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3.988·【回归篇·之六】·7
柳泉：［？？？这是什么鬼？！］
系统菌：【当然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恶化速度简直令人发指, 不随时发布修正任务就不行】
柳泉：［……可是只救十个人就能延缓这个世界的恶化吗？！这个世界是不是也太容易改善了一点？］
系统菌哼笑。
【当然不是随便谁都可以了。会给你一点提示的。】
柳泉：？
系统菌：【有些历史上以后将会出名的人物，在此刻的西南战争中或许只是普通的小人物呢。这样的人，假如在历史当中留下了姓名的话, 其重要性当然要高过普通人的吧？……就是这样的人，值得特别关注。我们也会在地图上监控的。假如你的附近某个这样的人突然出现了性命之忧——而他们原本应该活到战后——的话, 我就会通知你的。】
柳泉愣了一下, 继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假如是日后会变坏的家伙，就请不要通知我了。］她果断答道。
［那样的人即使活下来说不定也对这世界上的人们没有什么益处。既然你说“至少十人”的话, 那就说明可能的人数至少在十人以上吧？这样的话也请稍微给我多一些选择吧——我不想违背良心做事。］
她停顿了一下, 强调似的又加了一句。
［我很坚持这一点。］
系统菌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它沉默良久之后, 沉声答道：
【……可以。】
……所以现在，柳泉朝着系统菌给出的指示方向尽可能地压低重心，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着。
系统菌已经确认了她的直觉没错，那边确实有个快要领便当的萨摩人。并且，它一开腔, 就表示那个快死的倒霉蛋是支线任务的目标之一。
柳泉斟酌了一下, 觉得那个人的名字听上去平平无奇，将来应该也不会是搞风搞雨有害于人类的那种人, 所以自己还是去看一看情况吧。
可是她跌跌撞撞地跑着, 还没完全跑到近前，就忽然感到一阵悚然！
这种直觉来得很快, 而且全无理由——硬要说的话, 也许是长期以来在无数战斗中淬炼出来的、对于强敌存在的警觉起了作用吧。
换言之, 那种强敌身上凛冽的杀意, 隔着一段距离就能够透过空气传过来，激发她身上潜藏的那种小兽一般的直觉。
这个时候她跑得近了，刚巧看到雨雾笼罩的林间，模模糊糊中，一道雪亮的刀光蓦地一闪！随即，一声惨叫就响了起来！
她的视力其实很优秀，所以即使隔着雨雾，她也能看得清那个倒下去的人，身上穿的是和她一样的衣服，左臂上还有一抹白色——毫无疑问是萨军。
柳泉一咬牙，暗骂了一句“雪特”，心中对这种草淡的天气和任务的痛恨简直已经飙升了十倍，怒气冲冲地加快脚步，几步间就已经冲到了战斗现场。
可在她立足未稳之际，唰地一声，面前有雪亮的刀光闪过，劈破湿冷窒闷的空气。那刀光有如一团雪练，划开阴暗的雨雾。
柳泉及时以左手一绰身旁的一棵竹子的树干，膝盖一屈，有如折腰一般身体向左后方仰倒，这才堪堪避过那道刀锋！
对手仿佛是在一瞬间从右前方的林间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大雨和浓雾下，竹林间缭绕着一股水雾；假如不是周围传来的喊杀声和脚下中了一刀、倒伏在地的那个萨摩的士兵，还提醒着她现在实际上身处杀戮战场的话，那个向着她发动攻击的人在这种雾气缭绕的林间突然出现，简直就像是从什么秘境中忽然现身的非人类一般。
柳泉来不及看清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身体向着侧后方折下去之际，左手拽住那棵竹子的树干保持住平衡，右手已经飞快地作出了反应——闪电般地探向腰间。然后在刀锋掠过她面前之后，她一确认自己的动作已经足以让过这一刀的攻势，左手就立即用力一收，身体借势向前重新挺直；与此同时，她的右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刀柄，在身体站直的一瞬间，唰地一声拔出了刀，及时一翻腕，在对方反手一刀平扫过来的一霎那，当地一声以刀锋格挡住对方的刀！
她的这一连串动作，从躲避、后仰、站直到拔刀格挡，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迅速而富有章法，丝毫也没有慌乱。在两柄刀的刀锋相交的一瞬间，她和对手同时用力，却暂时谁也奈何不了对方；于是他们同时一抬眼——
柳泉：！！！
咚的一声，她的心脏忽然发出很大一声杂音。
像是一块沉重的巨石从悬崖上被抛落进了崖下的深潭那般，先是咚的一声砸破水面，继而是哗啦啦的水声发出巨响；那阵突如其来的巨大的震惊和无法置信感，化作飓风一般强大的、无形的力量，裹挟着她的理智、意识和躯体，像是要一道坠落到水底，沉没于深渊；在这种真正的震撼与不可置信之中，大脑短暂地变得空白了，一股茫然和荒谬感慢慢地升了起来，仿佛要将她缓慢地淹没，直至灭顶一般。
在围巾的掩盖之下，她的双唇擅自有了自己的意识，又擅自蠕动了起来，无声地吐出了几个音节——
“……土、方……先生？！”
没错。她认得那双眼睛。
此刻如同鹰隼一般凌厉而充满锐气地，透过他们相交的刀刃，注视着她的那双眼睛，毫无疑问，就是原新选组副长，土方岁三的。
她忍不住用力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透过朦胧的雨雾，他的面容有点不太真切；但是她仍然能够分辨出她当年所教过他的那一点易容术的心得，他好好地应用了——改变了的发型，改变了的装束，压低的帽檐，被泥水和其它脏污掩去了的脸孔上，五官看起来也有些不真切了。最重要的是——一圈圈的白布环绕着包裹起他的脸，从头顶到下巴；而白布在他左颊上还向内延伸了一些——看上去就好像是他的左颊被人砍了一刀而负伤似的。
柳泉：！？
她当然记得自己曾经教过他，如何在脸颊上制造出一道假伤痕来掩饰自己真正的面容；她当然也知道，不论是什么样的材料，在这种大雨下都会被泡软和溶化。所以当年她还曾经教过他，一旦那道假伤痕因天气之故要穿帮的时候，立刻用布包裹起来，假装那里是新近才负的伤——
但是，已经隔了这么久，那里到底是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外形而制造出来的假伤痕，还是真正在这场残酷惨烈的战斗中所负的新伤？！
柳泉的内心已经如同滚水油煎一般剧烈翻滚了起来。然而她的理智——以及长期以来在刀尖上和悬崖边行走所形成的本能——都一道继续支撑着她，让她不至于因为这个过度震惊的发现而一口气不继，突然松懈下来或软弱下来，使得自己乍然间落于下风。她手上的刀依然握得紧紧的，架住土方的刀刃的双臂也一点都没有放松。
她知道自己现在因为奇妙的巧合而用拉上来的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土方应该是认不出她究竟是谁的；她没有拿定主意的是，自己是不是应该现在就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别做傻事！】她刚刚心念一动，系统菌就突兀地在她的脑中暴喝了一句。
【土方岁三可是一直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以为你早在十年前就在箱馆的海边因为罗刹之力用尽而化成了灰烬，就像当初在仙台城里的山南敬助一样——】
柳泉：！！！
再度听到这么肯定的、震撼性的消息，她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波动外露，手腕微微一软。
她作为女性，力气方面有天然的劣势，原本就必须拼尽全力才能够暂时顶住土方的刀锋；现在她腕间突然一卸力，土方的刀就顺势朝着她落了下来！
柳泉：？！
等等，她是来确认小一的安危的，结果自己现在马上就要在田原坂上被副长砍死了？！这是什么硬核的剧情，哪个人来给她解释一下？！
柳泉只来得及内心发出这么一句吐槽，就不得不在仓促之下重新抖擞精神（？）与副长开始了对战。
她微微向左一侧身，就避过了土方的刀锋。她在土方的刀锋几乎贴着她身侧落下去的一瞬间顺势半转过身，握刀的右手下垂错开土方刀锋前进的方向，左手则飞快紧握成拳，扬起拳来用尽全力一下重击在土方随着刀锋落下而正好暴露在她视野中的手腕上！
虽然她只是单手重击土方的手腕，但因为她的力量值早就练到了max，而且握拳重锤也比普通的手刀下劈更容易聚力；所以那一下击中土方的腕间之后，他居然手腕猛地一下沉，身体也随之摇晃了一下！
其实柳泉这一下攻击得手，是占了脚下土地泥泞湿滑的便宜。假如脚踩在普通的平地上，土方是不会这么容易重心晃动的——他毕竟是个大男人，下盘当然不会这么不稳。不过这也是柳泉一直以来的战斗风格——能取巧的时候取巧，能利用的条件一定会利用；只要不是下黑手或使阴招，即使狡猾了一点儿也无所谓——
她一击即中，原本可以在土方身体摇晃的一瞬间再做点儿什么的，但是她却撤后了一步重新站稳脚下，弓起背脊做好了再次与对手对决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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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日：
啊哈哈哈哈我总算写到副长出场了！【喂！
其实副长线真的很难写啊【对手指
所以接下来大家会看到很多副长视角，顺便就可以把正文里一些碍于妹子视角而没能交待清楚的细节说清楚了【。
因为副长出场了，所以就不用番外来岔开大家的注意力了hhh
下次更新：明天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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