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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朕的王后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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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喜欢上这个宫女?这怎么可能呢?单姑姑看着面前的“情儿”,她的样貌,后厨房里随便一个宫女都比这个强的。

  但她身上的确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就算她是个女人,也忍不住多看这“情儿”两眼。

  秦无衣沐浴在两人的目光当中,却犹自不慌不忙。战北冽以为已经看透了她,那便让他以为好了。自己在他面前是个笨女人也好,聪明女人也好,战北冽怎么想很重要,却也不重要。

  只要她能达到目的就好。

  “这根头发的主人?”战北冽紧紧地盯着秦无衣,这个女人同他一样,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如此,他不介意陪她玩一玩,“你知道这头发的主人是谁?”

  “当然。”

  窗外一阵飞雪进来,秦无衣猛地抬手,往空中抓苍蝇似的一抓!落手之间,手里便多了一根黑色的发丝,递到战北冽面前:“国师的。”

  战北冽瞬间黑了脸脸色。方才那一阵风来,吹起他的发丝,却未曾吹乱他的视线。秦无衣揪住他的头发狠狠一拽的劲,他看在眼里,头皮的那一痛,更是清晰地从他的头皮传来!

  单姑姑一惊,看向秦无衣。她不要命了?竟然敢揪国师的头发!可再看她的表情,半点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抓着战北冽的发丝,同战北冽对视!

  单姑姑头皮一麻,当即跪下:“国师饶命,情儿她是新来的,她不懂得规矩,还请国师法外开恩……”

  这个新来的宫女虽然接触不多,但她却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宫女,忍不住就想要保住她。

  然让单姑姑感到意外的是,战北冽竟然不曾动怒,只是挥挥手让她下去,把秦无衣单独留了下来。

  “国师,这饭,您还吃么?”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做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人。她想看看战北冽究竟还藏了什么把戏。

  何况,她现在的身份——尽管她还没有证实,但别人都把她当做就是了——是秦泱的嫡公主,卷了秦泱最厉害的宝藏出走,那么她便一夜之间成了整个恒源大陆通缉的要犯,在战北冽这里,她至少还有退路——若战北冽捅破窗户纸,她还可以成为南楚公主“嫁”到天黎去。

  大不了假装答应战北冽的条件,替他到天黎去一趟,看住那个黎湛。而这一路上,她正好可以在战北冽的保护下,一边找寻自己的真正身份。

  当然了,如果她当真是那个什么秦泱的末代公主,那么她和战北冽,还真就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联手除掉黎湛,也不是不可以。

  “吃,为什么不吃?”战北冽未曾忽略秦无衣眼中的精光,尖刻的唇角一扬,便是诡异的邪肆,“不如,你喂我?”

  他自然知道秦无衣打的算盘。不管秦无衣究竟恢复了记忆未曾,目前秦无衣同自己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他知道秦无衣深知这一点。

  既然这样,他不介意陪她玩一玩。

  秦无衣皱眉。战北冽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好像在等她给他夹菜。但这家伙不是深度洁癖么?这家伙方才看她吃饭的时候很嫌弃的么?怎么还要她喂?

  随即秦无衣恭顺一点头:“是。”

  秦无衣抓起桌上干净的筷子——她才不想用自己的筷子个你这家伙夹菜。

  “请问国师要吃什么?”秦无衣难得耐心地问道。

  “才你替本国师试过这些菜色了,你觉着哪些菜不错?”战北冽大手一挥,看向秦无衣。

  *

  “怎么样?”小文才从厅里探消息进到后院厨房,就被小翠一把拉了过去,“如何?情儿她有没有事?”

  小文偷偷将小翠拉到角落,小翠还想问,小文示意身后,小翠看去,但见单姑姑一脸严肃地过来,赶紧噤声。

  “到底怎么样?”小翠还是担心,遂小声问道。

  “才单姑姑被国师叫进去了,现在情儿被留在国师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情况……”

  *

  “什么情况?”驿站的另外一头,开窗边上立着一个白杨一样挺立的背影。是黎湛。

  窗外的飞雪还在飘,夜幕渐渐拉起。不远处的夜灯渐亮,秦无衣还没从战北冽的屋子里出来。

  他的身后立着有些战战兢兢的火影,几次张嘴不确定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毕竟这样的事情……

  “说!”黎湛语气寒凉,他的背影如同寒剑一般。

  “王后她,她在给战北冽喂……”火影悄悄地看了黎湛一眼,果然看见黎湛浑身的气息更加寒冷,遂赶紧加上一句,“喂毒……”

  黎湛浑身僵着的弦这才一松,浑身气质重新高雅如莲,仿佛方才的那一抹杀机从来都未曾出现过。

  “以后说话,记得一次性说完。”黎湛凉凉地看了火影一眼。下一刻火影自觉地面前人影一飘,黎湛早不见了身影。

  ——废话,就算是喂毒,那也是喂,不行。

  *

  驿站二楼走廊离这里两个守卫,见两名侍女端着什么东西似乎要往楼上来,便大声喝住:

  “什么人?!”

  “这位小哥,我们是给楼上的客人送吃食的……”小翠笑脸相迎,一手提着食盒,一手已然往那侍卫手里塞了只耳环。

  那小哥低头瞧了一眼,那耳环倒是成色不差,竟是珍珠,虽然不大,却也值不少银子,不是没有心动。但他回头瞟了一眼战北冽房间的方向,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国师,跟命相比,这小小珍珠当真是不值得什么了。

  遂将那东西往回一推:“不管是给谁送吃食,这国师不让上楼,就是不准上楼!”

  小文眉头一皱,小翠倒是灵活,将那耳环重新塞回侍卫手里:“这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只是小哥,国师房里到底……什么动静?”

  那侍卫手里感受到那珍珠的冰凉,遂一收,看了眼四周,神秘地凑到小翠耳边:“我可告诉你,这丫头也神了,进去这么久,没有横着出来,两人还在房里说话,只是隔得太远,听不清是什么。你要是真想上去……”

  小翠见那侍卫似乎有松动的意思,立即从右耳上将另一只珍珠耳环一起摘了送到小侍卫手里:“如果真想上去,如何?”

  那侍卫高兴地将另一只耳环收了,寻思着这回当差结束还能送给想好的,这头殷勤道:“到国师门口是万万不可的,你往另一头去,换一条路……”

  小翠一笑,立即会意:“多谢大哥……”拉着小文朝另一头楼梯去。然她们俩还未到二楼,便听见一阵开门声,小翠赶紧拉着小文低下身去。

  战北冽的房门开了,战北冽走出来。只是此刻他的脸色不大好,细看还可以发现他握着蛇头手杖的右手上青筋暴起。尽管他很想控制,但额头上的细汗还是逃不过秦无衣的眼睛。

  该死的秦无衣,方才对着满桌子吃食大吃特吃,竟然让他放松了警惕——千算万算,他竟然忘了秦无衣百毒不侵,不管秦无衣往菜里下了多少毒,对她自己来说形同虚设。

  而他就不同!

  “吱呀——”

  战北冽隔壁的房间被推开,那是属于南楚公主司徒樱的房间。只是此刻房中的情景有些诡异——“公主”端坐床边,满脸警惕地看着门口,右手伸往枕头底下,好像准备拿出什么东西防身。

  而在床靠里的地方,一名中年妇女被五花大绑绑在椅子上,堵着嘴发不出半点声音。但她看见战北冽身后的秦无衣,双眼一亮,随即眉头一皱。王后还是来了!她的命值得几何!

  门在秦无衣身后被关上,也关上了小文小翠等人窥探的目光。

  “你看清楚没有,情儿没事?”小翠捅了捅小文。

  “小文”轻笑:“咱们王后这么能耐,说不准是谁挟持谁,你还操心什么?”

  “小翠”同“小文”相视一笑,同屋顶上满身是雪的寅生打了个手势,两人偷偷猫着腰又下了楼梯。

  只是在楼梯口又碰上单姑姑,赶紧快步往厨房而去。

  单姑姑看着“小文”“小翠”的背影,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解药可以给了吧?”战北冽没好气地看着对面好整以暇的秦无衣。

  秦无衣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用嘴努了努云姑:“把她放了。”

  床上的“公主”看向战北冽,得到战北冽的指示,上前替云姑松绑了。

  “现在可以给了吧?”战北冽借着手杖的力量才勉强站稳,但额头上越发密集的汗珠子却显示出他此刻体力内力等的消耗。

  秦无衣扬扬眉,从瓷瓶中倒出一颗红色药丸子。那红色的药丸子夹在她莹润纤长的指尖,发出莹润的光泽,不知道是药丸子的色泽衬了纤指,还是纤指衬了药丸子。

  “这药丸子一下,两个时辰内切忌使用内力,否则的话,解药将会转化成毒药,到时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秦无衣说着,将药丸子朝战北冽丢过去。

  战北冽伸手接过丢进嘴里,下一刻立即将蛇头手杖挥向秦无衣,敢暗算他战北冽,便要料到会被他反暗算!

  与此同时战北冽朝“公主”一个示意,那公主立即点头会意,将云姑重新一个两手反剪就欲要将云姑制服!

  然秦无衣秀丽的唇角轻轻一勾,右手往腰间掣出一把精致纸扇,朝战北冽挥来的蛇头手杖回来的反方向削去——与此同时一个低头弯腰从左手处猛地削出一柄锋利的匕首——

  战北冽躲开前招,却奈何用不了任何内力,眼看秦无衣的匕首所向披靡一般划到他的脖际。

  “忘了告诉你了,刚给你的解药,不过一半,要想解开全部毒药,还需得我和云姑都平安……”

  而另一头,秦无衣动作的同时,云姑竟以惊人的韧力生生将背剪身手的双手往后上方猛地攻击公主鼻尖——公主捂着鼻子头后仰想要后退,云姑那头早已转身两手反抓“公主”双手,往后一个背剪,将公主给缚了起来!

  空中却又响起一阵武器破空之响——秦无衣秀丽的嘴角一扯,炼秋霜!还敢来!

  果然炼秋霜从暗处一鞭子朝秦无衣狠狠甩过来!

  秦无衣耳力却惊人,以左脚为中心朝右后方猛地一转身,将战北冽暴露在炼秋霜鞭子底下!

  炼秋霜一惊!赶紧收鞭,然一收之下险些站不稳。

  “放了他!”炼秋霜右手执着赤练,心中懊恼若不是战北冽对秦无衣有意,怎么会中了秦无衣的圈套,还中了秦无衣的毒!

  “放了他?”秦无衣却冷笑,“我放了他,谁放了我?”

  “少废话!你放了他,我放了云姑!”炼秋霜狠狠地瞪着秦无衣,“否则,就算你从这个屋子出去,你也没命看到明天的太阳!”

  “是么?”秦无衣却仿佛不将炼秋霜的威胁放在眼里,“你们弄丢了南楚公主,若是天黎知道此事,南楚知道此事,你们这夹在中间,恐怕不好做人吧?而且我可听说秦泱新灭,南楚这次和亲,可是为了求和天黎,不想再添战乱,若是因为这事情而挑起战端,恐怕会因小失大吧?”

  “云姑,你先走。”秦无衣右手纸扇掣在战北冽右后腰,左手匕首亮晃晃地搁在战北冽的脖子上,双眼却紧紧地盯着炼秋霜和她的赤练,双耳听着屋子外头的动静,说出的话却是对着云姑。

  如此一心几用,怕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炼秋霜咬牙:“不许走!”一鞭子甩下,秦无衣匕首往下一摁,炼秋霜立即收回鞭子,憋屈地喝道:“走!”

  “王后……”

  “走!”秦无衣耳边听得驿站楼下似乎有些骚动,许是炼秋霜来的时候便惊动了不少人。现在她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更难了。只是云姑似乎晓得她的身份,这个人,不能死。

  而她的一句“王后”,更是让战北冽眼中精光大盛。秦无衣果然恢复记忆了!

  “不如你也别走了,黎湛已然不爱你,否则他也不会灭了秦泱。你现在正好用南楚公主身份前往天黎,不如同我合作,我保护你周全,你若杀了黎湛,咱们各取所需……”

  “放屁!”

  这一声“放屁”倒是让这焦灼的场面暂时安静了下来。但场面似乎并没有就此变得轻松。

  所有人转眼,正见不知何时打开的窗户冲进来一个目测已长成的少年,眼看似乎是在窗户外头蹲了很久,头上、肩头都是未来得及融化的雪花儿,实在忍不住才冲进来的。

  他这话是冲着战北冽喊的,完了以后似乎还不解恨,仿佛为了强调:“你放屁!蔹姐姐回!王后不用嫁!”

  这断断续续的语句,秦无衣倒是觉得甚是可爱,那头战北冽却已然气得几乎要七窍生烟。要不是此刻被秦无衣挟制着,恐怕他这会儿手中的蛇头手杖就要挥过去了!

  “秦无衣,想不到你还有外援!”炼秋霜盯着已然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个头的寅生,手中握紧赤练,对着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野孩子”,她向来都要闭对付别人要多几分心眼。

  “内援!”寅生猛地回头反驳。蔹姐姐不是外人,他怎么能算是外援?

  炼秋霜皱眉:“管你什么内援外援,秦无衣,你让你的人,该走的走!现在可以放了我师兄吧!”她深知若是这野孩子在,那么黎湛一定就不远。一个秦无衣已经招架不住,黎湛若是再出现,这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何况如今是在司徒樱的房间里,若是在这里就将司徒樱逃婚的事情捅出去,难免不会给黎湛蓄谋多年的吞并南楚的野心提供一个最佳时机!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大门开出风雪未进,天青色衣袍倒是先进了来。那人的身影高大如同白杨,屹立在风雪中却挡住了风寒。而他身上的寒凉明明是冷,却比那冷厉风雪要沉稳许多。

  “王后,南楚国师不懂事,朕的王后在此,如何需要再娶?你就放过他吧,”黎湛负手而立,走进来,来到秦无衣身边,悠悠的目光如同漆黑的夜晚江岸的渔火点点,“握了这么久的刀,手是会酸的……”

  黎湛身后的火影等人嘴角不禁有些抽抽。堂堂一国丞相,被人用匕首架着脖子,大王却不担心人家的小命,反倒担心王后举刀的手酸不酸,若是这样还有人怀疑大王对王后的真心,那便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了……

  秦无衣将匕首和扇子撤下,装模作样地甩了甩手:“也是,手还真有些酸了……”

  战北冽紧紧咬着牙关,这便是他所爱的女人。和她所爱的男人!很好!

  “黎湛,你别欺人太甚!”炼秋霜看向黎湛,战北冽是个多么骄傲的人,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

  然那头黎湛仿佛听不懂炼秋霜的言外之意似的,反而伸手揽过秦无衣,将秦无衣拉到自己身边,这才看向战北冽,“不过你倒是提醒本王了,南楚一厢情愿送公主入关,本王从来未曾答应过,这你可得向我的王后解释解释……”

  秦无衣抬眼看向黎湛:“怎么?司徒樱不是你要娶的?”

  黎湛摇摇头,如薄如削的嘴角轻轻扬起,紧紧看着秦无衣,目光如潋:“我说过我黎湛此生只有你一个女人,你是我的唯一,我如何会有别的女人?朕的王后,如今后宫空置,若王后不回,本王只好做个和尚了……”

  “和尚?”秦无衣抬眼,已然将屋子里其他人都当做空气,“我可不嫁和尚……”

  黎湛一手揽过秦无衣朝外走,一手朝后挥挥,示意火影寅生等人善后。火影等人看着黎湛就这样带着秦无衣独自谈情说爱而去,恨得直咬牙。

  却也只能咬咬牙而已。

  大王三年不见王后,如今好容易重逢,还不得**……

  秦无衣随着黎湛出了门,但见阶下早已换了一批人——由战北冽的换成了黎湛的,全都惊立等待,一见秦无衣,立即齐齐跪下:“参见大王,王后!”

  整个驿站安静得只听见这声音的间隙被门外的飞雪填满。

  秦无衣虽然穿着后厨最低等的服饰,但她站在黎湛身边,却丝毫都不让人觉得卑微。她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人群中的单姑姑也才懂得,这样的气质,再怎么掩饰,也都属于王者。

  如此王后,南楚公主如何代替?不过是空皮囊相像,气质却是学不来的。

  “都起来吧!”黎湛的心情格外好,就连院子里的飞雪,黎湛都觉得分外可爱起来。

  门外早已停着马车,黎湛在众人目光的沐浴下,牵着秦无衣的手来到马车边。

  “王后!”

  “王后!”

  两声齐齐而至,可不是扮成小翠和小文的采蘩和芷兰么。三人一样的装束相视而笑。三年不见,依旧情如故。

  *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贵祥酒楼,温存过后,秦无衣却半分都睡不着,精神地拽着黎湛的发丝,靠在黎湛怀里,听他有力的心跳,问。

  “什么?”黎湛勾着嘴角,胸膛发出低低的问话。那声音温凉的,带着暖色,仿若将冬日都染上了春日。

  ------题外话------

  国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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