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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谈判,攻心计(万更)


  相比起顾晓青的沉默不许,严明却是回答的格外直接,但是又称不上有多坦诚。

  “如果你再晚一点回来的话,或许我可以和你交流一些更有深度和内涵的事情。”

  埋头喝着蜂蜜水的顾晓青猛地咳嗽,虽然她心性单纯却不代表她在感情事上是张白纸。

  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她那些**小说还有漫画可不是白看的!

  “晓青,之前你和我说,是一个朋友告诉你不可以传小说给我看的,那个朋友就是他吧。”

  顾紫漫不经心的顺着顾晓青散落至腰间的长发,疑问的话语却是确定的语气。

  “嗯…”顾晓青缓缓低头,其实后来她自己也想明白了,靠着看漫画来涨知识会被误认为欲求不满的,而结果便是顾紫会被欧阳擎拆吃入腹,而她却会被家主表哥大卸八块。

  那场景,光是想想都觉得寒毛冷竖,心惊胆战啊!

  知道最后的防线还没有失守,顾晓青紧绷的身体渐变松软,但因为严明就坐在身侧,男性特有的荷尔蒙萦绕在鼻翼处挥之不去,哪怕吸进去一丝都足以让她心跳悸动许久,所以脸颊处的红晕始终未退。

  顾紫将顾晓青的表情纳入眼底,指尖处穿过发丝的力道越发轻柔。傻丫头终归是傻丫头,比起身体,心脏才是更加需要防守的领地。

  一颗心如果沉沦在爱潮之中,身体上的接触也不过是早晚之事。

  最开始对顾晓青身份产生怀疑的时候,顾紫也只以为顾晓青是欧阳擎埋在她身边的奸细,虽说没有对没心没肺的顾晓青产生隔阂却也不是没有一丁点的气闷。

  却不想顾晓青的原名竟是欧阳青,是欧阳家族旁支中货真价实的一位名门贵女,与前世的她一样,隐姓埋名独自涉足娱乐圈。

  正因如此,顾紫对顾晓青的感觉变得越发亲切,哪怕没有欧阳擎的这层关系,顾紫也早已经将顾晓青当作妹妹看待。

  之前她还曾担心万一在她无暇顾及的时候,顾晓青会因为单纯心善而被骗,却不想果然是傻人有傻福,再某些方面,严明比她简直不知道要精明多少倍。

  有严明守着顾晓青,顾紫便再也不需要为顾晓青担心。

  如果真要让顾紫说出,为何如此确定严明不会伤害顾晓青,那便是因为以顾晓青的心智来看,严明恐怕连骗她都觉得是浪费时间,更别说愿意在顾晓青的身上耗费如此之多的心力。

  只要严明想,他有数不清的理由可以将顾晓青骗到江城,而不是他风尘仆仆的赶到京都市。

  顾紫收拾行李的时候顾晓青就一直在旁边掉眼泪,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任严明怎么安慰都不管用,反而变本加厉哭的更凶。

  “紫姐…你一定要常常回来看我啊…”

  顾紫将行李的拉链拉上,起身站立在顾紫身侧,故意将顾晓青彭软的发顶揉乱,才缓缓说道。

  “其实我挺想继续和你一起住下去的,但是你表哥的脾气你应该很清楚吧,如果我不去的话,那么他就要来这里,你…自己选吧。”

  顾紫特意将手中的行李杆松开,静静的看着顾晓青略带婴儿肥的面容,由悲伤到怔楞到诧异再到最终压抑式的抓狂,她始终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毫无预兆的,顾晓青猛地歪腰拉起顾紫手边的行李箱,脚下的步子才迈开又连忙转身挽上顾紫的手臂,声线凄凉而哀切。

  “紫姐,虽说你搬出去我会想你的,但是我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我怎么舍得做破坏你和表哥终身幸福的第三者呢,所以…呵呵…”

  顾晓青径直将顾紫推攘到门口,哀切的语气早已经演变成深深的哀求,“慢走不送!”

  送走顾紫便等于请走欧阳擎那尊佛爷,可顾晓青转身的那一刻才终于意识到,屋内还有一只狐狸没有走呢…

  顾紫在去别墅的路上就给照顾欧阳擎日常起居的何姨打过电话,此时她驱车才到门口,三米之高的雕花栅栏便缓缓升起。

  守在门口的何淑琴冲顾紫点头轻笑,较之上一次的见面,相同的动作却透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敬畏与尊重。

  顾紫开车让何淑琴坐上来,此处距离主楼有着上百米的路程,两侧的梧桐树已然枯败,往日葱郁的树冠处此时颤颤巍巍的堆着雪。

  眼前明明是一片白茫,顾紫的脑海中呈现出的影像却是成片的红玫瑰,那样的颜色比起市面上卖的更加鲜艳,好似染着血一般的热度,傲然绽放。

  顾紫侧眸看向坐在副驾驶上的何淑琴,状似呢喃的说道。

  “之前在微博上看到傅少向王璇求婚的画面,场面虽然豪华,但是最难得的却是那铺满街道的紫色玫瑰,要是在如今这片雪地上种满的话,才是真的惊艳呢。”

  听言,何淑琴挽唇一笑,“少夫人你要是喜欢的话,明天就能找人来种,那玫瑰花本就是欧阳家的佣人培养出来的,不止紫色,任何颜色都可以配出来。”

  “是嘛!”顾紫惊呼出声,喜悦之色溢于言表,但是沉静的眸光却一直钉死在何淑琴的面容上从未离开。

  “那就红色吧,傲雪红梅,眼下用玫瑰花来代替梅花,想必呈现出来的效果会更好。”

  “红色…”意识到自己的失神,何淑琴连忙低下头去,却又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再次抬眸望向顾紫。

  “当然可以,不过红色也分很多种,所以待会等少夫人有时间的话虽好找出一个较为接近的颜色给我看下,我好交给那人去配。”

  “这样啊,那让我想想,红色喜庆,当然是越鲜艳越好,最好是红如滴血,哪怕在冬日里看着都能激起热情。”

  噗——的一声,何淑琴手中捏着的围裙落在车内的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少有皱纹的脸色骤变苍白,何淑琴弯腰去捡围裙却数次落空,一举一动间都满是慌乱。

  “怎么了,何姨,你身体不舒服吗?”顾紫连忙停车询问,何淑琴的表现在某一程度上印证了欧阳靖的话所言不虚。

  最起码证明,这世上确实有一个钟爱红玫瑰的热血女子,与欧阳家族有着摘捡不清的纠葛。

  “没…没事,我只是有些头晕而已。”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顾紫脚踩油门,径直开到别墅外才停下,随后有人接过钥匙将车再开到指定的位置。

  “何姨你身体不舒服的话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晚餐我来做,你不用担心。”

  “那怎么行呢?您是少奶奶怎么能让您做这种粗活呢,少爷知道的话,是要怪罪我的。”何淑琴系上围裙就要上前,却因顾紫坚定拒绝的话语停在原地。

  “真的不用的何姨,此时你眼中的我不是少夫人,更不是欧阳家族的主母,我只是擎的妻子,一个想要用心照顾丈夫的女人而已。难道,连这样简单的愿望你都不愿意成全我,满足我吗?”

  见何淑琴的面容渐变松动,顾紫继续说道,多年演戏为她练就出一副火眼金睛,可以通过对方的表情与眼神将那人心中的思绪看的清清楚楚,透透彻彻的。

  “而且我向你保证,擎回来之后绝对不会发脾气,甚至是怪罪你的!”

  守卫人员全部只能在主楼外侧活动,能在主楼内部行走照顾欧阳擎日常起居的佣人就只有何淑琴一个人。

  由此便可看出,欧阳擎并不喜欢过多的人走入他的生活,这样的人看似无情孤傲,实则最是深情,正是因为太容易在乎所以才越发的抗拒他人的靠近。

  而这样的人往往最需要的并不是高人一等的权势,令人艳羡的优渥生活,他们真正想要的其实只是一种普通,真正渴望的无非是拥有家一般的温暖。

  顾紫做到饭菜或许比不上何淑琴的手艺,但是顾紫做菜时的心意,却是成百上千个何淑琴也比不上的。

  这样说,并不是指何淑琴对欧阳擎没有丁点的真心,而是欧阳擎除去顾紫的,其他任何人的都不在乎。

  在乎一词,有时温馨,有时却也是无情到近乎残忍的存在。

  欧阳擎回到家的时候已然是华灯初上,因为下雪的缘故,他在走进别墅的时候带着一股冷肃的寒意。

  何淑琴如往常一般守在门口,提前将欧阳擎要换的鞋子备好,接过欧阳擎的外套整整齐齐的搭在臂弯。

  唯一如平时不同的地方,便是那条从不离身的围裙不见了踪影。

  顾紫并没有将她要来别墅的事情告诉欧阳擎,但是这里守卫众多,总会有人通知他的。

  这年头,想给心爱之人准备点惊喜都是那样的难。

  欧阳擎在何淑琴的眸光示意下,朝着厨房所在方向走去。

  许是听出欧阳擎与何淑琴的脚步声不同,顾紫手执汤勺猛地转身。

  明亮的灯光折射而下,在顾紫转身的那一刻,恰到好处的在顾紫浅笑的瞳眸中点下一抹璀璨晶莹。

  今夜的顾紫格外的美,好似阴云散去,阳光初露一般。

  不同于往日耀眼的光芒,此时的她就如同楼道中那橘黄色的灯,浅淡的光亮却轻暖而温馨。

  “你回来了。”顾紫仅是转身看了一眼欧阳擎,便匆忙将身体转回。

  煲汤最注重火候,适宜的火候有助于原材料对调味料的吸收以及滋补精华的析出。

  欧阳擎也没有出声打扰顾紫,颀长的身体随意的依靠在门框上,注视着顾紫的眸光说不上深情款款,却让人觉得格外安定。

  仿佛这一眼间看到不是一个忙碌的女人,而是他或长或短,但是难能幸福的一辈子。

  全部弄好之后离欧阳擎回来时又过去半个小时,标准的四菜一汤,普普通通的家常菜算不上高端,但胜在色香味俱全,让人仅是看着便已经食指大动。

  可就如顾紫所想的那般,欧阳擎活至今日,山珍海味还有什么是他没有尝过的,却没有一道让他想要如此时这般细细品尝的。

  因为他尝的不是菜品,而是心意。

  欧阳擎下意识的伸手轻握却握了个空,他诧异的抬眸看去,却发现原本摆放咖啡的地方空空如也,于是看向何淑琴的眸光中隐藏不悦。

  何淑琴是曾经照顾过他母亲的老人,欧阳擎可以给予她适当的尊重,但是工作上的失误他向来不会纵容。

  几乎是在欧阳擎抬手的那一刻,何淑琴就意识到欧阳擎的用意,于是连忙赶在欧阳擎出声之前解释道。

  “少爷…是少奶奶吩咐我把所有的咖啡豆都撤了去,现在别墅里连一颗咖啡豆都没有。”

  何淑琴这样说并不是打算推卸责任,而是她在顾紫与欧阳擎的互动中发现很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顾紫于欧阳擎而言,就像是最管用的灭火器。

  无论欧阳擎燃起的是邪火,怒火还是欲火,只要顾紫在,一准能灭个彻彻底底的。

  果不其然,顾紫才附和一声‘嗯’,那边欧阳擎阴沉的面容已然好转。随后顾紫看向低头不语的何淑琴,“何姨,麻烦您给擎泡一杯热牛奶送来。”

  “嗯好。”何淑琴逃也似的离开硝烟战地,虽说这场战争压根就打不起来。

  顾紫伸手捧住欧阳擎的下颚,狭长的眼眸中涌动着郑重的光芒,毫无调笑。

  “总喝咖啡的话对胃口不好,你在外面有时需要应酬没有办法,但是只要在家里就不许你喝咖啡。可其实…”

  顾紫故意偏着头去斜眼睨着欧阳擎,“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又有谁敢强迫你喝呢?”

  欧阳擎看着顾紫威逼利诱的面容但笑不语,唇角的笑意展露在柔和的灯光下,折射出不可思议的温柔与缱绻。

  “崽崽,你现在的模样好像一个管家婆。”

  顾紫讶异于以欧阳擎的出身竟然能说出如此接地气的词语,管家婆,电影中的管家婆一般都是人老珠黄身材肥胖的造型,顾紫光是想想,都觉得心惊。

  “那你排斥被人管着的感觉吗?”顾紫避重就轻的问着,如果欧阳擎再纠结于‘管家婆’三个字,她怕她一时忍不住将这盘糖水排骨拍到欧阳擎那张戏虐揶揄的脸上。

  “这世上恐怕没有人天生就喜欢被人管着,之所以会走上被管束的道路,只是因为他喜欢那个会为他操心规划的人而已。”

  “崽崽,只要你给我的,无论好坏,我都能接受。”

  心甘情愿的接受管束并不是因为喜欢被管,哪怕非常排斥,但因为给予管束的人是你,那么我便可以接受。

  一种难以言表的感动自心头处飞快的蔓延至四肢百骸,顾紫缓缓起身贴在欧阳擎身前,唇角抿起的笑容使她魅人的面容愈发的蛊惑人心。

  她抬起腿放在欧阳擎的膝盖上,上半身完完全全的压在欧阳擎的身上。

  在此之前顾紫从未在这个角度俯视过欧阳擎,如今却觉得那双深沉似海的眼睛实则可以清晰的将她的面容身影倒影其中,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借着心中的悸动一鼓作气,顾紫倾唇而上,朱**滴的唇瓣碰上欧阳擎凉薄的唇瓣,只觉得心中的**越发滋长。

  相比之下,被她青涩的技巧弄得呼吸紊乱的欧阳擎还算平静,但是那双充血的眼眸中早已经燃烧起燎原之火,势要烧她个昏天黑地。

  呼吸声与低喘声交缠在一起,欧阳擎精壮的上半身裸露在被子外面,身前强劲有力的胸肌,腹肌一览无余,渗出的汗水沿着泾渭分明的线条蜿蜒而下。

  欧阳擎眼眸轻眯,冷冽的脸部线条随着他急速且暗沉的呼吸声渐渐展开。

  虽然欧阳擎在平日里喜欢说些撩拨的话语逗弄顾紫,但真正以落实到床事上,欧阳擎的一贯宗旨便是‘做的越深,爱的越深’!

  但因为顾紫的亲戚还在,所以无法实战操作只能军事演习一下,对于欧阳擎而言无疑是更深一层的折磨。

  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交错纠缠,结束的时候顾紫早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唯一残留感觉的位置便是双手,好似有上万只小虫子在咬着一般,酸痛酥麻的厉害。

  闹钟响的那一刻,顾紫觉得她不过才刚刚睡下而已,不情不愿的爬起身,探出去的指尖只触碰到点点凉意,原来欧阳擎早已起床。

  经过无数次探讨之后,顾紫终于心甘情愿的承认,在某些事情上,女人确实与男人有着先天性的差距,同样是折腾一整晚,可她就是有气无力,欧阳擎就是神清气爽!

  顾紫脸上的愤恨神色毫不掩饰,但是心底却有一丝丝甜蜜正在悄然滋长。

  顾紫拖着疲倦的身体走进浴室,洗漱穿衣,等到全部完成之后,粗短的时针刚刚指到八点。

  顾紫下楼的时候欧阳擎正在吃早餐,精致的西式早餐配着一杯牛奶,顾紫光是看着就觉得心里一阵暖洋洋的感觉肆意蔓延,似要自心头满溢而出。

  剧组没有电话消息,顾紫在吃过早餐之后便折身回到卧室准备补觉,睡之前再次给严明打了个电话,得到的回复与昨日无异。

  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到后天,那天的天气较之以往的每一天都要暗沉。

  天阴的仿佛已经坠落到人的头顶,压抑的好似下一秒就要窒息一般。

  也正是在这一日顾紫先后收到严明的电话还有荣磊给她发来的致歉信。

  原来荣磊这两天没有踪影并不是销声匿迹,而是一直都在与皇朝秘密商讨解约的事宜,从荣磊的短信中不难看出今天便是最后签订解约合同的日期。

  藏匿徐子谦的地方昨天就已经被发现,大概是没有料到会有人费心费力的去查徐子谦的事情,所以除去屏蔽了那处的信号之外,留下的防守人员不过十人左右。

  今天严明打电话是为了告诉顾紫,蹲守的帮中人就在刚刚看到陆寒开车进入了无信号区域,显然就是奔着徐子谦去的。

  然而顾紫还未来得及欢喜,就因为荣磊发来的短信沉下了心。

  可是要她就这样放弃的话,她怎么能够甘心?

  事到如今,在她花费如此之多的心力,财力,人力之后,再告诉她,其实你离扭转局面就只差了那么一丁点而已,她说什么都不可能甘心!

  顾紫签约皇朝的时间尚短,再加上从签约到现在一直在忙于拍摄,故而与皇朝中的其他艺人都不算熟。

  匆忙之中,只能打电话给顾晓青,让她无论如何都一定要阻止荣磊与皇朝的高层签订解约合同。

  而她,则与严明一起驱车前往圈禁徐子谦的地点,去找陆寒谈判。

  就如顾紫所想那样,以她和严明这两张陌生的面孔,刷脸根本刷不进去。

  故而顾紫也没有守卫的人多费口舌,苦苦纠缠只能是自掉身价。“你去告诉你家少爷,就说有一个名为顾紫的人受欧阳少爷所托,找他有急事商讨。”

  欧阳家在京都市是个大家族,主干旁支盘根错节,触角涉及到各个领域且都是鳌头霸首,绝对是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但也因如此,听顾紫说这一句‘欧阳少爷’,守卫的人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门哪枝的欧阳少爷。

  但是也没有往欧阳擎的身上的想,毕竟擎少的称呼说不上是家喻户晓,最起码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心中熟知的。

  但是无论怎样,但凡是跟欧阳两字沾上边的,都不能敷衍对待。

  要问为何守卫人员没有对顾紫说的话产生怀疑,原因有二。

  其一便是,这世上敢借着欧阳家族的名号行事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

  另一个原因则是,如果顾紫所言真的有虚,根本用不着欧阳家族的人出手惩治,恐怕今日根本无法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陆寒听着下属的禀告,当下便了然于心。欧阳擎对顾紫这个女人用情至深,身为兄弟的他怎么能够怠慢呢。

  “把人请进会客厅,好好招待着。”

  与此同时,床上的徐子谦在听到顾紫二字时,眼眸微张,看向陆寒的眸光中绞揉着鲜见的光亮。

  “怎么,还惦记着呢?”陆寒将徐子谦的表情一丝不落的收进眼底,刚刚压下的火又是控制不住的翻涌蔓延,“我劝你趁早收了那份心,否则的话,到时候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见徐子谦侧过头去,陆寒勾唇轻笑间满是自嘲,无声的唇线浮动却弥散出淡淡的苍凉孤寂。

  如果当初陆渊对徐子谦不管不顾,任由欧阳擎出手惩治徐子谦,现如今,徐子谦哪里还能安然的躺在这里和陆渊耍脾气。

  陆渊啊陆渊,你时时刻刻将报仇两个字挂在唇边,可实际上,你对他却比对任何一个人都要包容与忍耐。

  以前总觉得,‘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这句话太过矫情,可等到真正深有体会之后,才知道这句话到底有多殇,还有深深的无奈。

  先爱上的那个人是输家,早在十余年之前,你便已经输了…

  “你不用提醒我,也没有必要趁机侮辱我,我卑微我肮脏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她了…”徐子谦的声线沙哑语气疲倦,“或许,我从来都没有配得上过。”

  “侮辱?”陆寒猛地起身,怒瞪着床上那个不知好歹的人。“徐子谦,你没有心!”

  “你不是说我侮辱你吗?起来,起来!”陆寒掀开被子,将徐子谦一手拽起,任由徐子谦红痕满布的肌肤裸露在寒凉的空气中。

  “放开我,陆寒你就是个恶魔,魔鬼!”

  闻言,徐子谦轻笑出声,露出的贝齿折射出冷寒青光。

  “穿好衣服到会客厅来找我,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晚一秒的话,后果你知道的。”

  “威胁,又是威胁,陆寒你除去会拿我的父母亲人威胁我,你还会什么?!”

  陆寒俯身将指腹贴在徐子谦的唇瓣上,轻轻摩挲,“百试不爽的话,我为什么要换。你以为你很重要吗?值得我为你花费那么多的心思?”

  不想看也看不得徐子谦死灰一般的面容,陆寒话音未落便已经转身离去。

  徐子谦呆望着天花板,看着水晶灯将他狼狈的面容分割成千百块,突然放声大笑,却让人毛骨悚然。

  在此之前,顾紫只见过陆寒的照片,那时她觉得陆寒的桃花眼与陆渊有着三四分的相似,可今日得以见到真人,顾紫才发现,不像,哪怕一丝一毫都是不像的。

  哪怕轻笑时挑起的弧度一模一样,但是陆寒眼尾处淬着的寒意却要比陆渊比不得的。

  相比起真正游离于黑暗之中的人而言,陆渊的眉宇间尚存着微不可见的正义耿直。

  “顾小姐来找我,恐怕并不是受我那兄弟所托吧。”

  “寒少睿智,确实不是,是我有事想要请寒少帮个忙。”

  “哦?”陆渊挑眉轻笑,他双腿叠交放在沙面前的桌面上,姿态慵懒随意,对传统的待客礼仪毫不在乎。“说来听听。”

  陆寒对顾紫的了解,仅限于从陆渊口中听到的只零数语。

  听陆渊说,顾紫与其他女人不同,有胆识有魄力,一双眼睛锐利无比,堪比探测仪,能够通过一个人的表情看破那人藏于心底的思绪。

  今日一见,那些神乎其神虽然还没有见识到,但是在陆寒看来,顾紫确实是少有的稳重。

  “我希望您可以允许徐子谦继续拍戏。”顾紫尽量将语气变得诚恳,来时匆匆,她甚至连劝说的语言还没有组织好便已经坐在了这里。

  “顾小姐,谈判是需要筹码的,你认为你有什么筹码,什么资格来和我谈吗?”

  陆寒话音未落,只见门口处再次出现一道身影,来人身形削瘦,行走间的姿态僵硬且不自在。

  徐子谦踏在浅灰色的绒毯上,却如同踩在破碎的玻璃之上,剧烈的疼痛顺着脚板一路向上,直冲心头。

  被侮辱并不可怕,真正让人无力承受的是将狼狈展现在众人面前,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

  顾紫在看到徐子谦的时候也是一惊,不过数日未见,徐子谦竟然削瘦的不成人形,皮肤白皙的好似一层窗户纸,一戳就破。

  侧头的那一刻,顾紫恰好与陆寒四目相对,瞬间的讶异后,顾紫飘摇不定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她红唇轻启,轻轻飘出的话语声线平稳,语气笃定。“寒少,我的筹码,便是你的不忍心与不舍得。”

  陆寒猛地侧眸看向顾紫,寒眸中一抹诧异飞快闪过。

  陆寒自认为他将对徐子谦的感情掩藏的极好,最起码在外人面前从未失控过,可今日却被这个小丫头看出了端倪。

  如此想来,陆渊的话果然不虚。

  殊不知顾紫看出陆寒对徐子谦的心意并不是通过陆寒的面部表情,而是在徐子谦身形踉跄的那一刻,陆寒微不可见的身体前倾。

  这是属于身体最原始的条件反射,一个人可以伪装,却终究无法连同潜意识一并控制。

  既然顾紫已经猜到,陆寒也没有否认,扭捏否认的行为他不屑。

  况且陆寒从一开始就不觉得他与徐子谦之间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如今徐子谦被他严实的掌控在手中,根本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既然如此,放徐子谦出去也没有关系。

  可是想这样多,说这样多,追根究底还是陆寒不忍心看着徐子谦成天整日的闷在这里,连最后残余的一点生气都散去。

  却不想就是这一时的心软放纵,竟险些令陆寒搭上了一条性命。

  “他的身体需要调养,如果剧组可以等的话,后天我亲自送他去。”

  陆寒放下双腿缓缓起身,迈着优雅慵懒的步伐走到徐子谦身边,不顾顾紫等人的在场便将徐子谦拥入怀中,以一种恩赐的语气说道。

  “后天放你回去演戏,开心吗?”

  却不想徐子谦笑的哀切,无光的眸子看不出喜怒,“我不会再演戏了。”

  陆寒生怕最恨的就是忤逆,如今尽管说这话的人是徐子谦,却还是让他眼中狂狷骤起。

  如门外滚起的寒风,似要席卷这四方天地。

  上次试过音之后,副导演曾经告诉苏暖暖回家等消息,结果出来后会派人电话通知她的。

  但如今已经过去这些天却依旧没有消息,苏暖暖便以为是落选了。

  不过因为当初本来就是被顾紫赶鸭子上架,才去唱的,所以心里也没有太大的落差。

  今日清晨苏暖暖按时来到酒店准备工作,却不想被部门经理告知,因为蓝宝石别墅区的一名清洁工受伤没有来,赶巧又有一位贵妇要举办聚会着急住进来,所以就临时将她划了过去。

  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苏暖暖开心很久,毕竟蓝宝石住宅区属于高级住宅区,打扫那里所得劳资比起整理普通星级标间的劳资要多上数倍。

  殊不知福祸相依,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这一步迈向的终点到底是福,还是祸。

  苏暖暖赶到的时候,那名预订的贵妇已经等在门外。

  手指手腕上数不清的钻戒玉镯,一看就是个有钱人,但是气质却算不上典雅。

  如果非要找让苏暖暖找一个词来总结一下的话,倒不是贵妇,而是暴发户的老婆,恨不得将所有的钱都穿在身上,让所有人都来围观。

  不过寥寥数语苏暖暖便深刻体会到了贵妇的尖酸刻薄,难搞的性格与那肥脸胖身的体型格外不符。

  等到全部整理完苏暖暖拖着疲累的身体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迷迷瞪瞪的正要睡熟,却接到经理打来的电话。

  说贵妇那边丢了东西,目前怀疑是被她偷拿的,所以要她现在立刻赶去。

  ‘偷东西’三个字就像是三道惊雷在苏暖暖的头顶轰隆而过,仅是瞬间苏暖暖便清醒了过来。

  苏暖暖紧赶慢赶的跑到别墅区,外面彩灯明亮,她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几乎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参加宴会的俱是女人,全部都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光鲜亮丽的衣物,看向苏暖暖的眸光有诧异,但是更多的却是不屑。

  苏暖暖的出现就像是一只丑小鸭闯入了天鹅群,一身的脏污搅乱了那湖清澈的水。

  除去零零星星站着的几个贵妇,沙发上簇拥一团的女人更为醒目。

  早上苏暖暖见到的租主正坐在沙发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从她哽咽的话里能听出个大概意思。

  那枚钻戒是贵妇与他老公的结婚戒指,对她而言意义非常,她的老公已经去世了,如果她再丢了这枚戒指,那么她也不要活了。

  苏暖暖正要出声,却不想那贵妇先苏暖暖一步看到她,猛地起身,如离弦的箭一般直直的冲向苏暖暖,身边聚过来的人将路完全堵死,苏暖暖无处可躲,只能承受着贵妇的重量,被对方压在门框上。

  疼,脊背好似要断裂一样的疼,唇齿间好想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大脑一片晕眩。

  “戒指呢?戒指呢!你把我的戒指还给我,你把我的戒指还给我!只要你把戒指给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倾家荡产我都给你。”

  说至此,贵妇的身体猛地下滑,那庞大的身躯瘫软在地,任是三个女人也没能将她搀扶起来。

  “夫人,您先别急,您的戒指我没有,请您相信我。”

  啪——!

  苏暖暖正要弯腰去扶,毕竟她的力道比起那样肩不能挑的贵妇人还是要强上很多的。

  却不想那贵妇人竟然趁着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猛地一巴掌拍上来,饶是苏暖暖躲的及时却还是被打到了颈部。

  妇人的指甲在苏暖暖白皙的颈部划出三道血痕,一直从耳下延伸到喉结处,隐隐约约的血迹渗出,看起来格外骇人。

  “你疯啦!我都说我没有拿你的戒指了,你还伸手打我,你这个疯女人!戒指丢了应该去找,诬赖我算怎么回事啊?我知道你们全都有权有势,但是有权有势也不能随意诬陷别人啊!”

  苏暖暖握着颈部退到门口处,这屋里的哪里是女人,分明就是猛虎,是饿狼!

  在这时,始终站在众人身后的一名妇人走上前来,其他人都是不约而同的为她让出道路,一身银白色的旗袍勾勒出她的身形曲线。

  看起来大概三十几岁的模样,整个人气质幽兰,高贵典雅。

  却不想说出的话却是让苏暖暖寒彻心骨。

  “亚楠说你偷了,你说你没偷,那么就让我们搜一搜你的身,如果没在你的身上搜到,那么今天的事情就算是完了。”

  “敏瑢…”瘫软在地的赵亚楠连连哭诉,“不行的,不行的啊,万一她将偷走的戒指交给了别人,那么就再也找不回了,除非她将戒指交出来,不然的话,绝对不能放她走,绝对不能…”

  听到搜身二字,苏暖暖只觉得一颗心膨胀的厉害,好似下一秒就要炸开一样。

  “搜身,你们凭什么搜我的身,你们难道不知道贸然搜身是犯法的吗?还有你!”苏暖暖伸手指向身穿银白旗袍的女人,“我看你长的一副名门贵妇的模样,怎么也和乡野村妇一样是非不分呢?什么事情不问清楚来龙去脉就横插一手,你真不嫌手长啊你!”

  “你…你…”苏敏瑢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后来嫁为人妻才稍稍收敛一些,此时此刻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指着鼻子骂。“好你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哎哟——…”许是推攘的太厉害,另一个身穿青色梧桐旗袍的女人突然摔倒在地,慌乱之中抓住苏暖暖工作服外面的口袋。

  因为妇人身体下摔的力道太大,苏暖暖被拽的身体下倾,于此同时只听到撕拉一声是棉衣撕裂的声音。

  一枚钻戒自备撕裂的口袋中掉出,落在苏暖暖的脚畔,一时间鸦雀无声。

  最先反应过来的便是丢掉戒指的贵妇,只见她直直的扑向苏暖暖,焦急的面容好似生怕苏暖暖跑掉一般。

  双腿被赵亚楠紧紧抱住,两侧的人蜂涌而上,苏暖暖一心觉得无处可逃了,却不想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苏暖暖侧头望去,竟是陆渊。

  但是让她心脏停止跳动的却是陆渊看着苏敏瑢喊出的那一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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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酱紫的婆媳见面方式,实在是,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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