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法律先行

　　生命不止，生活不息，工作还得继续。忙碌的节奏使得李天成没有时间恋爱，没时间回老家看望父母。看着杨伟安排的行程，上午到政务院法制办，人大法律委员会开会，下午与宋一飞议事，北河公司改革小组开二次会议。忍不住发牢骚问他道：“你有女朋友吗?”杨伟一愣，“现在没有！你要给我介绍学妹？”现在的李天成在下属面前是一点领导的威严都没有了。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是自己谈情说爱的时间都没有，那有时间管你的事。”杨伟不敢猜领导的心事，只得催促出发去法制办。法制办的领导已经在等着他了。李天成进门就开始道歉，“对不起来晚了，早上堵车太历害。”法制办金主任四十来岁，精英型人物。很是客气的请他们坐下，“全民基金成立，须要我们怎样配合？”这就是专政的好处，只要领导一句话，下面的人就得办。李天成却是低调道：“全民基金成立运营与所投资企业的关系面临很多法律问题，希望能够得到法制办的帮助，解决可能面临的法律风险。“金主任微笑着说道：“李总的大名在律师界如雷贯耳，难道还不能规避法律风险。“李天成做律师就打过两三场官司，都属劳资纠纷类型。只是当时把事情闹得有些大，利用舆论施加影响，迫使资方与资方律师道歉陪偿。现在面对真正的法律专家有些尴尬，“我对劳动法有一些了解，其它法律只是一知半解。你们才是法律界的专家。“金主仍呵呵的笑着，“你也不用谦虚，前段时间有一起劳资纠纷，传说你是代理律师，整个北－京城都没人敢接这个案子，资方只能道歉陪偿。最后却是虚惊一场，你并没有出庭。原来是转行了啊。“李天成从未把自已列入律师界的人，接的案子都是被逼无奈。当时是深入生活采访，了解到劳资纠纷情况，一时义愤带了个头，那些民工就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他身上。临时翻阅法律书籍，考了个律师证上庭。事实上是证据确作，老板无赖而已，并不是他有多深的道行。他只是发动媒体网络进行了一场舆论战。现在被金主任提起有些惭愧，自嘲道：“我那几下给各位提鞋都不够，休要再提。今天到这里就是希望能得到各位的支持。金主任正色道：“全民基金概念是初创，目前没有相匹配的法律，只有在你们的摸索中建立规则。须要法制办提供怎样的支持？”李天成道：“我希望法制办能派人进驻全民基金，全程跟踪，适时提供法律建议，制定法律规则，在人大立法通过。让法律规则走在前面，消除民众对全民基金的疑虑。”金主任望着李天成道：“没有必要给你派人吧。你把相关法律方案报上来，我们批不就行了。”官僚思想思想作祟啊！李天成只好奈心解释。“我们毕竟不是法律专家，只有了解才有发言权，在一线才能了解真相。若是隔了一层，到时出来的法律有偏差，补救起来非同寻常，可能会影响全民基金的声誉。”金主任律事出身，真正的难缠，经过不断的解释沟通，才同意派两人进驻全民基金公司。出了法制办，李天成忍不住发牢骚，“真是衙门难进，办事效率太低。”杨伟在旁边笑而不语。他才省得政研室也算一衙门，平时办事大概也就这样。去人大法律委员会没其它重要的事，就是混个脸熟，以后须要立法时能够找到人找对人。负责金融的李委员接待了他们。李委员对全民基金很感兴趣，详细的询问了基金筹备情况，答

　　应在立法工作中有什么事可以找他。李天成非常感激，临走时邀请李委员到北河公司和全民基金视察工作。中午，回到公司吃饭后，来到了全民基金筹备办公室，宋一飞正埋首工作，看见他来，递给他一份文件。“这是基金目前的筹备情况及基金管理制度，你先看一下。”李天成坐下看了起来。“基金筹备希望能加快步伐，好与国有资本对接，对北河公司注资，到时才能更换供水管道与提高供水质量。基金管理制度透明化要高，能让投资者及时了解所投资金状况，取信于投资人。我要着重强调一点就是必须保证基金公司的独立性，保证投资者的利益不被侵害。否则投资人撤资引发的后果，将是任何人都不能够承受的，它会起到连锁效应。宋一飞疑惑的问：“你的意思是什么?“李天成放下文件，看着窗外难得一见的蓝天，没有回答。两人都没再说话，办公室内出奇的安静。良久，宋一飞才说道：“带你去见一见我们公司新招的员工吧。李天成回过神来，“好啊！让我看一看你都请到些什么人才。”宋一飞嘿嘿的笑，“我们这公司是新成立的，名不见经传。能有人来就不错，你的要求不要太高。“李天成想一想也笑了，“你先把公司架子搭起，我在北河公司组织一次募集资金活动。没钱！确实办不了什么事儿!“另一个办公室，七八个人都在忙碌工作。这些员工都比较年轻，有些像是刚刚从学校走出来似的。这个宋一飞也太会省钱了。突然，李天成看到了一个人，这人确实是从学校毕业没多久。揉了揉眼睛，没错啊！刚从北大法律系毕业的郑琳。她怎么跑这儿来了。宋一飞招呼大家来认识公司另一位股东，挨个介绍了一翻。轮到郑琳时还得意洋洋的炫耀。“这位可是北大法律系的高材生，好不容易请来的。是我的助理兼任公司的法律组长。“李天成恨不得一脚踹他到太平洋的另一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尊大神我是真心惹不起啊!只好努力的挤出笑容，“好久不见，你不是在读研究生吗?“郑琳的笑容透着的却是甜密，故意嘟着嘴。“许你工作就不许我工作，我已经转成在职研究生。理论须要实践的支撑，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不是你说的吗?“这话真不是我说的。不，确实对你说过这句话。但那是转述伟人的话啊！李天成头大无比，奈何郑琳的眼里只有他。“你们认识啊!“宋一飞拍了拍脑袋，”对了！你们都是北大的同学，我怎么把这辙忘了。““非常高兴的欢迎各位到公司工作，与公司共同成长，成为公司的元勋功臣。当然苦日子还在后面，建功立业还在等着你们。“李天成是真心不想理他，转头对大家说了些鼓励的话，然后匆匆的跑了。看着李天成落跑的背影，郑琳露出坏坏的笑容，握紧手指，心里在呐喊，你是逃不出我手心的！宋一飞看着两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肯定不是简单的同学关系，回头得好好审一审李天成。一面想着一面让员工继续工作，自己回了办公室。郑琳到基金公司工作的烦恼并没有让李天成持续多长的时间，因为有大量的工作要做。改革小组二次会议，李天成抛出了炸弹，宣布了中央对北河公司的改革目标是建立一家全民基金接管北河公司全部国有资本，把北河公司推向社会，推向市场。会议现场纷纷攘攘，热闹不休。江波好不容易压制了会场声音，让一个一个的说意见。坐在旁听席的冯建倒是第一个站出来问道：“这个改革方向以前从未听说，北河公司以后是国营企业，还是私营企业，到时谁说了算！”冯建代表的是卫华，卫华若是在北河公司改制中增资，他完全有机会成为公司总经理，这下希望渺茫了，李天成能够理解。“国营企业或私营企业，这些不过是个名词罢了。今天我们就可以叫它全民型企业。至于到时谁说了算！在座的各位在工作上难道就不须要对谁负责了吗?我现在的工作就须要对市国资委负责，对公司董事会负责。你冯副总的工作也要对卫董负责。说白一些，我们其实都是在打工。我们的职位是工作上的须要，它就只是一份工作。而责任它是循环的，在工作中，你们的工作是要对我这个总经理负责的，我也必须管理好公司对董事会负责，而董事会就须要对投资人负责。能不能为投资人赚钱，这就是董事会该负起的责任。在座的各位都可以购买全民基金，成为公司的投资人，大家一起赚钱。”李天成喝了口水，这一翻云山雾罩的，估计没两个人能听懂。“谁都要负责，最后谁都不负责!”工会主席张浩伟听了个不明不白，发牢骚嘀咕着,被李天成抓着了，让他讲一讲。张浩伟以前在另一家国企工厂工作过，当时在工厂改制中，要求每位工人出资购买工厂股份。工人出了钱却对厂里没有任何改变。权力还是在厂领导手中，经过几番祸害，工厂垮了。工人们闹了个血本无归，工厂领导倒是接着去祸害其它企业去了。张浩伟费了老大的劲才调到现在这家单位，马上就要退休，谁知道又赶上一回。现在不是当年，人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你让讲我就讲。”购买股份后又没什么权力，最后还是大股东说了算，就没必要让员工买公司股份。”大家都看着李天成，他放下水杯说道:”张主席讲得很对！因为员工持有的股份少，会丧失对公司的话语权。现在国有资本是公司最大股东，将来与它对接的全民基金自然就会成为最大股东。而全民基金公司它会对投资人设定一个最高投资限额，使每位投资人都亨有相同的权利和义务，每位投资人都只有一票投票权，选出基金公司的董事会。所以购买全民基金的投资人自然就是最大股东。当然基金会在市场流通，你也可以随时赎回基金，为别人打工。”“李总！你能讲一讲选董事会怎样投票吗?是不是和外面选举一样。”说话的是改革小组里的另一位党代表陈亚威,人比较年轻，接受新鲜事物快，也是在一线工作。李天成不知道江波怎样组织选党代表的，都是在一线工作的人。难道是领导太忙，没有时间的缘故。“陈亚威同志问得很好！有相同也有不同，相同的是选出能够代表自己主张的人进入董事会，这样你的主张才能通过董事会影响到你赚钱多少。不同的是董事会会根据实际须要定出选举规则。具体情况，基金筹备会的宋总会举行一个说明会告诉大家。”“我和卫总能不能购买全民基金。“冯建问道。“当然可以，欢迎你和卫总投资全民基金。”李天成笑着看他。这小子挺敏锐的嘛。马上就能想到核心问题，难道我会让你们控制全民基金吗?转头对江波又说道：“公司组织一次员工大会，我去把宋总请来，大家一起交流一下。虽然在一幢办公楼，很多员工还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江波道：“是不是应该组织一次代表大会，人太多了不好安排。“李天成摇摇头，“这一次会议应该体现在员工自主决择上，值班的人员另外安排一场会议，都应该请到。办公室和工会协助你组织好这次会议。曾如生同志和陈亚威同志动员一下党员，做好后勤保障工作。“会后李天成又让林新把改革小组二次会议纪要发给全公司，让公司员工了解这次改革的每一步动态。杨立伟走进办公室八卦，“听宋总说，他们那儿来了一位女职员是你同学，你们什么关系?”这是替宋一飞探听消息。“你都说了是同学关系！还问我什么！”李天成不理他，要写今天的报告，得交到政研室去。“可据宋总观察，你们不是简单的同学关系啊！一说到你，你那位女同学一脸都是崇拜的样子。”杨立伟是准备八卦到底。李天成抬头望着他，“关心这些闲事，你没工作吗?要不要给你安排外勤，出去跑一跑。”杨立伟笑呵呵的出去了，声音从门外传来。“你们一定有奸情!”李天成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天地良心，我见着她躲都来不及，有屁的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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