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星罗棋布轻桡列 寒松独立显从容
“太手软……一切都太迟了。”毕澈略显懊恼,沮丧道,“祸患不除,国无宁日。”
“弥舒是乃大哥至交,留其一条生路。且弥秀夫人已出面向毕老丞相求情,一概谋反人员除了弥舒,都已伏法归案。”宋惠道。
“见过能自省者,几乎没有。况且弥舒现手握我父亲的免死铁券。只能养虎为患。白眼狼总归让人睡不安寝。”毕澈恨不能斩草除根道。
“木已成舟,眼下就如此收场便是。至于铁券效用,只在当权者一句话罢了。”宋惠轻描淡写道。
弥氏一族想卷土重来,恢复往昔辉煌,可惜只是痴人做梦,一场闹剧最终在毕澈的清剿之下结束。
弥家如今只留下弥舒一脉。弥舒的爹是极为牛掰之人物,当年帐下英雄无数,可再牛掰的爹,子孙不强,那牛掰也只能是往过的硝烟,风吹散去。
各路暗涌势力平息下来,那些拳来脚往最多就沉在水底,已起不了大的浪花。
待到毕洹自百钺归来,先向父亲毕赫陈述事情经过,再到顺帝阮彦川那边过了个场。
强者身边,总少不得狗腿似的几个跟从,如蜜蜂蝴蝶般围绕着花一样的毕洹。
“丞相英明神武,千里之外就能掌控高昌局势,简直就是神仙再世。”此人眉飞色舞之间,点头哈腰之态,姓叶名佐。
“丞相十岁就已开始由老丞相□□听政,虎父无犬子嘛。”此人顺势拍须溜马,姓施名佑。
“宋惠呢?”毕洹询问着。
“自从平定弥氏叛乱后,宋先生就匆匆告辞,可能返乡过起逍遥日子去了。”施佑笑眯眯着回复。
罢了,从崔彬那得到的奇书《出海志》只能下次见面再赠了。
这次满载而归,收获颇丰。最重要是与百钺结下盟约,又偶然结识下崔彬这奇人,寻到了毕浩,且把西沧承钧泰的臂膀人物百里库留在了百钺。今后将是高昌大展拳脚的日子。
满怀着壮志,雄赳赳着来到父亲的古菱府邸求见母亲大人。
一群侍女的簇拥下,岚夫人与欣玥一前一后的出现。
“母亲大人,身体可好?”毕洹道。
“欣玥把我照顾的很好,比我自家的女儿还贴心。”岚夫人极为慈爱道。
“有劳公主。”毕洹恭敬着对着欣玥谢礼,之后献宝般地跟着自己的母亲道,“这次百钺之行,我为母亲及公主都带了礼物,希望能合你们心意。这串碧玺是百钺商人远航得来,特来赠予母亲大人。这玳瑁手镯,是给公主您的。”
“给我的吗?”欣玥兴奋着。
“是的。”毕洹笑了笑。
“谢谢夫君。”
“公主客气。”
“你们夫妻俩怎么如此见外。洹儿这次百钺用了九个月,差点都可以生出一个娃娃来。把我都快急得,托老天的福,你没大碍。”母亲喜上眉梢的开心着,一手拉着一边,把毕洹的手放在欣玥的小手上,“赶紧的,你们俩可要开枝散叶了。如今欣玥公主早过了及笈,你快点把公主迎到丞相府邸去。”
欣玥的脸上一圈红晕蘸了开来。
“我跟莒夫人有约,你们继续,我先走了。”岚夫人特意留下了小夫妻独处。
静的连呼吸声都显得那么清晰可闻,僵硬着相互对望后,还是欣玥打破了局面。
“这个……夫君还有其他事情吗?”
“欣玥公主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便退下了。”
“我想,我想问你这次百钺,一切有无惊险?”
“谢公主关心,一切顺利。”
“那夫君刚回来,多注意休息。”
走出了母亲的院子,毕洹深深吐了一口气,准备打道回府。
“年轻的丞相这就准备回府了,不留下来家宴吗?”柔美的声音传了过来。
毕洹回头望去:“弥夫人有礼。”
“客气了。倒是今后,多有仰仗丞相之处,请多多包涵。”弥夫人笑盈盈着道。
“一定一定。”毕洹客套之余更显生疏。
“你家父亲让我来请你一起用膳。”
毕洹心下已略知一二,弥夫人的耳边风倒是强劲。
“父亲大人安康。”
“洹儿坐吧,不必拘束。”毕赫道,“我现在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等我百年后,希望弥家之人有个照拂。此次叛乱已平,弥家受到了该有的责罚,弥畅一家已被诛杀。至于弥舒,文采傲世,才华可用,发生这般事情后,定会吸取教训不会再犯糊涂。希望我那免死铁券还能生效下去。”
“父亲大可放心,我与弥舒曾是至交,他的才华我亦清楚。保其一家,我还是能做到的。”
“弥秀在此代弥舒谢过丞相大恩。”
“夫人严重了。请起。”
用膳完毕后,毕洹告退回了府上。
这顿下来,有些食不知味。父亲真的老了。以前不会如此心慈。或是对于弥秀真是掏心之爱。
弥秀到底有何好,魅惑得让父亲这般的退让与迁就。自己母亲那委曲求全,却换不来父亲的深情回赠。
至于弥舒,聪明人却如此仓促的举事,让人眼睛都掉出框之感。认识那么多年,真是出乎意料。其实父亲不说,毕洹还是会网开一面留生路予弥秀,以那么多年的至交之情不会决裂割席。只是毕洹想知道弥舒背叛所为何事。
过了几日,邀弥舒到丞相府射箭。
毕洹不断拉弓,瞄准,射靶心。
直至汗流满面,仆人们马上递上汗巾,才稍稍休息下来。
“弥舒觐见。”侍卫进来禀报。
“让他进来。”
“拜见丞相。”弥舒恭敬道。
“起来,与我一同射箭。”
接过弓箭,看了看,弥舒便放在脚下。
“怎么?”毕洹皱眉凝神道。
“弓箭不适合我。”
“那你适合什么?”
“丞相认为我更适合什么?”
毕洹放下手上弓箭,道:“弥舒,你我相识那么多年,我居然看不清你。”
“画狮画虎难画皮,人心本就难测。”
“留着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今天的选择。”
“生死由命,全由丞相定夺。”弥舒提出两人都不想触及却不得不面对的话题。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吗?”
“当年我父亲在朝堂上四面树敌、八方招灾的人缘,让后人接棒。如今只是不断被逼发酵后的结果。”想必说出口前,已煎熬了很久,当话语结束后,陷入了哀思。
“你今后如何打算?”
“希望做个富贵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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