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何去何从?

　　那枪声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张京飞甚至没有呻吟一声，就倒地。朱莉大着胆子摸张京飞的颈部，他死去了。

　　其时，整个人群仅76人，其中45岁以下女性25人，婴儿19人。

　　张红苗被推举为他们的首领。张红苗没有推辞，先是把警卫的15支枪支、2000多发子弹回收了，撤销了保卫组，原来负责监工、保卫的人，全部加入生产组。

　　当然，地球是的人应该不止这些，曹大东他们还在发射场苦苦挣扎。路易斯他们带走的16人呢？他们经过漫长的航行，终于到达了北冰洋。尽管他们对气候有准备，但是，如此寒冷的天气让他们感叹。连续几年的没有阳光，如果出水，他们看到的是恶劣的天气、大量的风雪、严寒的气候、一片的萧条。路易斯给大家打气，说我们还没到绝境，如印尼爪哇谷洞、堪察加半岛死亡谷、巴西库巴唐、美国死亡谷、意大利死亡谷、中国四川黑竹沟、中国藏北无人区、俄罗斯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中国四川瓦屋山迷魂凼、中国罗布泊，才是绝地。由于冰封，他们甚至没能进入陆地，就在海内就冰封了。不过，也许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由于极地特殊的气候，他们没有遇到毒烟。

　　长时间的黑会大家变得嗜睡、沮丧、提不起精神。他们终于要离开海洋了，尽管他们在潜水艇里觉得温暖，但都没有大地可靠，他们用篷布做成雪橇，经过多日死里逃生的跋涉，他们来到这个星球最北端格陵兰岛的西北角，极地因纽特人的帐篷里，那里据说原来有400人。衣衫褴褛的他们的到来让居民们大吃一惊，几年来，天寒地冻到极点，往年最低只是零下70℃，这些年却有零下91℃。由于冰封，他们不得不到更远的地方捕鲸，却因为海洋污染，没有收成，就是以往成群结队的海鸟也没有踪影，食物短缺越发严重。由于冰封，他们出不去，外面进不来，已经几年没有看到镇子外的人了。食物和药物奇缺，他们当中，已有上百人病亡。

　　镇长其实是知道这场灾难的，不过他们对核污染讳莫如深。1968年，美国空军一架B–52飞机在附近海域坠毁，机上携带四枚氢弹，造成的放射性污染风险让他们心有余悸。黑夜漫长而阴郁，抬头是铅色的乌云，低头是湿漉漉的灰色石头地面，放眼望去，没有一个人影。天空中随时飘下雨夹雪，随着来自海上的风漫卷着，钻入衣服间的空隙。长期缺乏日照让北欧地区患忧郁症的比例远远高于其他地区，队员们想自杀的也因此增多，镇长烦恼不已。

　　日本有一部著名的电影《哥斯拉》，讲的就是海洋生物受到核试验辐射影响，产生了DNA变异，最终产生了巨大怪物哥斯拉的故事。如今，那么多的放射物质的污水流入海洋，也许不会因为辐射产生哥斯拉那样的怪物，但却会对海洋造成严重的污染。人类将是食物链终端的受害者。镇长认为，从长期来看，核污水将危害海洋生物的食物链，最快遭受损伤的是水母、海葵、海蠕虫等软体动物和浮游动植物，接下来是鱼类，整个食物链环环相扣，而人类则在食物链的最高端。如不加以有效控制，最终受到危害的是人类。放射性沉降物还可以通过食物链进入人体，在体内达到一定剂量时就会产生有害作用，人会出现头晕、头疼、食欲不振等症状，发展下去还会出现白细胞和血小板减少等现象。如果超剂量的放射性物质长期作用于人体，就能使人患上肿瘤、白血病及遗传障碍。

　　不但他们，由于连续暴雪，道路中断，一些寻找食物的企鹅、鸟类必须摇晃着身子跋涉几百里到最近的海岸捕鱼。这种艰辛的旅途对他们的生存造成了毁灭性的影响。哦，不是，它们已经成为人类的食物，此时连人的生存都岌岌可危，又那里顾得上动物呢。

　　跟镇长聊天后，路易斯认为，他们必须重返海洋，那里生活着生物，它们不是通过一般的光合作用从太阳摄取能量，而是通过化合作用从海洋矿物质中获得能量的。而“人工腮”是他们最有力的装备。何况，这里是如此的寒冷，比海底差得多了。

　　大约灾难过后的第六年，张红苗作首领后第二年，突然她觉得很困倦。虽然大部分人愿意接受张红苗的领导，但她就是不踏实，终于，她对朱莉说，他们想离开了。其实，让张红苗担心的是人类的繁衍，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人类一定要近亲繁殖，不可避免地灭绝。

　　一切源于她跟刘远的一次闲聊，当时，刘远不经意说：“我们的儿子以后娶谁？我们的女儿以后嫁谁？孙子孙女呢？”

　　张红苗突然无言以对。

　　确实，对于长期保持一胎十月只生一个好的高等生物来说，近亲结婚会使一些不那么明显的缺陷，扩散和固化到整个种族，大家都一直认为近亲结婚将生出畸形婴儿，这些孩子患有多种疾病，比如心脏病，弱智，失聪，甚至失明等。每个人都携带有5-6个不同的隐性致病基因。在近亲繁殖的情况下，往往要比非近亲结婚者高几倍、几十倍，甚至上百倍。大部分人认为的“近亲结婚，生下的后代是白痴”，基本上是从这里来的。然而，有人说，近亲繁殖或许是健康的，于是，对于一些贵族来说，他们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洁”，近亲繁殖非常普遍。

　　张红苗与朱莉商量，决定让朱莉代为领导实验室，她则带着几个人去寻找“幸存的人”，至于“幸存的人”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不过，他们估计，这四个地方或许有“幸存的人”：

　　一是高海拔地区。由于海啸、巨大洪水的袭击，只有高海拔的地方有可能有人存在；

　　二是森林地区。那里食物相对充足，森林也可以抵挡严寒和毒气，核污染相对较少，也许有人存在；

　　三是极地地区。那里虽然寒冷，可是食物充足，地球的自转或许无法散布毒气，核污染相对较少，可能有人存在；

　　四是一些洞穴、沼泽、湖泊，那里也有食物，能抵挡毒气，核污染相对较少，或许有人存在。

　　当然，有人提到了法国南部的布加拉什，那里只有2条窄街，176位居民，少得可怜的农业，以及遍地的野生兰花，却是“世界末日后唯一幸存地”，成了法国最有名的村子。布加拉什村里的布加拉什山，高1320米，山顶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当然，在如此巨大的灾难面前，它也是难逃一劫。

　　有人说当末日来临，最终幸存的生物是微生命，在一些海拔较高、热量略低的岩洞或是地下深层中，出现了盐浓度极高、含有热水的水池。而生活在这些水池中的微生物将继续统治地球约10亿年的时间，之后，它们也会消亡。很有道理。

　　她们决定离开。

　　曼娜被确定为实验室的新领导人。

　　出发的日子到了。张红苗、刘远、朱佩湘、任涛和他们6个孩子的3个，实验室的3个孩子，一共10人，踏上了前途未卜的旅途。

　　太阳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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