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圣盔谷
在之后的数个小时中，国王和他的部队转向南方，头也不回地在洛汗的领地上奔驰。
高大的山丘越来越接近，白色的山峰逐渐被夜色所吞没。
他们跑过了西谷的另一边，那些被强兽人焚烧的草原和耕地仿佛一张黑色的大口，想要将他们吞入肚中。塞奥顿看着焦黑的土地，义愤填膺地打算让萨茹曼付出足够的代价。
圣盔谷近在眼前。
那是一座三面环山的峡谷，之所以被称作圣盔谷是因为曾经有位古代的英雄在此躲避追杀。两边的峭壁如高塔一般耸立，令所有无法离开地面的生物望而生畏，天然的城墙挡住了一切的路线，峡谷仅有一面可以进出，是洛汗人的天险。
“终于到了……”塞奥顿仰望着高高的城墙，疲惫地说道。
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要塞，坚固的墙壁将山谷与外界隔开，仅有两道城门可以供人进出，其中一道被架在半空的台阶上，不可能受到任何大型攻城器械的攻击。不被欢迎的客人想要进入要塞唯有强攻一途。在靠近北边峭壁的方向，耸立着一座高塔。人类有传说在刚铎全盛之时，海上之王借助巨人之手修筑了这座要塞，它的每一块石头都非常巨大，几乎无法被人类的武器摧毁。
“我们到了这里就安全了，即使在最坏的情况下，我们还可以通过要塞的密道撤退。”塞奥顿长舒了一口气，对阿拉贡说道。
城门缓缓打开，众人策马进入了要塞之中。
“我奉劝一句，不要对密道抱太大的希望，即便在撤退的时候也要让士兵先行探路。”张哲淡淡地道。
塞奥顿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葛里马现在在萨茹曼的身边，我们无法了解洛汗有多少情报被萨茹曼得知，包括这些密道的安全性。”张哲打量着要塞内有些狭小的空间，解释道，“这一仗我们没有退路，不想亡国唯有守住要塞。”
洛汗的国王沉默了片刻，唤来哈玛，让他加强城墙上的防御，在后方保护平民的人手减少一半。在没有可用之兵的当下，一兵一卒都显得至关重要。
“要是在几年前，我们举国上下可以在三天内召集起上万名的强悍骑士。”伊欧墨叹息道，“如果萨茹曼没有背叛我们，现在也可以做到。”
“可是他已经背叛了。”张哲用右手拉住缰绳，左手收在胸前，小心翼翼地从马背上离开，“而且现在也不是几年前，我们身边只有这些人，还是想想怎么活到几天之后吧。”
伊欧墨没有答话。
张哲向一名士兵询问了一下艾琳的位置，大步离开了城门，林雨向塞奥顿他们打了声招呼，便小跑着跟上了前方的银发青年，随后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不断地挣扎中哈哈大笑。
“你们能不能告诉我，那两个人，还有那位红袍的女士到底是什么身份。”伊欧墨看着张哲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后向他们的同行者问道，在波罗莫开口之前又加了一句，“千万别告诉我是北方的游侠，仅仅是那样的身份可不会让伊伦迪尔的继承人和刚铎未来的摄政王如此尊重。”
阿拉贡，波罗莫，还有矮人和精灵都面面相觑。
护戒小队的任务绝对不能透露，否则一旦被人类一方得知魔戒携带者正在索伦的土地上悄悄前进，随时有可能被发现的话，他们的士气会遭到很大的打击，这场战争的胜算将会更低。
沉默了一会，阿拉贡觉得仅仅是透露一些身份信息不回对他们的任务造成麻烦。
“他们三个……四个都是经历过击败索伦的那场战争的人。”阿拉贡压低声音缓缓地说道，“我不知道他们的具体种族和身份，但是根据瑞文戴尔的传史者埃尔隆德所述，他们在三千多年前的那场战争就是这幅容貌，至今没有任何的变化。”
伊欧墨瞪大了眼睛，对那些盟友的信息感到无比的震惊。
“放心好了，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吉穆利用手拍了拍伊欧墨的背，那是他能够到的最高的地方，“只要你不在吃饭的时候到那个穿红色袍子的女人周围乱逛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莱戈拉斯，波罗莫，还有阿拉贡纷纷点头赞同。
……
利齿造成的伤口长出了新的肉芽，艾琳手中的绿色光芒渐渐消散。
张哲道了声谢，走进了一个士兵使用的军械库。
他把固定斗篷的精灵徽章取下，然后从储物空间之中取出了一身备用的黑色战斗服，将身上那套千疮百孔的衣服替换了下来。
他自己只带了这两身衣服，所以在被严重破坏之前他一直没有替换。这套衣服无法给他很好的防护，但是它非常轻便，相比起沉重的盔甲，这样的装束可以容纳很多的装备，让他在任何的地形都能战斗。
张哲看了看被换下的战斗服，将其揉成一团后丢到了一旁的废铁堆里。
在一切准备完毕之后，张哲将斗篷重新穿好，离开了房间。
“身材不错。”一个轻快的声音传入耳中，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林雨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张哲面无表情，继续向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喂！别生气啊！有美女夸你你应该高兴才对！”女刺客跑到了他的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到底想干什么……”张哲脸色丝毫不变，淡淡地说道，“难不成你欲求不满到四处偷看男人的更衣过程了？”
啪嗒。
张哲和林雨同时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许曦面红耳赤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精灵饼干，捂着脸跑开了。在一旁，艾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之中充满了谴责。
“真是个纯洁的孩子啊……”张哲干笑着，没敢与艾琳对视。
“是啊……”林雨嘴角抽搐，斜视着张哲面带微笑地道，“相比之下某人就显得无比的下流。”
“哇！原来你对自己的本性这么清楚！”张哲指着她惊讶地说道。
女刺客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骂了，当场就恼羞成怒地取下复合弓砸向张哲，在后者带着笑声的逃跑中将其追杀了数百米。
又一次让这个屡次招惹自己的的女人吃瘪，张哲的心情异常愉悦，面对大战的些许紧张感也消失无踪。
“你说……那些精灵的援兵什么时候会到？”在稍稍平复了羞怒之后，林雨朝张哲问道。
“有很大的可能是，我们在今晚不会有援兵。”坐在他身旁的青年回答道，“虽然要塞中兵力刚够一千，没有达到小说中的两千多人数，但这个世界大体上的发展我们没有做任何改变，现在伊欧墨和伊多拉斯的骑士们都在这里，还有一部分民兵和少量的西谷残兵，鄂肯布兰德和甘道夫在外面收拢军队。这和小说中的发展完全吻合，而在这天晚上，洛汗应该不会有任何的……”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了城门开启，不明身份的援兵抵达的消息。
林雨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张哲有些郁闷地站了起来，走向城门的方向。
……
“在昔日的时光中，精灵与人类曾并肩战斗。”身材高大金发精灵对塞奥顿说道，“在数千年的时光后，我们依然会是对抗同一个敌人的盟友。”
一群披着墨绿色斗篷的精灵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城门，数百人的队伍没有传出一丝声音。
“哈迪尔！”从要塞中跑来的阿拉贡惊喜地喊道。
“又见面了，游侠阿拉贡。”哈迪尔笑道，“我奉女王之名前来增援。这两百名来自洛丝萝林和幽暗密林，他们将帮助你们防守要塞。”
哈迪尔用精灵语向后喊了几句，那些精灵士兵们纷纷走上城墙，只有一个身穿白色盔甲的精灵留在了他的身边。
“想不到连你都被派来了。”张哲拍着那名精灵的肩膀道。
“北方的战斗我们勉强可以支撑，听到女王命令士兵来增援的时候我就赶到了洛丝萝林。”白甲精灵微笑着向他们致意，“看来你们的情况不太妙啊。”
葛罗芬戴尔的到来是个意外之喜，有了他和那些精灵战士的加入，洛汗军队的士气变得空前高昂。
号角堡的兵力达到了一千三百多人，在占据这样地势的前提下，守住要塞依然非常困难，但并非不可能之事。
张哲看着光线昏暗的谷口，右手摩挲着阎魔刀的刀柄，期待着大战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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