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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打我吧


  丝绢飘飘,落在沈子祺脚边。******$百+度+搜++小+说+网+看+最+新+章+节****00

  那么明显的刻意,瞎子都看得出来,沈子祺又岂会看不出来?

  薄唇几不可见的翘高了些许,沈子祺还是弯腰将那丝绢捡了起来,旋即便听到一道脆亮而又紧张忐忑的女声:“那是我的,谢谢。”

  抬眸,便见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小姑娘往他这边奔来,脸上的面纱晃啊摆,没几下也落了,露出她白皙姣好的脸蛋儿,虽然还略显青涩,却也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般,别有一番风情……

  “诶呀~”

  赫连霜霜也不知是演技不够到家,还是太过紧张,一声惊呼捂脸略显夸张,慌忙模样回头去捡飘落的面纱,而后,她便感觉有人走近她了。

  心,不禁扑通扑通的狂跳,眼看人近了,更近了……

  “小姐,是您的丝绢吗?”

  轻轻的男声传入赫连霜霜耳膜,虽然在她看来,配着沈子祺那俊逸脱俗的外形有些掉分,可很轻很温柔,又很加分。

  赫连霜霜满心欢喜的扭头去接丝绢,并按照李锦绣教的,接时含羞带怯缓缓扬脸,道谢时声软如吟低若耳语:“谢谢沈……”

  映入眼帘的面孔不是沈子祺那张脸,赫连霜霜瞬间就僵住了,道谢也断了去。

  小姑娘的心理完全写在了脸上,就算仲成只是个侍卫也一眼就看得清明,好在他有几分定力,没有笑出来的继续道:“这位小姐,您的丝绢。”

  赫连霜霜这回全醒了,顿时小脸一暗,闷声道谢着接过。

  仲成浅笑,轻声道:“小姐要谢,还是谢我们家公子吧,拾到小姐丝绢的是我们家公子。”

  赫连霜霜再度闷声,却就听到仲成猛然想起来般的惊了声:“诶~,您不是那天茶楼额咳……没什么,没什么。”

  虽然话到一半又错口的猛然断了去,但赫连霜霜还是一听,顿时一片光明似的脸就亮了起来,抬眸,却见仲成转身匆匆已走,而沈子祺更是已过转角,她这么看过去,只来得及看到他一抹顺风飘摆的袍角……

  黯然,再度落上赫连霜霜的眸。

  “没事没事,好歹是照过面了,日后见着,也认得出来。”李锦绣从身后出来,浅笑着轻声安慰她。

  哪想,赫连霜霜一听却恼了:“日后?还有几个日后?”

  说罢,一把挥开李锦绣的手,便往伊笑笑的闺院方向去。

  李锦绣一见她那是要去找李锦乐,当即暗恼在心,咬咬牙,还跟了上去,挤出讨好的商量笑脸道:“霜霜表妹别气嘛,我刚刚说的那是一般情况下,而现在情况显然比较特殊,自然也就跟着要特殊对待了。”

  赫连霜霜神色淡淡,倒还是斜了她一眼:“你倒是说说,怎么个特殊对待法?”若是说不好,瞧我怎么收拾你!

  那连掩饰都没有的神色,李锦绣看得清楚,自然愈发恼火,却还是只能赔着一张笑脸拉着她的手,一副亲昵宽容的模样凑近她耳边低语。

  赫连霜霜起初还有些不耐,却也不知李锦绣到底说了什么,竟听着听着就小脸微红起来,女儿家娇态尽显:“这样……这样好吗?会不会太唐突了?”

  “确实有些唐突了,可这不是没几天了吗?”李锦绣扇风道。

  赫连霜霜想想也是,旋即咬咬牙点头,吩咐丫鬟喜鹊道:“去,找笔墨纸砚来。”

  *分啊分*

  沈子祺淡淡瞥了一眼仲成递来的信,勾唇:“念。”

  仲成应诺,拆开便念:“沈大公……”

  愕然卡住。

  沈子祺挑眉,继而想到了什么,笑着拿过信淡扫几眼,而后让仲成附耳靠近……

  才交代完,沈子云便来了,笑道:“二弟遇到什么好事了么?”

  “也算不得是什么好事,只不过是想到又能见到她,就不禁……”沈子祺浅笑微赧,不露声色就将那封信叠起藏进了袖中。

  “她?”

  沈子云愣了一会儿才猛然想到了什么,顿时面色有些微妙:“二弟说的那个她,是先前说起的那位吗?”

  今天才去过新伊家……难道对方是伊家的亲眷?

  沈子祺一敛方才的愉悦,苦笑道:“大哥放心,我也就是想再见见她,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不会逾越了礼数抹了你和嫂子的脸。”

  他这么自知之明,反倒让沈子云不好意思了,再想自己的命都是这个弟弟救的,再加上这些日子来的诸多包容,照顾,袒护……就更觉得他有事而自己帮不上,太对不住他了。

  想了想,沈子云拉沈子祺走走,并道:“若是方便,跟我说说你们的事如何?当然,如果不方便……”

  “大哥这是哪的话,没什么不方便的。”

  沈子祺浅笑,却难掩的有些苦涩:“说起来,也是我自己没把握好机会,偏在她最困难最痛苦的时候什么也不知道,更别说帮忙,怪不得她……选了别人……”

  沈子云一听还有这种故事,不禁多了几分好奇的追问:“怎么回事?”

  沈子祺苦笑,好一会儿才道:“大哥还记得二月时我出了趟远门吗?”

  “自然记得。”

  沈子云点头:“三月初八父亲住云贵的老友大寿,而云贵太远又地处南境,二三月正是一年中最潮湿的时候,父亲早年受过腿伤落了遗症,一遇潮湿就痛不欲生,所以你便替了父亲去,所以你便替了父亲去拜寿,本说好是四月便能回,却不想竟拖到了六月,还一着家没多久又出门,直到前阵子才回来。”

  沈子祺笑:“大哥记得可真仔细。”

  沈子云讪讪,不敢说那段日子就他跟那位景宁王爹在府里,实在过得鸭梨山大。

  他不说,沈子祺却一眼明白,轻笑道:“父亲大半生都在战场上,早年更是位高权重,想律人必先自律,几十年下来不知不觉就成了习惯,如今确是卸去了重任,却也已想改也难改了,其实他人没什么,就是严肃惯了老板着个脸而已,真没别的,要不也不会千方百计将你寻回来认祖归宗。”

  沈子云讪讪:“我明白,我知道……”只是面对面的时候,还是情不自禁心战战就是了,总觉得那样一个人是他父亲好不可思议!

  “明白就好,别往心里去就成,没事儿,你瞧瞧我就知道了。”沈子祺笑着安抚。

  “瞧我,本来说的是你的事,却又反过来让你安慰我了。”猛然想起的沈子云哭笑不得:“现在想起来,你当时似乎是出了什么事的,可是你才在家待了两天就又出门了,我都没来得及问。”

  沈子祺倒也不否认:“那时确实出了事,若不是遇上她,我就回不来了……”

  沈子云一听,自然震惊:“怎么回事?”

  “遇上小人了呗。”沈子祺无奈苦笑:“下毒偷袭,无所不用其极。”

  沈子云急问:“那父亲知道吗?”

  沈子祺点点头,而后笑着拍拍沈子云的肩:“放心吧,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事情早解决了,只不过是……”

  顿了一顿,满面的神采已然黯了下去,勾唇即是苦笑:“是我不好,报仇心切忽略了她,等我报了仇再去寻她,才发现她家破人亡不见了踪影,苦寻数月好不容易再相见,而她却又成了别人的妻。”

  沈子云静默一会儿,轻问:“她知道吗?”

  “知道什么?”

  沈子祺轻笑:“半年前一别至今,我和她就没再直接照过面,若不是那日在街上无意中见到,我还以为她已经……”

  “二弟,你老实告诉我,她是谁?是哪家的夫人?”沈子云忽然问,语气很冷静。

  沈子祺张嘴就要说,猛然想到了什么而惊愕的看向沈子云:“大哥你……”

  “倘若你和她之间私下里许诺过什么,却因为误会而最终没走到一起,不觉得遗憾吗?”

  沈子云叹气,拍拍沈子祺安慰:“她已成了别人的妻,若过的好那是再好不过,你便祝福她吧,若是不好额咳……总之,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跟她见上一面,至少把过去的误会解释清楚,免得时日久了怨变仇,日后想见都不好过。”

  沈子云这么说,自然是因为猜测到了沈子祺说的人是伊家的什么亲眷,而他就要跟伊笑笑很快就要大婚了,到时候就成了一起的亲戚,指不定抬头不见就低头见了,若是有间隙有误会而生出仇恨来,到时候一边是他的弟弟,一边是笑笑的亲戚,帮着哪边都不好,都不帮也不好……

  沈子祺哪能看不出来,却假装不知的受了教诲的模样道:“大哥说的是,不过……她如今的身份,也不是我想见就能见上的。”

  沈子云只当是说那人如今是内宅妇人,而沈子祺个大男人约了不方便,便道:“你且说说她是谁,我们商量着来,若是我有我能帮上忙的,别客气。”

  沈子祺勾了勾唇:“大哥,谢谢。”

  真的谢谢!

  *分啊分*

  伊笑笑十月二十八出阁,伊府十月十五乔迁摆宴,两大喜日子贴得紧紧的逼着,做事竟格外效率,但也容易出岔子……

  新伊府已经布置妥帖,伊家上下来了便可入住,却不想,本预计十月十三赶到皇城的一家大小,却直到了十月十四凌晨才到,原因是路上伊夫人下车解内急时摔了一跤,脚给崴了,可她记挂着赶路当时并没在意,哪知道后来竟肿成了变形馒头。

  且不说十五摆宴走不走得动去招待宾客,就是这新乔迁的大喜日子,却撞上这样的倒霉事,别人瞧见了指不定会搬些什么难听的话?人言可畏啊,多少人眼红着他们家攀上景宁王府这门亲,若是因为这个事而说出了什么岔子来,可怎么办?

  情急之下,伊笑笑忽然想起之前水云冉崴了脚,就是倚天山庄的大夫一包药给敷好的,于是,他们也不管是什么时辰天亮与否,自己那新家都还没进,就匆匆忙忙又偷偷摸摸的跑别庄来求助赫连靖了……

  房里烛光摇曳,才下**的赫连靖瞥了一眼虽然坐了起来,却呵欠连连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的水云冉,不禁失笑,弯身回去拍拍她的脸:“想睡就睡吧,我去就好。”

  “才怪。”

  水云冉有气无力的嘟囔一声,起**气颇浓:“你一个人过去试试看,保准回头你二姑母就得往狠了削我。”

  赫连靖一听,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干脆坐回**沿拉她进怀搂住,哄小孩似的揉啊揉:“要不我也继续睡,都不过去。”

  “回头就换娘削了!”

  水云冉没好气的横他一眼:“到时候你肯定以忙为借口开溜,扔我在那里连你的份一起受了。”

  赫连靖大呼冤枉:“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不,是,吗?”水云冉鄙视他推开他,龟推开他,龟速爬下**,打着呵欠去梳头。

  赫连靖笑笑,道:“我叫巧月进来侍候?”

  水云冉瞥了仅穿着贴身的单薄中衣的他一眼,闷声一声:“不用。”

  赫连靖瞧得清楚,却也没有点破,只笑着给她拿上袄裙走过去,把正梳头的人儿从椅子里拽起来:“先把衣服穿好。”

  说罢,就手把手的给她穿了起来,虽然温柔,却有些待小孩子般,闹得水云冉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有些闷气:“我又不冷。”

  推拒他的手想要自己穿,却被他拉着袄子忽的往一扯,险些整个人就被他拎了起来,袄子虚套在身这么个姿势,说不出的难堪……

  水云冉瞪他,还来不及骂,就听到他说:“等你觉得冷,就冻着了。”

  水云冉无语,哪有他说的那么夸张。

  而,赫连靖却还嫌不够,扫了她一眼后继续又重重的叹:“唉~,这么大个人了都不会照顾自己,也亏得是命好遇上了我,不然啊……”

  “少臭美了,我前二十年也没遇上你,不也一样活得好好的。”水云冉气不过顶嘴。

  “活得好好的?你也算活得好好的?”

  赫连靖挑眉,满面鄙夷:“作为女人,最重要的癸水每月来得不准就算了,还一来就到处乱跑,前几天还干什么去了一身湿的回来?三更半夜的你那是去游水了吗?”

  起初听到那会儿,水云冉还有些羞得无地自容,可听到后面……

  抿了抿唇,水云冉看着他问:“拐那么大个弯,你到底想说什么?”

  赫连靖挑了她一眼,懒懒道:“不是说了吗?你啊,命好,遇上了我。”

  水云冉默默看着他,无法反驳……

  当初如果遇上的不是他而是别的人,她带着尘尘未必能全身至今,而他却其实从一开始就没真计较过她偷他的马偷他的钱,后来甚至下药毒他也没有怎么她,他甚至明知她身份不详,隐瞒了很多事情留着很可能是个危险,却还是留着她,并,她不说,他便不问,她没开口,他依然给了她平等!

  古代,真正的正室夫人也未必能得到的平等,他却云淡风轻的默默便给了她……

  庆幸之余,水云冉又不禁时常找不着真实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瞧上了她哪一点,但,只要靠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搂住他,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体温,她就能肯定,他是真实的,她没有做梦!

  赫连靖低头看着主动靠进怀里抱住他的人,笑道:“帮我解毒,我马上让你更有真实感。”

  水云冉顿时黑线:“你可以闭上嘴不要破坏气氛吗?”

  然后,他真的不说话了,一副由她抱个够的模样。

  水云冉顿时没了兴致,一把推开他:“穿衣服去,我要梳头了,二姑母等急上火了,指不定就得冲过来。”

  话音才落,就听到春喜咚咚的脚步声出院,而后折回来轻敲了敲门,报道:“庄主,夫人,陈妈妈又过来催了,说是二姑奶奶疼得都晕过去了。”

  水云冉给了赫连靖一个“你看吧”的眼神,正要应话,就听到赫连靖先不耐的道:“告诉她,再催我们就不过去了!”

  房外春喜一听,琴瑟的缩了下脖子,慌忙应诺去传话给院外等着的陈妈妈。

  陈妈妈听了虽面色难看,却也不敢再说什么,也依旧坚持的等赫连靖出来。

  好一会儿,总算看到赫连靖和水云冉的身影出现,陈妈妈的眼便一下亮了起来。

  待人近,福身便道:“庄主,庄主夫人,那么晚了还吵醒您们真是过意不去,可……事态紧急,老爷少爷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来都来了,就别说这么多客套话了,走吧,看看二姑母的情况去。”赫连靖边说着,边就搂着水云冉直接从陈妈妈面前过。

  “是。”陈妈妈赶紧应诺跟上。

  赫连靖和水云冉到的时候,二姑母又疼醒了。

  伊老爷,伊大公子夫妇,伊笑笑,还有一群妈妈丫鬟陪在身侧侍候着,姚先生也已经过来看过了,只是去配药还没回来,可她还是一瞧见赫连靖就让赫连靖靠近了去坐,凄凄哎哎的**个不停。

  水云冉默默站在一侧,偷偷瞥了瞥二姑母那只崴到的腿,顿时被震撼到了。

  崴了而已,怎么就肿成了象腿似得?脚踝竟生生胀成了原本的四五倍那么大,也难怪二姑母**成那样了,不过……

  算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都好,反正她没有要插手的意思,过来也只是以小辈的名义跟着赫连靖来看看。

  倒是,她还是第一次见伊家的其他人,不禁趁机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各瞥了一下。

  伊老爷已经年近五十,身材略微发福,但五官英俊依旧,可见年轻时也不得了,整个人乍一看很老实很亲和,可那双眼太亮,奸商独有的贼亮出卖了他,可没些手段,当初又怎么能让二姑母委身下嫁?

  水云冉默默又转眸瞥向伊大公子夫妇。

  伊达,伊家的长子,相貌更多继承了伊老爷,不如过继给赫连家的那个弟弟赫连钰来得俊美,静站那儿倒也是个潇潇洒洒的英俊公子哥儿,只可惜身上的华服镶金丝嵌银线,还这坠那佩的吊了一堆,浓浓土豪气,眼神儿又爱乱飞,动不动就高高在上给人品头论足的模样,看着模样娇俏的女子,就又带了几分淫邪……分淫邪……

  龌蹉之人,一眼就够膈应了,水云冉直接将目光转向伊家少夫人,伊乔氏身上。

  伊乔氏与水云冉差不多的年纪,还一般高,稍微胖些,倒也是挺标致的人儿,只可惜静静站在那儿低眉敛眸乖顺着样,面部线条也没让人觉得多柔和,估计平时是个凶悍泼辣的主儿,面部神经绷拉惯了,脸已经想柔也放不软。

  这伊家,平常的日子估计就非常热闹……

  水云冉暗暗偷笑想着,就见姚先生走了进来,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一股浓浓的药膏味。

  浓郁,却不呛鼻,虽算不上是什么珍品,但确是天尧族的方子,还是现制的!

  水云冉不禁挑了挑眉,看了看那副药膏,又看了看姚先生,恰好与姚先生的目光对上,虽然只是一下他便若无其事的掠开了,但确实是对上过了。

  他这是在变相的承认,他是尧天寒?

  他不躲她了?他信她了?

  而,不管是哪样,姚先生都没再给她任何提示,给二姑母包扎好后,简单交代:“三天内不能沾水,不能拆除,尽量不要走动。”

  说罢就要走,二姑母却忍着疼痛急声尖叫起来:“不能拆?这怎么能行!明日伊府就是乔迁大喜,到时候宾客满堂,你是要我用这么大股味儿招待那些贵客?不行不行,你立马给我换药,我要马上就能消肿的,我要明天就能拆药走动的!”

  姚先生懒得理她,依旧要走,伊老爷赶紧哈腰将他拦住,一面掏出二百两银票塞给他,一面低声下气的道:“姚先生辛苦了,烦劳姚先生再想想办法。”

  “想腿废了,现在拆了都行。”

  姚先生看也不看伊老爷递来的银票,更一侧身便直接从人缝间掠过,转眼就到了门口,径直出门去了。

  “靖儿,你看他!你看他!让他换个药他都不乐意。”许是敷上药,没那么疼了,二姑母拽着赫连靖就大声的嚷嚷起来,竟然有点像在撒娇。

  水云冉默默……

  “二姑母,姚先生虽然医术高明,可到底是个人而不是神,您就是再逼他,他也弄不出让您立马就好的神丹妙药来。”

  赫连靖微笑着拂开她的手,自然而然如同本来就是要把她的手放回被下免得着凉:“您啊,还是听他的嘱咐好好休息要紧,瞧瞧,时候都不早了,再睡会儿天就亮啦,赶明儿腿指不定见好了,而您这……”

  二姑母一把拍开赫连靖虚画着她眼眶的指,嗔道:“你这孩子,都是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大没小。”

  “是是是,二姑母教诲得都是,好了,赶紧为了您那双眼美丽动人依旧,赶紧合上让它歇息歇息,有什么事,咱们天亮以后再说。”赫连靖边给二姑母掖被子,边软声哄道。

  那声音低沉微哑,惑人迷神,本来浑身不爽的二姑母竟然乖乖就听话的合上了眼。

  没来由的,水云冉觉得心里一片平衡,暗叹被那妖孽的声音蛊惑的人不止她一个,就见赫连靖站起,一边跟对伊老爷等人颔首,一边拖上她就往外走。

  才出门,就听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二姑母的声音:“诶~,不对啊,急事拖不得啊,靖儿,靖儿……”

  而后,便是伊老爷等人的劝阻声。

  再而后……

  走远了,什么都听不到了,水云冉也就可以放声的大笑出来了。

  赫连靖好笑的看着她:“有这么好笑吗?”

  “当然有。”

  水云冉咧嘴笑了一声,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察觉姚先生在不远外站着,抿唇板脸的看着这边,俨然是在等赫连靖。

  她也识趣,摆摆手便兀自先往回走:“去吧去吧,我自己先回去了。”

  赫连靖只说:“好好看路。”也没有让她等的意思。

  直至水云冉去远,姚先生才走近赫连靖,淡道:“伊夫人的伤被人动了手脚,很高明。”

  “毒?”赫连靖挑眉。

  姚先生摇头:“若是直接下毒,就称不上很高明了。”

  赫连靖轻笑,瞥了眼不远外的树杈,又收了回来,笑:“你这么说,有人得不高兴的。”

  不远的树杈上靠坐着个人,一身白袍如雪,面上却扣着狰狞的面具,好像只是坐在那里晒月光,根本没听到这边的对话而不为所动。

  姚先生瞪赫连靖:“我没说他!”

  “那是自然,这世上没几个玩毒的能高明过他。”赫连靖笑。

  “你……”

  姚先生怒了一声,干脆拂袖便走:“跟你说话就是上火!”

  赫连靖呵呵直笑,不拦也不追,倒是瞥向树杈上的人问道:“你有事?”

  树杈上的人直接用离开来表示,他只是被吵醒了顺便来看看热闹。

  *分啊分*

  赫连靖看了看卷着锦被背对他这边装睡的人儿,没说什么,脱衣**便扯她进怀,隔空熄灯。

  黑暗,让时间显得过得很慢很慢……

  忽然,赫连靖问:“云儿,实在睡不着的话跟我说,我只要轻轻一掌,就可以帮你睡死个几天。”

  水云冉:==……

  “在想什么?”赫连靖的声音轻柔了下去,边问着,边就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水云冉终究是没敢忍住,一把扯住那就要握上她胸的爪子:“别闹了,睡觉。”

  赫连靖:赫连靖:“反正你也睡不着。”

  水云冉惊了一跳,却没好气道:“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睡不着!拿开,我困了,要睡觉了。”

  轻叹一声,赫连靖竟真的收了手,却幽幽道:“云儿,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本想岔开话题或者直接回避,可最终,水云冉只是闷出一声:“没有。”

  赫连靖只是叹了一声,没再说话,也没再对动手动脚。

  水云冉抿唇,揪紧被角,却又没多久就忍不住的翻转过身去面对他。

  黑暗中,她连他的五官都看不真切,却准确的一眼便寻到了他那双墨眸,细细长长的却不显小,睫毛浓密而弯翘,此时肯定微微低着看她的角度,为深邃无底的眸子蒙上一层幻般的青影,让人身陷,**,无法自拔……

  水云冉险些就要说出“伊府乔迁之日我可不可以不要去道喜”,可关键时刻她咬住了唇,到底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头一低,她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打晕我吧,不要下不了……”

  “手”字没说完,脖颈一阵剧痛,然后,然后就是天亮醒过来的事了。

  总看到水云冉揉脖子,尘尘都忍不住问:“娘,您脖子怎么了?落枕了吗?”

  水云冉僵了僵,讪笑:“没有。”

  说没有,而手却又忍不住揉上去,谁看了都不舒服,姚先生也是。

  “我看看。”

  语气说不上好,神色也平淡,俨然就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出的声。

  水云冉想说不用,尘尘却说:“姚先生,您快给我娘看看。”

  尘尘一番好意,水云冉总不好拒绝,只好点头同意,待姚先生走近弯低声,才小小声的道:“其实没事,就是被打了一下。”

  不想姚先生一听,愕然的瞪着她:“他打你?”

  水云冉囧了又囧:“我睡不着,让他打的,可我没想到他会真用打的……”

  姚先生一阵“……”后,眼似乎瞪大了些,多了抹类似凶狠的东西,而后甩她一个字:“该!”

  水云冉更囧,又听到他给尘尘解释:“没事,被虫咬了一口而已,休息会儿就好。”

  尘尘一听,就忍不住拧了眉:“姚先生,是什么虫这么厉害?”他明明记得娘的身子很奇特,不招虫的。

  姚先生想也不想就道:“古今第一臭虫,又臭又大,别的地方没有。”

  这回尘尘信以为真了,惊得瞪大眼之余,不禁抱住水云冉四下张望,一副“瞧瞧它在不在要是在我就保护娘”的样子,瞬间把水云冉给萌到了。

  正想说些什么逗逗他,院外就来了人求见,是二姑母身边的陈妈妈,和表小姐伊笑笑。0:>_<: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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