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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这珍贵的“善良”


  而在跟上,小寿子讲起那刘家大小姐,肚子都要笑疼了,“姐姐你可不知道,我就用她那箱宝贝,把她治得服服帖帖……”

  米足一点儿也不觉得好笑,只白了一眼小寿子,“骚包!枉我还想尽办法去救你!”

  小寿子的笑容突然凝住,“米足这是……吃醋?”

  到了巴颜饭馆,门口招呼的伙计跟米足招了招手,米足笑吟吟地回应了他,“运足哥,我阿玛额娘可在饭馆儿?”

  “米足?这不年不节的,你怎么回了?”运足揽了揽米足,便对刚从楼上下来的大猫说道,“大猫哥,米足今儿个回了!”小寿子气恼得冲上前去,“谁!他俩谁!”

  运足和大猫将小寿子轻轻使劲儿就推到一边儿,“你小子打哪来的啊!”他俩一个抱臂,一个插腰,将小寿子逼到角落里,米足走上前来,“哥,你们别欺他,我在宫里受委屈,全是小寿子照应我呢,这次能出宫,也全靠了小寿子的关系。”

  运足瞥了一眼小寿子,“这猴把戏有这能耐?”

  “唉……!说谁猴把戏呐!”小寿子抡起袖子要干架的模样。

  米足忙上前拦住他,“哎呀!他是我哥!我亲堂哥!大猫哥是我亲表哥,咱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厨!”

  运足悄悄凑到米足跟前问道,“这小寿子是太监吧?”

  米足竟狠狠地瞪了运足一眼。“哥,你管呢!”运足和大猫见米足真发恼了,“得得,你俩坐这,咱给你俩做菜去。”

  ......

  吃过饭后,小寿子与米足谢过大猫与运足便离开了,路上正好又碰到了安德海。

  小寿子拉了安德海对他说:“安达,给朕办件事儿,不管以什么名义,买下这间饭馆,朕带出来的银箱寄存在刘氏那。”

  “是,皇上。”

  这日正好安德海出宫变卖家产,他首先派个家丁化妆成普通商人去刘氏手中取了皇上的银箱,然后来到巴颜饭馆问道运足,“东家在么,听说这饭馆东家有意转卖,本人有意盘下,不知东家可否出面详谈?”

  正巧巴颜得鲁从外头回来,“您是想盘下饭馆儿?”

  二人很顺利地谈妥交接事宜,巴颜饭馆也卖了个好价钱,这下米足总算心中大石头落地了。“小寿子!真不知如何感谢你了!”

  小寿子痞痞地逗米足指着自个儿脖根处的伤痕,“喏,给你哥掐了个红印子呢,现在还疼!”

  米足凑近一看,“这死运足!怎给你掐成这样,来,小寿子,我给你吹吹。”

  小寿子忙兴高采烈凑到近处,趁米足不留神,一口亲上米足脸蛋然后立马就跑开了。米足的脸顿时爬满红晕的羞涩,与她雪白青春的肌肤彼此衬着,似极了一只熟透的桃儿,“你个死寿子!!”

  米足捂了通红通红的脸蛋儿,撵着小寿子满街打,“你这坏东西!”

  二人追追打打又遇上办妥买饭馆儿事宜的安大总管,安德海拦住米足见她又羞又急地样子便问她,“追谁呐?”

  “当然是小寿子!”米足急得直跺脚,“他!他!他!哇哇哇……!!……!!”不知怎么开口的米足竟急得大哭了起来。

  小寿子在不远处听见米足的哭声寻了回来,“你别哭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再不逗你了就是嘛。”

  一路上米足瘪着嘴,抱着胳膊不理睬小寿子,安德海和载淳跟在米足后头,载淳老实多了,只是小声跟安德海抱怨,“朕不过亲了她一口,瞧那小气样儿!”

  安德海不禁“扑”地一声笑了起来,轻声回应到,“奴才还当是什么深仇大恨的,只是这打情骂俏儿的皇上可别放心上。”

  “唉!依你看,米足喜欢小寿子么?”

  “自然喜欢,还喜欢得厉害,只是年少,自己不知罢了。”

  载淳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甜蜜笑容,心中的兴奋和喜悦化作脸上两个讨人爱的梨涡,他忙凑到米足跟前,“好姐姐,好姐姐……”

  “讨厌!别挡着我的路!你都是刘家大小姐的夫君了,还不老实点!”

  “我与她怎么可能成为真正的夫妻?!你还为这个吃醋呐?”

  “你们都成亲洞房了……我……我还去坏你的好事儿……”米足说着说着,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安德海凑过来说了句公道话,“哎哟,米足,安安达都要叫你声好姐姐了!小寿子,小寿子那是金蝉脱壳之计呐,不假装答应顺从,真给捆入洞房了,安安达才是要哭死!”

  米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声问道,“您……小寿子怎么这么招人喜欢……?而且……成亲的话……洞房很重要么?”

  安德海无奈地苦笑道,“我怎么会知道……情深意切该最重要罢……”

  三人不到太阳落山便回到了紫禁城,安德海回了长春宫,小寿子跟着米足去了西长房,“姐姐,跑了一天肚子又饿了,菩萨心肠的姐姐给小寿子作吃的罢!”

  “不—作—!找你的刘大小姐给你作去呀!”

  “你能不能别气我了,若不是为了你,我能遭那罪?我除了满脑子想着怎么逃出来,压根没那什么成亲不成亲的想法!”

  米足侧歪着脑袋一脸认真地看着小寿子,“小寿子,你会成亲么?像……安大总管那样娶个才貌双全的姑娘?”

  “不会!绝对不会!”小寿子拍着胸脯保证道,他能娶的女人都必须是出身显赫的贵族或士大夫家的女儿,才貌双全算什么,这一层一层挑到上头来了,丑八怪他也得娶呐。

  小寿子心说着如今可不能让米足卷入那波诡云谲的后宫斗争中,她是他的爱,自由和希望。

  小寿子趁着米足没在意嘻嘻哈哈地拱进米足怀里,一片片玉兰花瓣,纯净且富有脂质的温润,就这样放肆抚过小寿子的脸颊,米足就那样呆呆地望着他的英俊面庞,又听他絮絮叨叨地念着,“姐姐,可要自己听小寿子弄到的最新情报~这本小字典可是我趁皇上不注意从三希堂里跟李太傅求的呢,听说文考八成字儿都是照这上头出的,小寿子当真只盼姐姐好盼姐姐一直陪着我……!”

  米足接过小寿子递来的小字典,无奈的对小寿子说,“不是姐姐不努力……我真的不知道从何处努力起呐……”

  谁知小寿子听到米足的理由又有几分发恼,他作为皇帝不能朝令夕改哪,本来颁这个令根本就是为了米足,可她竟是最不领情的那个人。

  米足还不知怎么惹了小寿子,小寿子一向像小牛皮糖似的粘着她,只因她不想学认字便轻看了他,米足的自尊心也在与小寿子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的对视下经受了一槌重重的敲击。

  米足定定地了望着这完全琢磨不透的小寿子,而两人眼神里俨然是两个世界的分别,一个是表面居高临下实则无奈不已的尴尬,另一个是对这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嗔怪,“小寿子,你明日不用带文房四宝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米足“砰”地一声关上北五院门,将小寿子挡在了门外。

  门里门外二人各有心事,门外的载淳心中恼极,什么叫“恨铁不成钢”,他心中此刻算是领教了,米足的“死穴”竟然是认字儿,载淳狠狠地踹了一脚院门,一个闷响传到米足耳朵里,可她偏不理小寿子,拿起毛笔开始抄字典,谁说小寿子不教她她就认不成字儿了,米足看不懂小寿子写的东西,可她阿玛好歹认得几个字儿呐,她且学着写熟,等阿玛进宫之时再偷偷请教。米足憋着气儿管他什么符,先抄着,眼瞧着快吃饭的时辰,米足气儿也是消了,想小寿子多是好心,是自个儿太过份了,她想跟小寿子道个歉,让他别恼了,米足一开门,小寿子竟蹲在门口,歪着小脑袋睡得香甜,米足笑笑摆摆头,轻轻地脱下自个儿穿热乎的小棉马甲,搭在小寿子背上,便轻合了门,又回屋抄字典了,抄着抄着,米足静下心来竟也看出了门道,小寿子把每个字儿的笔划都列在了双页,单页把字儿抄得独大,怕米足一个人时不方便学,对照着字儿,还在笔划上画了些帮她理解的图案,米足估摸着灶妈妈要来了,忙收起了文房四宝,她简便收拾了下,去偏厨取了三个馒头。

  小寿子在门口醒了,看着身上搭着一件马甲,还带着一阵儿热气儿,小寿子看了看,这不是米足的衣服么,小寿子孤傲的心立马融回成一股温暖的热流,他刚准备站起来扣门给米足道歉,院门吱地一声便开了,十一月的寒冬,米足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棉宫袍,最保暖的马甲搭在了小寿子身上,米足递了两个热乎乎的馒头出来,“早就饿了罢,我早饭有三个馒头,你吃两个,等送锅子来了,我给你端一碗且吃着,想喝鸡汤眼前儿可炖不起来,晚上再吃罢。”

  小寿子眼里噙了两条眼泪,他对米足的迷恋从善良单纯开始,为何自己一定要去破坏呢,米足若变得工于心计,凡事以己利为重,会真的是他想看到的么,后宫中哪里会缺那种人,他是皇帝,一个爱的女子都没能力呵护,而需要她自己变得坚硬,那样,他连个男人也不算。

  米足见小寿子哭了,心也柔软了,“你说你,方才多厉害,这会子又哭了,拌两句嘴便哭哭啼啼,我倒弄得又愧了。”

  小寿子用米足的马甲抹了抹泪,破啼为笑,“‘好姐姐’不是白喊的,小寿子可没有哭哭啼啼。”

  米足忙抢回自己的马甲,“我看外头天儿寒气重借你披披,你擦鼻涕儿泪的,糟蹋它作什么,这棉袄一洗便不暖了,我可就这么一件马甲呐。”小寿子又抢回马甲,“你若嫌它脏,送给我算了。我明儿个给你作几身儿新的,保证别人看不出差的。”

  “你这小寿子,银子多了得瑟罢,浪费那钱儿作什么,这会儿最寒的日子了,作几身儿新的又得好几两银不是,等到春暖花开,宫里又要给咱们添作新的春日宫服,你便是托门子给我作了两身儿冬袄,只过不多久又要在柜子放上一年,来年穿时也不晓得鼠儿蚁儿的咬不咬它,你的银子也花了,心意也糟蹋了,岂不可惜?”

  小寿子听米足这么说,依依不舍地把马甲还了米足,“那你不能嫌它,我只抹了抹泪,没擦鼻涕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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