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们都叫我序列2
——要死了吗？
——好痛。
羽翼消散，白色的公主裙染上妖艳的红色，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被痛苦所填满。空中的硝烟裹着女孩往下落去，如同一颗昏暗的彗星，拖着长长的灰色尾巴。
艰难的撑开眼皮，若隐若现的看见下面数十个穿着黑色风衣的执行专员，瞳孔瞬间睁大，恐惧蜂拥而至的占据了整个眼球。
——镣铐，漆黑的空间，穿过身体的疼痛。
——不，我不要回去。
羽翼的再次展开，已经没有了那一抹圣洁的光芒覆盖，纯白之中的破破烂烂，惨不忍睹。少女努力的挥动着羽翼，想要向上飞去。她的身体迎着晚风颤抖着，在半空中摇摇欲坠，密密麻麻的伤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嘴角的鲜血不断的溢出。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宛如飞鸟掠过长空。
四道锁链精准的穿过她的四肢，羽翼化作光点消失，她的双眸瞬间暗淡下去，身体自然的垂落，被地心引力带动着潮大地落去。视线中，是昏暗的天空，远处的火红的夕阳如同心中的希望，在一点一点的被黑夜所吞没。
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只感觉落入了一片柔软之中。艰难的将眼皮再次撑起，眯成了一条细线。那是一张刚毅的脸庞，带着一丝怜惜，恍惚之中，瞳孔里的那张脸孔涌上丝丝雾气，泪水从她的眼角处流下，她虚弱的呼唤着：“小白。”
林建明微微失神，拂过女孩的秀发。
...
轰鸣声响起的那一刻，樱井铃停了下来，呆滞的望着远方半空中升起的烟雾。艾小白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了她，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的和樱井铃望向同一个方向。
“导弹？”艾小白震惊的咽下一口唾沫。
樱井铃没有回答，双手拳头因为过于用力的握紧而显得有些苍白，骨刺在微微颤动着。
军方没事发射导弹试玩一下？扯淡！艾小白突然想到了尤优，在抬起头，看向烟雾朦胧的那个方向，就是那个方向，尤优离去的那个方向。不！艾小白慌了，对付一个异种，竟然连导弹都出动了？
他站起身来，就要往那个方向跑去。却又是被樱井铃一扯，摔倒在了地上。
“别拦我，不然我杀了你。”艾小白低着头。
樱井铃诧异的看着艾小白，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然而，在下一秒，艾小白抬起了头，那一双眼睛在转换着颜色，显得尤为恐怖妖异。
“二次突变？你是混血种？”樱井铃震惊的捂着嘴。
艾小白此时已经陷入了失去理智的状态，脑海中只有尤优的模样。那个身穿公主裙，脚踩木履拖鞋，喜爱喝酸奶的女孩。此时此刻，他的瞳孔折射出妖异的紫色，眼球中似有血丝浮现。他又是站了起来，向前走去。
樱井铃捋了捋额间的秀发，无奈的看着艾小白有些蹒跚向前的背影，右脚轻踏地面掀起一股气流，转瞬来到了艾小白的身后。骨刺挥出，刺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汩汩鲜血流出，他跌倒在了地面上。
瞳孔之中的妖异微微流转逝去，变换为普通的黑与白。身体大量的冷汗冒出，瞬间浸湿了衣裳，像是刚洗净的衣服，“滴答滴答”的滴下水珠，落在地上形成印迹。
“醒了吧？”樱井铃说。
艾小白没有说话，低着头，伴随着汗水滴落地板，其中还有夹杂着眼角处流下的泪水，“为什么不救她？”
“你放心吧。人类可不舍得杀了酸奶妹，你也太小看酸奶妹了，她可是极度危险的存在，导弹也弄不死她。”樱井铃淡然的解释道，虽然眼角处还有着一丝担心，不易察觉。
艾小白并不相信，那可是导弹啊，真的是一个体型娇小的小女孩能挡的下来的吗？别开玩笑了，只怕几千个身高两米，重达两百斤的胖子都得一瞬间灰飞烟灭，化为一滩血水，连骨头都不剩的。
樱井铃看向了一条小巷里，冗长而静谧，黑夜中透露出冷冽的气息，吹来习习冷风。脚步声突然的响起，一步一步，节奏低迷而清晰，撞在了她的心脏上。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显得妖艳，却只是因为紧张而下意识做出的动作，“我们还是担心下自己比较的好。”
艾小白听到后，将目光放入小巷的深处之中。那是两道身影，一高一矮，矮的似乎刚到高的腰间位置，在漆黑之中映现出一道模糊的轮廓。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蔓延出一丝丝恐惧，蠕动中攀上了胸腔处。
银铃般的笑声，竟然真的伴随着“铃铃铃”的响声，十分的清脆，却没有美感，透露着阴森的不寒而栗。隐约中能看出那是一个小女孩，手上串着一个小铃铛的首饰，每向前一步，就会随着摇晃而发出声响。
“该死。”樱井铃面色凝重，转过头去，对着艾小白轻声说道，“等下要打起来，我拦住他们，你趁机逃跑。”
艾小白按着肩膀上的伤口站了起来，并没有作出应答，看着面前渐渐清晰的两道身影，心里盘算着。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樱井铃幽幽的说道：“你老实点跑吧，留下来也是拖后腿，连异种力量都还没掌握好的小毛孩。”
并没有再去关注艾小白的神情变化，樱井铃此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两道渐渐清晰的身影，隐约的轮廓变得清晰。一个看起来十分邋遢的大叔，肥大的牛仔裤配着一件有着污迹的背心，而在大叔的身边，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真的是小女孩，像是一个布娃娃似的，脸上充满了稚气，就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是一位姐姐啊！”小女孩用纤细的手指掩着小嘴，露出一对洁白的小虎牙。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像是初生的婴儿第一次睁开眼看见世界一般，看了一眼樱井铃，又看向了其背后的艾小白，“那这个一定是哥哥咯！”
樱井铃心泛寒意，面对着这么一个似乎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序列？”
“我啊，你在说我嘛？”小女孩瞪着那双迷人的大眼，手指指着自己的俏鼻，“他们都叫我序列2啦。”
说罢，她又是轻捂着小嘴笑了起来，铃铛般清脆的笑声，在小巷中回荡着。
听到了“序列2”，樱井铃不禁后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好大的手笔，连序列2都来了。”
开口的不再是小女孩，而是换成了一旁的大叔，十分的不屑的轻哼一声，“还说是来抓序列18的，怎么是碰到你这个小杂鱼，扫兴。”
“谁是杂鱼？你吗？”樱井铃冷笑着，她能感受到身体的血液此时此刻正在沸腾，因为对面的话语，激怒了自己。
“我看过你的资料，樱井铃，鸠鸽的人，你们鸠鸽不就是一帮缩在9区的窝囊废吗？”大叔撇过头去，似乎看都懒看敌人一眼。随后又是挥了挥手，“解决掉他们吧。”
“可以吃掉吗？”小女孩嘟着小嘴侧过头去，似乎是在询问。
“你喜欢吧。”大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嘻嘻。”小女孩转回头来，又是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随后晃动起手中的铃铛。只是，这次不再是清脆的铃铛声响，而是轰隆隆的轰鸣声，从天上，从地下，从四面八方传来。她咧了咧嘴，露出嘲讽般的笑容，“受死咯，我要吃掉你们。”
“走！”樱井铃转身将艾小白一推，随后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艾小白完全没反应过来，一阵的翻滚出了小巷，撞在了楼房的水泥墙上，一口甘甜至胸腔涌上喉咙。半眯着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傻愣住了。
原本长相稚嫩可爱的小女孩，四肢着地，手指伸展出锋利的指甲，刺进了樱井铃的肌肤之中，将其生生钉在在了水泥地之上。她的脸狰狞而扭曲，她的瞳孔狂暴而嗜血。
樱井铃忍受着血肉之间传来的痛楚，咆哮般的叫道：“你要想老娘活命，就赶紧给我滚。”
艾小白从错愕之中反应过来，走？还是不走？
“滚！”
面对再一次的咆哮，艾小白下意识的起身，随便找了一条小路跑去。心中被无力感所充斥着，却又无可奈何，自己要是坚持留在那里，只会成为累赘。
真特么没用，他在心里呐喊道。
...
小女孩抬起头来，看着逃跑的身影，又是微微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没有任何动作的大叔，“有一个猎物跑了，你还不去追？”
大叔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任务上，他并不是猎物。”
小女孩似乎有些不甘，像野兽般发出一声低吼，转回头去，看着自己爪子下的樱井铃，舔了舔娇嫩的下唇，“那只能吃一个咯。”
言语间被可惜充斥着，好像她面对的仅仅是日常所需的食物一般。
然而，樱井铃皱着眉头，冷笑几声，一口唾沫吐在了小女孩精致的脸蛋上，“你以为你这么容易吃的掉我？”
感受到脸上的污秽物的余热，小女孩怔了怔，随即猛然的抬起还插在樱井铃肩膀的右手指甲，拉出一条血线，咆哮着：“我要杀了你。”
锋利的指甲在漆黑中折射出光芒，径直的往樱井铃的脖子上刺去。
只是，指甲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樱井铃上唇抵在下唇发出一声轻响，然后嘘了几声，挣扎般的抬起左手，按在了小女孩的脸孔上，也不顾上面还沾着自己的唾沫，猛然一推，血花四溅。不单止是自己身上被指甲贯穿而带出的血花，还有小女孩身上喷涌而出的猩红。
小女孩的腹部，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血洞，鲜血疯狂的在伤口四周奔腾着，发出“嘶嘶”的声响。
樱井铃缓缓站了起来，伤口在不断的被涌出的血液修补着，她的右脚处，不知是在几时生出一根骨刺，也是这根骨刺贯穿了小女孩的腹部。
她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呵呵的笑了笑，身上发出数百道“噼里啪啦”的声响，盯着面前捂着腹部的小女孩，说道：“现在，我要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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