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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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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橙儿妹妹啊,橙儿妹妹她现在在豫王府,这两日娘亲比较忙,等再过两日,咱们就去把她接到宫里来,可好?”秦无衣心里这才想起这个事情。

  其实这当中也有个秘密,这黎橙,压根儿就不是她和黎湛的孩子,而是黎豫和左爰的孩子,过继在她的名下,又从小因为她失踪三年而被左爰带着养大。

  现在她回来了,如果这孩子还在左爰那里养着,这可就不好看了——毕竟黎湛在清理后宫的时候,当年配合黎湛和黎豫演戏的左爰也被赐婚给了黎豫——理由是黎豫从来脑子便不大好,从小只认左爰。因为这事情,黎湛还被诟病了好长一段时间。

  不过黎豫和左爰二人是真爱,他们都不介意,她和黎湛自然也不介意。毕竟她还未曾来到天黎的时候,若不是左爰陪着黎湛和黎豫演戏,这些事情,也不会像今天这样顺利。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整个天下局势也越发清晰了。战北冽已经公然站到了黎湛的对面,那么他们,也应该摆好阵势才是。

  在这样的天下局势面前,所有的弦都应该绷着,万不可出一点差错。

  所以,她必须将黎橙接到宫里来,同黎诺一起养着。等到事情结束,该怎么处置,也就没人理会了。

  “好啊好啊,好久都没有见到橙儿妹妹了,诺儿好想妹妹的,”小团子一听要去见橙儿,顿时开心得话都多了起来,“娘亲娘亲,您做的这个粥很好吃,咱们明天就做给橙儿妹妹吃好不好?还有,还有昨天的那个红豆糕,诺儿喜欢吃,橙儿妹妹也一定喜欢吃的,是不是?”

  “是啊是啊……”黎诺的一阵嘀嘀咕咕可把秦无衣等人乐坏了。

  “好了,用过了膳呢,就跟夫子去念书,可不许调皮了。今日若是没能完成夫子交给的任务,就别想见橙儿妹妹咯……”秦无衣忍不住又捏捏小包子的脸,真是越看越可爱。

  “嗯嗯呢!”小包子重重地点头,表示一定不会让秦无衣失望。

  *

  豫王府的后院,一株早春新发的桃花树下,一枚小小的人儿正在颠颠地跟着前头的舞蹈教习练着舞蹈的基本动作。

  那仰起的小小脸蛋儿粉扑扑的,像是两颗小小的红苹果;扎着两把小辫子,两只眼珠子水灵灵的,好像会说话。

  秦无衣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一边的石桌边上,坐着一位年轻的夫人,一身浅黄色的宫装,退去当年还是左贵嫔时候的雍容,更多了几分娴静和恬静。

  她的目光密密地织在小小的黎橙身上,关注着她每一个小动作,每一次弯起的嘴角和勾起的手指。

  而她的小腹,隐隐地有隆起的迹象。

  “爰姐姐!”

  秦无衣牵着黎诺的手立在院子入口,左爰闻声看去。但见飞落的桃花雨间,医绝色女子明立期间,面容比桃花儿要惹眼,却比桃花更惹人流连。

  “无衣!”左爰放下手中的女工,那是为即将诞生的另一个小生命做的。她起身就要过去迎接,被秦无衣抢先一步扶住:“爰姐姐您可得小心些了,这肚子里又有一个小宝宝,可得当心!”

  “想不到真的是你,你可不知道当年找不到你的时候,黎湛都快疯了!”左爰想过很多两人再次重逢的场景,也想过很多要开口的第一句话,可谁知道,出口的却是这样一句,一句为黎湛的鸣不平。

  “爰姐姐,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秦无衣也从宫人那儿听到不少这样的事情,尤其是那个话多的小琴,早将那些事情一一都告诉她了,比如当年黎湛打发宫中妃嫔的那个场面,那些人卷着铺盖一个个出宫的场景,那叫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把整个天黎都沸腾了。

  到如今,街头巷尾都盛传着这事情呢。要说起来,黎湛可是这天黎建朝以来第一个后宫只有一个女人的皇帝了。若不是秦无衣失踪前给黎湛留了个儿子,恐怕秦无衣都要成为天下的诟病了。

  其实,黎湛和左爰都知道,这秦无衣,不仅是黎湛唯一一个王后,也是黎湛唯一一个女人。这样一份天下独一的宠爱,莫说是帝王,就是达官贵族,就是这平头小老百姓,恐怕都很难做得到的。

  男人,谁人没有三妻四妾?

  “我晓得黎湛的好,就像,豫王对姐姐的好啊……”秦无衣无意将气氛闹得低落,便拿着左爰打趣。果然左爰便好了心情:“你看你,现在都是孩子的娘亲了,还是这般调皮长不大的……咱们别站着说话,到屋里去……”

  而另一头,黎诺早捧着秦无衣特意做的糕点向黎橙献殷勤去了。

  “橙儿妹妹,你看,这是娘亲特意给你做的糕点……”黎诺将糕点盒子递过去,打开,但见其中一只只小蝴蝶栩栩如生,好像要飞起来——那是秦无衣最拿手的红豆糕。

  黎橙虽是个早产儿,但在璇儿等人的培养下,竟然长得健健康康的,似乎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两个孩子都还小,说话奶声奶气的,身高也差不多。两人凑在一起的时候,就连一边的桃花都失去了颜色。

  “娘亲?”只是黎橙看了看左爰的背影,“娘亲做的?”

  “对啊,娘亲!”黎诺指的自然是秦无衣了。

  一边的丫头璇儿小琴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未曾揭穿两人之间的误会。这样的误会,也只有特殊时期才会产生。如果这场战事很快就结束,这个误会也很快就会解开。

  “怎么样,还是茉莉清茶?”左爰拉着秦无衣坐下,招呼丫头采燕沏茶。

  “当然,虽然曾经忘记过自己是谁,但口味还是一样的。”秦无衣忙道。尽管三年不见,左爰也比之前看起来娴静许多,但那样亲近的感觉,也还没有消失过。

  “你今日来,是想接橙儿回宫的吧?”左爰倒也开门见山,只是她眼中的那一丝不舍还是落入秦无衣眼中。

  秦无衣点点头,抓过左爰的手:“这几年,你同黎豫的确是辛苦了。如果没有你们,咱们的事情还不能这么顺利。今日我来,接橙儿回宫,就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怀疑……对了,这些咱们俩都明白的,也就都不多说。”

  左爰点点头:“谈不上什么辛苦,母后才最辛苦。当年年姑姑在她身边多少年,她都忍过来了。若是你还不出现,年姑姑不除去,恐怕母后和咱们的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婢女上了茶又下去,秦无衣抿了一口,听着院子里黎诺和黎橙的笑声。

  “爰姐姐,不需要很久的,最多一年,黎湛和我都计划好了,这事情很快就会结束。橙儿我暂时接回宫去,正好,你安心养胎,我就跟橙儿说,让她跟着皇祖母住一阵子。什么时候你想她了,或者是她想你了,别人能拦得住你进宫,还是拦着她出宫?等事情一结束,橙儿是谁的孩子,还不是咱们说了算的?”

  左爰点点头,也抿了口茶,淡淡道:“其实真不敢相信,当年没了一个孩子,后来还能怀上。这不,一晃眼三四年过去,竟然又有了一个……”

  说到这,左爰只觉得十分幸运:“无衣,时间就会过的,你也被太担心。再说,母后在宫中带着,我也放心的。”

  “这样最好,”秦无衣晓得左爰一向都是明事理顾全大局的人,但她更晓得从一个母亲身边将孩子夺走的那种痛,遂笑道,“要不,今晚让橙儿还在府里,正好这两日我同黎湛都忙,太后也忙。再过几日,你亲自把橙儿送到宫里去?”

  左爰听了这话,当然乐意:“这可不好么?那就再过几日……要不,你今晚就在府中?”

  “姐姐糊涂了么?”秦无衣笑道,“如今我虽宫中无人,却也无王后留宿豫王府的道理,还需得进宫中的。诺儿——快来见过婶母的,把橙儿也带进来。”

  不多时两个小奶娃子手牵手进了来。只是橙儿本来还在笑着,看见秦无衣,似乎有些怕生,便有些朝黎诺身边躲去。

  黎诺忙拉过黎橙的手:“橙儿妹妹,不怕不怕,这个是咱们的娘亲呐,就是诺哥哥从前同橙儿所说的娘亲呐!”

  “娘亲?”黎橙显然没有黎诺的发展速度快,这会儿歪着脑袋看了看秦无衣,又看了看左爰,这才跑到左爰身边,指着左爰对黎诺道:“娘亲!”

  “没错没错,这个也是,橙儿可有两个娘亲!”黎诺灵机一动,这么哄黎橙道。

  “两个?”黎橙伸出两根小手指,可爱的模样惹得众人又是一顿笑。

  *

  夜色如水。

  豫王府上空一个艳红色的身影,如血一般飘过。

  那人长发飞舞,腰中缠着蛇一样的赤练。不多时来到小郡主的院中,来到其中一间属于下人的房门前。

  门是锁着的,锁得严实。

  那身影来到窗边,几下捣鼓便将窗子打开。

  炼秋霜身影一闪便来到屋中。嘴角一勾,便来到屋中的拔步床边,轻轻从怀中掏出一把毒粉往床上狠狠一撒!

  等了一会儿,炼秋霜才诡异一笑,掀开被子,却只见放在床中间的枕头,人却不在!

  炼秋霜心头一惊,忽觉后脖子一凉!

  回眼便见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朝她挥来,手段狠戾!

  炼秋霜抬手挡住那人手腕,挡住那人攻势,后退好几步躲开匕首。

  璇儿这才将匕首一收,右手举起一柄蜡烛,借着烛光看看着炼秋霜:“什么人!”

  然两人同时一愣。

  若不是此刻两人穿着不同武器不同,两人都要以为自己在照镜子了。

  璇儿看到的是个穿着红衣手拿赤练面上画着浓妆的自己;

  而炼秋霜看到的则是只着里衣外袍散散披着一手执匕首一手抓烛台更加青春清丽的自己。

  就像是十六七岁的自己。

  就好像,互相是互相的影子。

  “你是……”

  “你是……”

  两人几乎同时问道。

  璇儿皱紧眉头,天下间,怎么会有同自己长得这么像的人?

  “难道,你就是璇儿?”炼秋霜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知道我是谁?”璇儿心头的疑惑更甚。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孤儿,璇儿这个名字,是义父告诉她的。

  “我不仅知道你是谁,还知道璇儿不过是你的小名,你的大名,叫苍月。”

  “苍月?”璇儿皱眉,“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名字?”

  “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的父母是谁,”炼秋霜索性将赤练缠回腰上,“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我没兴趣!”谁料璇儿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我是璇儿,不是你口中的什么苍月。”

  炼秋霜勾着红唇,绕着璇儿走了一圈:“可你就是苍月。这天底下能长成这样一幅皮囊的,也只有是她的女儿……”

  “你到底是谁?”璇儿看着面前同自己几乎能乱真的陌生女子,“夜闯王府,到底想做什么?”

  “本来是想杀你,”炼秋霜倒也诚实,“只是现在看到是你,我却不想杀了。不,不是不想杀,而是不能杀了。万一,你真的同我有一半的血统相似,哦,不,一样呢?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妹妹呢?”

  “妹妹?”璇儿皱眉,面色愈冷,“我没有什么姐姐。我也没有什么血统能跟你一样。我是北漠人,从小在北漠长大,而你呢?你看起来,像是南楚的。”

  “南楚?”炼秋霜面上的惊讶倒不是假的,“你怎么知道我是南楚的?你有读心术?”

  “我不会什么读心术,你想躲了。姿势曾经有人跟我说过,如果谁身上的气质像鬼,那么要么就是真鬼,要么就是南楚的人,”璇儿转过身去面对炼秋霜,“如果我没看错,你腰间的赤练正是你的武器,而你,正是被天泉山庄赶出来的三小姐叶秋霜!”

  璇儿也是刚才才想起来的,她曾经偷偷跟着霜天晓到过天泉山庄的天机阁,当时出逃的时候就碰上天泉山庄的二少爷,他当时就喊自己“三妹”,那些下人也都喊自己“三小姐”,而且,那个天泉山庄的二少爷似乎还不大待见这个“三小姐”,一味斥责她同苍梧屠染战北冽等人同流合污——所以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么面前这个人,才是叶家二少爷口中的“三小姐”,就是那个名动天下的美艳却手段毒辣的炼秋霜。

  而关于这个公开的秘密,炼秋霜却不愿意提起。

  “我不是叶秋霜!”果然,璇儿一碰到她的伤疤,炼秋霜便痛得几乎要颤抖,“我是炼秋霜,我同天泉山庄没有任何瓜葛!”

  “不是?不是的话,你就不应该这么激动,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你都不会得逞。小公主就在隔壁,我不想吵醒她。还请你快速离开!”

  “你就真的不好奇自己的身世?”炼秋霜勾着斜佞的唇角。

  “不好奇!”璇儿斩钉截铁,没有好脸色。

  “那好吧,”炼秋霜耸耸肩,“本来呢,我是想告诉你杀死你爹娘的凶手的,可是你不好奇。既然你不好奇,那么,我就只好走了。毕竟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都是我的妹妹,不是吗?”

  炼秋霜故意放慢步子,一步一步朝外走。

  一……

  二……

  三……

  ……

  “等等!”

  “我就知道你还是好奇的,”炼秋霜立即风情万种地转身,“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是因为你姓苍,而我姓炼……”

  “你姓叶……”

  “我说了我姓炼……”炼秋霜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却强力压下,“你可知道这个炼,是咱们娘亲的姓……”

  “谁跟你咱们!既然你说你是我的姐姐,你得拿出证据来!”璇儿没好气。炼秋霜的名字,她早就如雷贯耳。这可是战北冽的师妹,这样的人,她不愿为伍!

  可炼秋霜却说,她知道害死她爹娘的人。

  她一直以为她是被爹娘抛弃的,如果她的爹娘早就死了,那么她所以为的自己是被遗弃的的这个事实,就根本不成立!

  若是这样的话,她就得为你自己的父母报仇!

  炼秋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冷笑,所以璇儿还是有些相信了。

  “你想要证据,我当然可以给你。娘亲过世之前,曾经给过我半块玉佩,如果你是我的妹妹,那么,你身上就该有另外半块……”炼秋霜从怀中掏出一直以来都随身携带的那半块玉佩。

  但见那玉佩是血红色的,缺了半块,只剩下残缺的玉珏。

  璇儿眸光一紧,紧紧地攥住手中的匕首。这玉佩,她真的有一块……

  难道她和炼秋霜真的是姐妹?

  这不可能……

  璇儿掏出脖子上一直随身携带的半块玉佩,血红的色泽鲜艳,就连色泽和花纹都同炼秋霜手中的半块一模一样!

  慢慢一扣,竟然严丝合缝!

  “咣当”一声,璇儿手中的半块玉佩落在地上,声音清脆而响亮。

  “我知道你一下子没法儿接受,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炼秋霜将璇儿的表情收入眼底,其实她的手也有些颤抖,“当年娘亲死的时候告诉我还有个妹妹,我就一直没停止过寻找。我现在不跟你说太多,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的娘是被奸人所害。而这个奸人,就算是你我二人合力,也无法铲除……”

  “你告诉我他是谁!”璇儿低低地问。她怕她一出声就是大声吼,隔壁就是橙儿公主,她不能吓醒她。她房里的人不管是不是她的姐姐,现在都是战北冽的师妹,即将开战的大将的师妹,若是被人知道,就是通敌!

  她不怕炼秋霜死,只怕炼秋霜还没告诉她杀母仇人是谁,就死了。这可不值!而且这事情是真是假,她都得问问义父再说。

  可义父现在却因为任务而回到北漠去了,现在还是应焱的心腹。现在不能和义父通信,否则有人若是截到,就是陷义父于不义,而且还会打乱大王的计划,这样的事情,她干不得!

  可,至少得先知道这人是谁!至少炼秋霜手中的玉佩不假,炼秋霜这个人也不假。

  “就算我告诉你他是谁,咱们俩也没办法杀了他,这么多年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跟着战北冽这些人一起?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委曲求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天下人……”

  “告诉我他是谁……”璇儿几乎咬牙,“我没有兴趣知道你的过去,我更没有兴趣参与你的人生,你只需告诉我他是谁,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至少,我可以尽我自己的力!”

  炼秋霜忽然顿住,破碎的伪装重新一点点修复起来。她竟然以为面前的这个人,一旦知道是她的妹妹,就会愿意跟她分享对方的痛苦,至少,互相取暖。是她蠢?

  是她一厢情愿?

  她怎么倒忘记了,她和面前的璇儿,本来就已经属于不同的阵营。而且,从一出生,就是来自两个不同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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