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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节 远东 10


  日军步兵异常顺利地过了河。刚才还在山上猛烈阻击他们的敌人仿佛一下子全部消失了,再也没有一颗子弹射出来阻挡日军的行动。这里群山环绕、林木茂密、沟壑纵横,纵然藏兵百万也毫不困难。

  栗田直八郎站在石勒咯河北岸,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两边的山峰和树林:那里除了伫立的树木和山石以外,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迹。他颓然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前锋的搜索部队已经在1公里之外了,还是没有发现敌人!

  他又想起了藤井的求援电报:“看来,敌人选择在这里阻击14师团的目的,是为了要迟滞自己赶赴赤塔的时间啊!”他终于做出了“准确”的判断。既然已经看破了敌人的企图,他又岂能让敌人的计谋得逞?

  想到这里,栗田直八郎立即下达了命令:“命令炮兵联队马上过河!全军全速前进!”旁边的参谋急忙“哈依”了一声,转身离去。他正准备翻身上马,另一个参谋带着一名浑身泥土和汗水的日军曹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报告师团长,南岸军列遭到敌人袭击!”栗田直八郎浑身一震:“南岸有多少敌人?”他有些慌乱地对那个曹长急忙问道。曹长喘息着回答说:“报......报......报告......师......团长!”

  看着这个曹长气喘吁吁的样子,栗田连忙聪明地改变了询问方式:“那里的敌人有大炮吗?”

  “没......没有!”

  “重机枪的有?”

  “没有!”

  “那里的敌人到底有多少人?”

  “没有!不......不是,从枪声来看敌人不会太多,但是我们无法知道他们确切的人数。他们的枪法很厉害,我们后勤联队被敌人压在地上无法起身,我是爬着出来报信的!”曹长的回话终于流利起来。

  栗田放心了:没有大炮,也没有重机枪,那么只能是敌人的骚扰部队!对方如此处心积虑地延缓自己的时间,他更加肯定了自己判断的正确性:看来,敌人对赤塔是志在必得呀!

  他没有理会那个曹长要求增援的恳求。自己部队的减员已经快接近了一半,绝对不宜再分兵了。救援赤塔是关系到日本远东战略的大事情,岂是区区几千个伤员的命能够相比的?就算他们是为天皇陛下尽忠了吧!

  他翻身上马,向着前方正在急行军的部队飞奔而去。看着栗田直八郎远去的背影,那个后勤联队的曹长绝望地坐在了地上:“那些伤员们完了!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他们的血会流干的!”

  日军的炮兵联队终于开始过河了。这个时候的火炮,都是由普通钢材铸造的,虽说与铸铁火炮的制造技术相比取得了极大的进步,重量也大大减轻了,但是与用现代炮钢铸造的火炮比较,它们仍然非常笨重。而且它们的使用寿命、射速和射程等各项指标更是无法与现代的火炮相比,这也是张自强他们不愿意制造这种火炮的根本原因之所在。

  虽然这种“老火炮”缺点很多,但是它所产生的破坏力仍然是巨大的。即使是现代先进的枪械也仍然无法抵御炮弹的进攻:枪是近战的装备,看的是火力的密度;炮是远攻的利器,讲的是射程和爆炸后的威力。

  此时,南岸的中国炮兵大部分已经隐蔽运动到了指定的位置。看到日军炮兵开始用马匹拖曳着炮车上了浮桥,他们连忙请示指挥部,要求发动攻击。他们的请示发到了指挥部里,张福荣和任辅臣的意见却出现了分歧:由于日军步兵在北岸延迟了很久,他们刚刚在栗田直八郎下达的命令下开始全速前进,敌人的前锋部队还没有进入第二道阻击阵地的伏击圈。

  此时如果南岸炮兵发动攻击,极有可能把敌人的部队吸引到南面去。这样,主攻的部队就是张福荣的第一师了。任辅臣当然不愿意放弃到嘴的肥肉,他提出了冠冕的反对意见:“一师的阵地是按照阻击逃敌设置的,要临时调整部署,恐怕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而我的二师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认为在北岸全歼敌人更有把握。所以我建议:暂时放过敌人的炮兵,等敌人进入伏击圈以后,一师再从敌人的后面发动进攻。”

  张福荣也不是省油的灯,他马上反驳道:“任师长此言差矣!日寇的炮兵才是对我军最大的威胁,只要消灭了他们,其他的日本鬼子也就不足为虑了!因此,现在必须马上对日寇炮兵部队发动进攻,绝不能让它们再给我们的部队造成伤亡!”至于是否因此而把日军引到南岸的一师那里,张福荣就不去考虑了:倘若产生“如此严重的后果”,他的心里恐怕还求之不得呢!

  杨佐田看着这两个正在“斗智”的师长,却在心里偷笑了起来:这就是“凭军功升官”的条例产生的效果吧?有竞争意识是件好事,如果因此而在自己的部队指挥员之间产生嫌隙,好事就要变成坏事了!

  杨佐田严肃地对他们说道:“两位的心思我都明白。不管由谁的部队来担任主攻任务,目的都是为了消灭日寇!福荣兄说的对,消灭日军炮兵才是我军第一位的任务。辅臣兄也不要松懈,救援赤塔的第七师团也是日军14师团第一位的任务啊!敌人的计划也不是轻易能够改变的。何况用迫击炮攻击日军炮兵究竟能取得多大的战果,目前还是个未知数啊!迫击炮的威力太小,无法把敌人的大炮彻底破坏掉,恐怕也只能尽力杀伤敌人的炮兵了。”

  杨佐田看两个师长都平静下来了,连忙挥手对旁边的作战参谋说道:“命令南岸炮兵,立即对敌人的炮兵团发动攻击!要尽力阻止它们过河!”

  看着参谋走进了通讯室,他继续对两个师长说道:“你们要时刻记住:我们的军队是一个整体!竞争固然是好事,但是两位是高级指挥员,绝不可因为争功而忘记大局啊!两位都知道‘红花需要绿叶衬’的道理,可是如果大家都想着做红花,那绿叶让谁去做呢?在我们的部队里,军功的评议也绝对不会只突出‘红花’的。有些时候,做‘绿叶’的部队可能要比担任主攻的‘红花’部队更加重要!只要大家都把自己应该承担的任务圆满完成了,取得的胜利就是大家共同的军功!你们可千万不要有错误的理解啊!”

  杨佐田没有让两个师长分别到一线部队担任指挥,而是与他们组成了这个指挥部,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培养他们对战争总体的把握、提高全局观念。

  日军的炮兵联队长做梦也想不到敌人会在他的后面出现:24门榴弹炮已经有10门在浮桥之上、另外14门有的也已经套上了牲口准备上路,偏偏就在此时,后面的山头上突然响起了迫击炮特有的“嗵!嗵!嗵!”的声音!

  日军的炮兵毕竟训练有素,对炮声也格外敏感,他们一听到炮弹呼啸而来的声音,几乎全部就地卧倒在了地上。钢珠弹在上空爆炸开来,击打在炮管和炮身之上,发出了刺耳的劈啪声。一颗钢珠嵌入了隐蔽在马匹下面的日军炮兵联队长的大腿里,他一个趔趄跪倒在了地上。马匹眼看着就要倒下,他用战刀支撑着身体,躲开了倒下的马匹,然后抽出战刀,对仍然活着的士兵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几个躲在大炮挡板后面的侥幸没有受伤的日军一边校正方位,一边顺手把一枚炮弹填入了炮膛里。随着炮绳一拉,炮弹飞快地离开了炮膛向着南面的山头上飞了过去。然后,他们就随着上空另一颗钢珠弹的爆炸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枚炮弹正巧落在了中国部队的迫击炮阵地上,3名战士当场阵亡,5名战士受伤,两门迫击炮被炸毁!在中国部队的炮兵里面,绝大多数战士毕竟是头一次参加战斗,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制造的死亡和鲜血惊呆了,整个阵地的炮击被迫停了几分钟,然后在指挥官的连续命令下他们才又开始了射击——这几分钟的时间,却给了本来在他们的炮火覆盖之下的日军宝贵的喘息时间:侥幸未死的日军已经在4门大炮前面各就各位,并开始了对中国炮兵四个阵地的攻击!

  自古以来,许多战争的成败就是由许多的偶然因素促成的:中国军团的炮兵阵地就因为这几分钟的停顿而失去了全歼日军炮兵的机会。日军的炮弹虽然不多但威力却很大,腾起的烟雾阻挡了观察哨的视线,中国炮兵的火力被暂时压制住了。利用这个短暂的空隙,浮桥上的6门大炮在日军亡命的拖曳下冲过了浮桥在北岸登上了陆地,终于逃脱了这场劫难、很快脱离了迫击炮的射程!

  但是饿虎还怕群狼,相对于50余门迫击炮来说,4门榴弹炮毕竟还是太少了!日军的炮兵们大部分在飞舞的钢珠下伤亡殆尽,他们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缓过劲来的中国炮兵指挥官见钢珠弹效果不佳,命令换成燃烧弹向日军射击:只一轮燃烧弹爆炸之后,原来还在发射炮弹的日军阵地就变成了一片火海!他们这次学聪明了,钢珠弹几乎在同时也覆盖了浮桥。

  浮桥之上,正在拼命拖动其余4门大炮的日军终于还是没有逃出生天,他们很快被密集的弹雨所吞噬。一师的炮兵们看着那些仍然在燃烧着的大炮不停地惋惜着:他们本来计划缴获这些大家伙,现在看来它们可能要被烧成废铁了!南岸两个中队的日军步兵也很快被中国军团的迫击炮吞没,藏在车马或者其它掩蔽物下面、侥幸活下来的日军,也很快被骑兵部队“清理干净”。正在向河岸移动的其他炮兵部队接到了“战斗结束”的命令,开始向后转,蹂躏那些仍然爬在地上的日军伤员和后勤部队去了!

  此时的栗田直八郎正站在日军先头部队的覆灭之地。在那里不住地咬牙切齿:沿着铁路线长达两公里的范围内,横七竖八地堆满了日军以及战马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明显是曾经发动过冲锋的山坡上、树枝上和山石上,也到处都是日军的死尸和残肢!

  看着宛如屠场一样的景象,几乎所有的日军都脸色惨白!栗田直八郎命令部队全体向死难的士兵们默哀,然后,他下达了“收拢士兵遗体”的命令:对于这些远离日本的、死在异国他乡土地上的士兵,焚化尸体、把骨灰带回国是唯一的选择。

  可是,可恶的敌人连收尸都不让他们如愿:两个士兵刚刚搬动一个死尸,下面的地雷就爆炸了,又搭进了两条人命!这是孙嘉诚教给中国工兵的现代特种兵布雷技术中的一种——利用敌人尸体用压发雷设置的“诡雷”:只要一搬动尸体,地雷就会爆炸,让敌人再多两个陪葬的!不信邪的栗田直八郎在损失了近五十名日军士兵之后,终于下令“暂时放弃收尸”。而他此时都已经快被气疯了!

  栗田直八郎翻身上马,抽出战刀向前方一指,亲自率领着大部队快速前进,试图寻找敌人决战。于是,半数日军在他的指挥下很快进入了二师的伏击圈。

  就在这个时候,“炮兵遭到敌人猛烈炮火的袭击、大部分火炮受损”的消息送到了他的手中。他毕竟是日军身经百战的指挥官,充满怒火的脑袋马上冷静了下来,条件反射般地下令:“全体停止前进!”

  一万多日军又同时原地停在了那里,沿着铁路线形成了一条长达3公里的“一字长蛇阵”——就象是一条僵硬的死蛇。这条蛇的多半个身子已经进入了伏击圈,而蛇的另一半却远在伏击圈之外!

  杨佐田、张福荣和任辅臣此时也正在望远镜里焦急地看着这条已经进入口中一半的长蛇。

  任辅臣焦急地说道:“这群狗东西,怎么不往前走了?”

  张福荣接道:“他们可能是得到南岸炮兵被歼灭的消息了!”

  好象要证明他的话一样,一个参谋从通讯室里走了出来:“首长,一师炮兵部队的战果报告:共歼灭日军炮兵455人,缴获敌人榴弹炮4门、摧毁14门,有6门榴弹炮逃脱了攻击、已经过了河。这是详细的战斗经过!”他随手把手中的电报交给了杨佐田。

  听到这个消息,张福荣的脸马上阴沉起来:“50门迫击炮对毫无准备的敌人炮兵发动突然袭击,竟然还让敌人拉跑了1/4的大炮?我撤了这个混蛋指挥官!他不配指挥炮兵,明天就让他去当马夫吧!”

  杨佐田却笑了起来:“张师长,咱们的战士大部分是第一次上战场,这个结果已经相当不错了!你也不要随便发脾气,在咱们的军队里可是官兵平等的,你可不能因为生气而乱下命令啊!对新战士们要多理解、多鼓励、多给他们做分析和总结,帮助他们提高。我还记得当初我第一次参加战斗的情形,看见敌人的时候连手指头都是哆嗦着的!不要对战士们过于苛求,‘预速则不达’呀!”

  张福荣红着脸说道:“对不起,我是有些着急了。哎,又让老任的二师看笑话了。”

  杨佐田制止了正要开口反驳的任辅臣:“我看这样吧:命令一师留下两个团、一个特种兵大队、一个骑兵营和20门迫击炮处理那些日军伤员和后勤部队,其他的部队马上向石勒咯河北岸集结,准备从敌人的屁股后面发动进攻!二师马上对已经进入伏击圈的日军发起攻击,让敌人首尾不能兼顾!怎么样?”

  张福荣和任辅臣点头表示同意,张福荣补充道:“把刚才一师的教训告诉二师的炮兵,对敌人的重炮要使用燃烧弹!”

  杨佐田赞赏地说道:“对,应该把这条经验马上转告给炮兵部队!还有,命令工兵部队立即加固防炮工事!对敌人已经过河的6门榴弹炮,我们也要多防备着点儿!”

  他在参谋记录完毕的命令上飞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说道:“命令部队马上执行!咱们也到前边去看看吧。”他们三个向指挥部外面走去。

  少倾,80门迫击炮有节奏的“嗵!嗵!嗵!”声响成了一片,无数炮弹飞向了已经进入伏击圈的日军,又有无数直立在那里的日军被突然出现在空中的“钢珠雨”吞噬!

  栗田直八郎被突然响起的震耳欲聋的炮声打懵了,进入伏击圈的日军又一次遭到惨重的损失,他首次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敌人从后面发动了进攻,前面又出现了敌人的大部队!难道他们的目的不是迟滞自己的部队?难道自己已经陷入了敌人的包围之中?”

  想到这里,他的脑袋上开始冒出了冷汗!“是马上撤退,还是继续进攻?”他又开始左右为难起来。片刻之后,他就想明白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不论是撤退还是进攻,他都将同样面临敌人的猛烈攻击!既然这样,就向北进攻吧!只要打败前面的敌人、赶到赤塔,胜利仍然是属于大日本皇军的!

  这时候,由于日军步兵的耽搁,从南岸逃出苦海的日军炮兵带着6门榴弹炮匆匆赶上了大部队。栗田直八郎不由得大喜过望,他马上挥舞着指挥刀,怒吼一声“鸭血给给!”向日军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战争可以很快让人学会如何适应:为了躲避敌人恐怖的钢珠炮弹、尽量减少伤亡,在栗田直八郎的命令下,日军一个中队的步兵首先发动了试探性冲锋,部队开始呈散兵线前进,日军机枪手也隐蔽在山石后面向中国阵地疯狂倾泻着弹雨。在栗田直八郎的直接指挥下,6门榴弹炮也很快投入了战斗:数枚高爆榴弹在中国部队的阵地前沿爆炸。

  在杨佐田的命令下,敌人的炮声一响,中国炮兵立即就停止了射击:没有办法,迫击炮再先进,还是干不过榴弹炮。为了尽量减少损失,只好利用迫击炮移动灵活的优势,“打一炮、换一个地方”了!

  发动冲锋的日军迅速接近了阻击部队的前沿,日军的大炮也适时停止了炮击,而中国军队的阵地上却丝毫没有动静。

  栗田直八郎拿着望远镜疑惑起来:“难道狡猾的敌人又撤退了?”

  冲锋的日军见敌人没有射击,立即纷纷直起了腰,快速向前冲去。“轰!轰!轰!”连串的巨响把奔跑着的日军托上了天空!日军在损失了近一半的士兵之后,被迫撤了下来。

  “又是地雷!”栗田直八郎恼怒地嘶吼了一声。

  “既然是地雷,就总有用完的时候!”他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命令又一个中队的步兵再次沿着原路发动冲锋。

  日军这次连炮火准备和机枪掩护都省了,士兵们端着上了刺刀的38步枪,呈散兵队形直接跑着就冲了上去!当他们行进到地雷阵前面的时候,中国部队阵地上突然响起了马克沁重机枪、轻机枪和半自动步枪组合而成的爆豆般的声音:毫无准备的日军又损失过半,被迫撤退!

  中国部队的阵地上马上也安静下来,战士们立即进入了身后的防炮掩体。仅一分钟之后,日军的炮弹就落在了他们刚才的位置上!两次的试探进攻之后,栗田直八郎认为已经掌握了敌人的战术,他命令日军一个联队的2000名士兵,对敌人阵地发动集团冲锋:黑压压的一片日军出现在了山坡之上,6门榴弹炮也同时开火,掩护步兵的进攻。

  敌人正在逐渐接近阵地,而山顶了望哨里的杨佐田面对这种老掉牙的战术却没有丝毫的紧张。他转身拿起了步话机:“特种兵大队和各团阻击手注意,使用消声器,立即把带军衔的敌人全部‘点名’!”

  随着他的命令,隐蔽在树木和山石后面的阻击手开始发威:冲锋队伍中的日军指挥官纷纷无声无息地倒下,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子弹来自何方!5分钟之后,已经与敌人阵地近在咫尺的一个联队的日军指挥官,几乎全部莫名其妙地阵亡了,失去了指挥的日军开始混乱起来!

  杨佐田继续发布命令:“迫击炮开始射击:钢珠弹,三发急速射!然后立即转移阵地!”他的话音刚落,“嗵!嗵!嗵!”的声音响成了一片,“钢珠雨”又开始蹂躏和吞噬着开始混乱的日军冲锋部队:一颗炮弹空爆后的“钢珠雨”,就覆盖了方圆60米的范围,虽然日军呈散兵队形,但是绝大多数冲锋的日军仍然没有逃脱钢珠的“亲吻”!

  40门60迫击炮发射完120枚炮弹之后,立即按照杨佐田的命令飞快地离开了原来的位置,赶赴新的阵地。果然,已经测出迫击炮发射位置的日军炮弹,仅在他们撤离1分钟之后,就准确地落在了那里!

  杨佐田对身旁的张福荣和任辅臣说道:“两位请看,仅仅才1分钟的时间,这才是真正训练有素的炮兵啊!我们的炮兵应该向鬼子炮兵学习呀!”

  任辅臣惊讶地问道:“向鬼子学习?成王败寇,自古皆然。哪有向敌人学习的道理呀?”

  张福荣反驳道:“辅臣师长差矣!杨参谋长说得对,鬼子炮兵的技术确实不错,比我们的炮兵强得太多了!人家既然强,我们就应该向人家学嘛!”

  杨佐田插嘴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前朝李鸿章等人提出的‘师夷之长以制夷’的策略并不是完全错误的。我们的军队应该学习敌人的长处,使之为我所用。两位师长,这次战斗我簪越指挥,你们没有生气吧?”

  然后他又拿起了步话机:“各团注意,半分钟之后上阵地!射击时间两分钟,然后马上进入防炮掩体!各部队必须坚决执行命令,不许恋战!”

  张福荣说道:“杨参谋长说笑了。我戎马半生,却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呀!兵书有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参谋长把这句话发挥得淋漓尽致!我衷心佩服参谋长的指挥艺术!”

  任辅臣也说道:“参谋长对战局的把握如此准确,我这次可是大开了眼界了!”

  杨佐田摆手说道:“两位不必如此,我可不是诸葛亮啊!说到底,战争就如同下棋一样,第一要比谁占了先手,第二还要比谁算的步数多。还有一点也非常重要,就是比谁的武器更先进!就拿敌人的榴弹炮来说吧:它们对我们造成的伤亡最大,产生的威胁也最大。如果我们也有重炮,就不必跟他们捉迷藏了。就因为我们没有与之相抗衡的武器,我才不得不使用计谋尽量消耗敌人的炮弹。”

  这时候,一名作战参谋走进了了望哨:“报告首长,一师已经到达指定位置!”

  杨佐田兴奋地说道:“好!命令一师炮兵部队,尽力接近日军炮兵阵地,使用高爆弹和燃烧弹摧毁日军的大炮!命令特种部队派阻击手接近敌人炮兵阵地,准备在我军炮兵进攻失利的时候阻击日军炮兵,不准让一个日军的炮手出现在大炮后面!”

  此时,中国军团的阵地上又出现了无数的枪管,对日军冲锋的残余部队进行着疯狂的扫射!两分钟之后,射击嘎然而止。在敌人的炮弹落下来之前,战士们已经躲入了后面的掩体之中。而此时的阵地前面,活着的日军已经不多了!

  栗田直八郎拿着望远镜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对面的敌人智计百出,自己的部队却损失惨重!如此消耗下去,被敌人逐渐蚕食掉也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他无力地放下了望远镜,平生第一次有了失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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