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话 扑克脸
某个路过的三无男孩，用黑色的手段在十三岁的食蜂操祈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后就走了，这也导致对这个人生和世界没有什么兴趣想要重装一次自己系统的食蜂操祈已经变成了想要不择手段报这个血仇。
只是她在等一个机会。
比如，现在，那个穿着黑色夹克，眼神跟捞起来的鱼一样要死要死的，捧着书在读。
易马达！！使用记忆篡改！！
被指向性技能攻击了的扑克脸疑惑的抬起头，明明躲在树后面的食蜂操祈一阵恶寒，然后他就被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扑克脸拍了拍肩膀。
“随意攻击他人是不礼貌也是犯法行为。”
唉？食蜂操祈呆呆的看着鬼一样出现在自己后面的人，这时还能轻微听见公园那个秋千处，没人拿着的书摔在地上的声音。
空间系能力者？食蜂操祈断定。
这次至少获取了他的能力情报，下一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食蜂操祈隐忍着，就算等会又会被打屁股，不过这些东西一定有一天要偿还！
“你是精神系能力者吗？”扑克脸这次却握住她的手，“我有事情。”
根本没听食蜂操祈的意见，强硬的拉着她走向公园，也根本不看跳脚在拉扯的红着脸的食蜂操祈。
扑克脸捡起那本书，食蜂操祈瞥了一眼，《心理与记忆》不会吧？难道知道我是精神系能力者之后，开始针对我补充知识了吗……
“这上面说了一种催眠术，我想实践一下，如果你作为精神系能力者都可以被催眠，那么这也一定对我有效吧。”淡漠的声音不容债，未来的女王头一缩，可耻的屈服了。
但是扑克脸想了想，半天后摸出一个打火机，用着一根绳子拴着。
食蜂操祈奇怪的看着他。
等到他把这个放在自己眼前不停地摇晃时，食蜂操祈才明白了……偶尔电视里也会用心理医生拿着钟表牵着链子晃来晃去，可你，栓个打火机也未必太不把催眠术放在眼里了吧！
可是食蜂操祈只能暗地吐槽罢了，打又打不过这个人，鬼知道怎么力气会那么大，而且居然一点对女性的尊重都没有，肯定是没有女朋友的单身狗。
半会后，扑克脸还在慌着明亮亮的打火机，配合着他的食蜂操祈装出一副我已经方了而且已经被催眠的表情。
“成功了吗？”扑克脸学术性的点头，他收起打火机，站起来围着食蜂操祈看了一圈，觉得应该可以了，于是说，“后退几步。”
食蜂操祈板着脸自己后退了两三步。
扑克脸的嘴角居然扯起了细小的弧度，原来这人脸也是有表情的，沉默了一会，他用着低沉且石头般坚硬的声音，缓缓淡然的说。
“把内.裤脱下吧。”
食蜂操祈大脑一片空白。
你到底是对我的胖次有多么深的执念啊！！！本来以为是个虽然可怕但是还算有廉耻的！！！一旦觉得我被催眠就想做出这种事情啊！！！
“不行么？”扑克脸迟疑的说，“可是，书本上说道，用刺激羞耻心的行为来的话，才是真正的有意义，人才会袒露潜意识的东西。”
不要管那个了！到底是谁写的这个书！居然还卖出去了啊！食蜂操祈心中咆哮。
“那只好解除了，我看看安全退出催眠的方法。”好在这个扑克脸看起来还有些良心没被狗吃，他又开始翻阅图书。
食蜂操祈暗自松了一口气。
“惊动是最危险的手段，用刺激让她自觉产生防护意识退出催眠么……”扑克脸学术性的点头，“从上一次看来，她对自己裙摆很在意也很防护，就脱.下她的内裤来解除吧。”
食蜂操祈心都凉了，这个人真的是蠢货吗！
看着一脸淡定好像只是在为一只鸡拔毛的那样，食蜂操祈终于忍不住了，尖叫着把随身带着的小包扔他不变的脸上。
噗嗤，包被稳稳的抓住，扑克脸表情淡定。
“还没碰到就解除了么，果然是对自己的下半身很在乎啊。”
“只要是女孩子都会啊！！禽兽！！变态！！”食蜂操祈张牙舞爪毫无优雅的扑了上去要一决生死。
几秒钟后，被放翻的常盘台大小姐无神的望着天空。
“我的人生……毁了，已经，嫁不出去了。”
在一旁看着书的扑克脸却说。
“嫁不出去的言论容易在三四十岁的剩女圈子里流传，你还小，应该考虑的是恋爱，而不是婚姻。”
食蜂操祈捂脸，不想再跟这个人多说话。
“催眠术没有用。”扑克脸沉吟一会后念叨着划去了计划里的方案。
“你想用催眠术做什么？去对更多女孩的下半身动手吗！”
“那是单纯的猥.亵行为，我不会那么做。”扑克脸合上书本，“我想要催眠自己。”
食蜂操祈震惊了，她颤抖的指着扑克脸。
“你，你竟然想，自己催眠自己对自己的下半身动手？！”
“不，你的意思应该是指健康男性在某个阶段进行的自.慰，但我不是。”扑克脸否定了食蜂操祈，但是如此露骨的说出来还是让少女捂住了眼，“我是想……找到自己潜意识里某种记忆。”
扑克脸的话变了，从头到尾他都是淡漠平稳的声音，脸上的表情几乎固定，但是这一句话，却有着显然的迷惑和淡淡的悲伤。
………………………………
这个夏天，名为食蜂操祈的少女，已经忘了最初她对这个世界和人生的无聊甚至想自我重置的事情了，她致力于找到针对三无的绝佳反击手段而忙碌，自己擅长的精神能力对那个三无简直没有任何用处。
而自己除开能力外，体力差的一塌糊涂，最惨的就是那个三无的身体素质能吊打她，食蜂操祈感觉自己站在他面前，就默默的已经被驯服了。
可……可恶啊！少女握紧拳头，怎么会容忍下这种事情！
无视了少女的纯情，挥打了她的屁股，还进行了过分的骚扰……就连自己想放松心情去海边游泳，都能遇见他，虽然在海边穿泳装很正常，但是被他看到了，就为什么总觉得是内衣内裤被看到了而不是泳装啊！
更过分的是扑克脸只是淡淡的评价一句，“发育过剩了，对身体不好。”
啊啊啊啊！少女已经要崩溃了！这个人是哪里来的煞星！专克她的嘛！
于是又一次的偶遇时，食蜂操祈果断的举白旗投降了，她暂时还找不到针对三无的方法。
“你很不高兴？”扑克脸说。
看到你我怎么会高兴啊！
“嗯……这时候一般而言，如果收到礼物会调整过来。”
我不需要你的礼物！你一定会骚扰我的！多半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吧！
扑克脸想了想，还是摸向了自己的包包，在食蜂操祈惊讶的眼光里，拿出了之前的那个打火机，银色的外壳闪着光。
“礼物应该是对自己而言也重要的东西，所以这个给你好了。”
食蜂操祈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踌躇的拿过火机，翻看着它。
扑克脸又想了想。
“如果有寓意的话，礼物会更有价值吧，嗯……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冷不丁的，他淡淡的说。
食蜂操祈可爱的歪头，问什么意思。
“我也不清楚……但这句话是说着希望。”扑克脸微微凑近，帮食蜂操祈打开盖子，点燃火光，融融的光照在他那一成不变的脸庞上。
距离这么近，食蜂操祈红着脸想退后，但看到那静谧的脸颊，又不想了。
“火就是来照亮黑暗的，希望它可以驱散你的阴霾。”扑克脸说。
但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食蜂操祈想到的却是，眼前这个人心中的黑暗。
那种黑暗……谁又来，为他驱走呢？
………………………………
沉闷的引擎声响起，这个小巷子里，金发的美少女慌张的逃着，食蜂操祈咬牙想要利用复杂的地形甩掉那些追杀她的人群，但是在浑身挂在滚轮和小引擎马达的组织前，这种巷子反而成为了最有利的围杀地形。
真是莫名其妙啊！为什么就突然动手。
体力意外差到流泪的食蜂操祈已经感觉要跑不动了，她紧贴着阴暗巷子里的墙壁，身子缓缓滑下，那些滚动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了，食蜂操祈等待着，等到单个的目标来的时候就用能力先控制或者将他的意识彻底抹杀！
右手是遥控器，左手紧紧的抓住那个打火机，她平稳着心跳，尽量不要让自己的紧张干扰算式的进行。
头戴头盔，身穿着小型铁板算是护具，其余身体上都挂载了滚轮和引擎，简直是自己把自己当成了车子一样，但那铁板根本经不起失控后的撞击，一定会丧命的吧。
但这和食蜂操祈无关，她直接果断使用了能力，但……没有预想中那个人一头栽倒墙壁上。
怎么会？食蜂操祈惊讶，她的能力至今只对那个扑克脸失效过，这时，她看向了那个人的头盔，难道是知道了自己的能力后，特地做的，有电磁效果干扰的头盔吗？
食蜂操祈没有了反抗的心思了。
她能力无效后只是一个比寻常女孩还要柔弱的人，恐怕就连一个十岁的男孩子都能在体力上嘲笑她吧？她不甘心的闭上眼，明明应该对这个人生感到无聊的，但是……她紧紧攥着掌心的打火机。
可以的话，想真正了解那个人啊。
遥控器已经松开了。
引擎的轰鸣声仿佛就在耳边，她会被直接撞出去，内脏碎裂死掉吧？
但那轰鸣声忽的又远了，她不解的睁开眼，面前是鬼一样出现的人影的背部，那个人就像撕开虚空一样挡在她的面前，那个挂载着武装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飞了出去，狠狠的砸进了远处的垃圾堆，然后轰的一声炸开。
火光四射，那身武装同样也是极易爆炸的，而那种简陋的装甲根本不足保护他，多半重伤甚至死了吧，但食蜂操祈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只是怔怔的望着眼前人的背影。
“无故攻击他人，是犯罪行为。”扑克脸摇头说。
你不是把他杀了吗……食蜂操祈吞了吞口水。
“没事吧？”扑克脸低身对他说。
食蜂操祈摇摇头，她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突然就出来的。
多半是看到了她的疑惑，扑克脸指了指天上。
“我之前看到有很多人追着你，但我离得太远，我只好在楼顶之间跳跃接近，然后跳下来而已。”
食蜂操祈张嘴瞪着他。
才而已？！这还是个人吗！
但是……比起这超出常理的事情，她却更相信，是她最后时握住的打火机，叫来了这个人。
驱散我阴霾的，火焰啊。
扑克脸突然把食蜂操祈整个人用公主抱的姓氏抱起。
“喂！你干什么……”十三岁的女孩的矜持让她反抗，但是也不过是轻微的锤着那个人的胸口而已。
“人太多，最佳策略是逃离。”扑克脸说完，就跳起来。
是跳起来，但是食蜂操祈觉得，是飞起来……女孩惊叫着看着拔升的高度，她死死的抓住扑克脸的衣服，生怕自己摔了下去，扑克脸的这一跳，直接带着她跳到了这处巷子左的楼顶，按照她的大概估算，这一下起码有二十米多高……
扑克脸面无表情，就像自己只是做了个热身运动，他继续奔跑，朝着其他大楼的楼顶跃去，食蜂操祈觉得自己是在坐车又像在坐飞机，她这种体能，还从来没感受过狂奔时，两旁风景飞速后退的感觉……
但是扑克脸皱了皱眉，最后稳稳的落在一处楼顶，又在食蜂操祈大叫着的声音中跳下楼……三十多米的速降，扑克脸落地时只是双腿微微弯曲，就稳住了，但怀里的国中生已经脸色发白，她轻微颤抖着，心想着刚才不如死了好……
“包围圈很大，而且他们不肯放弃，逃跑没用。”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所说的，一大堆不绝于耳的引擎声此起彼伏，一个个带着头盔，挂载着那身将人类变成危险动能武器的人都显露了出来，前，后，左，右，上方还有飞过的，他只是停留了一会，就转眼间陷入了包围。
“把她交出来吧，无关的人。”貌似首领的人，出来交涉。
扑克脸摇头拒绝。
“无故伤人，是犯法行为。”
“无故伤人？”首领一笑，“那你找到她是谁么？她是拥有心理掌控这种能力的危险人物，换成古代那就是要被绑在柱子上烧死的魔女。”
“我，和在此的人们，都是因她能力而败亡的失败者，这是复仇。”
“我从来没有做什么！也没有真正想要杀过人！”食蜂操祈大力反驳，她确实做了很多事情，但是却没有真正的丧心病狂。
“你应该也有了觉悟，比如这个能力带来的坏影响和结局，诚然，你自制且没有恶意，我们也不是只会挥洒暴力的没有理智的人，本该不将把源头归结于你。”首领说。
“那又为什么……”
“但你如果就是一个无意间都会给被人带来毁灭的魔女呢！”首领大声打断食蜂操祈。
“什么意思？”
“AIM立场，能力者都有的东西，这些都是能力者们无意识就会发出的，电气能力者会让四周金属制品小小的轻颤，空间能力者不被同样空间能力者移动……你应该知道。”
扑克脸点头，这是事实。
“好了，那你怀中的女孩，她的能力是什么？而她带来的AIM立场是什么？！”
食蜂操祈浑身冰凉，她有了对自己使用能力带来的恶果承担的觉悟，但是……如果她是无意识的，就对别人造成了伤害呢？女孩蜷缩，她从未这样感到过无力。
“比如说现在保护你的这个男孩，他又怎么能肯定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才保护你的？”
“不是的！我没有！”食蜂操祈苍白的辩解着，她的话没有了决定的说服力，而且说到底，因为AIM立场的话，恐怕也会无意识的将别人改变为想要自己不受伤的思想吧？
难道……都是我？食蜂操祈看向那淡漠的人，没有什么神兵天降的巧合，没有什么小说中才有的英雄救美，也没有真正的心意，只是自己的能力带来的……虚伪？
“你明白了吧？那样的话，就放手。”首领对着扑克脸说。
食蜂操祈抓紧他的衣角。
“AIM立场的影响只是轻微的。”扑克脸淡淡的说，“超能力者的心理掌控级别，顶多也就是影响到别人对她的印象的好坏，而且还是可以自主改变，并不是强制。”
“而且据我观察，她本人用这幅外貌就足以收获别人的追求和关怀了吧？那甚至比AIM立场效果还拔群，这是我这几天正在进行的颜值决定人生的调查小成果。”
食蜂操祈惊讶的抬头。
首领那边微微的沉默后是嗤笑声。
“原来只是一个脑袋里只有美女的蠢货。”
扑克脸摇摇头。
“我只是阐述一种现象，对我来说，她丑也好，美也好，不过是骨架上的神经肌肉的排列的不同罢了。”
太失礼了吧！食蜂操祈狠狠的抓着衣角。
“我要保护她的原因的话，是因为……现在打火机的火是驱散不了她的阴霾的。”
食蜂操祈愣住了，心底有暖意流过。
“那就动手吧，我们有两百人，你怎么防御？”首领开始招呼着人手。
“两百人，用不着防御。”扑克脸用学术的口气解释，然后轻轻把食蜂操祈拦在身后，说是这么说，他还是不想波及到她。
“那试试看啊！！”首领的声音被轰鸣的引擎声淹没，数不清的人影呼啸着朝他轰来。
扑克脸踏前，双手微微捏起成拳头。
等他再度抬起脸的时候，已经变了，不再是那张不起眼也没有表情的脸，相反……眼神中透露着某种危险的东西，恶鬼在无人祭祀时，也默默无声，但一旦闻到血的味道，那恐惧的嚎叫就会升腾。
有的人将这种无意间的习惯称为职业病。
这个人，杀人时的冷漠和扫过的视线都无比娴熟，杀人的，职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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