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发现
就在两人的唇瓣快要碰上的时候，一道很响的开门声骤然响起。林若芊惊喘一声，略显狼狈地跳开。而赵鑫鹏则是懊恼地看向门口。
“赵先生，准备好出院了吗？”戴着口罩，平静地问。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周围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尴尬的气氛。
“你……你都不敲门的？！”赵鑫鹏咬着牙瞪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刚刚就差那么一点点！
“敲门？”笑出声来，仿佛这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我为什么要敲门？”她的地盘她还需要敲门？
“你这医院难道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吗？”看她如此嚣张，赵鑫鹏也火了。从他醒来她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每天冷嘲热讽他都忍了。可是，这女人实在是太嚣张了。医生很了不起吗？医生说到底也是服务业，也是靠着他们这些病人赚钱的！说好听点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说难听点她只不过是拿钱办事而已。凭什么如此猖狂？
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没错，我就是没有礼貌，不喜欢的话可以不要来。”
“你……你这样对待你的病人？怎么会有人来找你看病？”
“你不是人？”她懒洋洋地问。她又没有求着他来看病，这可是林若芊哭着喊着球她为他看病，甚至不惜下血本。
“……”赵鑫鹏涨红着脸。还想再争，却被林若芊阻止。
“鑫鹏，别冲动。”她拽住他的胳膊说。
赵鑫鹏瞪了一眼：“若芊，她太过分了！”
“啧啧，赵鑫鹏，你看看，人家方太太比你成熟多了。”笑道：“以后还是要多和她学学，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最后一句，一语双关。
相信光凭着方太太三个字就足以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了。
转身离去，留下两个脸色苍白的人。
刚刚关上门，一个高大的男子便迎了上来
“妹，你在搞什么啊？”他满脸疑惑：“刚刚可是绝好的机会。”
“什么机会？”假装没听懂。
男人翻了个白眼：“就是那个赵什么什么和林若芊啊。让他们俩在一起不是正好能达到你的目的吗？干吗还故意去破坏他们？”
:“……”
真是个好问题啊，一向伶牙俐齿的她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直接让他们继续，再把方致远找来，说不定能来个捉奸在床。这样方致远和林若芊的婚姻就彻底宣布完蛋。她不相信哪个男人会心甘情愿地被自己的妻子戴上一顶那么大的绿帽。
这是她的想法，而一开始她也这么做了。可是在看到他们的唇快要碰上的时候，却又莫名其妙的去阻止。好像深怕方致远会看见。
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清咳两声，理直气壮地说：“拜托，你真认为我需要用这样的手段？”
就这样？这就是她伟大的理由？男人不禁翻了个大白眼。是是是，她大小姐心高气傲。现在这种情况她居然还让自尊心作祟！
“小姑奶奶啊，兵不厌诈你懂不懂？再说这是他们自己情不自禁，你傻傻地去凑什么热闹？”他不认同地说。
他说她傻？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赌气道：“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仔细想想，方致远也没那么好！”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明显没了底气。
不管怎么说，林若芊确实是方致远法律上的妻子。而她最多只能在心里想想，说几句风凉话……反正口出狂言是她最擅长的。可是真的要做还是有太多的顾虑。
道德的约束，良心的枷锁，都是不容忽视的。破坏人家家庭这种罪大恶极的事……她还真没那个胆。
“他没那么好？”男人狐疑地看着她。没那么好她会执意要那快玉，还宝贝似的整天带在身边？
“哎呀，你不懂！”她不能亲自去破坏他们的婚姻。当然了，如果林若芊自己要破坏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男人笑了笑：“行，我不懂。不过你要是真的这么认为那就再好不过了。”一个结过婚的人还是配不上他妹妹！就算只是有名无实的婚姻
与此同时，病房里的两个人也逐渐从惊愕中缓过来。
赵鑫鹏率先开口：“若芊……她……她说的方太太……”是谁？剩下的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声音干涩，仿佛被人扼住了脖子。
其实他不用问。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可是他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侥幸。期待若芊能够否认，又或者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期待她会说这一切都是误会。
然而林若芊只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眼神看着他。粉唇微张，轻声承认:“是我。”
短短两个字，击碎了他的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幻想。
这一刻赵鑫鹏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人家早就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他还在这痴人说梦。
“为什么不告诉我？”
“抱歉……”她低着头，十指绞在一起。声音却出奇的平静，完全不像一个谎言刚被揭穿的人。“你才刚醒，我怕你受不了刺激……”
“所以你就瞒着我？让我像一个傻瓜一样的在这编织我们的美好未来？”想到这些天来他还一次次地幻想着他们结婚后的生活，赵鑫鹏就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她那个时候估计有在心里笑话他吧。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可笑！
林若芊垂首。
该面对的，终于还是来了……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拖了这么久以为能够等到最适合的时候，好让伤害降低到最小。没想到会被人这样抖出来，适得其反。
“所以，你所谓的嫂子……就是你自己？”他问。
头垂得更低，紧紧咬着唇。良久，才挤出一个字：“是”
“你什么时候结婚的？”他又问。
“你昏迷后的两三个月吧。”林若芊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个在接受审问的犯人，说什么都得小心翼翼的。
两三个月……男人自嘲地笑了，眼眶微红。他还以为她有多爱他。结果，也不过如此……
“你是自愿的？”他闭上眼睛，想要阻止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流出。
也正是因为闭着眼睛，所以他没有看见他问出这个问题时林若芊明显的颤抖以及她眼里闪过的心虚。
“对。”咬出这个字的时候，胸口针扎一样痛。手指紧攥成拳，趾甲狠狠的掐进肉里。
赵鑫鹏的状态也么有比她好多少。“我说过，这段时间里就算你真的爱上别人我也不会怪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他喃喃地问，眼神空洞的让她心口又是一阵紧缩。强撑起来的镇定差点崩塌。
深吸了口气：“鑫鹏，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爱他吗？”他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他机械地问着一个个问题。
沉默半晌，启唇:“爱”逼着自己说着违心之论，只为了让他能够彻底放弃她。
剜心的绝望终于将赵鑫鹏仅存的理智扼杀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毁天灭地的怒火
他不顾一切地上前，狠狠扣住她的肩膀，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大声咆哮：“林若芊，你爱他？你真的爱他？那我是什么？我到底是什么？”
既然爱方致远为什么还要做出这么多让他误会的事？
不爱他为什么要照顾他这么久？不爱他为什么要任由他白日做梦而不点醒他？不爱他为什么不直接让他死了算了！
是同情他吗？觉得他很傻很可怜？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力气好像也跟着变大了。林若芊只觉得肩膀快要被他捏碎，忍不住吃痛地皱起眉头。
“你……你是我的朋友。”她忍痛说：“很好的朋友。”
“朋友……”他呆呆地重复。仿佛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手不自觉的松开。移动脚步缓缓在床边坐下。深吸了口气问：“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清楚？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对我，对你丈夫都不公平！”为什么要让他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做了无耻的第三者。
“鑫鹏，我……”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住嘴。
“算了，没关系。”等不到她开口，他扭过头，不再看她。幽幽地道“你走吧。”走地远远的，回到你那有钱的丈夫身边！不要再来关心他，不要再做一些让他误会的举动。
林若芊深深地望着他。仿佛这是最后一次这样看他。
从今往后，他们将成为茫茫人海中的路人。
“怎么还不走？”他冷漠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鑫鹏。”事以至此，再不舍，他们也只能这样了。收回视线准备离开。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赵鑫鹏突然开口：“我真替你丈夫感到悲哀，娶了你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呵呵，林若芊苦笑。并没有替自己辩解。如果这样想能让他好过的话那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吧。
努力不让自己泄露一思情绪。她转身，一步一步离开病房，离开她曾经最美好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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