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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二位长老低声的交谈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浦蚝原本就略显凝重的神情,随着真坨的话语,变得更加阴沉。“真长老,今天给我们讲什么故事啊?”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浦蚝的思路,三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孩看到在一起的二位长老,兴冲冲的跑了上来。

  真坨笑眯眯回答道:“晚上给你们讲几个最好听的故事,好吗?”

  “嗯。”三个小孩异口同声道。

  真坨抚摸着其中一个孩子的头接着说道:“好孩子,去看看大长老在不在,倾长老是最新欢你的。”

  “倾长老也喜欢我。”“还有我。”另外两个孩子也不甘落后的喊道。说完,三个孩子一起跑向大长老倾负的屋子。

  真坨转身又低声说道:“浦长老,我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很多事我也不明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凡人。”接着又叹口气道:“哎,我一个人难以揣摩,更是解决不了,需要你的帮助啊。”

  “这是当然,为了部族,我愿意做任何事。”浦蚝坚定的说道。

  这时,一个孩子的声音传来:“二位长老,大长老叫你们过来。”

  真坨起身,拍了拍身后的尘土,打趣道:“浦长老,你这个拐杖不错啊。”

  浦蚝听到后,不自觉紧紧握了握手中的拐杖,“昨天夜里在回屋后,发觉老毛病又烦了,就去屋后砍了根树枝,哪能说是什么拐杖。真长老又要取笑我吗?呵呵。”

  真坨也呵呵一笑,道:“浦长老比我年轻,我都还没用过,你怎么能用的到呢,不如借我使使?”

  “这可不行,”说完就有些犹豫,随即又赶忙说道,“也不是不行,我比真长老个子要高上许多,这根对你来说似乎有些长了,回头我再给你砍一根就是。”

  “嘿,”真坨扶着浦蚝的肩膀笑眯眯的低声说道:“拐杖这东西你的我拿着用也是合适的,但如果是我的你拿去用就未免不是那么趁手了。”

  这么一说,浦蚝自觉有理,把拐杖往前一递,道:“真长老若真的看上了这个破棍,拿去就是。”

  看着眼前的这根柏苍木拐杖,真坨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又是一笑,道:“嘿,浦长老舍得,我却不敢要了,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莫要当真。大长老已经叫我们过去了,咱们快走吧。”说完,迈着小步朝倾负的屋子走去。

  缩回手臂的浦蚝,看着真坨略显佝偻的脊背,心中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

  进屋之后,关上房门,真浦二位冲着倾负深施一礼,斜靠窗子而坐的大长老点点头,轻声说道:“真长老,你去准备例贡用的礼台吧。记得要庄重一点,咱们这里只有你可以做到。去了解一下他们这次有没有特别的要求,如不出意外,应该和往次一样就可以的,不过你最好还是去询问一下吧。”

  “是。”真坨躬身答道,又是深施一礼,转身离去。

  待真坨走后,透过窗子,倾负远远的望去,淡淡的说道:“真长老给你说过了吗?”

  “说过什么?”浦蚝不解的问道。

  倾负转身面向浦蚝,用手向上指了指,抿着嘴并没有说话。

  “哦?是的,”浦蚝恍然明白了倾负的意思,随即答道,“就在刚才,真长老给说我的,把我都说糊涂了。倾长老是如何知道这事?”

  放下手指的倾负,幽怨的叹了口气,“是我让他告诉你的。天还没亮的时候,真长老就来找过我了,从他的神情中,我知道他所言并不是没有根据。我想你听到后应该茫然不知所措吧。”

  “是啊,”浦蚝接话道,“他说他看不到天,可是我却可以看到啊,那不就是在那里嘛,倾长老,难道你也看不到吗?”

  倾负摇摇头,继续说道:“有些事是你我都不知道的,不知道并不代表什么,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就像我们眼前的天,你我看到的和真长老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这个我明白,自从真长老误食了神果,就有了通神的本领,他也总是指引我们,传达一些所谓神的旨意,哼。”不由得他又想起来克查与秋椽,狠狠的躲了躲脚。

  “神果,误食,嘿嘿。”倾负苦涩的笑道,“不好说啊,不好说”

  “这个?”浦蚝听的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不好说?”

  “没什么,浦长老,还请你去把端矛这孩子叫来,对了还有奇摩。例贡的准备你就不要插手了,这几天,你要看护好部族的家园,一会我也会对奇摩讲,让他配合你一起进行,这几天部族的安全是格外重要的。”

  “是。”浦蚝转身走开,心中默默念叨倾长老刚才的话语,莫非倾长老也一直对真坨有所猜忌吗?不免的一阵窃喜,快步向训练场上挥矛舞动的奇摩走去。

  这一夜,本应是高兴的,但端矛却并不快乐,因为他的母亲一直在纺架前默默的操持着,几声“妈妈”的呼唤,也并没有引起母亲的注意,他多想分担母亲的心事,可是却无从下手,就这样恍恍惚惚的睡着了,睡梦中他又一次看到了当时遇到怪人的情景。

  不由得端矛触碰到腰间他未曾解去的水袋,那个怪人不只是说了让他到天上去这样的怪话,而且还做了一些别的事情,那怪人不知从哪摸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放在了端矛的水袋中,只是那怪人告诫端矛,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说了必会引来天大的祸事。战战兢兢的端矛接过水袋,依言牢牢的系在腰间,而后就呆呆的看着那个怪人凭空的消失不见。他确实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心想,既然说了就会有祸事,不如这个祸事就让他一个人面对,绝不可连累部族的家人。

  迷迷糊糊的一夜总算过去,睁开眼,是母亲慈祥的面容,“孩子,你已经长大了。”

  “是的,妈妈,”端矛立刻高兴的说道,“我以后叫‘端矛’。”说着握起母亲的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珐织反过来,握起端矛的手,柔声说道:“孩子,以后你要面对很多人很多事,记住,你要勇敢,你是母亲最疼爱的孩子。答应母亲,好吗?”声调中带有丝丝的泪腔。

  “我会的,”端矛坚定的答道,看到母亲似有泪光的眼神,连忙问道,“怎么了妈妈,是不是有什么事,昨天我看到你去长老房间了。”

  珐织定了定神,道:“没事。”随即看了看窗外,“大伙都去训练场了,你也去吧。”

  听母亲说没事,其实端矛知道是有事,但他告诉自己他要做母亲坚强的后盾。爬起身,冲向战士的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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