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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八


  上回说到湘云与锦绣说起太后的为难之事,那锦绣不过是借着一个姑姑的名头,实则是炽焰门现任门主、六皇子萧翰翎的生身之母袁丹琳,对于萧翰翎迷恋黛玉一事,她心中早已不满,提起黛玉自然没有豪华,甚至还装作无意地将皇上太后都想除掉黛玉的话透漏给湘云,湘云心中因着此事已然是起了毁掉黛玉的念头,这会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因此两人竟是一拍即合。

  湘云将自己初时想好的办法一一对锦绣说了,那锦绣当然称好,只说回去回了太后,看是否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两人计议已定,锦绣看看天色已然不早,便向湘云告辞而去。湘云这里如何能睡的着,人虽然是躺在了床上,却始终是翻来覆去,及至天快亮了,湘云这里才朦朦胧胧入了梦乡。

  却说锦绣回了凤懿宫,也不惊动别人,自到了太后的寝宫之中,悄悄向里张望了一下,发现里面静悄悄的。原以为太后已然歇下,便想着悄悄退了下去。却不防听得里面传来一声轻咳,随之太后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回来就进来吧!”

  “是。”锦绣答应着,推门闪身进来。却见太后此刻正面朝里躺在床上,身上搭着一条薄薄的纱衾,满头银丝披散在脑后,看去竟然多了那么一丝苍老的感觉。锦绣不由觉得鼻子一酸。在她的印象中,母亲一直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为了给父亲报仇,完成父亲的心愿,母亲从来没有一刻停歇过,在这皇宫之中步步为营,小心谨慎,连睡觉都得半睁着眼睛。为了这个心愿,她们都付出了太多太多,甚至就在翎儿才不满一岁的时候,母亲就用他换下了荣贵妃的亲生儿子。母子的分离,宫中的苦心经营,为了这个心愿,他们做了那么多,如今如何能因为一个女子就让一切前功尽弃,这是母亲不愿意看到的,也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所以翎儿的感情,是必须得要牺牲的。

  太后已经翻身坐了起来,目光炯炯看向锦绣,“怎么样?史家那丫头怎么说?”

  “母亲预料的不错,”锦绣去桌前为太后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这才坐于太后旁边的椅子上,微笑着道。“那史大姑娘今天撞见了翎儿之事,果然是恨在了心上,下午时分已经给其家里去信,求家里帮助,欲要毁了那林姑娘的名节。如今我递过话去,她自是愈发地定了这份心了。”

  太后翘了翘嘴角,微微点头,“既如此,少不得我们暗中助她一臂之力,明日且把我藏的那九转鸳鸯壶给她送去,只怕还有点用处。”

  袁丹琳微一皱眉,“母亲这样只怕不太妥当,那九转鸳鸯壶,可还是翎儿献给母亲之物,若是他在史姑娘那里见到,以他的心思,只怕即刻会疑心到我们身上,到时岂不是前功尽弃。我看那史姑娘也是个有心计的,想来定能想出别的法子。我们且冷眼看着就是。只不过这史姑娘到底还是心不够狠,只想着毁了那林黛玉的名节而已,我们要的可是……”

  “这就够了。”太后抿了口茶水。“这深宫之中,早已经在你我的控制之下,到时候她名节尽毁,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再活下去,自然是自己就寻了死路,哪里还用我们操心。”太后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若是除掉了黛玉,断了萧翰翎心中的那一点情思,他自然会把所有的精力用到所谋之大事上。待得皇位到手,龙袍加身,还愁觅不到可心的女子,到时天下女子任其挑选,区区一个黛玉他又如何会再放在心上的。在太后的心中,男人不是一向喜新厌旧的吗?痴情可不应该是做大事的男人该有的东西。

  “还是母亲想的周到。”看着太后极度自信的表情,袁丹琳终于放下了心头的一丝担心。翎儿能放的下青梅竹马的红若,自然也能放的下黛玉,她的儿子是将来的九五之尊,是做大事的人,岂能如此儿女情长?“只是母亲,那兵符……”

  太后闻言,面上的笑容随即隐去了,泛起几分怒容来,“那萧天正倒也有着几分硬气,如今他身上的那隐岚已经发作了,可是却还是每日硬撑着不肯松口。不过这还只是初期,哼,我看他以后还怎么忍?”对于萧天正,其实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当年,自己的丈夫,炽焰门门主袁墀就是死在他的手中,而炽焰门也几乎全部被萧天正剿灭,这么多年来,自己和女儿苦苦支撑,好容易再度将炽焰门建立起来,却又数度早到其围剿,苟且于江湖,从来不敢光明正大的顶门立户,这一切都是拜萧天正所赐,所以看着萧天正隐岚发作时痛苦的样子,她终于算是品尝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只是得不到虎符,拿不到玉玺,不能逼的萧天正立下让萧翰翎继承皇位的诏书,萧天正就还不能死。

  “隐岚终于发作了。”袁丹琳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是亲眼看着父亲袁墀死在萧天正剑下的,对萧天正,她的恨丝毫不亚于母亲,更何况,让自己的儿子喊仇人做父,她的心中始终憋着一口闷气,如今隐岚发作,萧天正离死也不太远了,这真是个大快人心的消息。“母亲,我想要去看看他。”只有看着仇人痛苦地在自己脚下翻滚,才是最畅快淋漓的。

  “好。这会儿也差不多到时候了。”太后诡异地一笑,眸底也闪过了一抹狂热。她理解袁丹琳的心情,自然,这种胜利的快感,她又如何会吝啬与自己的女儿分享。起身走到梳妆台前,袁丹琳会意地上前帮她拢起一头银丝,飞快地梳了简单的发髻,帮她换上了绉纱常服。

  并不召唤别的宫人,母女两人一前一后便往皇上的寝宫而去,皇上住在龙乾殿,因一直对外宣称皇上病体未愈,需要静养,故此这龙乾殿已经很久再没有人来了。龙乾殿上上下下早已经换上了太后的人,来者无论是几位皇子还是大臣,一律被挡在外面。自然,这是皇帝的旨意,人一旦病了脾气古怪也是有的,萧翰阳他们虽有所怀疑,但每次来太监们也并不阻拦,而是尽职的通报,但每每通报换来的却是大殿中萧天正的气恼的“不见,不见,朕谁都不见”的话,这让他们也都无可奈何。

  “参见太后。”两人很快来到了龙乾殿。伺候的宫人们见了,立刻上来给太后见礼。

  “免了。”太后轻轻挥了挥衣袖。“皇上今儿个还好吧?可有人来过?”

  “回太后,一切正常,只是睿亲王和庆亲王来请安,照例都被荣贵妃安排的人打发了。两位王爷对于皇上的避而不见好像起了些疑心,差点硬闯。也幸得宁爷机灵,当时摔了一个茶杯,大声嚷着‘逆子,你们这是要把朕气死’等话,才让两位王爷去了。不过只怕……”那宫人沉吟了一下,这种宫斗的事情看得多了,如今皇上的身子早已是衰败不堪,正是皇位更替的紧要关头,安亲王内有荣贵妃和太后把着,外又有以左相为首的众大臣支持,想来胜算更大。他早早地站了队,这会儿自然是对太后言听计从。只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睿亲王庆亲王一派的人也不是傻子,只怕早晚要露出破绽。

  “你们只要把来探视的人挡在外面就是,余下的事情不用过多操心。”太后微一沉脸,眸中威严尽显,

  “是,是。”宫人答应着跪了一地。太后也不理会,自回头看了袁丹琳一眼。母女两个迈步就要进殿。正在这当口,便听得大殿中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啊!”短促的声音,显然是有人在他叫出时蒙上了他的嘴巴。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兴奋之意。遂快步走进殿中。

  此刻,萧天正已经从床上滚落到了地下,身上只穿了一件遮羞的衣服,大半个身子都裸露着,也幸得是夏天。只是此刻的他已是满头满身的冷汗,一双手在身上又是抓又是挠,而随着他的抓挠,身上立时便是血迹斑斑,仿佛他身上的并不是皮肤,而是薄薄的一层纸一般。在他的身上早已经是疤痕叠着疤痕,趁着那嶙峋的骨架,看的人暗暗心惊。

  “贱人,你,你快把解药拿出来。”萧天正在地下缩成了一团,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一双眼睛几欲喷出火来,恶狠狠地瞪视着一旁端坐喝茶的荣贵妃,如果眼光可以杀人,这一刻,他都不知道将荣贵妃杀死了多少次。

  “皇上,臣妾早就说过,想要解药很简单,只要答应臣妾两个条件即可。一、立下遗诏,让翎儿继承皇位,二、交出兵符玉玺。臣妾即刻就会给皇上服下解药。这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白日夫妻似海深。皇上如今身子愈发不好,人也老糊涂了,不如就将皇位传给翎儿,你我安享几年富贵闲人的日子不是比什么都好吗?”荣贵妃说的慢条斯理。嘴里说着夫妻之情,却好似没有看到萧天正的痛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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