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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年关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一眨眼就到了年关。

  莫忧馆大门紧闭,贴出告示说是小倌和姑娘们要休年假,正月初三才开门。只是初三到十五莫忧馆的价格要翻一翻。这个主意自然是迷醉出的。好歹他从那个世界过来,总要做点和这里不同的事情不是,不能白糟蹋了前世的记忆。

  掌柜的也没说什么,既然主子要给大家福利他也没必要做那个恶人耽误大家的好事。原本大家都知道,这馆子就是用来烧钱的。造院子的时候工匠门让掌柜来问掌主子想要什么样的,他们什么样的都能造出来。主子就只有一句:咱不求最好,只求最贵。

  所以馆子里连茅房都造的漂漂亮亮,和有钱人家的小宅子一样,茅房外面还挂了书法界名家当朝宰相亲手大笔所挥的:厕所两字。

  当然人家书法名家兼当朝宰相当时写这两字是不知道这两字的意思=茅房的。不然怎么也不肯让自己的墨宝“遗臭万年”不是。可惜当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书法界他挂在莫忧馆茅房写的那两笔好看的字早已出名。

  小年夜迷醉窝在小院里看着前大院上空的朵朵烟花。今天是林家祭祖的日子。他是林家的当家可是他没有资格参加。

  虽然早就明白自己是没哪个福分去参加什么家庭聚会凑热闹,往年也像现在一样窝院子里,可他的心情却从没这么沮丧。以前不难过是因为觉得这世的父母对自己没有感情,现在知道了一切,心自然揪了起来。迷醉是个死心眼的人,人对他不好他自然不会给人好脸色,可人对他好一分他至少会还两分。可这养育之情又怎么可能轻易还的干净。只能长叹一口。

  刚想着,就见小五惨白着一张脸一路小跑推门进来,“主子,主子,星晴那边出事了。”

  摸了摸怀里在打瞌睡的猪儿,迷醉一个冷眼让在咋呼的小五立刻闭了嘴。“小声点,猪儿刚睡。”最近猪儿好像特别容易累,什么时候要让神医夜无霜来看一下。

  小五的头低了一点,“主子,那边有消息了。”

  那边?过年了,翔儿那的确也是要来消息了。迷醉撑着床坐起来了一点,“说。”不知道那小子在那过的怎么样?好肯定是不可能,只是过的有多差就要思考了。自己给那边出的几个“小点子”还是挺折腾人的。

  “主子,太子府那边说明个就要娶星晴过门。”

  迷醉刚坐起来的身子又慢慢的往下滑了一点,“就这事?”莫言你就那么等不及了,居然初三就让星晴过门?

  小五了然的捂着嘴偷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小纸条:“主子,星晴让人给您带了张条子。”

  迷醉接过条子,上面只有两个字:回家。迷醉抬头看了小五一眼,“现在不回来?”

  “主子,星晴说她没成过亲,想成一下看看成亲是什么感觉,特别是和太子成亲的感觉。”后面一句小五聪明的自己咽进了喉咙:更想知道和自己喜欢、却不喜欢自己的人成亲是什么感觉,做替代品的滋味。

  迷醉点了点头,那丫头还只是死心眼,不过还好还有救,也不枉费他让馆子里暂时不要撤她牌子的决定。有些人注定不适合生活在皇家的高墙内院。如果到最后星晴还不死心,那最后的结局或许和冬晴那丫头差不多。(本文死在林迷翔手里的那个丫鬟)“她什么时候想回,就什么时候回来好了。馆子的门总是为她开着的。她的房间也为她留着,小五你退下吧。”

  小五拿着空了的点心碟恭谨的退了出去。

  小五刚走,一道黑影就闪进了屋。

  “无影,什么事?”来的人自然就是无影了。

  “主子,翔少爷的事您怎么看?”

  “翔少爷?”迷醉皱眉,翔儿有什么事?

  “翔少爷明天参加百人试。”绝杀阁百人试,百里挑十。

  十个死亡名额,十个残废名额,十个奴隶名额,十个仆人名额,十个暗人名额,十个家奴名额,十个暗线名额,十个暗卫名额,十个队员名额,十个队长名额。

  如此的百中挑十已算不得残酷,毕竟这百人试本就是新人手的精华所在,损失太多也是种遗憾。但总要有强弱之分,弱者被淘汰,是绝杀阁的规则所在。

  “翔儿进了百名之内?”迷醉抬头看了无影一眼,带着疑惑。按时间推算即使翔儿资质再好,从白到黑从正到邪也应有个适应过程。何况杀人的功夫毕竟和打的漂亮的功夫不一样。

  “九十九。”

  迷醉头一低,本来下滑的身体又向被子里缩了点,轻轻搂着猪儿的手突然紧了点,让梦里的猪儿不安份的挣扎了几下。迷醉连忙放松身体。视线飘向窗外。

  这一场雪带来了太多消息。年关年关,还真是个关。明天大家都要面对难关。他没有那么多精力照顾他们,他能做的只是抱着猪儿陪猪儿过关,至于其他人,他只能说抱歉。

  他没有等人的习惯,如果想和他一起,那么就自己追上他的脚步吧。虽然他走的不快,但不会后退也不会原地等待。他没那么多耐心以及——时间。

  虽然迷醉心里这么想,可还是做了点事。比如让人给星晴送了一张歌词。带着前世记忆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歌词。

  笑红尘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收到那张薄薄的信纸的星晴看了两遍纸上的搀杂着庸懒和狂野气息的字后,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然后嘴上一直念着歌词,仿佛要把那歌词刻进心里。念了几遍后才小心的将那纸叠好放进手边一个精致的荷包,然后贴身带上。带着眼泪和微笑一起入眠。

  至于林迷翔那就更简单了,只是让人用绝杀阁最机密的联络方式在三个时辰内传了一个字给他:赢。林迷翔听到那字后,原本有点忐忑的脸突然迸发出让人惊叹的目光,让某个在树上盯着他的人差点闪了眼。

  迷醉怀里的猪儿在晚上睡的很不安稳醒了很多次,还出了好几身汗,呼吸都变的微弱。迷醉在猪儿呼吸最弱的时候反而不在紧张,轻轻的凑进了猪耳朵:猪,如果你现在就一个人回去,那我也会陪你回去。只是这次可不是纠缠二十年,而是生生世世,。并且要你生生世世都为我伤心流泪,看着我如何凄惨却不能施加任何还手。

  只是轻轻的低喃,猪儿的呼吸却突然开始变强,最后在天亮的时候呼吸声终于换成了响亮的打鼾。

  迷醉拨了拨长发,摸了摸猪儿脖子上的那颗小银豆子,然后满意的搂着猪儿补眠。

  天亮了,过了今天,等到再次看到天亮那目前的一切就都见分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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