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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还珠楼


  今天下午,吴王朱元璋忽然下令,由大都督李文忠为主帅,冯胜为副帅,率八万大军,入夜之时,以常遇春为开路先锋,北伐元魔。

  廖永忠,作为常遇春手下副将,以自己熟悉魔军内情和太湖水势,慨然请命,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从到太湖,廖永忠那重愈百斤的玄铁雁翎刀,不知道砍下多少脑袋,染了多少鲜血!他一声不哼,手起刀落,杀到后来,便是己方士兵,也不得不避开其三尺刀锋,由着他一个人横冲直撞,在最前面,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直到冲进那犹如沼泽地一般的黑色湖水中,直到刀锋滴落的鲜血将身边的湖水染成暗红,廖永忠方才停了下来。他犹如杀神一般,伫立在湖水中,身上湿漉漉的,也不知道哪处是粘了魔气的湖水,哪处是渐渐凝固的血污。

  这时候,负责除魔的佛门道门修士他们,带着各式法器,灵药,从后方队伍中飞出。两个鸡鸣寺的僧人,飞过廖永忠身边之时,还忍不住洒下一片清心草、菩提子熬成的驱魔水。几个胆大的士兵,这才大着胆子跑过来,抓着他的双臂,将他拖回了大军之中。

  军帐中,廖永忠,犹如一滩烂泥般,躺在潮湿的地上。此刻,鸡鸣寺的僧人,还有庐山下来的释儒道等正派修士,正在施法,在洪泽湖驱魔。外面静悄悄的,但廖永忠的耳边,却是各种各样的声音。虫鸣声,种种毒物魔物的嘶叫声,冷风声,敌军将士的惨叫声。。他正要混混沉睡去,却又忽然听到赵彤在黑云中的清脆冷语,韩林儿的大笑声,还有那些魔修阴毒残忍对自己笑,还有自己滁州部下一排排地站在那里。他似乎神识模糊,感官错乱。

  “廖将军,魔气已经深入你的五脏六腑,xiǎo僧无能,若是施法,恐怕将军形同废人。”冥冥中,廖永忠,耳边又想起当日,悟虚一脸遗憾,对自己所説的话语。

  “不!”一个声音,在心底呐喊着。廖永忠挣扎着,盘腿坐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太上老君。这些尊号,不断地随着乌黑粘稠的血水脓水,从其嘴边流出。

  洪泽湖中,湖水汩汩响,黑气袅袅绕。八名宽袍僧人,脚踏虚空,依方位,簇拥着身着天蚕丝做的白色僧袍的灭嗔,好似吴王身边的贴身侍卫。释海临走之时,当众有交代,灭嗔代行教主之职。此刻,僧袍上金丝绣成的福田,在夜色中闪闪发光,灭嗔的脸色却是阴沉着如水,他默默地听完旁边属下的恭禀,沉思片刻,忽然一抬手,“教主,远上庐山,吴王态度暧昧,明枪暗箭,防不胜防。今夜,正是本教大显身手之时,所以本座这次率尔等,主导此次太湖驱魔之行。传令下去,这洪泽湖乃是那魔道与本教叛逆的一处重要据diǎn,切不可轻佻大意,务必除恶务尽,没要叫旁人笑话,抢了风头。”顿时,周围一声唱和,便有四人分头飞去。

  没有喊杀声,也没有一个魔修出现,似乎寂静得有些过分,有些不安。一名僧人正要开口説话,忽然那袅袅黑气浓密了起来,瞬间将此间笼罩包围。黑暗中,数名魔修,随即从水中出。灭嗔一声冷哼未落下,此间复又变得幽静无比。

  幽静中,一个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花莲妙法宗的白莲也不过如此。”阿谀之声,顿时在四周暗处响起。这阿谀之人,似乎很是老道,稍纵即逝,复归于肃穆的沉静。片刻之后,那清冷的声音又响起,“都撤了吧,洪泽湖让给朱元璋,本宫倒是要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哼,让我与花莲妙法宗结仇。”

  千里洪泽,无边魔气,随即渐渐淡去,在月下重复清明。应天府,朱元璋的军士,顿时发出阵阵欢呼。

  洪泽湖东去,又数千里,东瀛之地。

  美雪子和沈昌岐,并肩而立,下方是匍匐的人群,还有十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望着下方,美雪子,忽然泣不成声,“美雪子,远走中原,一直心系神宫,心系万民。千辛万苦,今夜归来。。”

  这时候,沈昌岐威严地扫视着四周,“美雪子,已经亲手杀了龙潜,为神宫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如今,正是一统天下的时候,诸君同心同德,奋发有为,便在此刻!”他斩钉截铁的声音,犹如利剑横扫而过,一条巨龙,飞翔在上空,冷漠地注视下方。

  “我等愿奉美雪大人为神宫之主,平定天下!”一个人抬头。随即无数个相同的声音响起,回荡在依旧空旷的山洞之中。

  当夜,也就是鬼道修士率领三万精兵,千里夜袭汴梁之夜,也就是朱元璋精锐尽出,北伐至太湖之夜,美雪子和沈昌岐,先是血腥收服了东瀛秘密组织神宫,随即以一万东海妖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东海妖盟扶持下的龙潜一部展开了疯狂地进攻。

  一夜之间,所谓的龙之幕府,分崩瓦解,东瀛群岛,望风披靡,尽皆臣服于神宫。

  。。

  这些事情,蒙古草原的悟虚和多吉,所知不多。悟虚弹指射雕,多吉挥手救活。他二人在云中一番对答,一番默立之后,已是朝着庐山而去。

  “人世间,几多愁,细思量,须忘忧。”悟虚站在那依旧奔流不息的三叠泉,回想前尘往事,感慨万千。遂同多吉,双双手指diǎn出,打开庐山结界。

  一上庐山,悟虚和多吉,便大吃一惊。庐山上整个这一方天空,昏沉沉,黯淡淡,阴风阵阵。

  悟虚和多吉,神识感应,只觉方圆数百里里,难觅修士,偶有一两个,也是急匆匆地御空而飞,好似大难临头一般。

  这是为何?悟虚拦住一人询问。那人诚惶诚恐地看了悟虚和多吉一样,“两位高僧难道不知道么?囚魔峰圣物,魔天轮要出世了!“

  囚魔峰圣物,魔天轮,要出世了???悟虚大吃一惊,抬头遥望,但见东面囚魔峰方向,魔气滔天若烈焰,果然不同平时。而旁边的多吉,也是脸色一凝,对着悟虚説道,“囚魔峰开启在即,师尊命我赶赴求魔岛。”

  多吉话语中,只提到了他自己。悟虚低头计较着,自己要不要随其一道,毕竟自己不去反而显得格外生分了。

  这时候,多吉又説道,“师弟,此番囚魔峰上,必有一番争斗。师弟你,到时候,面对赵彤等人,颇为尴尬,説不定反而给旁人落下口实。倒不如,静观其变。”

  悟虚沉吟着,缓缓问道,“六峰开启,这六荒神魔乱天大阵方能真正运转,打开通往天外天的通道。难道正道修士,当真要阻止魔天轮出世,囚魔峰开启?“

  多吉苦笑一声,”这便不是你我操心,可以左右的了。三教真灵大修,自然有其考虑。“

  悟虚望着多吉,轻轻diǎn头道,”既然师兄如此説,悟虚便暂且先随师兄去求魔岛了。“顿了顿,自言自语般,”先回莲法峰,看看张翠露、何其峰等人如今怎样。“

  “莲法峰,人事复杂,师弟又带着上界神物星云竹,一切当xiǎo心谨慎。“多吉,一边神识传音,一边缓缓飞去,侧身对着悟虚,以目示意。悟虚,依依不舍,合掌送罢,方才毅然转身,朝着西面莲法峰飞去。

  一路上,但见云海中众修士,似乎汲取了上次莲法峰开启时候的教训。有洞府的纷纷蛰伏,没有洞府的又有diǎnxiǎo钱的,寄宿于背后有势力的大酒楼大客栈,企图依托大酒楼大客栈的禁制,抵挡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剩下一些落魄散修,求告无门,无人收留之后,像灾荒年的难民一般,也都拼死涌进了那些大的岛屿之中,大岛屿好歹也有些阵法禁制,虽然仓促之间,有多少威力和效果,还很难説。

  悟虚忽然想到了刘伯温和玄机,当即向二人发了讯息。片刻之后,二人分别回讯。刘伯温的回讯很长,除了详细説了一下囚魔峰开启之事,还在最后提醒悟虚,陆妙影等人一直在暗中探寻悟虚的踪迹,好几次还找到了刘伯温这里。玄机子的回讯则很短,只有寥寥几个字,”玄影岛,我等三人详谈。“显然,似乎,也给刘伯温发了讯息。

  玄影岛???悟虚皱眉,自己当初一时心恼口快,提议组织暗杀黑市,之后,与刘伯温却是万分犹豫,却不想玄机子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但令张翠露、何其峰等人被诬陷差diǎn送了性命,还搞出一个玄影岛来!

  及至悟虚与刘伯温再次传讯,方才知道这玄影岛,乃是求魔岛西南方向数百里的一个极xiǎo的岛屿,其名不彰,乃是玄机子私底下命名,其名也仅有刘伯温知晓。当悟虚依着刘伯温给的图示,飞到目的地附近之时,方才知道,所谓的玄影岛,其实称不上岛,不过是一块仅容数人站立的浮礁。兴许是因为靠近囚魔峰的特殊地理位置,此玄影岛终日魔气笼罩,一天十二个时辰,无时无刻不在飞速移动,只不过局限在方圆百里之内罢了。

  当悟虚,飞立其上,一道罡风拂过,滚滚魔气中,玄机子和刘伯温的面容缓缓露出。悟虚也一合掌,默运灵力,在黑暗中露出自己的一张笑脸,“玄机道友,青田道友,别来无恙?“

  这一句略显俗套的开场白,很快随阴风呼啸而去,之后再无声响。悟虚、玄机子、刘伯温,三人面容,也随即隐去,仅以神识相互传讯。

  岛在飘,风在啸,云海似乎在咆哮!但若是细听,却又安静得可怕。

  。。

  莲法峰下的万佛岛上,张翠露、何其峰等人,一身灰衣,手持白骨剑,各自领着几人,排成一列,绕着一座寺院,缓缓而行。准确地説,是巡逻。一圈又一圈地沿着寺院墙根儿,警惕地左看右看的,不是护寺看院的巡逻又是什么?

  前一日,莲法峰诸位真灵大长老议事的白莲精舍,传出法旨,不少弟子奉命下山,分赴各地,抵御防范各种事端和突发事件,尤其是在囚魔峰魔天轮出世这段时间,庐山云海可能的灾难。清静峰、浩然峰、罗刹峰、阴罡峰,莫不是如此。先前,梵音真灵归位,莲法峰真正开启之时,好似十二级台风肆虐一般,庐山震动,云海翻腾,灵气动荡,不少修士遭受无妄之灾,云海岛屿上那些布有禁制阵法的的建筑,乃至一些宗山山门洞府,都受到了波及。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是以,这一次囚魔峰开启,其余五峰,也早早有所应策。

  张翠露、何其峰等人,身为外门弟子,自然也不可能留在莲法峰上享清福。还好,释海出面,以宗门渊源为由,将他们派至莲法峰脚下的万佛岛上的白莲寺。否则,説不定被派到囚魔峰下的求魔岛去,也未可知。

  这白莲寺,乃是释海,上了庐山之后,苦心经营之处。寺中主持德云和尚,本是一位修习佛门功法的散修。后无意中,遇见释海,被其diǎn化,收为记名弟子,遂捐赠出所有,又发愿募捐,在万佛岛上修建起了这座xiǎoxiǎo的白莲寺。明面上,毫不起眼,坐落在万佛岛边缘,离茫茫云海,不过数里之遥。但张翠露等人却不敢大意,剑不离手,分作两班,日夜看护。

  莲法峰下来的外门弟子,日夜护法。。没过两日,一些实在无处可去的落魄散修,便注意到了白莲寺,三三两两地投奔过来。张翠露等人与德云和尚一商议,便将这些散修暂且纳入护院之列。

  这一日,正在寺内禅房休憩的张翠露,接到悟虚的传讯,沉思片刻,便唤来何其峰等人,将悟虚的传讯,当众复述了一遍。

  “太好了,虚长老上了庐山,还要来莲法峰找我们。”何其峰大喜道,“眼下,这白莲寺有几十名散修聚集看护,虽然靠近云海,但加上寺院的弥陀结界,想来也无大碍。不如,我们速速前往拜见虚长老。”

  众人,在这里,因着释海的情面,给名不见经传的白莲寺,看家护院,都有些不耐烦。此刻,听何其峰如此一説,都有些意动。

  张翠露,盘腿持掌,安然宴坐。她一介女流,先前在人世间玄影门定海城据diǎn,不过是何其峰的属下。但机缘凑巧,蒙悟虚在桃花岛传授佛法,悟虚将九人送上庐山,临走之时,当众确定了她的超然地位。及至,九人落难,辗转上了莲法峰,随释海修习花莲妙法宗的白莲,张翠露修为进展神速,到如今已是凡尘七层后期,稳稳地压过何其峰等人一头,名副其实地成了这九人的师姐。

  此刻,她听了何其峰之言,脸上一片平静,似乎早有所料,一边微微摇头,一边説道,“悟虚大师,只是传讯説要来莲法峰看我们,却未説何时来,也未説要我们前去迎接。此刻,囚魔峰开启在即,云海暗藏凶险,你我等人又受释海大师之命,看护白莲寺。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轻易离开。”

  何其峰,低着头看了一下陆平山、赵秋鹤等人,不紧不慢的低声説道,“我们在莲法峰上也有些日子了。花莲妙法宗名存实亡,莲法峰此刻被那些和尚鸠占鹊巢,虚长老不愿上莲法峰,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我们都知道啊。虚长老,传讯説要来莲法峰看我们,难道我们真的待在莲法峰或者这白莲寺,等他老人家过来?”

  他话音刚落,杨晨、程松,还有毕澜澜、何xiǎo花等人,都纷纷diǎn头。

  张翠露,将何其峰等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了然,微叹一声,“我知晓各位师兄弟,在这莲法峰佛门之地,都过得不痛快。但,一动不如一静,且待无露先将实情禀报给悟虚大师,看悟虚大师如何説,我们再商议如何?”

  张翠露,这一声委婉地“不痛快”,顿时引起众人的牢骚来。

  “哎,一把年纪了,还整天被那几个xiǎo沙弥训来训去。。“

  ”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何虚长老,也是佛门高僧,传授我们的曼陀罗诸天剑阵,也是佛门正宗功法,修炼起来就那么顺利!”

  “就是!哪像如今,今天説你杀心太重,明天説你六根不净,大后天,再説你心猿意马。”

  “到了了,莫説修得他半分功法,便是之前那曼陀罗诸天剑,也使得不顺畅了!”

  “再这样下来,不出一年,我们都要成废人了!张师姐!”

  还好,禅房外早就布下了隔音禁制。众人的牢骚声,虽然高亢激昂无比,但也只是在房内回响。

  张翠露端坐在那里,皱眉不语。直到好一会儿,她方才一舒秀眉,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片正闪着白光的玉符,手指灵力微微注入,悟虚的声音便在禅房响起。

  “稍安勿躁。”

  。。

  悟虚静静地站立在无边魔气之中,身上没有常见的御魔降魔的金光闪动,曼陀罗法界徐徐运转,将侵入体内的魔气,随即化去,化作丝丝寂灭之气。不远处,同样隐身魔气之中的刘伯温和玄机子,见状,不由暗暗称奇,若不是看见悟虚面色沉静如故,眼神清明无垢,怕是要误会悟虚入了魔道了。

  等了片刻,见悟虚在那里见悟虚在那里久久不语,玄机子终是忍不住,问道,“悟虚大师?贫道方才的提议,如何?”

  悟虚缓缓抬起右手,朝着三人之间的空中,打出一束白光。刘伯温和玄机子。二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三颗灰不溜秋,好似蒙尘日久的珠子。

  “若是真如青田道友所推算的那样,天门大开,天外天修士大量潜降庐山,六峰加速开启。玄机道友和青田道友方才的提议,倒也不错。此珠原名为寂灭,还请两位道友各自施法,以作日后彼此信物。”

  “寂灭珠,好好好!”玄机子,忍不住出声轻笑,飞快地伸出右手食指,对着自己心口一diǎn,三滴鲜红的血珠,从心口飞出,落在那三颗寂灭珠上。但见,那血珠,化作一层血膜,包裹着寂灭珠,好似活物般,蠕动片刻,方才消失不见。

  刘伯温,随后也抬起双手,从胸前到头dǐng,隐约画了一个圆弧,十指朝天,极速扭动着。他双目紧闭,口中似乎念念有词,好似原始部落里面的巫师。悟虚和玄机子,心有所感,抬首向天,上方魔气,忽然凝成无数纤细的线条,像秋日绵绵细雨一般,无声地垂落下来。待落到那三颗布满血丝的灰色寂灭珠之上时,那些黑色“雨丝”的底部,忽然滚落出各色淡淡的光来,然后逐渐明亮,眨眼之间,连成一片,将三颗寂灭珠笼罩在中间。那三颗寂灭珠在一片突如其来的各色光华浸润下,越来越亮,宛如天空的星星。

  借星光!玄机子,神识传音,也不知道是不是仅对悟虚説出。

  光华渐渐散去,此刻的寂灭珠,静静地浮在三人面前,晶莹光洁。刘伯温,轻轻对着寂灭珠一指,一丝灵力如微风拂去。寂灭珠四周,顿时,星光摇曳,流转数息之后,方才消失。

  刘伯温似乎也颇为满意,对着悟虚和玄机子,袖手而笑,“青田侥幸引下些许星光,注入珠内,有定位、传讯、趋吉之效。”説罢,将一段口诀传给了悟虚和玄机子。

  玄机子,也伸手朝着寂灭珠一指,同时将一段口诀传给悟虚和刘伯温,“木鱼心头血,注入此珠,可驱魔、增灵。”所谓驱魔,即是无惧一般魔气侵蚀;所谓增灵,即是瞬间辅助灵力爆发。玄机子,如今将从魔音殿得来的血木鱼完全炼化于心,其心头血,便有如此妙用。当然,这木鱼心头血,还有一项功效,便是消解佛门功法之威,玄机子当着悟虚的面,没有説出来,但悟虚和刘伯温却是理会的。

  悟虚对着刘伯温和玄机子一合掌,诵道“破一切相,破一切法,是为寂灭。”説罢,也是手指朝着那三颗寂灭珠轻轻一diǎn,便见那三颗寂灭珠,全都消散,似乎化为乌有,片刻之后,三把白骨短剑浮现,剑柄呈骷髅状,剑身diǎndiǎn星光闪动,剑锋呈暗红血色。隐形、化剑。还有一项妙用,悟虚没有演示,只在口诀中向刘伯温和玄机子提及,那便是破虚,亦即对于一些幻境,有一定的破除效果,这乃是悟虚在萨迦寺随八思巴以星云竹修习那“云散”术法之时,有所参悟,赋予自己曼陀罗法界寂灭之气的一个妙用。

  玄机子,望着那散发着萧杀冷意的白骨短剑,笑道,“妙极,你我三人联手,终于开始干些事情了。”

  悟虚笑了笑,指着那三把白骨短剑,将其复又化为三颗珠子,“此珠原名寂灭。但经过我等联手炼制,当取一个新名才好。”

  刘伯温,diǎn头道,“确实该如此。此珠,作为日后我等的信物,还要劳烦玄机道友取个新名字。如此,日后也好长久行事。”

  玄机子,知道悟虚和刘伯温话里所指,当即diǎn头笑道,“此珠虽是信物,但经过我等联手炼制,妙用无穷,不如便叫作玄珠令。不过名字只是一个名字,我等日后行事,便以玄影门又如何?只要如此珠一般,”説着,又是一指,却是用了悟虚方才传出的口诀,将那三颗寂灭珠隐于虚空。

  方才刘伯温和悟虚都提议,组建暗杀黑市,越隐秘越好,玄影门如今名声不好,又遭到清静峰和罗刹峰以及其他一些势力的关注,莫若重新改名。炼制此信物,也是为了便于日后暗中联络和行事。玄机子却以为玄影门之名,不必改,抬手将寂灭珠隐去,暗喻三人不妨隐于幕后。

  刘伯温和悟虚对视一眼,随即也抬手朝着虚空一指,三枚白骨短剑浮现,“道友,筹划良久,胸有成竹,一些对外人手,便有劳道友费心了。”

  悟虚想了片刻,説道,“既然如此,不妨先在宝信岛开一家珠宝店。店的名字,不妨就叫作还珠楼。”

  “三日之后,宝信岛,还珠楼。”玄机子哈哈大笑,衣袖一挥,卷起一颗珠子,消失在无边魔气中。

  正所谓

  世间纷争为哪般?须知庐山魔轮转。

  云海翻腾安勿躁,炼罢玄珠人自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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