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想法受挫

　　肖云飞笑着看卫豫宁走远，这才对深秀道：“深秀，你一向稳重。有些话，我不便交代蔚然，只好吩咐你。这件事□□关重大，你连蔚然也不能说。她心思浅，若是知道了，行事之间，难免会带出来，容易被人看透。”

　　深秀点点头，说：“少爷放心。您交代我，我一定不透露分毫。”

　　肖云飞道：“这个我自然放心。”

　　然后，肖云飞便郑重地对深秀说：“深秀，你知道的，我待你们小姐就跟亲妹妹一样，我心中已经有了倾歌，不想耽误你们小姐一辈子。我打算等京城事了，不管怎样，也要接了倾歌入府。到时候，我想让你们小姐，换个身份。若是她有意中人，我便向嫁妹子一样送她出阁。若是没有，便供养她终身，让她自由自在的。”

　　深秀大惊失色，惊呼道：“什么？让我们小姐换身份？怎么换？”

　　深秀转眼想到其中的各种困难之处，又担心自家小姐的处境，再加上对肖云飞要去找楚倾歌而不顾自家小姐有点不快，因此心中不爽，沉着脸说：“少爷，您喜欢楚姑娘，我们都知道，您要接楚姑娘进府，我们小姐只有帮的。可是要我们小姐换身份，先不说别的，老爷会同意吗？其他的都不说，光是老爷这一关，您怎么过呢？”

　　肖云飞面红过耳，只得苦笑，这丫头摆明了是对自己去追倾歌而不顾她们家小姐有所不满，却一点不谈这个，只从他的角度考虑，说得自己还不了口。蔚然那丫头，也是个牙尖嘴利的，主子厉害的时候，也是如此，都不是善茬。

　　肖云飞才想开口，深秀又道：“少爷，奴婢能体谅您和楚小姐的难处。如果将来老爷同意楚姑娘进府，我们小姐自然无二话。您和我们小姐，我们也是知道的。可是您说的换身份，我想小姐可能不一定能接受。”

　　肖云飞不由自主问道：“为什么？”

　　深秀郑重道：“少爷。我们小姐从小在府里，受尽了白眼。虽说吃穿不愁，我们夫人把小姐疼到骨子里，可是府中其他人对我们院子的人，从来就没拿正眼看过。小姐说，越是这样，我们越要立身正。旁人白眼，由得他，我们自己，要抬头挺胸做人。我们小姐就是姓莫，名字就叫忆卿，走到哪里都堂堂正正。如果将来换个身份，那就不是我们小姐了。我们小姐性子好，可骨子里，是个有傲气的，我想她不会愿意。”

　　肖云飞一声不吭，忆卿骨子里的傲气，他是知道的，大概是从小受薄待之故，甚至傲得有些偏执。在二人未熟识之前，哪怕在父母面前，忆卿都是一个好脸也无。及至两人慢慢熟悉起来，关系也有所改进，但凡有一点调笑之色，一点都不顾情面，当即就能撂下脸来。

　　肖云飞想到这里，心里更郁闷了，自己老爹是个问题，将来忆卿自己，也是个大问题！

　　深秀见肖云飞沉默不语，心里想，再怎么，他也是为了自家小姐好，又想到小姐跟楚姑娘一向十分要好，楚姑娘有事，想必小姐也不愿意看到，心中一软，又柔声道：“少爷，您为了楚姑娘，反抗过老爷多少次，我们看在眼里，也十分感动。您就去救楚姑娘吧，我们跟着卫公子去清州，您放心就是。至于将来的事情，等救回楚姑娘，小姐的毒解了，再说吧。”

　　肖云飞点点头，这事是自己欠考虑了，确实没有思虑周全。等将来所有事情了解之后，再从长计议吧。

　　二人回身向马车走去。深秀仍旧回到马车，去照顾忆卿，并未向蔚然说起这些话，是说少爷要两人好好照顾忆卿。

　　肖云飞则是向卫豫宁走去，卫豫宁见他过来，好奇的问：“你有什么要单独交代她一个人啊？”

　　肖云飞瞪了他一眼，郁闷地说：“没什么话，就是告诉你，你以后有得受罪了。”

　　卫豫宁不解，肖云飞也不多说，自顾自去找自己的侍卫交代事情。

　　另一边，沈大掌柜喊道：“卫公子，过来坐坐啊！”

　　卫豫宁踱步过去，沈大掌柜拍拍身旁的草地，呵呵笑道：“坐下说话，别老站着。这时候那位姑娘也看不到你的笔挺身姿啊！”

　　卫豫宁俊脸微红，坐了下来。

　　沈大掌柜看着不远处跟侍卫说话的肖云飞道：“这位肖公子，可信吗？他还要留侍卫下来？”

　　卫豫宁点头说：“可信。我让情报处细细调查过。肖太师在他小时候，就延请名宿，想要他在科举上有所建树。可他自小不爱读书，更喜欢舞刀弄枪。肖太师估计是觉得自家都是文官，想着能出个武将也好，因此将他送到武当去，拜在无为道长门下。”

　　沈大掌柜“哦”了一声，又道：“那肖公子的功夫还算过得去了。”

　　卫豫宁哂笑：“在您眼里，过得去就很不错了。无为道长的功夫在武当算是顶尖的。”

　　沈大掌柜不以为然：“比老爷肯定差远了。”

　　卫豫宁一笑：“这是自然。”又接着说：“他从武当山回京城之后，就替肖太师做事。肖家的侍卫、情报，都是他在负责。漱玉坊就是他们家打探京城秘事的地方。漱玉坊的那位楚姑娘，因为家道中落，被继母卖过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坚持不卖身。后来肖云飞去漱玉坊时，遇到她，一见钟情，从此京城都知道，那位楚姑娘是肖家公子要护着的人。”

　　沈大掌柜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肖公子既然喜欢那位楚姑娘，何不接走，让一位姑娘在那边受罪。”

　　卫豫宁道：“他不接楚姑娘出去，一来，肖太师坚决不肯松口，二来，楚姑娘在漱玉坊，肖云飞才有借口总是过去，这样才方便打听消息。”

　　沈大掌柜笑笑，颇不屑地说：“利用女人。将来楚姑娘要是知道了，怕是不能善了。”

　　卫豫宁也是笑笑，不予置评，只说其他：“我跟他来往这一阵子，除了这一点，其他的倒是颇有过人之处。京城里，除了我们家，只怕就是他们家的消息最为灵通。上次我们劫了莫青云的黄金，暗中跟着追的，就是肖云飞带的人，还被我们的人砍伤了手臂。”

　　沈大掌柜笑着说：“不是从云家两兄弟干的就好。”

　　卫豫宁继续道：“肖云飞师从无为道长，虽然帮着肖太师做事，可从不伤人命，即便是伤人，也从不伤在要害之处，是个可交之人。他待我非常真诚，倒让我有些内疚。”

　　沈大掌柜安慰道：“现在他跟我们已经不是敌对，还可以联手对付二皇子。以后大家说开了，肖公子想必不会介意。”

　　卫豫宁点点头：“是啊。我不希望失去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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