女子怀中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儿。

  男子约莫三十岁,灿眸如星,墨眉似勾,但是面泛风霜之色,显得很是疲惫劳累。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明眸皓齿,可脸色惨白,似是受了重伤。

  男孩儿在母亲的怀抱中睡的很熟,嘴角弯弯,似乎梦见了什么可心的东西。男女却是脸色深沉,毫无高兴可言。

  洞外,寒风怒吼,飞雪狂舞,似要毁尽世间一切。洞内,寂寂寥寥,一片沉默,唯有篝火燃烧的彼剥之声。

  “昊哥,我跟他们回去吧。你.....”女子声音清浅,若娇莺夜啼,首先打破洞内的静默。

  “绝不可能!”男子语气决绝地打断了女子的话,“他们现在不想是抓你回去,而是对我们一家三口赶尽杀绝!”

  “不会的,二哥会偏向我们的,会向大哥求情的。”女子语带哀求。

  “他.....”男子仰天叹道:“也自身难保了吧......”

  女子心中惊奇,问道:“为什么?”

  “哈哈,陈天昊,你们逃不了了,速速出来受死!”洞外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好像索命厉鬼尖啸,打断男女的谈话。

  陈天昊嗖得一下站了起来,身姿挺拔,腰板笔直,沉声说道:“静姝,你带着乾元快逃,向姑射山去。”

  静姝泫然欲泣,“昊哥,你是敌不过他们的。我们......”

  “快逃!”陈天昊厉声喝道。说罢,便提剑冲出了山洞。

  “哇......”静姝怀中的孩子惊醒了,呀呀而哭。静姝无奈,唯有抱起儿子朝山洞的另外一个出口奔去。

  陈天昊冲出山洞,只见,林野苍苍,雪花飘飘。茫茫天地间,唯有不停向耳中灌进来的风声。

  雪地之中,七条黑色人影呈弧形而站,或持刀、或持剑、亦或是肩扛银枪。七人皆是黑衣如墨,茕茕立于着白茫茫的天地之间,像是不容于此方天地一般。

  一持枪黑衣人冷声说道:“陈天昊,你们逃不了了。”

  陈天昊默然不语,只是冷眼睥睨着七个黑衣人。

  冷对群敌不减色,英雄气概而已!

  “大哥,何必与他废话。杀了他,再把公主带回去就行了。”另外一个手持紫金双锤的黑衣人接口。

  首先说话的那个黑衣人大哥,无奈一叹,说道:“陈天昊,何必呢。天界与人界......”

  “哼!”陈天昊冷哼,若平地炸雷,滔天气势滚滚而出,飘来的雪花都震退了,直接打断了黑衣人大哥的话语。

  陈天昊沉声说道:“你们要战便战!我陈天昊绝不会怕!”

  “大哥,战吧!”持锤黑衣人一声爆喝,震得树上积雪簌簌落下,双锤倒提,怒冲过去,恍若蛮荒野兽狂奔,激起阵阵雪浪。

  陈天昊引剑出鞘,剑若明月照清水,一汪清亮。

  持锤黑衣人已然逼近,紫金双锤轮动如风,若两座雄伟峰岳碾压过来,狂风突彪,劲气激荡,连地面上的厚雪都被带得狂翻乱飞。

  气势迫人!

  陈天昊双目精光爆闪,不退反进,将自己的气势提升起来。陈天昊气势陡涨,若天地至尊出征,正面迎敌而上,“唰”的一剑刺出,长剑霹雳,似雷若电,耀眼生花。

  持锤黑衣人双锤黑光闪耀,当头砸下,天穹崩落,陈天昊一剑刺出犹如暗夜流星,眨眼间便划了过去,不着痕迹。

  “叮”的一声刺鸣,陈天昊的剑正刺黑衣人双锤。双锤本是沉重硕大,此刻被陈天昊的剑刺个正着,连人带锤都猛然停滞了下来,反觉得自己被重山压住,难动一丝一毫。

  陈天昊这一剑正是家传剑法“离火剑”的第四剑“一矢之离”。

  “离火剑”源自古老的武功“八极问天录”,是从易学衍生出来的一门神奇的武功。“离火剑”就出自于八卦中的离卦,攻伐无双,所以当陈天昊面对持锤黑衣人的强攻时,以攻对攻,以强破强。

  这一剑“一矢之离”,则是出自于离艮旅卦,火在上,山在下,明面上直来直去,实际却是带着深厚的内力。持锤黑衣人的双锤被“一矢之离”刺中,明暗两重内力传导到了黑衣人身上。纵使黑衣人功力深厚,也是气血翻腾,难动半分。

  陈天昊眼中异彩连连,瞄准这个罅隙,剑花婉转,挺剑刺向持锤黑衣人心口。

  “哒!尔敢!”黑衣人大哥眼界颇高,瞧出来打斗二人的情况,连忙加入战场,一柄四尺长剑直向陈天昊面门刺去。

  剑光爆耀九重天!

  强敌来援。

  陈天昊不容细想,剑势一偏,避开持锤黑衣人,去接黑衣人大哥的剑。

  黑衣人大哥飞身来袭,剑花抖出,无数光圈闪现而出,漫天飞舞,好似天花乍现、水银泄地,汹涌着朝陈天昊笼罩而去。

  陈天昊长剑舞动,剑花狂吐,似银花怒放,可,他是半途变剑,力有未逮,气势不足,虽是接下了黑衣人大哥的连环剑,也连连退后了两步,远离了持锤黑衣人。

  黑衣人大哥淡淡看了一眼身边的持锤黑衣人,见身体无伤,长剑倒提,抱了抱拳对陈天昊说道:“陈天昊,对不起了,命令在身,不可不从啊!”

  “哈哈!”陈天昊抚剑长笑,气势渐涨,血气如龙腾九天般升起,朗声说道:“这些人中,也就你还有丝毫骨气。”

  黑衣人大哥摇了摇头,眼神却是沉郁,无奈说道:“唉.....对不起了......”黑衣人似是有所顾忌,“对不起了”四个字说得极轻,仿佛只是说给自己的内心听的。

  “汝本英豪,却与宵小为伍!可惜,可叹啊!”说罢,陈天昊提步跃起,身在半空中,神剑连出。

  陈天昊出手如风,剑出似电,汹涌的滔天烈焰从天穹崩落下来,照得森白雪地一片赤红。

  黑衣人大哥,长剑婉转,缓出慢划,以剑画圆,剑舞不停,似是在单手立推磨盘,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光圈凭空幻化出来,一环接一环,一环扣一环。

  剑势成圆!

  陈天昊的那团天火也扑杀了下来,遇到密密麻麻的光圈,顿时爆发出剑剑交击之声,好似千刀百剑绞杀不断。

  二人虽未剑剑交击,可是把自己平生剑意全部融入了每一招每一式之中,每一剑对凭起来就好似使出自己平生所有剑招在攻杀。

  渐渐到,天火被光圈慢慢分离化解,犹如烈焰遇细流,丝丝缕缕被消散去了。

  陈天昊这一招“天火焚城”,遇到了黑衣人大哥的“四元剑法”。黑衣人大哥一招“一气混元”,以静制动,以慢制快,硬是化解了陈天昊凶猛的一招。

  二人剑剑交击,互相完化解一招。

  陈天昊双脚也才刚刚着地,一声陡喝,一步踏近,长剑撕裂狂风,一招“万剑乘风”使出。只见,陈天昊引剑快速刺击,如风似电,剑势飘逸洒然,沛然的狂风平地卷起,狂风之中,疯涌的烈焰更是滚滚而来。

  黑衣人大哥心中一凝,长剑翻转,在空中画圈,又是无数光圈化出,大圈套小圈,小圈连大圈,一环扣一环,连绵不断。

  万剑乘风,剑剑如风,一瞬间已是刺出了六十四剑,可是,这六十四剑每一剑都被黑衣人大哥画出来的圈套住了。套住一剑,化解一剑,消弭一缕火焰。最后,黑衣人大哥画出来的剑圈更多,漫天涌现,密密麻麻的光圈反向陈天昊涌来。

  光圈流转,看得人眼花缭乱。

  “喝!”陈天昊一声陡喝,把剑舞动如风,舞出一个火球,将自己笼罩其中,万法不沾身。黑衣人大哥的光圈攻来,遇到陈天昊的剑幕,顿起惊雷之声,剑气席卷八荒。

  陈天昊与黑衣人大哥互相攻伐不断,剑如冷星划空,剑剑精妙至绝。陈天昊使出家传的“离火剑”,出剑生火,剑吟如雷。

  一招“白马翰如”,力在速先,势大力沉,如火山爆发,天火暴涨,有千军陷阵、万马奔腾之势;一招“天火逆生”,平地卷起万千剑花,平地生起无边业火,恍如地狱烈火喷薄;一招“无攸威如”,大开大阖,掀起无量天火朝黑衣人激射而去。

  黑衣人大哥沉着应战,不疾不徐,手中长剑婉转自如,“四元剑法”施展的淋漓尽致。一招“一气混元”,长剑舞动,无数光圈重叠,组成一片光幕,抵挡住陈天昊迅猛的攻击;一招“两仪化元”,凭空化出两个光圈,携着无量剑光劲气朝陈天昊涌去。

  *****

  姑射山巅,云蒸霞蔚,光彩流溢,白猿攀枝,仙鹤盘旋。阴阳老人静静坐在山巅大青石上,亘古不动。

  阴阳老人身旁,一个三四岁的黑衣小男孩静静盘坐着。男孩人虽稚嫩,目光却是清澈无比,若月夜里的剑光。

  陈天昊浑身伤痕累累,血染衣衫,黑发蓬乱如草,脸色苍白如雪。陈天昊左手提着剑,右手牵着儿子陈乾元,只是不见了静姝。

  陈天昊牵着儿子小心翼翼地走到阴阳老人两丈前,双膝一弯,跪立下去。谁知,一股柔柔的气劲将陈天昊拖住,反将陈天昊扶了起来。

  阴阳老人缓缓张开双眼,双眼深沉,若天汉星空,说道:“我已经知道你的来意。”说罢,阴阳老人缓缓探出一只手,对陈乾元招了招,和蔼说道:“孩子,过来。”

  陈乾元纯真无暇,不知阴阳老人何意,扑闪着大眼睛仰头看着父亲,问道:“爹爹,老爷爷这是干嘛?”

  陈天昊抚摸着陈乾元滑嫩的小脸蛋,一声长叹,吐露出他心中万千愁绪,悠悠而道:“乾元,去老爷爷那里。”

  陈乾元听到自己父亲要离开了,心中一急,撇嘴就哭了起来。泪水划过陈乾元的脸蛋,在陈天昊看来,就像是一把把利剑划过了自己的心头。

  陈天昊寻思:静姝如今生死不明,我必须去寻找他,也只有苦了乾元了。当下,陈天昊心肠一狠,对着阴阳老人抱拳说道:“阴阳大宗师,小儿就麻烦你照料一下。我还有要事。恕不久留。”

  “你且安心离去。”阴阳老人不悲不喜地答道。

  陈乾元听到自己的父亲要离开,心中更是悲伤,连忙抱着自己父亲的大腿,大声哭个不停。

  陈天昊低头看了看哭得伤心至极的儿子,眼角也是渗出了泪花,说道:“乾元,我去找你妈妈了。你要好好听老爷爷的话。”

  说罢,陈天昊轻轻推开了陈乾元,转身飞驰而去,在茫茫雪地间若一只孤鸿。陈乾元见父亲离去,急忙迈开步子,边哭边追。

  看到此情此景,阴阳老人也是心中一痛,缓缓招了招手。只见,一团清气凭空化出,将陈乾元浑身包裹住,把陈乾元携到了阴阳老人身旁。

  陈乾元哭极,在那团清气里挣扎不断。那团清气也是神奇至极,任陈乾元如何挣扎,依旧是舒展自如,不损不破,依旧把陈乾元缠在其中,也不伤其半分。

  阴阳老人把手一招,清气散去,轻轻搭摸着陈乾元的脑袋,轻声说着:“孩子,不要害怕,你们还能再见的。”声音虽小,语气却是极度的肯定,像是他看到了未来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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