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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


  

  丽都江华医院,丽都医资队伍最顶级,医疗技术最高超的私立医院。

  住院部3号楼,病房209。

  晴朗的夏日,阳光从窗外透射进来,橘黄色的薄纱窗帘,将明媚的金黄色打散成一缕缕暖黄色,斑驳的落在三米开外的病床上。

  病床边,徐娘半老的中年妇女,看着床上昏睡的苍白女子,脸上除了淡漠外,没有一分多余的表情。

  直到房门打开,听到背后皮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她才用力捏了自己大腿一把,眼眶因为疼痛瞬间湿润,漠然的表情,也在瞬间伪装到最疼惜怜悯的角度。

  “阿东啊!你来了!”

  柔善美被送到医院,她既怪怨柔善美身体娇弱没本事。

  另一方面却也用柔善美的病做起了算盘,迅速打电话给阮向东,告诉阮向东柔善美因为不能没有他,殉情自杀未遂,高烧的不省人事送了医院。

  是不是自杀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让阮向东内疚就行,这人不就在医院吗?

  有人曾经说过,维持的最好办法,就是内疚。

  只要内疚了,就会用尽全力去弥补,柔彩君如今就是想让阮向东背负心理包袱,然后竭力弥补善美。

  只是她一转身,就失望了,伪装的表情,也瞬间凝固:“怎么是你?”

  进来的不是阮向东,而是把柔善美送来医院的年轻人。

  阮向南微微一笑,笑容礼貌而生疏,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俊美,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阿姨好像在等人。”

  柔彩君知道自己失态,忙堆起了笑容:“是在等人,你来的正好,我正要谢谢你呢,医药费什么的,还有你帮我女儿垫付的赔偿金,我现在还你。”

  阮向南淡淡一笑:“不必了,不过是小钱。”

  柔彩君翻钱包的手一顿,听对方的语气,非富即贵,也是,那一身versense今夏新款西服和berluti纯手工制作的皮鞋,早就宣明了主人的身份了。

  不管对方是真客气假客气,柔彩君都不想欠对方人情,利落的拿出一叠五万块钱的人民币,送到对方手里。

  “必须的,先生还是拿着吧!”

  柔彩君似乎很坚持,阮向南淡笑接过,动作优雅,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高贵气息。

  接了钱,他却没有放到西装口袋里,只是随意的放在一边,好像厚厚一叠五万块钱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张纸片一样。

  这样的人物,柔彩君忽然起了好奇之心:“先生救我女儿一命,我还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

  阮向南淡笑:“我姓阮,阮向南。”

  闻言,柔彩君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阮,阮向南。和阮向东……”

  “兄弟关系,算来和伯母本来还可以结亲家。”

  他的笑容很温和,眸子深处却是弥着一股淡淡疏离,笑容不达眼底,只停留在唇边。

  柔彩君整个早已经呆住了,她早听说过阮家还有一位少爷,从小在美国长大,每年只有生日才回来一次。

  不过她也听说,阮向南才满月,阮父就把他送到了美国,而且在阮向南十五岁生日那年,逼迫他签署不和哥哥争夺家产,愿意放弃阮氏集团所有继承权的协定。

  那份合约虽然保密,但是还是不经意流传了出来。

  从那以后,阮向南连每年生日都不回来了。

  而丽都,也渐渐开始遗忘阮氏还有一位二公子,只当阮向东是阮氏集团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事实上如果阮向南真的签署那那样的协议,阮向东确实就是阮氏集团唯一合法的继承人了。

  如今,不年不节的,阮向南怎么回来了?

  柔彩君心里震惊好奇不已,呆呆看了阮向南。

  半晌,才镇定下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串通好了的是吗?你以为,你哥哥对善美的伤害,仅仅凭你的救命之恩就能抵消的了吗?你们当我们善美是什么?一部被砸坏了维修一下就可以正常使用了的手机吗?”

  柔彩君的激烈言辞,多半是出于让阮家惭愧。

  阮向南闻言,并没有生气,只是挑了挑眉,优雅的容颜上,露出了一丝绅士的笑容:“伯母爱女心切,可以理解,这样,伯母你开口,只要能够弥补,我们尽量?”

  “弥补,要弥补,那就结婚,结婚啊!”柔彩君情绪激动的跳了起来,眼看着唾手可得的东西,怎能如此不明不白就消逝了,她绝对的不甘心。

  相对于柔彩君的情绪失控,阮向南则显得太过于平静,一如之前,浑身流露着一股贵族气息。

  “这是不可能的,我哥不喜欢她。”阮向南的拒绝,完全在柔彩君的预料之中。

  柔彩君的情绪,更为激动了:“你们阮家,出尔反尔,一家的败类,败类。”

  听到柔彩君对阮家的谩骂,阮向南俊逸的脸庞上,才有了一丝微微的反感:“伯母,请注意你的措辞。”

  “措辞,我需要注意什么措辞,我说错了吗?明明定下的婚约,是阮向东自己拿着5克拉的钻戒像善美求婚的,是阮向东当着我的面发誓说要照顾我们善美一辈子的。到头来,都是放狗屁,他早就在外面保养了小三,你们阮家,从老到小,都是玩弄感情的骗子,败类。”

  越说到后面,柔彩君眼底的恨意,越浓烈。

  这种恨好像酝酿了数十年的老酒,如今一开坛,一次爆发出来,那恨意甚至有些生动深刻的让人毛骨悚然。

  阮向南好看的眉头紧了一下:“伯母要是持续诋毁我父亲和大哥,我想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阮向南说罢,起身就走。

  柔彩君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像是看着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样,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几乎要把阮向南吃了。

  眼看着阮向南扭动门把锁要离开,柔彩君猛然大喝一声:“站住,不是要弥补吗?好,我给你们给机会。”

  “说!”阮向南转了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柔彩君。

  柔彩君走到了床边,不顾柔善美正在输液,一把拉起了柔善美纤弱苍白的素手,一字一顿,清晰道:“这孩子,其实不是我生的,现在,我不要了,她的下半生,是死是活,都和我无关,既然是你们阮家把她弄成这样,以后她的生活,全权由你们阮家负责。”

  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面色如此的决绝,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连向来平淡不惊的阮向南,陡然听到她这番话,眼底都是失控的震惊。

  柔彩君憎恨的烟波,在阮向南和柔善美身上流转了一番,终狠狠的丢开了柔善美的手,不顾昏厥中她痛苦的呻吟,提了自己的包,大步离开。

  临行前,她面色显的有些扭曲狰狞,暗暗的对阮向南道:“这些年,我养着这孩子无非是为了钱,现在她嫁不进豪门,拍戏也赚不了几个子,老娘算是白费了心思。真是晦气,知道这样当年就不把她捡回来养了,到头来老娘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说完,看都不看柔善美一眼,开门就走。

  安静的病房内,昏迷中的柔善美,远远看去好像一只折翼的天使,面色苍白而羸弱,嘴唇只泛着淡淡的粉色,看着了无生气,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如同羽翼般,在下眼睑投影下一片黑影,如海藻般的头发,凌乱的散落了一床,一根发丝,沾染在了鬓角,清晰可见那边晕开了一摊水渍。

  她尽然是流泪了,那晶莹的泪珠,一颗颗如同断线了的珍珠一样从眼眶中落下,阮向南几乎以为她早已醒来,而且听到了方才柔彩君的话。

  只是看她毫无生气的眼球,就知道她还在昏睡。

  是因为太痛了,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所以才会哭吗?

  阮向南心口没来由的一痛,想到把柔善美送来医院钱,她口中一直惊恐的喃喃着“妈妈不要打我,不要逼我拍三级片”,他好看的眉心皱成了一团,再也不怀疑柔彩君说的话。

  试问天地之下,有哪个亲身母亲,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

  殴打,谩骂,抛弃。

  除非……

  不是亲生的!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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