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话 破之一——悲伤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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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的月村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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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还以为会来真的呢，没意思……”
“啊拉~人家好歹是机动人形嘛，而且还是最强的那个哦……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被强推呢？”
“切~没种的老头！太不给力了！”
“嘛嘛~艾丽莎真是的……不过，不是某焱最后关头忽然迟疑了一下，说了一句‘真的推了似乎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所以小泪姐姐才有机会挣脱的吗？”
“啊拉~谁知道呢。”
“我看那就是他最后的人性了吧，可是只阻止自身的兽性不到三秒钟……还真是浅薄啊,某焱的人性。”
“呵呵~人性那种东西本来就是很廉价的嘛，只要有钱，想要贱卖它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啊……嘿嘿嘿嘿嘿嘿~可话又说回来了，那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安心吧~以他的恢复能力，至多到今晚就没事了哦……呵呵呵呵呵呵~”
“呃~铃和小泪姐姐都黑化了……”
……
唯一通往月村本家最尖端的实验室的走道上，两名分别是金发和紫发的女孩正跟着一名紫银色长发的女子，一行人有说有笑前进着。
她们分别是前来做客的艾丽莎?巴宁斯和月村铃鹿，以及夜之一族的族长夫人月村泪。女仆法琳因为她静不下来的天性，以及一点出于对重要资料保密方面的考虑，并没有跟去。而族长的月村焱，正在另一边的书房中，悲剧的口吐白沫、双腿夹紧的跪伏在地。黑猫苍穹则待在那浑身不停颤抖的男人身旁，研究他身下的一小滩带着少许奇怪的白色的血液……
“啊啊~真不明白，小泪姐姐那么优秀的女性为什么会嫁给某焱那种疯疯癫癫的男人呢？”
巴宁斯家的大小姐忽然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因为我爱他啦……”
身穿素雅和服的女性，脚步一下慢了下来，缓缓的、柔柔的、十分肯定的回答。
“呵呵~不要用看傻瓜的目光看着人家嘛……艾丽莎，其实小焱他真的是一个很惹人疼爱的家伙呢。”
“怎么可能？！不会吧……”
这一回，连一向待人温和的铃鹿也忍不住开口惊叹了一句。
“呵呵~我想乃们也不会相信的，谁让乃们见到是他卸下了心中的枷锁以后的样子呢……那副老不修的模样真的很缺乏说服力吧，不过作为他的妻子，我更希望永远保持现在这样啊！”
似乎想起了什么，小泪的脸上露出一种淡淡的哀伤，这完全勾起了铃鹿和艾丽莎的好奇心。
“有很多刻骨铭心的往事吗？”
“可以，告诉我们吗？”
稍微带点畏缩的，女孩们轻声问道。看来八卦果然是女人的天性，哪怕只有九岁，与生俱来的属性影响还是不可磨灭的。
“当然，又不是什么不见得人的事情……不过会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哦，因为要从夜之一族的历史说起呢。”
重新换上犹如暖人的春风一般的笑脸，小泪点了点头，低声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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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夜之一族，也就是月村家，原本的姓是Moontown，最初是生活在欧洲大陆的。不过后来，遇上了罗马教廷疯狂的清理异端的行动。当时，任何人，无论他是魔术师、女巫，还是炼金术师、异能者，甚至只是思想比较开明的普通人，反正只要表现的有一点点异常，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打上异端的旗号，绑上火刑架，得到彻底的毁灭。而我们月村家在古时候都是能力者，家族势力庞大，自然成为了头号通缉犯，首当其冲的被教廷的大军围攻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月村泪的声音不带一丝烟火，把本应该悲壮的史诗的开头，讲的平淡如水。
“然后呢？我们输了对吧……”
不等女子说完，铃鹿脑海中就忽然映出少许模糊的，应该是随着血脉而传承的信息，接着幽幽的跟道。
“呵呵~既然现在夜之一族都窝在这个远东的小岛上，结果当然是显而易见了啊……没错，我们的确是毫无意外的输了，而且还是惨败。毕竟再怎么强大的个体，也敌不过千军万马啊。就算体能远超常人，但我们还是会累；就算懂得一点法术，我们也需要吸血做能量，使用起来也会对精神造成负担；就算是用最坚硬的材料制作的机动人形，也抵挡不住无数把普通金属刀剑的劈砍……然后，一个个战至力竭的前辈被蜂拥而上的人类战士砍去四肢，屈辱的被拖去敌人的大营中活活烧死；有一些前辈更是直接被乱刀分尸，剁成肉泥；机动人形就一个个被敲成碎片。小焱他的父母，二代族长夫妻，就是在那场惨烈的守卫战中牺牲的……”
“……后来呢？”
听到这里，一直不以为意的金发女孩，神情也变的专注且伤感起来。
“后来呀，初代族长在几个实力最强的长老的配合下，使出了能够改变地貌特征级别的大法术……啊~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传说中的禁咒，‘轰~’的一下，一举灭杀了近十万的教廷大军。不过作为代价，初代族长和各个长老也都精神崩溃，脑死亡了，跟禁咒一起从此变成了传说。而剩下的家族成员，就只好在当时还是少族长的小焱带领下一路向东逃跑咯~”
刻意的，月村泪用俏皮的语气说着。
“之后就一直逃到日本了吗？”
“不，当然没那么简单，吃了如此大亏的教廷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们？大发雷霆的教皇依靠他那惊人的势力和财力，迅速又组建出一支装备更加精良的军队，一路追杀我们而来……从爱琴海畔到红海畔，不知多少族人为了断后，为了掩护大部队撤退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呵呵~其实这段历史乃们也应该有所听闻的，不过它现在的名字叫做‘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目的是‘拯救圣地’罢了……”
“什么？！”
“震惊吧~事实上之后的几次十字军东征也都一样，不过是教廷为了讨伐各种逃亡的异端而找的籍口……嘛~所谓历史本来就是这样的东西啊，记载的永远都是胜利者的编写好的故事，其他的则化作最幽深的黑暗，慢慢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最终或许只剩下我们这些不老不死的机动人形，我们这些不是人类的东西，还记的一点点真实的过去吧。”
月村泪自嘲的说道。
“小泪姐姐……”
两个女孩担忧的一左一右缠上忽然显得有点心灰意冷的女子的手臂。
“好了好了~居然要被乃们两个小家伙安慰，看来我真的已经老了吗？嗯~故事并没有讲完哦，乃们还要听吗？”
活了超过千年的机动人形的女子，自然不会特别在乎那已经过去了的过去和记载虚幻过去的飘渺历史，自己的身份更是早已习惯了吧。因此，她很快便恢复了精神。
“当然，某焱的事情根本还没有怎么说呀。”
“真的要？那并不有趣的……”
“真的真的，听了开头却不让人听到结尾才是最不有趣的呢。”
“好吧，既然乃们坚持，虽然那结尾绝不会让乃们觉得愉快就是了……”
如此说道的月村泪干脆停下脚步，拉着两个女孩坐在了走廊边上。看着外侧庭院中，由崎嶙的怪石和一圈圈白沙组成的枯山水，月村泪微微停顿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重新开始讲述起来。
“接下来，在小焱的‘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的计策下，族人们总算在耶路撒冷城暂时甩开了十字军，准备从科威特城逃亡到海上。而且为了避免教廷的人继续纠缠不清，小焱最后不但狠心一把火烧了城市，掩藏族人的痕迹，还把月村家带着的大部分金银财宝都抛弃在城里，并放出风声让那个贪财的十字军将军知道。因此，我们的才成功挤出时间，彻底抛开敌人，船队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呃……为什么我现在的心情会那么怪异呢？原来火烧圣城还有掠夺财产的事情是这么发生的啊……”
“就是就是！真想不到我们身边居然有这种创造了知名历史事件的人物呢……”
“嘿嘿~意外吧，崇拜吧，千万不要爱上我老公哦，我是不会把小焱分给乃们的哦。”
看着一下变成“囧”字的两张小脸，祖宗级的机动人形又调笑了起来。
“才不要呢！”
“别开玩笑了！”
“真的吗？告诉乃们一个秘密哦，小焱可是总是跟我吵着要开**的呢……”
“死都不要！我们这里只有手锯和镰刀！”
“就是就是！人家只要有铃就好了……对对对对了，怎么刚才的故事里头没有小泪姐姐你的，明明是族长夫人的呀？”
被调戏的不小心自爆了的艾丽莎慌忙的转开了话题。
“这个呀~因为人家当时还不是族长夫人啊……”
月村泪一下向后躺倒在走廊的地板上，使得艾丽莎和铃鹿都没有看清她说话那一霎的表情。
“那时候，我们船队的远洋之旅并不是一番风顺的，不，应该说是波澜重重才对……过于匆忙的出航准备让我们配备的淡水和食物完全不够，从来没有出过海的族人们也根本不会判断航路。不过几天，船队就彻底偏离了路线，让那个年代的航海图和定位工具完全失去应有的作用了。船队闯入暗礁区，闯入无风带的事故比比皆是；找不到补给的港口，缺水缺粮更是如同家常便饭一般。然后，海员之间盛传的‘诅咒’，也就是现代所说的坏血症，开始逐一夺去身体变的虚弱的族人们的性命。”
“最后，大家只能按照小焱的命令，靠着每天升起的太阳指引船队，不顾一切的向东前进。而小焱的原配夫人，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子，当然承受不住旅途的煎熬得了重病，随之去世了。记的小雪夫人永远的闭上双眼的那一晚，小焱还在甲板上领导着族人们对抗侵袭船队的大风暴呢。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啊……”
“某焱……”
“他居然……”
两个女孩对望一眼，脸上的惊讶都显而易见。她们完全猜不到那个刚开始板着臭脸，之后又变的嬉皮笑脸的奇怪男人，竟然有着这样的过去。
“这还不是全部呀……当时的小焱虽然很悲伤，但并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自从被教廷袭击一来，遭受到一系列惨剧的月村族人的数量，已经从最多时的数百下跌到不足五十。每个旁族、每个小家庭的人都沉浸在丧失亲人的悲痛与身体的伤痛之中，可以说大家的精神与肉体都已经接近崩溃了。就连我们剩下的一小部分机动人形，也感受到本不应该存在的疲劳与绝望……”
“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身为族长的小焱身上，视他为最后的支柱，所以他不可以流露出哪怕是一点点的软弱。他必须每天都笑着鼓励大家，他也必须干的比所有人都要积极。如果他崩溃了、倒下了、放弃了，那夜之一族也就完蛋了。”
或许是因为正仰面朝天的躺着，女子的说话声，空灵的就像不真实的一样。
“怎么会……”
“这，太让人悲伤了……”
铃鹿呆呆的望着据说能够表达出禅意的白沙假山石景观，不知在想着什么，而艾丽莎则低垂下脑袋，用那耀眼的金发遮住自己的脸。
“是啊，不过悲哀的命运似乎还没有放过他。风暴结束以后，船队总算碰上了大陆，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日本了，嘛~虽然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那是远东的黄金国度——天朝上国的……接着，以为终于安全了的族人们兴高采烈的登陆了，哪知道才刚刚过了没有几天，连临时营地都未完全结好的时候，族人们又受到了军队的袭击。”
“是当地贵族的军队，一千多武士步兵，一百骑兵，团团包围了我们。原因是那贵族看中了我们的财物，看中了我们的漂亮女人，却又惧怕我们这些开着怪船，穿着奇装异服，说着奇异语言的人。哼！一个彻头彻尾的龌龊小人！贵族什么的，全部都是垃圾！”
小泪伸出一只手臂横在脸上，就像阳光非常刺眼似的，但此时的走廊明明就完全处于阴影之中。
“第一波突袭来临的时候，当时是族长贴身近卫的我正带着小焱唯一的儿子在营地外头玩。结果一不留神，‘小瓶子’公子就被俘虏了。再之后，再之后就是威胁勒索不成杀害人质的老套剧情……哈哈~很无聊吧，身为一族之长又怎么能够为了私情出卖全体族人呢？拒绝是理所当然的啊！明明已经答应了给他们全部的财宝了，可是，可是那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不，不是，如果不是我最初的时候粗心大意了……”
女子的声音突然变的阴狠至极，紧接着又变的内疚至极。到最后，女子却一下子了无声息了，就像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咽喉被什么人掐住了一样。
“小，小泪姐姐……那个，是一个悲剧的意外呀，并不是小泪姐姐的错的……”
“对啊，没有人想到会这样的，也没有人期望会这样的，所以，所以请不要自责了……”
两个女孩并不知道女子此时是不是在哭，横着的手臂挡住了她们的视线。哽咽的劝慰着的女孩们只能看到女子正紧紧咬着的下唇。
“啊啊~小焱也是这样说的，他那个笨蛋，也是这样安慰我的，不过我……小瓶子当时还不到五岁啊，他居然就这样被扭断了脖子，身体被长枪刺穿高高的挑在半空。要知道，他根本还没有觉醒血统的力量呀，是那么的脆弱……怎么，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可那时，小焱却只能红着眼喝止暴怒着要冲上去报仇的族人们，一边暗地里命令还没有康复的他们立即准备逃跑，一边恬着脸上前用手势努力和自己的杀子仇人打交道，拖延时间……”
“呜呜~”
“呜呜~”
小泪体内传出一股声调逐渐升高的细微响声，可铃鹿和艾丽莎却无法留意到了，因为她们已经泣不成声，彻底的哭成泪人。
“哈哈哈哈~”
良久，小泪突然坐起身搂着两个女孩狂笑起来。她笑的是那么的起劲，连呼吸都不畅顺了，就好像刚刚得知夜之一族都是韩国人一样。铃鹿和艾丽莎甚至还能见到她眼角挤出的泪花。
“好了，虐了那么久主，接下来就要爽了哦，不然就没有听众了啊……咳咳~等所有人做好撤离准备之后，小焱便立刻大发神威的带队突围了哦。哇~杀的那个爽啊，简直就跟真人Play战国○双一样。根本不准族人帮忙，一个不留的通通赶得远远的，然后他就单骑杀了个十进十出，比某个“一身是胆”小帅哥还牛，简直就跟远○智大王一样呢……哈哈~一个人，一个人愣是把人数超过我们二十倍的军队杀的溃不成军，血流成河哦~连那个贵族最后都被他活活撕成碎片呢，就跟手撕鸡一样，变成一条条的……啊哈哈哈哈~很爽吧，比最YY的小说还爽吧，1VS1000还全胜哦~”
不停的笑着，月村泪肚子痛的都要用手捂着了，脸上也全是痛苦难受的表情。
“小泪姐姐~”
“小泪姐姐~”
并没有跟着一起大笑，或者说根本笑不出来，两个女孩只是担忧的扶着那个似乎已经笑抽筋了，腰都直不起来的漂亮女人。
“不过，还是不能Y过头呀……”
又笑了好一会儿，有着比星空更绚丽的紫银色长发的女子才无预兆的停下了像发神经一样行为，眼睛幽幽的望着那白沙构成的一圈圈涟漪。
“那个白痴到最后虽然杀光了所有能见到的人，但还不是弄得浑身伤痕、体力不支的倒地，连恢复伤势的能量都没有了，白痴一样的躺在地上等死吗？啊啊~白痴一样的，如果不是我把他捡了回来……哼哼~不想让人见到那自己躲起来不就好了嘛，弄一脸血来遮掩什么的，果然是白痴才会做的事情啊……乃们说对吧？”
“哎~没错……”
“嗯~一定要引以为戒啊……”
虽然不是亲身经历，铃鹿和艾丽莎不可能像小泪一样有那么深的感触，但她们还是体会到了那不断重复着的“白痴”的含义。
女孩们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用坚定的目光告诉着对方：白痴什么的，最讨厌了！让人变白痴的事情什么的，最最最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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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章与原本后面的章节合并了。并且修改了不少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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