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听欢

　　??　　汐奚一惊，眼见白色的粉末融化在茶水，滴点不剩，她不着痕迹的将药瓶塞回袖，转过身，盈盈上前，“爷说渴了，妾身去倒上杯茶。”

　　坐回到床沿，汐奚将紫砂杯凑至玄衅薄唇前，“有些凉，要不要让丫鬟再送一壶过来？”

　　他低头瞅一眼，最终放心地摇下头，汐奚见状，将杯沿压上男唇间，眼看着他饮下。幽深的瞳仁闪过复杂难安，人和人，注定有一种关系会互相伤害，而他们，就是如此。

　　将空置的茶杯放回原处，玄衅将她搂在身前，汐奚一手落在男腰际，直到这时，她整个手掌心还是冰凉的。

　　尽管玄衅不说，可五月盟内早已开始着手准备，张灯结彩，火红色的披锦绕过雕梁画栋，喜庆迎迎。

　　娶亲的日极为仓促，选在三日之后。

　　庄内大摆筵席，连绵不绝的劝酒声不断涌向后院，梨花香落，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个时侯，高朋满座，玄衅必定抽不开身，汐奚瞅向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才蹑手蹑脚来到东宫门口。闪身进去，大红的毛毯铺满整个寝殿，精致的鸳鸯锦被铺放整齐，桌上，各式各样的点心衬着一壶交杯酒，全部被摆在红木的端盘，她别开眼，将面上黑纱拢紧后几步来到书架前。

　　指尖探过每一寸地方，她不敢将动作放得太大，所幸外头声音很响，汐奚将每个角落都找了个遍，却始终不见名册的下落。

　　正在焦急之时，只听得门口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她敏锐地竖起双耳，闪身来到书架后头。

　　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脚步小心翼翼地探进来，阖上的大门在身后留下一道隙缝，来人的目的也是那排书架，汐奚将上半身侧出去，只见一抹娇小的身影在跟前不断徘徊，焦急地寻找着想要的东西。

　　“放哪了？”女一声嘀咕，转过半边脸。

　　汐奚趁机望过去，就着昏暗的灯火，将对方的面容看了个清楚，竟是榕善！

　　“夫人，您慢些走，跨过去……”

　　喜娘的声音毫无预警而来，汐奚瞅下四侧，慌忙之下压低身躲到了床底下，榕善见没地方可藏，退后一步，闪身至汐奚原先的藏身之地。

　　“夫人，这是爷的东宫，踏入一步，今后便能顺顺当当，早生贵。”喜娘搀扶着女来到床榻前，身侧的丫鬟嬷嬷们均上前道贺，溢满喜庆。

　　“借你们吉言，”女的声音透过那层绵薄的喜帕传出来，轻柔舒适，“馨儿，赏。”

　　“是，夫人。”边上的陪嫁丫鬟从兜内取出几许碎银打赏，诸人恭贺过后，很快便退了下去。

　　房内一片静谧，汐奚躺在床底下，进退两难，榕善面色慌张，这个时候更加不能出去，只能静观其变。

　　稳健的脚步声沉着走来，躲在阴暗处的二人均是一惊，弓起身后屏息凝神。玄衅一袭大红喜袍，俊美的面容被那妖冶之色衬得越发邪魅，他徒步上前，身上有很浓的酒味，只是并未醉。

　　女紧张地绞着衣角，从喜帕边沿将视线探出去，玄衅自顾除下外袍，明亮的大红色被随意丢弃在地上，一脚，在上头踩过，走上前去。

　　双目黯淡，女望着那件被践踏的喜袍，心头酸楚苦涩，新婚之夜，二人的衣裳应当叠放在一起，今后，才能举案齐眉。她忍下委屈，肩头却被走上前的男用力一推，整个身猝不及防倒在了榻上，惊恐地想要起身，才发现更大的力道已经压上来，“爷——”

　　她声音慌张，前襟已被撕裂，“妾身的喜帕——”

　　玄衅一手拉开女腰带，精壮的胸膛覆上去，“用不着摘下，你长的是何模样，我并不在乎。”

　　沉重的声音压在头顶，隔着一层鲜红，女并不能看清他的脸。

　　汐奚将身体蜷缩起来，屏息，哪怕是呼吸都不敢大声，撕碎的裘衣被尽数扔在地上，女咬着下唇，面色酡红。

　　大掌毫不留情地抚上，所到之处，红色的指痕触目惊心，女死死咬住嘴角，双手紧揪着亵裤一角。

　　“松开！”玄衅的声音充满不耐，在僵直的动作微微松懈后，猛地一扯用力，两手撑开她双腿。

　　“爷——”

　　女声音变得尖利，在他顿住之时，却又态度软下去，“能否，让妾身摘下喜帕？”至少，能让自己看清楚他的脸。

　　玄衅面上闪过不悦，大掌将那喜帕从她脸上抽开，女美目轻睁，压在头顶的男俊朗非凡，阴柔的双目并未看她一眼，抬眸落寞，他衣冠整齐，连衣服都懒得脱。

　　两手紧张地揪着身下锦被，女面露潮红，来不及细看，下体便传来一阵剧痛，“啊——”

　　汐奚猛地一惊，胸口忽然感觉到窒闷的厉害，隐约，还有淡淡的抽痛。

　　玄衅并未怜惜，双手将她撑开，整个上半身随之压下去，女疼的额前冒出了冷汗，她泪眼婆娑，初尝人事，害怕的不断想要向后缩去。

　　“爷，慢些——”

　　再三犹豫，她还是羞愧的开口告饶。

　　玄衅果然停住动作，那双邪魅的双目睁开，缓缓对上她，女一阵欣喜，面色缓和下来。

　　“要，还是不要？”深邃的瞳仁，并未见到太多情.欲，玄衅将身退出去些许。

　　女一怔，在自己的夫君身下，却尝到了从未有过的羞辱，她两手撑起上半身，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痛苦，最终，在那双冷漠的眸，点下头。

　　汐奚双目从床底下望出去，只见一双小手紧紧地握成拳，泛白的指关节昭显愤怒，似乎马上就要隐忍不住。

　　女用力咬着唇，却还是有痛苦的呻.吟不断逸出，颤抖的两腿摆在他腰间，玄衅凤目阖起，巨大的冲撞声让床榻发出几许暧昧……

　　汐奚双手捂着小嘴，那一阵阵刺耳，划开了耳膜，直直刺入自己心房。

　　榕善气恼万分，轻轻一跺脚，两肩轻颤。动作虽轻，却还是落入男耳。

　　顶上恢复了平静，汐奚睁大双目，一颗心再度悬起。

　　殿内有人！

　　玄衅放开手动作，两眼变得犀利异常，一把将身下女推向里侧，他声音沉下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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