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为爱成魔

　　一张冷峻的脸上，一双空洞的眼睛，那，也许早已不能称之为眼～

　　“宾大哥，怎么会这样……”芙儿哭着用颤抖的手试图去抚摸那双眼睛。曾经，那双眼无论自己身在何处，都会深情地望着自己：

　　宾府的初次相会，那是忘情失态的目光；

　　吸食宾翊的灵力，看到的是隐忍、是付出、是牺牲；

　　和心月狐在一起，看着自己被轻视被践踏，那双眼里流露出来的是痛惜是无奈……

　　可是，现在，多想从那双眼里再看到自己的影子啊！

　　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宾大哥！”芙儿忘情地扑到宾翊的怀里，任凭泪水打湿宾翊的衣衫......

　　“芙儿，没有吓到你吧？”嘶哑的声音里，芙儿听得出宾翊是在强装镇定。

　　“宾大哥”，芙儿含着泪，柔声地说“你是陪我下过地狱的人，你变成什么样子又有何关系呢？我只想这一生能够守在你的身边就足够......”

　　“不！”宾翊用力地推开芙儿，“我是青龙亢宿，你是青龙玄女，守护你是我的责任。我只是……咳咳……做到了……咳咳……咳咳……我该做的事情！”

　　“你竟然敢碰我的女人！”心月狐一把搂过芙儿，左手扬起给了宾翊一掌。宾翊虽不能视物，但听觉尚在，却硬生生地接下这掌，只见他被击得倒退几步，站立不稳跌坐在地。

　　“芙儿，你已经拥有了心月狐的爱护，我是时候离开了。”想着心月狐仅仅因为自己推开芙儿，都能如此关切，忽然觉得终于可以真正放下这颗心来，不觉会心一笑……

　　芙儿欲挣脱心月狐的怀抱，却被心月狐越搂越紧。

　　“一个瞎子，他到底能给你什么。”心月狐忽然有种心痛的感觉。

　　“芙儿”宾翊摇摇晃晃地摸索着站了起来，“咳咳……咳咳……心月狐说得对。芙儿……咳咳……我已经完成了守护玄女的职责，离开早已经是必然的事。”

　　“宾大哥，不，不是这样的！”芙儿死命地挣开了心月狐，奔到宾翊的怀里，“宾大哥，还记得你说过，一切都不晚，只要我愿意，我想回头么？”

　　宾翊一凛，又摇了摇头，“都过去了……”

　　“不！没有过去，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一直都知道！只怪我当初太傻！还记得你问我喜欢哪颗北斗星么？我说我喜欢玉衡星，喜欢这个浪漫的名字，当时是你笑着告诉我玉衡主音律。而你，宾大哥，你是魔音之宾，这一切难道不是注定的么！”

　　宾翊痛苦地摇着头，“芙儿，我一直只是把你当作是蓉儿的影子，是蓉儿的替代品！……咳咳……，我自始至终爱的都只是我的妻子——蓉儿！如果不是因为你太像蓉儿，我不可能陪着你去召唤青龙，更不可能会心甘情愿地去守护你！”

　　“不！”芙儿不管宾翊怎样否定，依然紧紧搂着宾翊，“宾大哥，就算你把我当蓉儿，又有什么关系？我宁愿做蓉儿的替代品，你守护过我，现在就让我代替蓉儿来爱你，求求你，别让我离开！”

　　“不！你不是蓉儿！”宾翊再次猛烈地推开芙儿，嘶哑的嗓音似困兽般吼叫。

　　“你怎么配当蓉儿呢？除了容貌，你哪个地方比得上蓉儿？……咳咳……咳咳……你……”

　　话音未落，掌风袭来……

　　“敢羞辱我的女人！”话音未落掌先落。心月狐一掌劈下，力道比适才又加了三分。宾翊应声后退，踉踉跄跄地退到墙角复又滑落在地“哗……”一口鲜血喷将出来……

　　“宾大哥！”芙儿哭着奔向宾翊，俯下身来用衣袖给宾翊擦拭唇角的血痕。忽然，芙儿的声音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心月狐……”一字一顿，“你，居然敢伤我的宾大哥！”芙儿霍然而起，转身面相心月狐。

　　“我要让你看看，我到底是谁！看你还怎么爱我！”说着，芙儿凝眉立目，浑身透着刺骨的寒意，心月狐忽然觉得头疼欲裂，往事碎片似的飞来……

　　“芙儿，不要！”宾翊大惊。宾翊知道，芙儿这是要强行冲破身上玄女的封印，借此唤醒心月狐的记忆。可是一旦冲破封印，就意味着芙儿必将再次走火入魔。情急之下，宾翊咬着牙强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摇晃着搂住芙儿。

　　“不要啊，芙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芙儿身上的玉笛竟然自动离身飞到半空，悠扬的笛音传来，只见芙儿渐渐恢复了平静，可是此时玉笛却没有像上次一样重新音消笛落，而是闪着金光裂成一块块碎片，身后的宾翊也渐渐松开了手，一口鲜血喷出，身子松软滴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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