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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乔居转阵地


  走出墨鼎臣所在的院子,苍苍脸颊才有些微的发热。

  自己真是太……狂傲了。

  虽然说的都是真话,也必须那么说不可,但回过头去想想,的确是很拽很拽,不知道墨鼎臣听得有多生气。

  她微微皱起眉头,好像重生以来自己都是这样傲气外露,有故意也有无意,有被逼也有自发。前世的冷情薄幸固然不妥,但心浮气躁自尊自大也不是个好现象啊……

  她暗暗反省这次目的达成之后,要低敛一点,否则太过张扬刺激了谁就麻烦了。

  回到逢春院有不短的距离,她慢慢地走着,忽然听见前院一阵嘈杂,看过去,却是数条慌乱紧急的人影抬着一个担架跑进来,直往墨鼎臣那里去。

  担架上布帛包着一个人形隆起,鲜艳斑驳的血迹肆无忌惮地渗开。苍苍心里一阵不祥的预感,下意识折回去看。

  担架还没进院,墨鼎臣等人就从书房里赶出来,那个威严沉稳的老人紧紧绷着脸,但眼里无法掩饰一抹惊怒忧急,大手一挥:“快抬进厢房,老乔去请大夫!”

  “已经去请了,吴大夫等人还在二房主院,立即就能到来。”

  “很好。封锁消息,即刻起任何有关老三情况的消息不得外传……”

  墨鼎臣没有跟随担架走,而是有条不紊地开始下达指令,乔总管一一应下,他们身边一人也有主意,跟墨鼎臣小声交谈,后者一边听一边点头。

  苍苍立在院子门口,这会儿一片混乱竟没有人顾得上她。她目送那担架进去,心想看这些人的反应,那上面的十有八九是墨杨了。

  墨杨怎么会受伤的?

  她搜索记忆,墨杨主要负责铁矿销售这一部分,前世的确听闻他曾在店铺里和商家及大客户屡屡争执,弄得生意越发萧条,但并没出现过流血事件啊。

  这是怎么回事?与她记得的不同。

  她锁眉不解,无来由地,心里那股不祥不安越发凝重,冥冥中,竟仿佛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伸入到她面前的水中,不讲道理地一搅,搅浑了原本她能看清的一切。

  她决定回去后马上把近来将会发生的主要事件和参与其中的人物写下来,好好地分析一下,理出个头绪来。

  正准备走,抬头无意间看到前方的一个人,怔住。那个正和墨鼎臣说话、柱着拐杖身形衰弱的人,他也不经意地瞥来一眼,同时也猛然一僵。

  那张枯瘦凹陷的脸上乍现奇异的神色,惊讶,激动,悲切,羞愧,唯独没有愤恨,眼睛也睁大着,欲要回避,又似乎舍不得,定定地在那里凝视过来,要将她看得更加清楚。

  苍苍却没有他那么心情复杂,她默默地想道,看来那解药确确实实是真的,墨松恢复得也很快。看着好端端的一个人被自己间接折磨得不成人形,她心中没有报复过后的快感,也没有愧疚感。

  她只觉到淡淡的空惘,像为复仇而活的人在报仇雪恨之后刹那间失去依托,不知该行向何方,甚至怀疑多年来的偏执拼斗到底有什么意义。

  一场空罢了。就像她的前世。她终于感觉到昨日种种离她而去,随即便是释怀,解脱了枷锁,对未来产生一丝期盼和斗志。

  从今往后她仍然有所执着,可对象终于终于是不一样的了。

  这一日夜幕初降之时,苍苍得到通知,从翌日起她将作为墨珩的随从,跟他去上太学。

  这里的随从比纯粹的侍者要强些,但又不如陪读,说明白点就是一跟班。跟班么,当然要时刻跟随左右,偶尔负责照顾衣行起居,于是苍苍需要换个住宿地方,从逢春院转移住进墨珩的听潮居。

  收到通知的时候,苍苍正手走游龙地在纸上做事件人物归纳总结,当然涉及公众人物词汇时,她用的是唯有自己看得懂的暗号,以防他日被旁人看去横生枝节。

  悬笔落下最后一个符号,她对前来报信的婆子微微一笑:“多谢嬷嬷来告,我这就整理行装。”

  对方一脸鄙夷地离开,一边口里碎碎念叨着:“真不知道使了哪样狐媚子手段,竟让大公子看上眼,特特到管事那儿要了人去,哼,麻雀飞上枝头?我看你何时被赶出来……”

  她声音虽小,但苍苍耳力好得很,一字不漏地听进去。她沉默下来若有所思。

  看来墨鼎臣委实气她得很,调派她的命令根本不从他那里走,而是从墨珩那边直接下来的。这在表面上看来,可不就是她私底下向墨珩使了什么花招硬求来的吗?

  名声啊名声,算是毁掉了。以后她大概要成为狐狸精不本分的代名词,在这府中饱受羡慕嫉妒恨。

  这倒都不重要,主要是墨珩那里是什么认知,对她持什么态度。

  她能力待定价值不祥,加之之前她的要求,她的身份对墨珩必定还是保密的,墨鼎臣是用什么说法叫他照做的?不会自己过去后还要解释一番吧。

  哎呀呀,还要处理人际关系,这不会是一道考验吧?

  这倒是苍苍误会墨鼎臣了。人家日理万机的侯爷哪有心思跟她玩游戏?不过他也没尽心就是,她的事稍微交代下去,却是被另外一个很上心的人接过去做了。

  “还没回来住几天就要走了吗?”一道声音打断了苍苍不太着调的思绪,冬初站在桌前定定地瞧着她。

  苍苍抿抿唇:“冬初……”

  “不过这样真好。”没等她说话冬初就笑着说道,“我总觉得你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不会在这个院子里呆一辈子,现在你就要走了,不过是去更好的地方,这样真好。”

  她的目光诚恳,苍苍就知道她不会把自己想象成那种削尖了脑袋要富贵的角色。虽然她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有一个人相信着自己,这感觉很好。

  她顺着冬初的意思点头:“是啊,就要走了呢。冬初,你以后想去哪里?还是一直就在逢春院?”

  “不,我……我也想有一天能走出去,不是像你那样,而是像彩绣招的绣娘们一样,真正地走出去。”冬初笨拙彷徨地说着,但眼里是很真切的向往。

  这也是一个向往自由天空的人啊。也对,冬初进府时已经记事。她并非生来为婢,签的也是活契,奴性思想不深,自幼的想法就与寻常下人不同。

  苍苍心情愉快地说,她实现心愿的一天很快就会来临的。

  她简单收拾了东西。其实她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衣服过去后要重新制作,生活用具也不需要打包,墨珩那边都会有新的。最后带着走的也只是一把在三皇子府帮了她大忙的匕首,一柄用惯了的桃木梳子,以及刚刚写出来的资料。其余东西有用的都给了冬初。

  她轻装上路,无视院里院外各色异样目光和议论,不远处连姨已擎了一盏灯笼等待,披着夜色将她送到听潮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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