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难忘
如果这就是爱的话，那么他已经不可否认，无法自拔的爱上了陶梓卿。爱上了那个时常对他恶语相向，好似小刺猬一般以扎他为乐的女人。
不同于欧阳擎对顾紫的一见钟情，也不同于陆渊与苏暖暖之间的日久生情。如果真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赫连煌与陶梓卿之间的关系进展的话，‘漫溯’似乎最为合适。
虽有坎坷，但却从未特意去关注彼此，而是很随意的逆流而上，等到意识到的时候，竟然已经处于瀑布的最顶端。
冥冥中潜移默化的爱情，就好似此时赫连煌唇角噙着的那抹温柔，虽然始终被忽视，可是却温柔的无可复加。
——
手腕被铁丝禁锢着，纤细的可比世上最锋利的刀，足以在他用力挣脱间将他的手掌与手臂分离，已经被割破的手腕传来撕裂的痛感，鼻翼间徘徊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张雨泽虽然被蒙着眼，耳侧亦是死一般的寂静，但是他很清楚这间屋子里还关着其他人，因为那股陌生的血腥味并不属于他。
开锁的声音微乎其微，但是在这落针可闻的屋内却堪比审判者挥落的判签，鞋底磨蹭在水泥板上发出擦擦的刺耳声响。
张雨泽下意识的扣紧身后墙壁上凸起的一块，指甲刺入软肉也毫不自知。
黑布被揭开，张雨泽试探的睁开眼，却不想入眼的竟是匕首的尖锐。
“陆渊！”张雨泽下意识的惊呼。
陆渊手握着刀柄朝着张雨泽的眼球缓缓压进，在微乎其微的距离前停住，那双轻眯的桃花眼中仿佛有无数只鬼魅飞窜，不经意间便能将人拽入无边的地狱。
“你说是你的脑袋厚还是我手里的匕首长？我要是就这么直直的刺下去，能不能透？嗯？你觉得呢，张大少？”
“呵呵…陆渊！落在你手里我就不想过能够好死，成王败寇，悉听尊便！”
紧绷的额角处析出层层冷汗，张雨泽将话说的无畏而决绝，但是却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呵！”陆渊猛地直起腰身，但是横在张雨泽眼前的匕首却没有收回，微微前刺的刹那间，张雨泽双眸紧闭，被刺破的眼皮蜿蜒下凄然的血迹。
“不能好死？”陆渊用匕首挑起张雨泽的下颚，潭底的阴霾如剥茧抽丝般蔓延而出，“你想都别想！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张雨泽，我要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张雨泽用头抵着地，唇角处溢出的血迹映着眼底的灰白尽显疯癫。“陆寒死了！陆寒死了对不对？！”
张雨泽突然前扑的那一刻，陆渊及时起身后退，随后陆渊一脚踩上张雨泽的后背，狠狠的碾压。“张雨泽，你tmd就是一个疯子！”
“我是疯子？我是疯子也是被你们给逼疯的！”张雨泽大声叫喊着，负隅顽抗却根本无法从陆渊的脚下挣脱。
“自出生以来，我就像是傀儡一样被他操控着，放弃我所追求的，做我最厌恶倦烦的事情。而做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赢过那些，他耗费半辈子却也无法胜过的陆家人！”
脚下张雨泽挣扎的力道渐变微弱，陆渊垂眸看着，心中却生不出丝毫怜悯。
“所以我恨他，我恨他！”扬起的双眸中血丝密布，张雨泽曳起上本身，艰难的与陆渊对视，有丝丝血液自唇角滴落。
“但是我更恨你们！我恨你们陆家所有人！凭什么在我痛苦煎熬的时候，你们却可以过的恣意潇洒？只有你们全部消失，我才可以真的解脱！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你真可悲…”陆渊踩在张雨泽背后上的脚缓缓收回，低沉的嗓音中绞揉着毫不掩饰的不屑与嘲讽。
“人的一生应该由自己来掌控，你既然甘愿将本应该属于你的权利转让给你的父亲，那么后续的结果无论如何都是你必须要承受的！”
陆渊伸手将腰间的枪支抽出，修长的手指在扳机处细致摩擦，淡淡瞥视的一眼看似无意却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听过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倒是有些改变主意了。”与张雨泽那双灰白无色的双眸对上时，陆渊勾唇浅笑，“只要我堂哥能够活着回来，我就给你个痛快。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吧。”
砰砰！
“呃嗯…”
瞄准，射击，刹那间的动作毫无犹豫且准确无误。
张雨泽抱着双膝蜷成一团，陷入昏迷的那一刻他迎着光看过去，竟觉得那抹离开的削瘦身影陌生至极。
想来他这一生还真是可笑之至，原来他从未真正了解过他的敌人，又何谈赢过呢？
“呵呵…可是陆渊，你真的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吗？”没有…还没有…
这世上最难勘破的就是人心，就像我始终没能看透你一样，难道你便可以看透所有人吗？
不能的…我就这样活着，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等到你比我凄惨万分的那一天！
“咔——！”
许硕在台下不自禁的叫喊一声，丝毫没有意识到这里是在电视台，而不是在影视城。
再过半个月便是《醉染江山》首映的日子，顾紫因为有孕所以只参加了这样一个全程在室内拍摄的访问节目。
台上主持人亦是微微怔楞，随后才伸手示意两侧的工作人员暂停拍摄。
“你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拍戏时候的默契呢？都变成蝴蝶飞走了吗？！这样的题猜了十几分钟都猜不对，我说你们还能不能行了？”
厉墨尘与顾紫对视一眼，后者只能无奈轻笑。顾紫与厉墨尘虽然人坐在这里，但很显然两个人的心思都不在彼此身上。
欧阳擎将顾紫送到电视台之后，便驱车前往公司参加董事会。不出意外的话，就在这次董事会上，欧阳擎的董事长之位会被欧阳暝取而代之。
虽然很清楚这一切都是欧阳擎有意促成的，可顾紫还是做不到不去挂心欧阳擎。
见场内的气氛有些尴尬，主持人眸光微动，不紧不忙的环视一周后才笑着出声。
“哎呀！看来捉急的真心不止我一个人啊！看把许导给急的，都喊‘咔’了！显而易见，两位刚刚的表现不合格…”挑眉瘪嘴的微微摇头，“真心的不合格啊！”
顾紫与厉墨尘正要出声，却不想那摇头的主持人骤变笑颜，起身冲着台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的观众喊了一声，“既然表现不合格，那么就要惩罚，你们说，对不对啊？！”
“对——！”这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想听厉影帝与紫女神对唱《醉染江山》的主题曲！”这是后知后觉，添油加醋起哄的。
“没错！”
“要惩罚！要对唱！”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跳着脚附和的。
顾紫与厉墨尘见逃不过，于是纷纷起身。与厉墨尘执手走到场中央后，顾紫指着前排闹的最肆无忌惮的几只紫薯，怒言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是？看回家后我怎么收拾你们！”
然而顾紫怒气冲冲的模样非但没能将作怪的紫薯吓到，反而还给了她们进一步发挥的题材。
“嗷——求虐！哈哈——哈哈…”紫薯们抱着q版顾紫做成的抱枕，横七竖八的挤成一团，笑的合不拢嘴。
“怪不得圈子里面都说紫薯可爱的恨不得让人一口咬下去，此言果然不假啊！”女主持亦是笑的乐不可支。
看着闹成一团的紫薯们，顾紫微抿的唇角不自觉的微微翘起，“对啊，实在是减压放松的必备良药！”
话落时，顾紫似嗔似怒的朝着台下瞪了一眼，可眼底却满是爱怜宠溺。
饶是插科打诨也没能让众人忘掉之前对顾紫与厉墨尘作出的惩罚，头顶灯光渐暗，稀稀疏疏的光斑错落排布，成注落下，如游龙般缠绕游走在顾紫与厉墨尘身侧。
现代的衣装被掩盖，面容若隐若现间引人遐想。
曲音悠扬而起，萧瑟相伴间掺杂着若有若无的鼓点声，缠绵悱恻，柔情却又不失铁血。
唱至**时，全场灯光骤亮，可那时已无人去在意顾紫的装扮如何，只是那一双眼眸，便足以令所有人为之沉迷。
她宛如一枝红梅傲然独立于漫天黄沙中，饶是寒风冷冽她亦是不为之所动。可当曲至尾时，那眼角蜿蜒而下的一滴清泪却又让人不禁柔肠寸断。
…
缘颤心弦，轻鸣自指尖
醉叹红颜，如烟花绚烂
如果不见，此生不念
阑珊易逝，红颜老
最难忘，斑驳…如花般容颜
…
曲音如丝线般萦绕在耳边，悸动的心绪久久都难以平复，一直到录制结束，观众出场时都可以听到三三两两的行人仍旧在讨论顾紫与厉墨尘合唱的那一曲《卿醉》。
阑珊易逝，红颜老，最难忘，斑驳如花般容颜…
真的是这样吗？
秦暮仰眸看着身前的厉墨尘，却又在顾紫出声的那一刻连忙低下头去。
“听说孟九幽遇到了些麻烦？”
“嗯，前段时间走私去f国的一批货物被当地的组织给扣下了。我听严帮说，九爷已经带着人去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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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九爷在f国有奸情发生哦，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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