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研习 二
“二蛋，这不对啊，这一招‘闪空十三式’，我们使来使去，总没感觉半点效果，怎么可能在一瞬间把十三剑都刺得出来。剑书上面所说的‘运力下沉，再积于丹田，飘然悠然，散布无形有形间，其见其虚，虚无受意，芒出其中，凝见十三光’到底是如何解释？”王虎坦胸露背，热汗从头上、身上不住冒出。他奋发练剑，剑招已有模有样，但比照赵嘉康当时出手那招，自觉还远没有那一个剑势剑意，心中疑问越来越大。
原来王虎被赵嘉康那一天凌空对马蜂刺出的那一剑惊绝羡绝，那天晚上便一晚睡不安稳，第二天就来找赵嘉康，以多年收藏的奇石为礼物，求他教剑。赵嘉康心想教他也没什么，于是拿出那三本武学秘籍，他们两人一同研习。后来狗蛋、大虫、剩蛋、七豆几人见挺有趣的，也都加进来学习。
当下狗蛋听了王虎问的问题，不待赵嘉康答话，便抢着说：“这不是挺好懂的吗，你长吸一口气，气吞进肚子里，再挤逼住在肚子眼的那个范围结成一团，这样人就很飘然很悠然，这团气就无形变为有形，你看见了虚无，虚无接受了你的意识，光芒就出来了，就变凝成了十三道光！”
七豆“哈哈”大笑，狗蛋不解道：“你笑什么，无端端的这样子笑法，人家很容易把你当傻子！”七豆大笑了半晌，才说道：“你才傻子，要这样解释才是正解，听着——‘运力下沉’，就是要向下面用力；‘再积于丹田’呢，就是下面的力堆积起来，会合在丹田那里；‘飘然悠然’呢，只是语气助词，没有什么意思；‘散布无形有形间’，就是说这个力是无形的，同时又是有形的，它们在无形与有形之间变来变去；‘其见其虚，虚无受意’，就是说只见到它的虚，但这个虚却不接受你的意；‘芒出其中，凝见十三光’，那是剑芒就出在这虚不接意之中，这样一下子便刺出十三剑了！”
剩蛋拍手称好，王虎口瞪目呆，觑着剩蛋：“你听懂是什么意思了？耍一次来我瞧瞧！”剩蛋一时哑口无言，垂头道：“其实我没听懂啊。”大虫问：“那你拍手是啥意思？”剩蛋绕着指头道：“我听七豆说得挺生动的。我爷爷说，人家演讲的时候，要鼓掌称赞，才是懂礼貌的好孩子。”
王虎气得一剑刺出，正中剩蛋的屁股，虽然是木剑，这一下也够剩蛋好受的，抱了屁股嗷嗷叫，好一阵煞人的声音。
王虎作势又刺，七豆和狗蛋见形势不妙，早已远远逃开。王虎也不去追，道了声，“别乱的耍宝，要你们好受的！”转头又向赵嘉康问道：“二蛋，你来说，这要怎么解法？”
赵嘉康苦笑一声：“你们懂得的比我还多呢，里面有些字我都还没认会，怎么敢出来献丑？”
“瞎说，别骗我们了！”王虎摇头只是不信。
赵嘉康道：“确实没骗人，我看到这三本武学秘籍也不过比你们早两天。”
“不对，你那天那么厉害，我们会都是看到了的，你别说那天你看到鬼了，给鬼上身。”
“那天的我是那样子厉害没错，使的也就是‘闪空十三式’这招。我回来也仔细啄磨研究，但这招始终没有再能使出那个时候的威力了。”
“不对，你收了别的什么剑法秘籍没有拿出来吧，我们几十年老交情了，就别藏着掖着了！”
“王虎你这话大有语病，怎么能有几十年的交情？”七豆逃起来激动地道。
“就是，就算在娘胎里就认识，也不可能有几十年交情！”狗蛋点头赞同。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在‘别的什么剑法秘籍没有拿出来’和‘别藏着掖着’！你们两个别搅嘴，别有事没事找打。二蛋，说吧，坦白从宽！”
“没有就是没有，我已经很白了！”
“不说是吧，我自己来搜！”
“哎哟，你别搜那里，如果我真藏起来，藏哪里也不会藏那里啊！”
“谁说的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因为不可能，所以就有最有可能！”
“哎哟，我说你住手，别来了，一次够了，还要第二次，别这么不要脸好不！”
“什么叫不要脸，你藏着掖着倒挺要脸，别乱动，我要检查一下！七豆、大虫，你们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帮忙！”
六人闹成一团。
忽忽三个月过去了，赵嘉康认字学得很快，三本武学秘籍所书写的也非生僻字句，这时已基本能看全所有文字。与图相鉴，本来不解处也渐渐明晓，日日照此习练，功夫渐深，‘长空剑法’和‘五行拳法’施展开来，虎虎生威，自有一股气势。‘少阳功’却是一种内家心法，赵嘉康原本与‘长空剑法’和‘五行拳法’同时习练的，但初初之时照图打坐，一点见效也没有。后来认字日多，才渐渐知道打坐之时应如何吸气运气，气走经脉。他只觉一股气在身体游走，无比舒畅，心里欢喜，不免粗心，见到有生字不明之处便跳过冒进，却立时气血翻滚，半边身子麻木，一时间动弹不得，好在他还头脑清醒，记得‘少阳功’开篇便注明‘如遇气走不顺，麻痹血碍，须即停练，平心止水’，当下依照所说自救。良久，不适方才渐渐消散。从此赵嘉康不敢轻易再试习‘少阳功’，直到这几天，‘少阳功’上没有那个字不认得，推敲研来，自料已经了解透彻，方才重新学起。
这一天赵嘉康去崔先生家中学了功课，回来练了一会‘长空剑法’和‘五行拳法’。想到家中粮食已尽，便携了弓箭及箭支，还有其它打猎用得上的东西，出村往深山里去打猎。
一路上打了几只雀鸟，却没见到其它略大的兽类，兔毛鸡毛都没见多一根。“山猪啊山猪，求你快快出来，让我好好爱你一次！”赵嘉康嘀咕着，转过两转，忽然觉得这里有点熟悉，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赵嘉康呆了一呆，猛然想起，数月前在这狼穴前惊心动魄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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