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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话 退婚 上


  “妹妹,你到底怎么猜出来的,告诉我好不好?”

  送姚织锦回房的路上,姚至宣还一直缠着她问个不休:“这怎么可能呢?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本领啊!”

  “天机不可泄露,我不能说!”姚织锦转过身得意洋洋地道,“反正,总结起来就是三个字,我!聪!明!”

  “嘁,你也就会唬我,不说算了,反正到了父亲面前,你总得交代!”姚至宣说着,撇了撇嘴。

  “哟,这不是大少爷和二小姐吗?”

  身后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叫喊,二人回头一看,便见一个年轻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摇着一把扇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舒姨娘。”二人皆向她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了招呼。

  这舒姨娘乃是姚江烈的偏房,年纪不过二十四、五岁,要说容貌,当真也是没得挑。姚江烈与妻子施氏生下独子姚至宣之后便未有所出,五年前,姚江烈突生了为姚家壮大子嗣的心,便托人从乡下买回个丫头名唤海棠的收入房中,谁料,却两三年也未曾诞下一男半女。再加上后来姚家又欠了债,家道中落,忧心之事层出不穷,姚江烈逐渐也把生子一事丢的淡了。那海棠风华正茂,每天却只能独守空房,日子一长,心中难免生出不忿,于是常常在院子里闲晃,逮着哪位少爷小姐便说些疯话,家里上上下下,都时常远着她。

  “你们这是出去玩了刚回来?兴致真好,家中出了大事,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舒姨娘用扇子遮住脸,面上显出一种神秘的表情,压低了声音,叽叽咕咕地道。

  姚至宣素来便不喜欢舒姨娘,也从不把她的话当真,听她如此说,便淡淡一笑,道:“姨娘说笑了,我和妹妹只不过是在前厅陪着父亲请客吃饭罢了,并不曾去玩。”

  “哟,这可奇了!”舒姨娘嘻嘻一笑,“大老爷请客,少爷作陪自是理所当然,姑娘家去做什么?”

  “姨娘想知道,尽管去问父亲,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姚至宣眉头一皱,拉着姚织锦就要走。

  “哎——急什么?”舒姨娘把手里的扇子往二人身前一栏,兀自笑道,“家中真个出了大事,你们就一点不关心?”

  姚至宣的表情愈加不悦:“姨娘有话就说,须知道,我和锦儿,不是你能拦得住的!”

  舒姨娘娇滴滴把扇子往前一抛,正将穗子打到姚至宣的眼睛上,轻佻地道:“哎哟哟,人家好心来提醒你,你不谢一句也就罢了,竟拿少爷身份来压我,好没良心哪!你们可知道,今天谁来了家里?”

  姚织锦拽着堂哥的衣角,悄悄地往他身后退了退。她想不明白,自己的亲娘也是姨娘,向来老实本分一步也不愿多走,却百般被陈氏看不顺眼;这舒姨娘每日价在宅子里满嘴浑说,讨嫌得要命,怎么倒从不受一丁点责罚?

  “姨娘要说就说,若只管卖关子,我和锦儿便要各自回屋了!”姚至宣终于不耐烦了,转身拉着姚织锦就要走。舒姨娘一看他真的发了怒,连忙赶上来,赔着笑道:“好了好了大少爷,算我不晓事,你别动气嘛,我说就是了!今日未到晌午,那双运桥下的吴家大太太便领着张媒婆找上门来,说是……唉,说是要退婚哪!”

  “什么?!”姚至宣和姚织锦心中俱是一惊。

  城南吴家在润州城内也算是一个大户,与姚家是世交,他家的公子吴立亭与姚织月从小就定了娃娃亲,去年底还过了纳吉之礼,早已议定两年之后完婚。怎么会突然……

  舒姨娘自顾自一股脑地说道:“哼,他们也不过是瞧着咱们家这两年欠了不少外债,如今约定之期将至,眼看着咱们是还不上了,今后的日子只会一年比一年难过,倘若真结了亲,岂不是会带累了他们?这人哪,都是利字当头的,谁会愿意趟进姚家这池子浑水里来?”

  姚至宣慌忙问道:“那大太太和二太太怎么说?”

  “还用得着问吗?两位太太当然不肯答应,可吴家的人话说得不留一点余地。那位吴太太说,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于理不合,但吴家公子眼下生了重病,各路名医均是束手无策,这个病,还不知得拖到哪年哪月,说是他们不愿耽误了咱家大小姐呢!话说得冠冕堂皇,还特意交代聘礼不用返还,哈,说白了,这就叫舍小保大!两位太太说得嘴皮子都破了,才终于劝得他们暂时离开,过些日子还来呢!”

  姚织锦虽然年纪小,但自幼时起,施氏和陈氏就时常对她耳提面命,口口声声说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名节。她有时在市集上闲逛,亲耳听见那些闲人提起哪家姑娘被退婚,都像是讲笑话一般,又是无礼又是轻鄙……退婚的事既然能吹到舒姨娘耳里,那姚织月现在多半也已经知道了,她心里肯定很不好过。

  这个姊姊虽然和姚织锦向来生疏,但也从未伤过她一分一毫,蓦地遇上这种事,她难免生出几分同情之心,连忙拽了拽姚至宣的袖子,道:“我去瞧瞧姊姊!”说罢,转身就跑。姚至宣愣了一会子神,冲舒姨娘点了点头,也木呆呆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姚织月的房间在姚家大宅的深院儿中,和织锦的住处只有一道围墙隔开,但布置摆设,却有着天渊之别。陈氏几乎将自己能弄来的最华丽的摆饰都挪到了这里,璀璨夺目,极尽奢华,姚织锦轻易不想上这儿来,也是怕磕了碰了什么,又难免一顿责骂。

  刚一走上楼,她就看见丫头秋桂站在房间门口,手指头不住地抠着墙皮。

  ”你在这儿干什么?”她走过去问道。

  秋桂凭空给唬了一跳,抬起头来见是姚织锦,跟见着救星似的一叠声道:“二小姐,您快帮奴婢劝劝大小姐吧,她……”

  她这也是病急乱投医,虽明知这二小姐是说不上话的,但此时姚织月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二太太怪罪下来,可有她好受的!

  姚织锦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姊姊,我是锦儿,你开开门好不好?”

  屋子里悄声没息的,过了半晌,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姚织月家常穿着一件水红色的衫子,手里握着一方锦帕,眼睛红肿得桃儿一般,腮上犹见泪痕,喉咙里沙哑得好似塞了棉花:“做什么?”

  姚织锦连忙冲她甜甜一笑:“锦儿有事想求姊姊,能不能先让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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