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第四百一十七章 六道轮回地狱道众生皆鬼（四十七）
楼道昏暗, 阴影仿佛恋栈不去，从伊路米身上一寸寸徐徐剥落，渐渐显露出他那张似玉一般洁白的清俊脸庞, 如往常一般的面无表情，却不知为何, 给了赛璐璐一种从未有过的奇怪压力。
一身普通的化学?验大褂没让他感觉像个老师, 倒莫名多出了一种医生或是科学?验人员的冰冷鬼畜之感。
他一步一步, 不紧不慢、轻缓无声地?来，随着距离拉近, 一股浓郁的微带刺激性的化学试剂的味道跟着飘散而出，萦绕在鼻端和身周，突然就让赛璐璐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之感。
人面兽心, 衣冠禽兽这八个大字猛然就从赛璐璐脑海里蹦了出来，可在?识到?在想什么后, 赛璐璐霎时脸色微微凝住，?怎么会这么想伊路米？
还没等?追根究底, 伊路米已经在?身前站定，清冷的声线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审视。
“赛璐璐？你怎么在这？你这是·····发生了什么？”
?顶黄色灯泡光源落下，将他高大的身躯投射出了一道深长的黑色影子, 赛璐璐站在他的阴影里, 那种压力和不舒服感突然就凝聚到了顶点, 一股淤泥?的感情猛然泛了上来，那像是畏惧, 像是抵触，也像是厌恶。
这次，这个感受是如?的清晰，也让赛璐璐立刻察觉到, 这并不是?对伊路米的感觉，但也不是才遭受了欺辱的‘?’?时的感受，这更像是一种从遥远将来回望过去的预感心态，类似于‘那时，我还不知道······’这种心境。
微微的恍惚很快过去，赛璐璐看着伊路米，一时有种身心不知该作何反应的不协调感。
即使赛璐璐已经?识到了?和懦弱人格——不，应该说是长辫女鬼——并不是同一个人，可?却依旧没有摆脱?的思维影响，?时的?，不是人格分裂，胜似人格分裂。
脑海中的思绪和感情泾渭分明，成两极化，仿佛就是有两个人在操控着?的身体，让赛璐璐颇有种水深火热之感。
一边如被架在火上烤，深陷焦灼，满脑子都是被伊路米问话后那种‘完了，被看见了，被人发现了’的浓浓惊恐感，想要逃跑的无助感，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却依旧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也无颜见人的极度羞耻感。
另一边却像是冰冷结冻的水，毫无波澜，毫无起伏，毫无温度，也毫无感觉，充满淡漠审视着眼前情况，同时，还能以一种极度的理性去思索自身这种状况，困惑着为什么长辫女鬼依旧能影响?的思维？
赛璐璐并不觉得自己是被附身，至于精神影响，那肯定是被影响了，不然?不可能如?感同身受长辫女鬼的情绪，但问题是，?自省内心和精神，却并没有发觉?的精神有被入侵的痕迹，回顾自身记忆和之前的两次通??经历，也是历历在目，?也明确自己的目的就是通??，可是，思绪却就像是塞住了棉花般，满是不知从何着手的迟钝感。
这种感觉，像是什么呢，就像?在做一个清醒梦，陷入了一种冷静的迷茫，以为自己很清醒，一切的事物发展都很有逻辑，很能解释的通，合情合理，可在真的清醒后，却会发觉其?一切都是狗屁不通，完全没有逻辑，?谓的梦中清醒状态也不过是自以为清醒，其?却像是中了降智光环一般，很多地方都考虑不到，什么都是糊里糊涂的，只凭着本能在行事。
赛璐璐费尽了脑力思考，却依旧得不出任何结论，只能放弃，顺着眼前的情况，压制了自己下?识就想要转身拔腿逃跑的冲动，开口回道。
“伊路米老师，我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赛璐璐说完后，才发觉?又自然而然地??了老师去称呼伊路米，显然，如果?不去有?识地自我控制，?的言语和动作就会习惯性地去顺应这个学校的设定。
伊路米打量了下赛璐璐，脸色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你的衣服，你这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谁做的？”
在伊路米眼中，赛璐璐?时的?子颇为狼狈，衣服凌乱，身上和腿上都有着遮掩不住的痕迹，让人几乎一目了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赛璐璐没有去管在伊路米这声询问后，心中不由自??升起的惊慌、恐惧、痛苦，想要依赖却又不敢，想要逃离消失在这人眼前的复杂情绪，而是猛然抬?看向了伊路米，感觉到了一丝异?。
伊路米的语气沉冷森寒，却带着显而易见的诧异，愤怒让他脸色漆黑冰冷一片，甚至如贞子般都有?微微扭曲了，可偏偏眉宇间却还浮着淡淡的惊疑和不敢置信。
这种对立甚至矛盾的语气和情绪，让他整个人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割裂感，就像是有两个人同时存在于他身体里一?，让他表现出了这种对?既熟悉，又陌生；既了解情况，又不明状况；既心疼愤怒，又迷茫疑惑的违和感。
赛璐璐立刻?识到，可能除了自己，其他人也在被影响的范围中，长辫女鬼通过?表现出来的对伊路米的那种抵触情绪，针对的其?并不是伊路米，而是在故事中的另外一个人，只是，和?化身成了长辫女鬼一?，伊路米显然也取代了长辫女鬼认知中的某个人物。
伊路米望着衣衫不整的赛璐璐，杀人的冲动一阵阵上涌，嘴上却是轻声安慰道，深怕刺激了少女敏感的心。
“不要害怕，我会帮你的，先去我房间清理一下吧，你这?也没法回去宿舍吧。”
这并不是伊路米的行事作风，也不是面对诡异寻找真相时该采取的正确行动，但?时，伊路米却理?当然地说出了口，并没察觉其中不对。
“不，不??了，伊路米老师，我没事。”
赛璐璐后退了一步，这是‘?’的心声和反应，赛璐璐没有抗拒，?看不见迷雾尽?，?以，无伤大雅的地方，还是顺着剧情?吧。
赛璐璐转身跑?了，不过，?没跑几步，就看见了一扇房门打开，帕里斯通拿着热水瓶?了出来，似乎正要去打水。
眼中有泪水上涌，仿佛看见了唯一的依靠，赛璐璐脚步不受控制地停下，脱口道。
“帕里斯通老师！”
这声应该是带着哽咽委屈的，甚至?想要扑入帕里斯通怀中，寻求安慰，但这?情绪和举动被察觉出来的赛璐璐立刻压下，?以最后只余一声稍显不那么平淡的招呼。
帕里斯通满面惊讶，这惊讶倒没什么割裂感。
“赛璐璐同学，你这是······”
他看了看赛璐璐，又看了看后面追上来的伊路米，表情再次出现了变化，这次，清晰的割裂感浮现，一抹玩味和震惊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接着，是趣味和凝重并存，他又是好奇又满是担忧地看向了两人，出声问道。
“伊路米老师，你刚才在追赛璐璐同学？你对赛璐璐同学做了什么？我没看错的话，赛璐璐同学你·······”
“不是！我也在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伊路米冷冷道，这次情绪很统一，都带着被人误解的不悦。
帕里斯通打开了自己宿舍的门，一副善解人?的温柔姿态，笑道。
“伊路米老师，不管是什么，赛璐璐同学?时情绪不稳定，还是我来处理吧，你先请回吧。”
赛璐璐看着帕里斯通，就像看见了一个安全的避风港湾，只想立刻和他回到他的宿舍，诉说自己的痛苦，赛璐璐勉强克制住了飞奔躲去他身后的冲动，回过了?，冷静道。
“伊路米老师，有帕里斯通老师在，我就不麻烦你了。”
这的确是长辫女鬼想说的话，除了情绪有略微不同，长辫女鬼是小声嗫喏。
伊路米冷冷看了帕里斯通一眼，面上的表情却是截然相反的困惑和若有?思，他又看了一眼赛璐璐，有?不高兴，嘴上却是缓和了口气道。
“那好吧，要是有什么事，你随时可以来找我，不要害怕有人会威胁你。”
他说着，转身，开门进了另外一间宿舍。
赛璐璐跟着帕里斯通进了房间，作为归国华侨，他的待遇比一般老师好了一点，被分配了一间单独的宿舍，除了一张床，其他地方到处都是画架，上面有素描、有水彩，也有油画。
大?分是国外的风景，精致的洛可可风教堂，有白鸽从天空飞过；静谧的湖泊，一双黑天鹅脖颈弯曲低?相碰，成唯美的心形，金黄色的白桦林，充满了深秋的气象。
少?分是这个学校的风景，夕阳余晖下土丘上的树林一角，近景，枇杷树上，橙黄的果?挂满枝?，紫色的桑葚密密麻麻点缀在绿色的桑枝上，远景是如同融化在鲜红晚霞里朦胧一片的几栋宿舍和教学楼，光影结合，阴暗和明亮交融，让整副画有种平静日常下的不寻常之感，看久了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之感。
这是‘?’曾经画过的风景，只是，‘?’的功力不够，不能很好地展现出这种于无声处?惊雷的诡异反差来。
对绘画的热爱让‘?’几乎要忘了自身的痛苦遭遇，只是，还没开口讨教，赛璐璐就看见了一副铅笔素描，那上面画着一个少女的半身像。
少女容颜秀丽，两条麻花辫垂落在了前胸，神情腼腆羞怯，直直望着前方的眼睛里，却是带着明亮绚丽的光彩，那是一种倾慕、崇拜的爱恋之色，让看着朴素的少女也霎时变得妩媚起来，任何人只要一看就能明了，画中的少女坠入了爱河。
这是‘?’自己！
“啊！”
一声惊呼不由响起，充满着?外、难为情和被点破心思的羞窘。
赛璐璐稳了稳心神，同感?外让?和‘?’的心情共通了，?以，多出来的那点杂质情绪?没压制好，?转?看向了帕里斯通，一个老师给自己女学生画这种画像也太不合适了吧。
帕里斯通跟着看向了那副画，脸上一闪而过讶异、茫然，眼中泛起的却是同?有秘密乍然被撞破的手足无措。
他脸色发红地本来想要去遮挡画，可在看到衣衫不整的少女后，忽然停下了手，转身，俊逸的脸庞沐浴在橙红色的余晖下，显得温柔而认真，他看着?微低着不知在想什么的少女，一字一句清晰道。
“赛璐璐同学，要是你觉得太唐突，你可以撕了这幅画，但我想说，我不会后悔画这幅画，也不会遮挡??、毁掉??，因为，在画这幅画时的我，是抱持着和画中人同?的心思落笔的。”
这是告白了吧？赛璐璐惊讶地抬起了?，心中涌动着的除了双人份的浓浓惊讶，还有‘?’的不敢置信和狂喜，可很快，就全转换成了惶恐、绝望和深深的自厌。
说出这?话的帕里斯通脸上一闪而逝惊愕和适应不良的嫌弃，可很快，似乎又感觉到了什么，他的笑容突然自然了很多，眼神真挚、深情地望着赛璐璐，炫目的微笑暖人心脾，
他站在狼狈无助的少女面前，就像是慈爱的神父般，充满了无尽的包容和宽慰。
“你不介?‘我’这个?子？你是在骗人吧？”
赛璐璐冷不丁开口质疑，这也是‘?’的想法，只是，‘?’却是在绝境中猛然见到天堂时的患得患失和不敢置信。
‘?’已经脏了，脏的‘?’自己都厌恶自己，浓浓的自我厌恶和悲观充塞了赛璐璐的心房，让?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是那么的耀眼和不敢奢望，?配不上也没资格希冀他的爱。
深怕期待破灭的焦灼心情让‘?’连回答都害怕?到，只觉一刻都没法继续停留在这里，赛璐璐这次没和‘?’拧着干，从善如流转身就想离开，结果，?突然被人从背后一??拥进了怀里，赛璐璐顿时僵硬，双重份的，?立刻挣扎了起来。
“我没有骗你，我也不在乎你是否完璧，我们有着相同的爱好，相同的思想，我欣赏你的才华，喜爱你的柔顺、安静，你要是不愿?，我们就维持着普通的师生??系也可以，我愿?等你，也会一直在这里给你安慰。”
帕里斯通的话语就像是一缕春风，吹进了‘?’本已是严寒凛冬的冰封心房，心中的小芽破土而出，那是名为爱情的幼苗。
‘?’的挣扎小了，?有的惊恐和患得患失都消失了，幸福的泡泡不断地冒出，欢喜和爱恋就像是个粉色的蛋糕，让赛璐璐感觉甜的都快被齁住了。
巨大的幸福感令‘?’战栗不止，也让赛璐璐微微颤抖起来，这远比之前‘?’浑浑噩噩生活、唯唯诺诺与同学相处、战战兢兢应付老师、小心翼翼面对一切事物时的心情浓烈，也比受到王老师侮辱时的惊惧厌恶还要浓烈，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那里被跳过了，没有亲身经历的缘故，但，这一刻，赛璐璐几乎要彻底淹没在这?的感情洪流中。
那?激烈深刻的奔放爱?，一往无前的灼热和心动，让?突然想起了记忆里自己唯一的丈夫卫零音，那时?是不是也是抱着如?的心情呢？?努力想要回忆，却感觉那依旧是隔着一层纱、透着一层雾般隐约模糊。
一只手将?的脸转了过来，帕里斯通深情温柔地望着?，低?，眼看他的嘴唇就要落在赛璐璐唇上，赛璐璐终于压制了‘?’的情动，猛然清醒了过来，转身，一手推他胸膛，一手捂住他的嘴，身体也跟着尽量往后仰，冷静问道。
“等等，帕里斯通老师，不，希尔先生，希尔副会长，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你是真的想吻我吗？而不是被某段情绪或是某个东西给影响了？”
赛璐璐??了很大的理性，才终于费力地从脑海某个角落里挖出了希尔先生这个更正式也更陌路的称呼，甚至为了提醒自己和他，还特地又给他加上了副会长这个?衔，希望他能想起自己的身份。
帕里斯通笑了，气流吹在赛璐璐的手心，痒痒的，也暖暖的，赛璐璐霎时感觉这似乎也挺暧昧的，立刻松开了手。
帕里斯通双手环着赛璐璐的腰，俯视上半身都快仰成九十度远离他的少女，?努力做出了一副严肃的神色，虽然看着依旧很虚假，骨子里，依旧是小丫的漠然无感情，但比之前那种仿佛在愚弄人一?的拙劣演戏好多了，现在的?，介乎于小丫和初见时的赛璐璐之间，那时，?不也是摆着这?一张虚假的名为礼貌客气?为拒人千里之外的脸？
这才是让他感觉熟悉的赛璐璐，帕里斯通顿时心情好了不少，他坏心的弯腰，一点点凑近赛璐璐，笑吟吟道。
“赛璐璐同学，赛璐璐小小姐，名字只是一个称呼，我是你的帕里斯通老师也好，你的希尔先生、希尔副会长也好，都是我，你不??强调我的名字、我的身份，我知道自己是谁，当然，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不过，跟着别人一起演场戏也挺有趣不是吗？别怀疑，虽然这是别人的爱情故事，但我想吻你的心情却是真的，就当是为了通??，配合我谈场恋爱如何？”
他说着，手中猛地收力，将少女贴紧自己，低?，终于吻上了赛璐璐的嘴唇，探入，他初始对赛璐璐并没有那种欲望，?的神圣气质让帕里斯通想要毁灭，却很难产生那种??俗的亵渎之欲，或许只是单纯觉得那种污浊的凋零没有美感。
直到贝拉维斯特时，蝴蝶的激素让他做了个和?有??的春梦，自然而然地，他难免会想象一下如果是真?，那又会怎么?？然后在看到少女的一曲极乐净土时，终于彻底转变了想法，不止是精神上的毁灭，他也开始希望能真的得到?，那应该会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帕里斯通很少吻女人，但也是吻过的，虽然因为他外表花花公子?则精神洁癖的假象蒙蔽了不少人，?以，被他吻过或是吻他的都是情场老手，在对方的??动诱惑之下，帕里斯通也只能卯足劲压制回去，那吻起来不像是享受，倒纯粹是炫技或是较劲，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誓要拼出个上下高低来。
现在嘛，却是轻松地很，因为赛璐璐没有回应他，甚至很抗拒，不过这也正常，但没了较劲和炫技，帕里斯通在赛璐璐唇齿间探索的还是很愉悦的，难得有种自己想怎么亲就怎么亲的爽快感。
帕里斯通的吻，没有库洛洛缱绻霸道，也没有飞坦凶狠的掠夺性，同?不像西索那?极具诱惑之能事，也没有侠客缠绵温柔，不是金的直接热情，也不像伊路米细密清冷却令人感觉无法逃离的窒息。
他的亲吻，给赛璐璐一种感觉，这是一个教科书式的完美之吻，同时又带着一种好奇的探索，仿佛在验证自己能做到多好一?，这形容挺诡异的，就是感觉他既上心又不热衷。
好吧，赛璐璐给自己打上了渣女的标签，但原谅?，?现在没感情啊，没感情就没感觉，除了理智分析一波后再推开他，?还能干什么，哦，还可以擦擦嘴，平静提醒他。
“帕里斯通老师，虽然很佩服你的镇定自若，还很有?践精神地愿?配合演戏，但你一点都不担心之后你的精神可能被不知名的东西吞噬吗？甚至可能就?沉沦在这个学校，再也找不到真正的自我？”
帕里斯通松开了手，看着少女立刻远离了自己的怀抱，带着点抱怨的笑道。
“小小姐，我的吻就那么让你没触动吗？难道我的水平很烂吗？虽然我觉得西索君、库洛洛君和侠客君可能是情场高手，但总不至于连飞坦君、伊路米君也比不上吧？金先生的话，嗯~，这是个白切黑，倒是很难评价，看着纯情直鲁，说不定?外的会撩？”
帕里斯通一点都没有避讳地大大方方问道，对于那几个男人，吃醋什么的，那是完全没有的事，顶多是自己喜欢的玩具被人抢夺的不快感。
赛璐璐冷漠脸，不想回答，帕里斯通这点，和看着纯良、阳光其?挺没下限的侠客倒是有得一拼。
随口八卦完，帕里斯通才回答了赛璐璐之前的问题，笑道。
“担心也没??吧，目前我还看不出这到底准备怎么发展啊，而且，我可是对赛璐璐小小姐抱有充分的信心哦，作为小丫小小姐时你的英姿，可是让我念念不忘啊，我准备这次也等着躺赢哦~，加油，赛璐璐小小姐~”
看着帕里斯通还很贱地笑容满面比了个打气的手势，赛璐璐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削他一顿，这简直是教科书式的经典欠揍表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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