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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被押回营


  太子被五花大绑,堵上嘴,扔在侍卫的马背上带回了康熙的御帐。两个侍卫把他押进账中,然后躬身站在一旁。

  胤礽狠狠的瞪着康熙,被康熙一脚踹翻到在地,胤礽大声哼了几声,躺在地上还冲他阿玛瞪眼,康熙气急,上前抬脚就要再踹,一旁的梁久功一下子跪倒在地抱住了他的腿:“皇上,您息怒,息怒啊皇上,保重龙体要紧。”

  梁久功说着不断给胤礽使眼色,胤礽这才消停些,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胤礽收回了愤恨的目光。

  “你给朕跪好喽!”

  胤礽躺着纹丝不动,梁久功赶紧伸手去扶,胤礽使劲扭了扭身体,一副我不起来就是不起来的样子。康熙上前两步就往胤礽背上踢去,只听得咚的一声响,居然踢出了胸腔的共鸣声,吓得两个侍卫也跪下喊道:“皇上息怒!”

  胤礽嗯嗯不断,身体蜷缩在一起,哆嗦着汗如雨下。

  康熙爷的大部分怒气都化成了刚才的那一脚,气也顺了许多,开始有点心疼起来,但还是嘴硬:“你给朕跪好!”

  梁久功赶紧去扶,胤礽哼哼着被扶起来,低着头跪在康熙面前。

  康熙等他不再哼哼了,才把他嘴里塞的布团一把扯出来,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太子不说话,只是眼泪不断往地上掉。

  “胤礽,你知罪吗?!”

  胤礽仍然不说话,也不看他阿玛,低着头哭得很认真,很伤心。

  梁久功赶紧问:“太子爷,太子爷,您是不是疼糊涂了,皇上问您话呢。”

  康熙看看梁久功,又看看儿子,指着梁继功说道:“你去传太医来,叫他们快些。”

  “皇上!胤礽没事,您就不用操心了。”这毛孩子,连‘皇阿玛’也懒得叫了。胤礽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又勾起了康熙的怒火。

  “你这个孽子,朕操心你还操心少啦!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敢跟朕动手啦!”

  胤礽说道:“儿臣没动手,是你自己没站稳摔倒的!”

  梁久功和两个侍卫劝道:“太子爷!您别再惹皇上生气了。”

  梁久功的干儿子梁继功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去传太医,梁久功给他使了一个‘快去’的眼色,他才匆匆出去了。

  康熙走到座位上坐着,捏起拳头一下一下锤着自己的脑门。梁久功躬身上前,给他揉着太阳穴。

  太医们来了,给康熙磕头,再给绑着的皇太子请安,对胤礽的狼狈有些惊讶。

  康熙对侍卫说道:“给太子松绑,让太医瞧瞧。”

  侍卫刚给太子松绑,太子就一下子站起身,低着头就往外跑。

  康熙问道:“胤礽,你要去哪儿?”

  胤礽摆出一副不理你就是不理你的模样,连脚步也没有停顿,几步跨出了康熙的御帐了。

  康熙命令两个侍卫:“去把太子带回来!”

  两个侍卫追出去,一左一右架着太子,不管太子怎么扑腾,怎么嚷嚷,连拖带拽地把皇太子弄回了帐中。胤礽把头一扭,不看康熙,十足的小正太一个。

  康熙强忍着怒火,对太医说:“给他看看伤到没有。”

  太医上前请太子宽衣,太子不配合,不理睬,还是小正太一枚。

  康熙突然起身,黑着脸迅速走了过来,胤礽一见形势不对,赶紧自己脱衣服。

  可康熙还是走到了他跟前,胤礽心里很害怕皇阿玛的飞毛腿,怯生生的看了康熙一眼,快了脱衣服的速度。

  等胤礽脱完上衣,康熙心疼了:胤礽的后背上有一个清晰的大脚印,跟康熙的鞋底一样大,青紫的颜色与周围的皮肤完全不搭。

  太医细细询问,胤礽老实作答,胤礽说觉得心口闷,呼吸时也感到疼,太医推断,这一脚已经震伤了肺腑,需要细细调养个把月。

  康熙亲自给胤礽搽药,没办法,胤礽是他儿子,亲生儿子!

  胤礽疼得直哆嗦,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这可不像平时的他。康熙记得他的宝贝太子最怕疼,以前拿个戒尺打几下,他也会哭喊好一会儿,还会耐着康熙不许康熙走,一见康熙要走就拽着康熙直喊疼。

  爹瞧儿子,越瞧越奇怪;儿子瞧爹,越瞧越明白。

  “胤礽,你怎么也跟老四似的,疼了也不吭声。”

  胤礽不答话,默默用手背擦着汗。康熙以为他跟四阿哥一样,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打疼了也不吭声。

  康熙想:这孩子,早知道两脚就能踹好,朕早踹了。

  康熙觉得自己终于赢了这场父子较量。

  羊圈一般的牢房里,李光地父子也在吵架。

  李聪问:“爹,你怎么把皇上惹生气了?”

  李光地说道:“京城的事你听说了吧。江家少爷和另外那几个人都是我引荐给太子的,我真没料到会出这种事情。”

  李聪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把左手往后腰一背,右手指着他爹的鼻子就开骂:“我说李光地啊李光地,人人都说官商不同道,你怎么把商道上的人引荐给太子啊?!这下好了,你帮了江家和太子的倒忙了。”说完还气得在‘羊圈’里微微猫着腰、背着双手走过来走过去,再走过来走过去。

  李光地的看着他儿子的样子。乐了:“我说小李聪啊,你这个样子哪像我儿子,倒是很像我爹。哈哈哈,哈哈哈。”

  李聪一本正经地道:“还笑,这事我看你怎么收场?”

  李光地说:“如果不是江少爷被害,也会有别人。哎呦儿子,你别再在我眼前晃了,晃得我头晕。”

  李聪这才停下脚步,走回他爹身边,又变回了小儿模样,抓着他爹的胳膊摇了摇说:“爹,那江家小少爷也真够冤的。接到太子邀请,高高兴兴的来了,几天之后连尸体也回不去了,唉!”李聪一脸哀伤。

  李光地疑惑地问:“儿子,你怎么知道江晓宁连尸体也没有回去呢?”

  李聪说道:“要是回去了,江家就不会不发丧,任由街头巷尾的人乱传。”

  李光地摸摸儿子的脑袋:“唉,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呐?十一岁孩子就该有个十一岁的样,大人的事情,你还是少操心为好。”

  李聪朝他爹瞪眼:“哼,昨天你还骂我笨呢。”

  李光地说道:“小孩子家,还是笨点好。”

  李聪问:“谁让你把我生得这么聪明呢?”

  李光地一本正经地说:“哎呦,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真的不是我生的。”

  李聪气得把头一扭:“你又说我不是你儿子。回去之后,我一定认十八个爹,我气死你。”

  一句话逗得李光地哈哈大笑。

  康熙御帐里。

  太医煎药端来了,胤礽不等试药的太监先试,端起药碗一口闷,瞬间见底了。这次康熙还没有来得及哄着他吃药,太监也没机会跪着一求再求。

  一旁的康熙和太监都觉得奇怪。

  胤礽喝完药对康熙说:“皇阿玛,儿臣想回去了。”

  康熙说道:“朕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以后你就住在朕身边吧。”

  “儿臣想回去。”胤礽看看康熙又说道:“清尘还没有回来呢。”

  康熙一听胤礽又念叨清尘,问道:“清尘,清尘,清尘在你心里比朕还重要?比你自己的安危重要?”

  胤礽不答,愣了片刻就要走,康熙几步抢到胤礽前面,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脆生生的打在胤礽脸上。

  胤礽捂着脸还顶嘴:“儿臣就是要回去!”说着往帐外冲。

  “拿下!”

  侍卫们一拥而上,胤礽急得嚷嚷:“皇阿玛,你太不讲理啦,啊,啊,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给朕绑了!你再敢嚷嚷朕就堵了你的嘴!”

  一个侍卫还真伸手去捂胤礽的嘴,胤礽只能:“呜呜,呜呜,清尘,清尘,护驾!呜呜。。。。。。”

  康熙说道:“哼!不像话,梁久功,去传大阿哥和四阿哥来。”

  “嗻。”

  大阿哥听见皇阿玛传召,高兴得裂开嘴笑:“哎,好,我这就去。”心想:终于解禁了,可憋死本阿哥了。

  自从皇上那天打了他和三阿哥、四阿哥之后,大阿哥心里一直郁闷着:为什么太子醉酒出了这么大的事,皇阿玛不打他?我们几个都没有喝醉,也没有出事,皇阿玛却打了我们二十大板,连老四没喝酒也没逃脱。

  偏心!

  大阿哥和四阿哥来到康熙御帐。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唉,你们什么时候消停了,朕就什么时候安。起来吧。”

  “儿臣谢皇阿玛。”

  康熙对大阿哥和四阿哥说道:“从今天开始,朕命你们两个看着太子,不准他走出朕的御帐,若敢让他出去,朕打断你们的腿!听明白了吗?”

  “儿臣听明白了。”

  四阿哥问:“皇阿玛,二哥又怎么了?”

  康熙冲着里屋说:“忤逆犯上,不听教诲!你们给朕好好说说他。”

  大阿哥和四阿哥进去,看见太子被绑着,脸上的巴掌印很明显,泪痕未干。

  “二哥,皇阿玛也是为你好,你就听皇阿玛的话吧。江少爷的事,四弟也听人说了些,四弟觉得定然是外头的人误会你了,事情早晚会查清楚的,你不必太着急。”

  “还不急,二哥的清尘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四弟,你说,是谁这么恨我,连江晓宁的尸体也想利用。”

  四阿哥一脸迷茫地问道:“二哥,什么利用尸体啊?”

  大阿哥接过话:“四弟,有人在跟清尘抢夺江晓宁的尸体,清尘不见了。”

  胤礽瞪了大阿哥一眼,说道:“四弟你看,刚刚发生的事,大阿哥就知道了。你二哥身边到底是些什么人呐?清尘对二哥忠心,皇阿玛却看他不顺眼,几次三番的·····”

  大阿哥打断了胤礽说道:“皇太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大哥就知道了,什么叫你身边到底是些什么人?’我听你这意思,是说我在你身边安插了人!”

  胤礽气哼哼地问道:“那你怎么会知道有人抢尸体和清尘不见了的事情?”

  大阿哥冷着脸说道:“我刚才问了隆科多,隆科多告诉我的。你被皇阿玛一路绑回来,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问问都不行吗?”

  胤礽又说:“谁允许你打听皇阿玛和本太子的事了!?”

  大阿哥一听这话,气极了,可太子的话合情合理还合法呀,过一会儿,大阿哥反倒是冷静了,他冲着皇太子恭谨地跪下,冷冷地说:“回皇太子话,奴才知错了。”

  胤礽看着跪得板正的大哥,说道:“奴才?!大阿哥你,你是故意的!你爱跪着就跪着吧。哼!”胤礽说完倒在床上不搭理人。

  四阿哥伸手去扶大阿哥,也被大阿哥一拐胳膊带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大哥跪着呢,做弟弟的也不好站着,四阿哥也撩起袍子跪下了。

  他们的太子兄弟呢?闹腾了半天,十在困得厉害,已经睡着了。

  康熙跑到明珠帐里喝茶去了。

  “唉,索额图真是不如你啊,朕不知道他是怎么提点太子的,太子近来言行举止越来越糟糕。朕整天忙于国事,大阿哥你就多提点提点吧。”

  明珠听皇上弄得跟托孤似的一脸凝重,从座位急吼吼的来到康熙跟前,啪啪一甩马蹄袖,‘咚’的一声跪下了:“奴才得主子如此信任,是奴才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奴才一定不负主子所托,大阿哥既是奴才的主子,也是奴才的外甥,奴才对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嗯,”明珠说到这里,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康熙看出了他的犹豫,说道:“讲!”

  明珠这才继续说道:“其实,以奴才对大阿哥的了解,大阿哥更想聆听您的教诲,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他曾经跟臣说过,有时候有些想法不知道对不对,想找主子您问问,见您总是太忙又不好打扰。您可别告诉大阿哥这是奴才对您说的,不然,不然以后他有什么话就不敢跟奴才说了。”

  康熙伸手去扶明珠:“起来吧,你还准备跪到什么时后啊?”

  明珠磕头起身。

  康熙开玩笑似的说:“大阿哥明明是朕的亲生儿子,倒是跟你这个舅舅更亲近,他有什么话都只跟你说。”

  可怜的明相大人又‘咚’了:“皇上,大阿哥是奴才的主子,奴才侍奉主子是奴才的本分,您的大阿哥定是觉得奴才侍奉得好,才肯赏脸跟奴才多说几句话,再说,主子您也是觉得奴才侍奉得好,才会跟奴才说这些话,奴才斗胆,妄揣圣意,奴才求主子恕罪。”

  康熙被逗得一笑:“呵呵,明珠啊明珠,瞧你这张嘴,再不起来,朕走了啊。”

  “哎,奴才这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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