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自述
埃路希尔一族的外域为什么会连接着天兰翼兽的领域？
几乎自成一域的天兰域和埃路希尔的外域接壤不仅夏尘不清楚，就连吉文和潘斯这两位出自瑟兰迪尔的精灵都不明白。
这绝对不是一个数量等级的衡量，天兰翼兽是可以和龙族争锋的空中霸主，而埃路希尔只是精灵族中排名比较靠前的几大氏族。
天兰翼兽的领域怎么能够容忍埃路希尔西岚泽的接壤！
“不——小子，你应该知道你在做什么！”消瘦的精灵潘斯语气急促的尖叫。
来不及了，淡蓝色的花瓣翩翩起舞，白雾袅袅，宛若奏响了一曲断魂。
金黄色的花蜜一滴又一滴的从夏尘的指缝间流淌，一缕花香沁破了雾曲。
吉文面色慢慢沉了下去，由红变黑，由黑变白，强烈的天兰香让人陶醉，却更加让人恐惧。
“小精灵，我们都会死的。”他捏紧了手中的武器。
天兰花，有人说是天兰翼兽的点心，也有人说是它们的伴生植物，没有人说的清楚，没有人敢研究它们，尤其是在天兰域。
就像没有人敢在龙穴前研究龙诞果一样。
天兰域周围的所有范围都在它们的狩猎范围以内，不管是翱翔于天上的大鹏黑雕、角鹰、龙鹰等，还是陆地上的凶猛巨兽，哪怕是精灵。
夏尘垂着头轻轻的笑着，望着手里的天兰花，破损的天兰花，金黄色的汁液。
自己以为自己会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但似乎这样很不靠谱。
伊菲尔战死在冥界，让自己快逃。
库尔墨战死在无尽海域，让自己快逃。
奥妮克希亚用最后的生命献祭，让自己快逃。
艾菲尼亚燃烧了生命，也让自己快逃。
这种感觉，这种被撵着跑的感觉，这种不断有人站出来让自己跑的感觉，这种让自己宁愿不在背负的沉重感觉。
活下去——
“朵拉。”夏尘渗笑，那位年轻的女骑士站出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有了预感。
朵拉，伊妮。
也让自己活下去。
可是你们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已经让我非常的难受么。
“呵——哈哈。”
一些泪水从夏尘的眼角流下，他仰头大笑。
“你疯了。”吉文说道。
“天兰翼兽你也敢惹？”
“你们想捉我，想让我死，而我很讨厌这种感觉。”夏尘平静了下来，高举着天兰花。
木蜻蜓已经飞翔得有点不稳，夏尘展开了蝉翼，拍了拍它的胸部，起身而起。
这里四处的藤蔓随风飘荡，所有的藤条枝蔓都是从高处的巨岩上面垂下来，而天兰花的香味也正在随风飘散。
“走吧，如果你有幸看见了三彩花语草，吃掉它，可以治愈你的伤势。”
“我记得天兰域的周围应该是有的。”
夏尘目光带着一些愧疚，让木蜻蜓赶快离去。
两位精灵的内心也很挣扎，当夏尘捏碎天兰花的那一刻他们非常想扭头就走，但是又不敢。
“我非常讨厌这种感觉。”夏尘没有在意，甚至没有把他们看在眼里，反而是自言自语。
被削去了榔头的权杖握在手中，就像尖尖的木刺。
“原来的总有一些人想保护我，想让我快逃。”
“而我说来也搞笑，总是以为没有她们不能搞不定的事情。”
“总是丢下她们不断的自己的逃命。”
“我总是把这个当成了理所当然，没错，理所当然，直到有人在你面前死去以后。”
“死去了，那种‘哐当’一下懵了的感觉。”
“你才发现，原来她们是会死的，也是会死的，居然会死的。”
“居然会死的，他妈的，居然会死的，你们这群数据居然也是会死的！”
夏尘用木棍敲着自己的脑袋，就像一个疯子。
“你在胡说什么。”潘斯举起了一把弓，寒光烁烁的箭簇在月下泛光。
夏尘咧嘴一笑：“我在说什么。”
雾气的规律全部都变了，气氛变得压抑，时间不多，看来瑟兰迪尔的两位精灵也作出了选择。
“我在说，你们也会死。”刹那间，寒着脸，非常狰狞，“你们也会死！”
空气变得稀薄，好似一位巨兽的呼吸。
“从那以后，我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想陪你们，陪着你们。”
“可是，他妈的，亡灵来了。”
“躲着，不行、藏着，也不行、缩着，更不行。”
“又有人死了，死了，死在海里，死在山上，死在面前。”
“逃不掉的，我早该知道逃不掉的。”
“所以，我发誓，我要变强，我要成为天王。”
“我想保护你们。”
“然而，我成为了天王，你们却不在了。”
“所以，这种感觉，我不想逃了。”
“哪怕是，精灵神来了，我也要想办法，杀掉他。”
“你们明白么？”
疯子，彻头彻脑的疯子，潘斯完全听不懂夏尘在自言自语些什么，但是当听到夏尘连精灵神都敢杀时，手却是一抖。
听到了什么？居然有精灵敢对精灵神不敬！
咻——
箭羽电光火石，没有木蜻蜓夏尘是万万躲不开的。
“所以，你们得死，明白么？”
“或者，大家一起死。”
即便我得死，也得杀了你们，明白么。
明白么。
“吼——”
箭羽化作银光却被一道从上方传来的音啸瞬间吹飞，这是一声可以媲美龙吟的吼啸。
木蜻蜓当场化作一道瑟瑟发抖的身影坠了下去，被雾海淹没。
吉文吞了一口唾沫，挣扎在即，他吞了一口唾沫：“尽会胡说八道。”
“杀了他。”
银光掠影，吉文背后蝉翼一振，瑟兰迪尔一族的蝉翼跟埃路希尔略有不同，但是飞行速度绝对要比夏尘的快上一大截。
宛若光雨一般的羽华在他稍胖的体型后化为一条拖尾，一胖一瘦两道残影当场划空而来。
夏尘掌控着不熟练的翅膀，快速升空拉高，从埃路希尔的转生池中出来以后，自己背上面的一对蝉翼好似天生一般，无比亲切。
但是技巧却是极度欠缺。
云雾重重，藏于云雾之中的浮山是大自然的奇迹。比起那些高达几百米甚至千米的茂盛森林来说、比起那如刀刃一般深渊陡峭来说的柯尔摩多大峡谷来说、比起那横穿落第山脉和西莱丝海的安第斯山脉来说，这是奇迹。
一座座巨大的山峰拔地而起，在空中形成一座座浮山，山底之下，夏尘正在努力的爬升。
一些腐朽已久的碎石从岩体上面脱落，夏尘一面躲避，一面迎着某种阴影。
碎石非常尖锐且巨大，不停脱落而下的岩石诉说着它所经历的岁月风霜和攀附在它们上面的活物。
“吼吼——”
夏尘举着天兰花越加靠近，两道身影自然也一样。
吉文咬牙，夏尘根本没有丝毫的减速，天兰翼兽已经苏醒，又一枝羽箭被他拨上了弦。
或者说，夏尘已经陷入了一种自我情绪发酵的状态。
雾海很凉，很冷，就在三人拉升不过数秒之际，一道墨绿色的瞳孔在云雾中犹如银月般醒目。
吼——吼！
低沉，在喉咙间酝酿，直至爆发，暴怒，醒来的天兰翼兽似乎状态还不是很清醒，一声中气十足的长啸将夏尘振得两耳发嗡。
好像是什么巨兽在扇动翅膀，冲天而降的庞大风压差点把三人打了下去。
夏尘还未闭眼，一道漆黑的硕大影子便在他的眼前迅速滑动。
滑动，它太长了，以至于云雾中的黑色，绵绵不绝。
吉文和潘斯被盯上了，天兰翼兽直奔他们而下，夏尘没有回头。
如果说夏尘在天兰翼兽的眼里是一只虫子，那么吉文和潘斯就是两只大一点的虫子，夏尘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天兰翼兽在这一刻似乎对他视而不见，非常幸运，但是他的手中又举着天兰花，流淌着它的气味。这是天兰翼兽的禁忌，没有人敢触碰，甚至连触碰那些藤蔓也不敢。
嗖——
吉文凝聚了自然力量的羽箭自下而上而来，不在为在天兰域中恐惊扰到霸主而不决，且夏尘没有木蜻蜓根本躲不过。
但是这枝箭羽又被当做是挑衅，夏尘逃向的方位是天兰翼兽的方位，而天兰翼兽俯冲而下对上的居然是虫子的攻击？
挑衅！
挑衅！十足的挑衅！
附着自然力量的箭，就像一道神芒，绿幽幽的，天兰翼兽没有在意，吉文在射出后也没有在意。
霸主的尾旋气流不能扰乱这枝箭，但是所幸，这枝箭和一道黑色的尾鳞擦上了。
偏开了的轨迹避开了夏尘的要害。
强劲的冲击从夏尘的腹部贯出，这一刻，夏尘没有在飞行，巨大的惯性带着他冲上了浮山，大量的鲜血喷洒而出。
重重的被射在一块岩石之上，夏尘只觉头晕目眩，这是死亡前的前兆。
死了么？他对自己说。
有点好笑，说了那么多，还不是死了。
伊妮，你会死么？
不会，一曲幽声在他的心底响起，夏尘惊醒。
是伊妮的声音？恍惚么？
一股剧痛在腹部传来，夏尘吐着血沫子，流着冷汗。
我没有死？箭羽没有炸开？
一道微弱的红色力量包裹了插入夏尘腹部的箭，没有炸开，没有自然力量的反转，是那颗红色生命古树！
“咳咳——”
双生觉醒，共生，共死，夏尘心底默念，百感交集，姐姐？
但就在这时，另一道身影被什么东西拍了上来，与此同时，还有一声凄厉的惨叫。
“大人救我！”
…………
某个粉嫩小萝莉的书怎么也得啪推一下——《虚拟的信仰》，伦家求征伐，伦家求安慰，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了，搔首弄姿中，听过虚拟双雄没？
我要感谢妹控的辛勤改稿，一鞠躬，庄严肃穆状。
二鞠躬，OVO小公举，贝爷和蛋娘的无私加油。
三鞠躬，国战吧中的大吧和众书友，虽然你们可能看不到。
四鞠躬我自己，佩服自己把书写的七拐八绕最后没了读者，大笑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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