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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黑夜梦魇


  我回到营地,看了看其他人,大军早就已经鼾声如雷了,其他的战士也都陆续睡着了,只有许中强一个人背靠着大树看着书。

  “这么晚了,还在学习啊”我走上前去,和许中强打了个招呼。

  许中强见我走到跟前,合上了看了一半的书,扶了扶眼镜笑着说:“我就是睡不着,连长同志你不也没睡么?”

  我走到他身边盘腿坐下,掏出烟来,先递给了许中强一根,他不要,说不抽烟。于是我将烟收了回来,在旁边火堆上点燃叼在了自己的嘴上,我猛吸了一口烟对他说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许中强有些好奇的问:“连长同志还有什么问题问我?”

  我问道:“你和你弟弟是怎么被派到这次任务的?”虽然我们已经相处了快一个月了,但我从来没有问过许中强这个问题,因为我一直不明白,像许氏兄弟这样的人,应该是在部队干文职工作的,就算是下部队,也顶多是当政委或者指导员一类的,很难把这两人和炸药爆破专家联想到一起。

  只见许中强面色平缓的说:“其实当初是我们主动申请这次任务的。”

  “什么?主动申请的,脑子有病啊!”我这句话是脱口而出,但是说完我就觉得不妥,我有些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平常和大军他们开玩笑拌嘴习惯了,你别介意啊。”

  许中强倒是表现的很大度:“没关系,我能理解,这其实也是革命战友之间良好关系的表现啊。其实我也能明白你的不解,你心里肯定在想,像我们这种看起来弱不经风的人,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总部,干一些抄抄写写的工作,其实这种看法不止是你一个人有,我和我弟弟参加八路军已经有两年多了,在总部一直是默默无闻,不被人看中,空有知识,可毫无用武之地。自从得知了这次任务,我就和我弟弟商量好了,一定要向所有人证明,我们也是可以为抗战贡献出自己的价值的,我要让他们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是错误的。”

  我听出来了,刚刚他说的一番话的的确确是他的肺腑之言。看的出来,姓许的这俩兄弟和这个年代的很多年轻人都一样,身体里是充满了一腔热血的。我看着许中强不由的心中对他的看法又改变了一分。其实我和大军又何尝不是呢。当初的我们就是不愿意一直默默无闻的在服装厂当个乖孩子,才会想着去云南做生意,但是天不如人意啊。想想现在也挺好的,至少我们不再不被人重视了,而且我也当让了八路军的连长。虽然级别不高,但好歹也是个干部啊,手底下也有百十来号人听从我的调遣,这可是我以前做梦都没做到过的。

  说着话我手中的烟就抽玩了,我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我看到许中强放在地上的书,只见书名是《静静的顿河》

  我假装不知道的问:“看什么书呢?”

  许中强拿起地上的书笑着说:“这是苏联作家米哈依尔·亚历山大维奇·肖洛霍夫写的《静静的顿河》”

  “我去,这写书这人名字可真够长的啊,这书是说啥的啊?”我指着许中强手中的书说道。

  许中强拿起书简单的和我说着这本书中所写的故事。

  《静静的顿河》展示了1912到1922年间,俄国社会的独特群体——顿河地区哥萨克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以及国内战争中的苦难历程。主人公葛利高里,是生长在顿河岸边的哥萨克,他动摇于妻子娜塔莉亚与情人阿克西妮亚之间,徘徊于革命与反革命之间,他既是英雄,又是受难者,他有着哥萨克的一切美好品质——勇敢、正直、不畏强暴,而同时,葛利高里身上又带有哥萨克的种种偏见和局限,在历史急变的关头,他徘徊于生活的十字路口。作者用悲剧手段,塑造了一个个性鲜明的男子汉形象,

  《静静的顿河》展现的是哥萨克人如何通过战争、痛苦和流血,走向社会主义。《静静的顿河》是一部描写具有重大历史意义时代的人民生活史诗,在不到五年内,葛利高里一会儿投入红军,一会儿倒向白军,双手沾满了两方面的鲜血,他的矛盾和痛苦显然与他所属的特定的群体无法切割。而这本书以艺术家的力量和正直,表现了俄国人民生活中的具有历史意义的面貌。”

  我听着许中强的简单描述,我真正的目的就达到了,刚刚还毫无睡意的我,此刻已经是哈欠连天了,我上学的时候就有这个毛病,老师只要一说上课,我就像是被人催眠一样,脑子就变得昏昏沉沉的。我和许中强打了声招呼,就走到大军那边的地上,躺下就睡了。

  许中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合上了书,也就地躺下睡觉了。

  我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我仿佛又回到了服装厂,我坐在车间里,干的是热火朝天的,我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人,所有的人都是一言不发的干着活。

  突然有一个人走到了我的身前,我转过头去看向他,不过只看到了这个人的背影,他一言不发的背对着我,我对他喊了一声,可他就像是没听见一样,还是一言不发的背对着我,我又喊了几声,可面前这个人就像是耳朵聋了一般,毫无反应。我有些急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又大喊了一声,这一声大喊,仿佛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周围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看向我,他们的脸上都没有表情,一副漠然的样子。我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四周,就在这时,我面前的那个背对着我的人,突然缓缓的转过头来,他的身子也一点一点的转了过来,而当那个人完全转过身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脸,顿时,我脸上的表情僵住了,身上的汗毛唰的一下就竖了起来。面上这个人的脸上竟然没有五官,整个脸空空荡荡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人,脸上还没来得及画上五官。

  我一下子愣住了,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就在一刹那,突然有个人抓住了我的手,我猛的一个机灵,转过头去看,只见大军一脸恐慌的对我说:“你发什么呆呢,飞机就要坠毁了,咱们就要死了。”

  我看了看周围,四周的环境突然变了,我现在正坐在飞机机舱的座位上,身上系着安全带,旁边的大军正在焦急的看着我。

  突然,我感觉整个飞机机身猛的一震,离我们不远处的机舱猛的撕开了一道裂痕。瞬间,巨大的吸力像是有很多人在拉扯着所有人的身体,我的身体也被这股吸力从座位上吸的往前倾,还好有安全带,要不然非得被吸到机舱外不可。

  可就在这时大军的安全带不知怎么的突然断了,大军的身体就像是纸片一样腾空而起,还好我们事先手拉着手,此时我的另一只手也伸了出去,死死的抓住大军的手,但是机舱裂口的那股吸力太大了,刚开始我还能勉强支撑,但是时间一长,我就有点力不从心了,渐渐的我的手就变得酸痛难忍,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的痛苦。但是我仍然死死的抓住大军,我知道只要我一松手,大军就会像树叶一样被风刮走。

  大军看到我的样子,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他实在不忍看到我如此艰难痛苦,于是他大声的对我说:“老张!你快放手,不要管我了,反正都是一死,就让我随风而去吧,”

  我全身的力气和主意力都用在了双手之上,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但是我用坚定不移的眼神告诉大军,我死也不会放手的,要死就一起死。

  大军见我已经坚持不住了,他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神中透露着感动和决别。

  我被他这么一看心想,不好!但还没来的急让我多想,大军的手上一松力,我的双手瞬间就支撑不住了,大军的身体一下子就被吸出了机舱。我眼睁睁的看着大军被吸出了机舱,顿时感到天昏地暗,此刻我也顾不得许多了,急忙解开系在我腰上的安全带,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我的身体就变得轻飘飘的,一瞬间,我就感觉整个身子像是变成了一片羽毛从座位上飘了起来,也一下子被吸了出去。

  我凌空冲出了机舱的破洞,四周还是一片漆黑,我看不见大军身影,不知道他飘到了哪里,我转头去看飞机,就这么一会功夫,巨大而又残破的机体,已经渐渐的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

  我的身体自由落体的般的往下坠着,我看不见我在哪,也不知道现在我所处的高度,我像是落如了黑暗的深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在陆地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我的心里是万念俱灰,我想哭,但是我没有眼泪,我想笑,可是却张不开嘴。我知道我已经绝望到了谷底。

  我真的要死了么?就这么结束了么?我张磊一生平平淡淡,勤勤恳恳,从不偷奸耍滑,与人结仇。一向生活的谨小慎微,从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从来是只做好事,不做坏事。在家孝顺父母,在外尊敬长辈。坐公交主动给老人让座,从不破坏公共安全秩序。没有想到我这样一个社会上的十佳青年,公司里的优秀员工,村子里十里八乡的好后生,今天就这样完了。我心里想着,一时间是五味杂陈,我把能想到的好话都在心里默念了一边。我不甘心,我恨,我苦,我累,这一切的纠结交织在我的心头。

  罢了!罢了!我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挣扎,尽量放松了身体,随风飘流,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可能是要死了,生平的一切像过电影一般在我脑中闪现。爸爸妈妈,奶奶,姐姐,永别了!爷爷你的孙子要和你团聚了,想到这里我突然感到一片释然,就让这一切快点结束吧。

  就在我心里胡思乱想着,突然我感觉眼前一亮,我心里一紧,终于来了,看来天国的大门已经为我打开了,我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一道耀眼的白光照向了我。

  来吧!来吧!我嘴里轻轻的念叨着,快点带我走吧,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上天能给我一个公平的对待,能让我的灵魂有一个好的归宿。

  我的身体一点一点的靠近那道白光,就在我距离已经非常近的时候,猛的看见那道白光后面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在死死的注视着我。

  我猛的一下就睁开了双眼,只见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人脸,那人的眼睛和我四目相对,我没有心理准备,吓得我是翻身坐了起来。

  我看着周围有点熟悉的环境,突然想到这是我们在森林里的营地,大军和其他几个战士正躺在不远处的地上呼呼大睡,营地中心的火堆还未熄灭,橘红色火苗正在微微的抖动,周围的丛林是一片寂静。那块巨大的石碑还悄悄的矗立在不远处,我长舒了一口气,这时我才发现我满头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包括我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许中强走到我的身边轻声的对我说:“张连长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听到许中强的话,心里莫不做声,刚刚就是他的眼睛看着我,他娘的差点把我吓死。

  我拿过水壶猛灌了几口,过了一会我才缓缓回答道:“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累了,做了个梦。歇一会就好了。对了!我睡了多久,是不是该轮到我换班了?”

  许中强笑着说:“你只睡了一个多小时,离你换班还早着。”

  我心里有点纳闷:“就睡了一个小时,就做了这么长的一个噩梦,这要是再睡几个小时,都能拍电视剧了。”

  我说:“许同志你怎么到现在还没睡,还是我刚刚做梦把你吵醒了。”

  许中强摆摆手说:“没有,我压根就没睡,刚刚你去睡觉了,我也准备睡了,可就是睡不着,然后我就听见你在说话,我还以为你也没睡,想和我说什么,但是我问你你也不回答,就是一个劲的说,我就起身走到你旁边想听听你说些什么,但是你说的话,乱七八糟的我也没听懂,到了后来,你又开始手舞足蹈的,而且口水流个不停,都流到脖子上了,我一看你就是做什么噩梦了,于是我就把你叫醒了。”

  我听了许中强的话,这才感觉,脖子上黏糊糊,我刚开始还以为是汗,没想到是口水,顿时脸一红,心想:“这回丢人可丢到家了,这要是传出去,我老张的一世英名可算是扔茅坑里了。”

  许中强好像看出我心里的想法若无其事的对我说:“连长同志,刚刚当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就一直在睡觉,现在是尿给憋醒的,你放心,你在同志们心中的光荣形象是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的。”

  我尴尬的朝许中强笑了笑,不再说什么。经过刚刚的那场梦,此刻已是睡意全无。我走到火堆旁,往快要熄灭的火堆里又加了点树枝。然后掏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我点燃香烟放在嘴里,猛吸了一口。

  可就刚吸了一口,还没将烟吐出,就听见不远处,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划破了宁静了空气,紧接着就听见一声惊叫,那叫声在如此寂静的黑夜里,听上去格外的凄厉和惊悚。

  我刚想大声叫醒大军他们,可忘了嘴里还有烟,一下没注意被喉咙里的烟给呛的直咳嗽。此时大军他们也都醒了,大军在原地翻身而起,于此同时,两只手枪已经握在手中,只听大军大喊着:“发生什么事?谁在鬼叫?”

  此时我也咳嗽完了,我一把将手中的烟扔在火堆了,右手也已经将德国造抄在手里,我大声的说道:“有情况!在石碑那边,是小六子的声音。”说完我一马当先的向石碑那边冲去,大军和其他人也紧跟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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