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混沌之物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张哲所看到的是参天的巨树，将他传送回秩序之地的光芒修复了他身上所有的伤势，将他的视野恢复。
“你又晕倒了。”艾琳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回答道。
“我知道，然后呢？”张哲对“又”这个字感觉十分不爽，微微加重了语气。
“又出现了两只暴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艾琳回答道，“把你打晕的那种。”
能不能不要总在晕倒这个词汇上下重点。张哲觉得有些难为情。能在在同一个世界中失去意识两次还安然无恙的守护者绝对是稀有生物。
“然后它们在追杀我们的时候被从天而降的两枚炸弹解决了。”语气平淡，仿佛在述说今天穿什么衣服，早饭吃的什么一样，艾琳将发生的异常事件用一句话给总结了。
“是美国人？”张哲忽然想到养蜂人最初想要撤退之前说的话。
“还有俄罗斯人。”艾琳点了点头，补充道。
原来如此，那个任务中的击败总统是这个意思吗……就是字面意思的击败，经谁之手根本无所谓。如果错过了几个能够亲手击败她的机会，最后仍然可以完成任务回归主世界。只不过会出现其他增加难度的任务，相应的奖励也会增加，前提是有命能拿。可不是所有进入这个世界的人都有艾琳这样的战斗力存在。
张哲相信即使再多五六个自己也没办法伤害到艾琳。从他使用阎魔刀也只能在月灵髓液上砍出一个小口子，对比暴君轻易撕裂银色流体的束缚却仍然无法奈何她一丝一毫来看，两人若是交战，张哲会在几秒内被艾琳的魔术礼装碾成粉末。
秩序之地那牢不可破的城墙抖动了一下，紧随其后的是广场上和城墙上交替出现的密密麻麻的传送光芒。
意识中出现的字样不停地提示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是他们被迫在死亡之后还要战斗的理由，是世界树的死敌——混沌。
不计其数背生双翼的身影从世界树上方落下，全部穿着一模一样的深蓝色盔甲，双手分别握着长剑和盾牌。
“那些是什么东西？”张哲在距离极远的情况下只能看到那些身影降落到了城墙上，纷纷举起盾牌排成整齐的队列与守护者们站在了一起。
“女武神。”艾琳看着那些比较靠近的几乎一模一样的侧影……的胸部，冷淡地道，“世界树的造物，仅仅拥有一定感情，仅仅为了对抗混沌而生的战斗兵器，每一个都有五阶的战斗力，只有在混沌前来袭击的时候才会出现。”
“先是伊古拉希尔，然后又是女武神，现在要是再整出个英灵殿或者蹦出一只芬里尔我也不觉得吃惊了……”张哲面色古怪地道。别怨念了你的也不比她们小了，再大的话会失去平衡的……张哲看着她明显和平常不同的眼神这样想到。他有些想看看艾琳听到这些话之后还能不能淡定下去，而且现在是在秩序之地，就算说了艾琳也没办法拿他怎么样……
这种古怪的想法不知不觉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渐渐的开始影响到他的行为……
正当他想要将心中所想的东西说出来的时候，一个漆黑的东西从城墙上的防线中突破，轰的一声砸在了他们两人的身边。恰好阻止了某人正想作死的行为。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准备做什么的张哲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闯进秩序之地的不速之客身上。
这就是混沌吗……张哲看着面前这个说不出有没有形体的漆黑怪物，即使是“漆黑”这个颜色放在它的身上也不太准确，它身上仅仅是充斥着与周围相反的色彩。连张哲所看到的事物都遭到扭曲，所有在它身旁的秩序之力都被影响，变得不再稳定。心中涌上一股厌恶感。并非是对仇人的那种厌恶，更像是动物与生俱来对于天敌的憎恨。
看来这个家伙不是他们可以抗衡的东西。在它从身体中延伸出来的漆黑触手扫过一个扛着巨剑的战士，在下一秒钟，那名守护者的动作变得僵硬，身体开始扭曲，像是被吸收进了那团漆黑的东西中。
黑色的怪物看起来变化了一些，渐渐有了了一个犬科动物一样的躯体。但张哲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狼。
巨狼从环顾四周，将目光留在了距离它最近的艾琳身上。两条触手子弹一般射向艾琳。月灵髓液剪刀一样从两条触手的中央划过，断掉的触手去势不减，依然朝着目标的方向前进。
一层接一层的银色流体组成的墙壁挡在艾琳的身前，一共组成了5排的防护层。张哲正疑惑艾琳为何如此小心翼翼的时候，半截触手已经贯穿了三层的防御，将第四层的墙壁腐蚀了一半之后停了下来。
张哲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下可真的是抽到鬼牌了……
绿色的光束从天而降，击穿了巨狼的腹部。广场上的一个看起来是高阶的守护者握住身畔的刀鞘和刀柄，飞奔向巨狼。刀的长度目测比阎魔刀要短一些，但如果不提前将刀拔出也会在挥动的时候带来巨大的阻力。
张哲不相信身经百战的守护者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扳机扣动，血红色的长刀以异常迅猛的速度从刀鞘中弹出，被那名守护者握住，一刀将巨狼的身体斩为两段。之前的光束再次出现，将巨狼的两截身体全部烧为灰烬。
持刀的守护者向自己的头上挥了挥手，身上出现了传送的光芒。一个浑身覆盖着黑色铠甲，背上安装着飞行器，双手举着一把张哲从没见过的枪的人朝艾琳看了一眼，转身飞向了城墙的方向。
之前的那个人看起来也是个使用科技强化的人，刀鞘上装着的扳机和机器一般的右手都说明了这件事。本来在刀身过长的情况下道鞘会成为阻力，但他那把长刀的设计反而将这个劣势转化为了优势。对自己的刀柄开枪……正是够大胆的。
“你还没有意识到吗……”艾琳目送救了他们的高阶守护者远去，淡淡地说道。
“什么？”张哲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人从不不畏惧死亡……”艾琳看着高大的城墙，目光有些冰冷，“换言说，自愿死在敌人的兵刃下也符合被世界树选择的条件。”
张哲看着女武神们被盔甲遮住的姣好身姿咂了咂嘴，有些惋惜：“那白天不断战斗，夜晚复生享用盛宴和女武神的招待这些都是假的？神话里的女武神只有十几个，可能顾及不了太多人，但这里这么多女武神应该能照顾的过来吧……”
艾琳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张哲不敢再讨论这个话题，因为她的目光里充满了鄙视。
“那奥丁和那些神祗呢？他们也应该存在吧。”张哲望着世界树看不到尽头的树冠，朝艾琳问道。
城墙的另一端传来了巨响，城墙一道粗大的黑色光束打出了一个缺口。一只巨大的蜥蜴将头探了进来，黑色的能量在它的嘴边聚集，看来下一刻就将对秩序之地的内部造成恐怖的破坏。张哲看得头皮发麻，连这种东西都有……
“他们应该存在过。”艾琳自顾自地向前走动，对城墙上发生的事情不太关心，“因为现在也有类似的存在。”
蜥蜴的攻击尚未发动就被迫停止了。闪耀着光芒的剑气从它张开的大口中划过，直接将它的所有生命吞噬。
带着兜帽，拍打着着白色光翼的天使飞过城墙，随即城墙的外部被耀眼的白色光辉所覆盖。
另外一边，一个有着女性外表的恶魔从城墙上冲入了混沌的阵营中，象征着愤怒的红色烈焰将无数的混沌之物所吞没。
“曾经有过像他们这样的守护者。”艾琳从城墙的方向收回目光，“可能奥丁也是其中之一。”
在那两个守护者加入战局之后不到一分钟，墙外的战斗就结束了。破损的城墙上亮起了秩序之力的光芒，像是时间倒流一般落在地上的石屑将战斗的痕迹完全抹去。
“他们到底是什么等级的守护者……”张哲一直看着两个一举逆转了战场形势的功臣，直到他们身上亮起传送的光芒，消失在空中。
“九阶。”艾琳的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些向往。
女武神们从城墙上回到秩序之地，慢慢清理留在里面的漏网之鱼。
只有些刚来秩序之地的人略带新奇地看着她们，其他守护者都各干各的事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张哲才发现，在他们前去平行世界两天的时间中，秩序之地只过了不到一小时。
可以用金钱购买时间的世界还真是方便啊……张哲倒在床上陷入睡眠之前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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