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章 战后收拾谁吃亏

　　‘苦境’既然鼓励玩家斗争，系统当然不会有什么战败之后，必须签下不平等条约之类的设定。败就是战争损失，胜就是系统奖励，至于其它的，就看玩家如何在游戏规则中去发挥。

　　晴雨的做法很简单，所有水渊莲华的参战方，只要战到最后一刻，或者是战死牺牲的，一律成为永久免费村民，共计八十七人。名单从战报上面可以查询到，包括谁中途下线脱离战斗，谁在何时牺牲等等资料。而领地内被拆毁的，以及损毁严重，不堪修复的建筑物，一律整地，重新规划。原先的规划是有些仓促且不足的，尤其有不少地方的动线、建筑属性配合不佳，刚好就利用这个时候一次重新建设到位。而这一些，全部在政务型辅助NPC处设定完成，只要资金到位，就会按照排程一个个建设下去，半点时间都不浪费。

　　对于一般玩家有没有影响？入村费由原本的5个铜板改成10个，村民月费同样提高至2两银，全部涨一倍。倒是领地内的道具、装备等店铺的价格没有提高，还是比一般NPC领地的水准低。这样的涨价当然有人抗议，晴雨只在领地公告上回应，等待建设恢复到战前的水准，就将费用降回原来的金额。摆明了有人拆我的房子，任何不帮我的人，就要负担起修复的费用。这种‘宁可错杀一人，不愿放过一个’的态度十分明显。当然，众人也可以选择不来。这句话没呛明了说，但意味很浓厚。

　　比起晴雨的不出面，喵儿还是被其它玩家抓到，逼问状况。这位女高中生也特生猛，直接就骂：“不爽！不爽就再来拆房子一次呀，水渊莲华给你们打下来，随便你们。”

　　嗯～，就算我们很大度地将忆秋年与舒石公两位顶先天的人渣忽视掉，洛子商跟苗飞飞两个零头，好象也不是现阶段的玩家宰得掉的。假如又很不幸奖励一个召唤援军1人……

　　水渊莲华一战的视频，特别是最后攻打腾龙祭坛的那一幕，早就在各地论坛上展开激烈的讨论。当中大家又回想起劫服玩家曾经自主办过的活动──十万玩家堆素素，还有各个服务器，大大小小针对NPC本尊的攻击行为，得到一个公认的结论：有NPC本尊进驻的领地，基本上是攻不落的。唯一的胜利手段，可能是利用系统规则中，士气归零即成为败方的游戏设定。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掠夺该领地的人口。也就是说，这些特殊NPC是无法用战争手段夺取的。

　　当然水渊莲华的做法，引起相当多人的不满。但晴雨根本不想费心跟玩家协调，喵儿、紫瞳两人也是同样的想法，本就是独占的卖方市场，何必去迎合那些贪得无餍的民权人士。要就来，不要则去。她们只是跟几个共患难，又谈得来的朋友，一起进行提高领地势力值，以满足扩张条件的任务。当然也包括她们本身的练功，与NPC兵卒的训练。

　　有心人曾经号召起，拒往不肖领地的活动，也的确让水渊莲华的人流量锐减一阵子。可惜不知道是谁披露了忆秋年的任务中，可以得到忠烈王笏君卿的信赖道具。还记得忠烈王府的那块牌匾上吗，有不少是很难得到信赖道具的人气角色。而这些人可以经由忠烈王笏君卿的任务，得到该人物的‘(戏偶)的信赖’。这下没人理那些叫嚣的玩家大佬们了，这个消息甚至引起另一波移民劫服潮。没办法，全部的服务器就劫服的忆秋年是公开位置的，取得信赖道具的任务又是公认的简单。其它服务器中别说做任务刷信赖，就连忆老头在哪儿都没多少人知道。当然了，我也在网络上卖了不少关于步云崖坐标的情报，不过拿钱出来买的人，似乎也不怎么愿意跟其它人共享，只听说过在某些封闭的小论坛中流传，但没有人知道确切的情报。造成大多服务器的忆秋年还是渺无踪迹的状况，所以有不少人就干脆移民来劫服了。

　　至于我，从大战之后就解除了跟晴雨她们的雇佣关系。现在就四处找着必杀废柴人这个等级，适合打钱的地点。一句话，困难。大多数时候是帮忙清水渊莲华的领地怪，加减打，比较不会无聊，虽然成果挺让人失望的。

　　而在上一回战斗中，必杀废柴人的表现还蛮吸引目光的。不只是敌对的魔剑天下成员，还有浮浪生这些战友，对我的关注从水渊莲华一个混日子，且亲近晴雨三人的普通玩家，进展成一个为忆秋年而来的职业高手，待业中。没办法，谁叫俺用的招式都是那人渣教的，其它同样来学的玩家很容易分辨出来，也造成他们对我的误解。

　　在聊天当中，我也不知不觉被套出身为忆秋年徒弟的身分。只是俺啥时说漏嘴的，自己都不清楚。这样的消息在这样的场合中藏不住，一下子就流传开来了，霎时间必杀废柴人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最多人提问的，莫过于‘如何成为忆秋年徒弟’这个问题。跟粗佬他们几个最先支持我的老板商量几句，便也决定将过程公开：砍素还真，逛黑湖，被骑鹿人虐待，然后走上拜师的不归路……

　　这样的过程很难被复制。网络论坛上有不少玩家亲身试验，从他们前仆后继地上琉璃仙境，问候素还真开始，到被骑鹿人解放，得到的奖励几乎没有人是一样的，但也不是无的放矢。根据已公布的经历做出的解释，一个玩家在‘苦境’中的游戏经历，必定会有着某种程度的偏好与喜爱。毕竟霹雳系列的背景相当庞大，分支众多，诸多设定互相矛盾这点就不提了，单个玩家想要通吃是不可能的，自然而然玩家们会选择某个势力背景或某种主题来作为玩游戏的主轴。而骑鹿人事件的奖励是依据玩家本身的游戏经历，然后在延伸线上将未来两三个步骤之后的物品或事件，拿出来当作奖励。以身边的人为例：阿公拼命找双武器技能的NPC来学习，所以骑鹿人给了他一本月眉剑法双剑类的秘籍；阿婆热衷于提升在儒门中的地位，认识更大尾的NPC，所以骑鹿人给他武儒修贺卫宇的推荐信，让他可以提早去得到‘贺卫宇的信赖’。只是必杀废柴人为什么会成为忆秋年的徒弟，如何达成这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任务的？

　　某些精通分析的高人，在看完我的经历简介之后，点出了要点：一、在事件发生之前，必杀废柴人只有学基本类武功；二、同样在事件之前，必杀废柴人没有任何‘(戏偶)的信赖’道具。因此不少疯子砍号，以新建人物的白身来触发骑鹿人事件，拜到的师父却是五花八门，ABC级人物都有，很难遇到一个理想，或者说喜爱的人物。这下子这些烈士可郁闷了，刚建好的人物一个月内不能砍号新建，其次出师的条件……

　　当然，在这一批先贤先烈的努力下，还是有人察觉到骑鹿人推荐师父的准则。以必杀废柴人为例：先天四围属性武骨5、脑智9、佛性3、道基1；忆秋年是武骨10、脑智9、佛性8、道基3。对A级人物来说，先天属性出现3，根本可以划入残障的范围。就是那么刚刚好，这个师父跟俺的弱点完全一样，所以就这么分配来了。不过以上只是推论，官方没有正式声明，也没有其它玩家有那么好的运气，拜入高人门下。当然不保证有那种惦惦吃三碗公，不愿意成为出头鸟的闷声玩家，成为某某高人的弟子。

　　但拜了师，真的就很优秀，很强大吗？对于这样的误解，我倒是没有兴趣大费周章去主动解释就是了。谁问起，俺就说一下；只是大部分人不关心这个部分。他们就是对我的假性强大感兴趣，有时遇到困难的任务，也会问起我的价码。这个时候我都会先说出一个前提：必杀废柴人可是只有三式绝招的废号。虽然威力挂保证，但玩家们不一定会接受。有些人还是会把我拉出去当打手；更多人是说了声再联络，然后把我当成疯狂迷上忆秋年的戏迷，为此练了一个拜师废号都无所谓。知道冤枉两个字怎么写吗？好几次，我都想要拉着这些个大爷去步云崖，看我怎么手刃忆秋年，来证明我的决心与性向。

　　不过这样的误解，也替我带来意外的收获。就是困难、钱多的任务没得做，却有不少菜鸟级的小弟弟、小妹妹来找我，问问有关忆秋年任务的解法，或是要我协助通关。很不幸，对我而言，这死老头的任务我刚刚好都能说出个四五六来，对于这样的咨询当然不算大问题，也就多多少少赚些小钱。

　　很遗憾，风口浪尖上的必杀废柴人没有风光多长的时间，很快就从所有人的注目中消失。不是我刻意低调，只是这个时代的更新太快，像我这种人只有被淘汰的命运。而必杀废柴人现在的根基出去打怪，实在是打不到几个钱。爆钱多的，必定是根基相近的，偏偏这个程度的定点怪，都是血厚难打的那一种，还找不到合适的肉靶子。这实在是让我怀念起过去压等打钱的日子，等级高对我这种人来说，不算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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