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阿霞信任
第七章：阿霞的信任
福全问道：“李光地，既然你是有话直说的人，那你可否告诉本王，你怎么看昨天夜里奇怪的天象？”
李光地一惊：“王爷，昨天夜里怎么了？什么奇怪的天象？”
康熙和福全问道：“你没看见？”
李光地说：“臣大半夜的不睡觉，看什么天象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康熙为了缓和刚才的那一声“滚”，笑着说道：“嘿，你还真是个怪人，昨天晚上这么大动静，你还能睡着。昨天半夜里天空出现了大片的红霞，比平日里朝霞晚霞红得更胜。”
李光地沉默片刻，答道：“皇上，既然如此，那个叫阿霞的姑娘更不可再伤害，如果昨天晚上的红霞是天降祥瑞，定是那丫头给大清带来了好运。”
“可昨夜天降异象之时，”康熙看了他二哥福全一眼，又继续道：“太子病倒了，满口胡言乱语，至今尚昏迷不醒。”
李光地说道：“难怪你不等她清醒就急着审她。”
“朕觉得以你之能，定能问出些有用的话来，等她醒来之后，你再帮朕再问问她，到时候朕和裕亲王就在隔壁，也听听她说些什么。你一定要记得问问她名字的事和昨天晚上霞光的事。”
“嗻。”李光地一拱手说道：“臣还想问问，太子好些了吗？皇上若觉得不该问，您就当臣没问过。”
康熙看看李光地，说道：“朕知道你一直很关心胤礽。太医说他暂时不会有事，只是什么时候醒过来就不知道了。”
李光地看着一个担忧的父亲，心里不免触动，说道：“臣想去看看太子。”
康熙道：“走吧。只是太子的病情，你不可告诉外头的人。”
福全起身和康熙一起往外走：“放心吧，皇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
康熙回头说道：“二哥，你老是替他说话。”
李光地和福全碰碰眼神，表示感激，没有像往常一样玩笑，因为大家都在担心着胤礽的病情。
一路上三人默默无语，不一会儿就来到胤礽的大帐，胤礽此时已经不发烧了，呼吸平稳，四个太医在屋子外头候着。李光地走到胤礽前面，伸手摸摸胤礽的额头，微微皱着眉头站了一会儿，什么话也没有说，便告辞离开了。
福全看着李光地的背影，对康熙道：“此人脾气是倔了些，却是个忠心之人，奴才发现他对胤礽比对其他阿哥更好，而且不似做假。”
康熙说道：“胤礽既是朕的嫡子，也是我大清的太子，本就不一样。”
福全瞪着康熙说道：“哼，现在知道胤礽是嫡子还是太子啦！那你为何要把他扔进笼子里，也不怕此时传出去被有心之人利用。”
“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胤礽的臭脾气，朕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康熙说完又吧胤礽昨天晚上的奇怪举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福全，然后说道：“二哥，朕怎么觉得胤礽说的那些话有些怪怪的，好像真有其事似的。”
福全心里也有些疑惑，胤礽为何偏偏在天降异象之时说出这些话呢？可他想了想还是劝慰着康熙：“哎呦，烧糊涂的人说的话你也信！”
康熙被胤礽的病耽搁了大半天没有赶路回京。他昨晚一夜未睡，今天又因为审问阿霞忙活了半天，实在是疲倦，吃完东西躺下就睡着了。
阿霞也一直昏睡着。
可是有的人睡不着。
索额图趁着康熙睡了、梁久功偷空休息的时候，亲自来找梁久功打听胤礽的消息：“梁公公，太子近日可好？”
梁久功脸上挂着笑：“瞧索相您说的，太子有主子照看着，又怎会不好？索相啊，奴才提醒你，皇上和太子毕竟是亲生父子，有些事，还是他们父子自己慢慢商量的好，您哪，不要太着急。”
索额图也笑得很随和，说道：“哎，本相谢谢公公提醒，敢问公公，昨晚红霞之事，皇上可有什么说法？”
梁久功摆出了一副苦瓜脸，说道：“索大人，我只是个奴才，您就不要为难我了。”
索额图见问不出什么来，还是满面春风地告辞出了梁久功的休息处，出门之后马上脸色铁青：“我呸，好你个梁久功，白拿本相这么多银子，哼!”
隆科多换了班，回到自己帐中休息，看见桌上的茶盅，端起茶杯仔仔细细品了两口，转身出去：“来人，给本侍卫牵马来，我要去骑马。”
门口的随从觉得很奇怪，就问了：“大人，您还没骑够呢？这都骑了好几天了。”
隆科多把脸一沉：“让你去你就去，费什么话！”
随从牵来了马，隆科多一跃上马往北面奔去。
北面的一个土坡下，一个人带着个大斗篷，背着手面朝北站着。听见隆科多来了之后头也没有回，将一章写满字的纸往地上一扔，打马往西面去了。
隆科多捡起纸，匆匆看过之后直接连纸带字一块吃了，打马而回。
下午，太监来报阿霞醒了，康熙赶紧传李光地过来。
李光地直接来到阿霞的住处，扣扣门，阿霞说了声“请进。”见是李光地来了，嘿嘿嘿笑的很是顽皮：“你们皇上还是有些本事的，知道用你来克我。”
李光地笑得一脸温和，说道：“皇上并非要‘克’姑娘，只是觉得姑娘愿意跟李某实话实说，便差我来问姑娘了。”李光地说着走到桌边坐下。
阿霞说道：“那好吧，你问，我一定配合。”
李光地看看东面的房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阿霞见李光地坐了好一会儿还不开口询问，提醒道：“李大人，看来你不是经常干这个差事的，那我提醒提醒你，你该先问‘姓名、年龄、职业，’然后再问‘时间、地点、人物’，然后再问‘动机、手段、细节’，还有‘起因、经过、结果。’哈哈哈哈，这都歪到哪里去了。”
李光地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再看看东面的屋子。
阿霞明白鸟，李光地在提醒她隔墙有耳！
阿霞走到隔壁屋子的门外，推了一下，还是死死地关着，阿霞只好扣门：“要听就进来吧，别忘了你们家还挂着‘正大光明’牌匾。”
门开了，福全和康熙从东面的屋子里走出来，一点也没有不自在，更没有脸红，直接走到桌边坐下了。估计他们经常干这事，俩人的厚黑学掌握的不错。
康熙和福全哥俩看了看李光地，李光地反倒是有些不自在，因为他‘叛变’了。
阿霞问：“李大人，你出卖他们，不怕他们收拾你啊？嘿嘿。”
李光地答道：“可我也不想欺骗姑娘。”
阿霞说：“我也讨厌欺骗，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嘛，干嘛非得用些见不得光的方式？”
康熙通过前两次与阿霞的接触，已经找到了与阿霞相处的最佳方式，笑着问道：“阿霞姑娘，朕主要是怕你在朕面前会紧张，才会躲着姑娘。姑娘既然说‘有事好好商量’，朕也确实有些事想找姑娘你商量呢，你能不能告诉朕，你为什么叫阿霞呢？”
“你真的很厉害，变脸的功夫也不错。”
阿霞避而不答，她能说自己二十一世纪的爸爸妈妈给她取名陈霞吗？
康熙见换了沟通方式还是无法套出阿霞的话，只好示意李光地继续。
李光地接得牛头不对马嘴：“阿霞姑娘，你的名字很好听，我本来打算给我女儿取名李霞的，到时候我也叫她阿霞，你可别不高兴啊。”
阿霞说道：“谁爱叫‘阿霞’谁叫呗，叫同一个名字的人可多了去了。不信，你可以，”阿霞本来想说‘不信你可以去百度搜搜。’想着不妥又改成了：“不信，你可以去户部查查。”
康熙和福全静静地听他们胡扯。
李光地又问：“你说是朝霞好呢还是晚霞好？”
阿霞答道：“朝霞晚霞都是霞，没有什么好与不好之说，再说，无论你认为它好还是不好，该它出现它就一定会出现，大自然的力量，是人力无法抗拒的。”
李光地又问：“那半夜里出现的红云该叫什么好呢？没有夜半红霞这个词啊？！”李光地的声音没有太大的波澜，缓缓流淌在屋子里。
“半夜里出现红云？是不是哪里失火了，你们眼花了认为是红霞呢。怎么啦，你看见过？”
李光地说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道听途说，不一定是真的。就算真有，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昨天夜里还梦到过天上有红霞呢。”
康熙接着问道：“如果真有呢？你觉得事怎么回事？”
李光地不满地看了康熙一眼，意思是：我好不容易引入话题，你一打岔姑娘不说了怎么办？
阿霞看着李光地和皇上的小眼神，嘿嘿直乐。还冲着福全笑，她不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么调皮。
此时的福全换成了一副慈父模样，笑盈盈第问道：“阿霞笑什么呢？”
阿霞马上收起了调皮的笑，冷着脸说：“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福全觉得有些尴尬，他知道定是早上得罪了姑娘的缘故。
李光地看着大清最厉害的王爷吃瘪，起身拱手，一本正经地幸灾乐祸：“启禀王爷，臣认为阿霞姑娘是想告诉王爷，以后千万别得罪小姑娘。”
阿霞哈哈哈之后，很认真地对李光地说道：“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三个大男人有些惊讶，上上下下打量着阿霞那副小身板。
“喂，有你们这样看人的吗？”
阿霞问完就明白，人家把她的话理解成：不是小姑娘，就是个已婚妇人或已经破了身的女子。
阿霞解释道：“哎呦，我是说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阿霞不是觉得已婚丢人，而是不爽这帮臭男人，往脖子以上看随便你们看，你们往脖子以下看是在看什么想什么呢？
李光地说道：“我们只是觉得你还是个小丫头，很奇怪你为什么说自己‘不是小姑娘’。”
阿霞疑惑：怎么还会有人说自己是‘小姑娘’或‘小丫头’呢？二十二岁在这个朝代已经算是老姑娘或好几个小孩的娘了吧？
三人看见阿霞有些发呆，李光地缓缓问道：“好了，别生气了，你说你是大人就是大人吧。阿霞姑娘，昨天夜里天空真的出现了大片的红霞，我们很想知道你的看法。你如果不愿意说，就当我没问过，可以不必回答，以后我也不会再问，也不喜欢别人再缠着你问！”
阿霞看着李光地，被他那句‘如果你不愿意说，可以不必回答。以后我也不会再问，也不喜欢别人再问！’打动了。阿霞就喜欢这种‘尊重个人意愿’的相处方式。
阿霞答道：“如果半夜真出现红云，而不是别处失了大火照得天空发红，是因为高空中的空气介质不均匀，阳光经过多次与平时不一样的反射和折射，照射到我们所看见的天空上，于是就形成了你们所说的半夜红霞。例如：《史记·天官书》中有过记载：‘海旁蜃气像楼台；广野气成宫阙然。’半夜出现红霞与‘海市蜃楼’是同一个道理。”
阿霞刚说完就发现自己又犯了语速过快的毛病，已经神游回到你们那边去了：
阿霞记得妈妈说过：“语速快的人很聪明，因为她能在短时间内组织起很多的语言，说明他在组织语言、控制发音、展现表情这一块的脑细胞很发达。”
阿霞觉得妈妈的话不全面，反驳道：“语速过快的人会说很多话，有时候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话自然就不会说错话了，所以，天生语言能力不发达也有好处。”
阿霞妈妈又说：“你不会既有说的能力，又有装哑巴的能力吗？该发达的时候发达，不该发达的时候不发达。”
阿霞有些悲哀地想道：‘哎，我们听过无数的道理，却仍旧过不好这一生。不知道爸爸妈妈和我是不是《后会无期》，都是韩寒惹的！没事儿乱预言，本姑娘要是真的‘回不去’，一定找你算账。
嗯，绝不承认这话有问题。
康熙福全李光地在思考阿霞的话，也在看陷入沉思的阿霞。
阿霞才不管谁看不看她，想起妈妈就想哭，渐渐生出哀伤的表情。
“阿霞，你怎么啦？”李光地和康熙同时问。
这两个大男人真笨：居然不知道‘你怎么啦’是一个‘一问就哭’的问题吗？
“呜呜，想家。”阿霞眼泪夺眶而出，哭得有些隐忍，毕竟跟他们三个不太熟悉。
李光地走过来拍拍阿霞的背，柔声哄到：“好了，好了，别太难过，总会找到你的家人的，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呢。等你好了自然就能想起你的家在哪里。”
阿霞一下子扑到人家怀里，哭得比刚才更大声了。李光地只是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我带你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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